身迷云雾山丨盂县 文/高山 丨云雾山云从高山生，雾迷不见风。但做山间草，寂寂无人闻。 ——高山 据白衣碑记中碑文记载：云雾山创建白衣大士庵记，甲辰进士.....，山舊無大士庵庵之自康熙丙午岁始......。可见立庙时间自康熙五年（1666年），至今也就三百多年。白衣庵主祀观音，又称其白衣大士。碑中记载有甲辰进士，查过一些资料后得知康熙甲辰科三甲进士是盂县人郭命新，不知是否和此立碑有关。盖邑抱远岚光，林翠变幻而欲滴你看，一团黑云就飘来后，云雾山到了。微微露出的阳光，那是一轮划破天际的朝阳。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这黑压压的云彩让人压抑忐忑。云雾村自西向东摆布，建村时间不详。据悉，村落旧址今为云雾圣母庙。当年庙宇的旧址，还远在深山。那里是高大的云雾山，绿树成荫，不见人迹。那里是神奇的云雾洞，兀突森郁，洞幽烛远。人们说洞中日夜滴水不断，闻如梵音。松门月下，古木参天。金幢，古碑，高崖，大砖，残瓦，悬梯，深深吸引着我们的脚步。进山后，斌哥在前边跑着招呼着大家。在那个熟悉的悬崖壁前，队伍开始停滞。攀爬，湿滑的山崖增加了不少难度和隐患。阳光不到的地方，青苔布满了山石。提心吊胆，眼里的树根，一块突出的岩石，都是我们想方设法要去抓住的救命草。对于成熟的驴友，谁也不敢粗心大意。于是我拿出绳索，让大家抓着绳索攀爬心里坦然了好多。户外活动越久，心里越是不自信。一线天前，驻足。这里石壁环连，举目皆崖。山峦起伏处，偏偏在这里留下一道石缝。姑且叫做天梯吧，通往天上的窄路。回头看，山对面的石人就把守在这里，想偷一颗天上的蟠桃绝非易事。好像每个神仙洞府都是这样，盂县万花洞前的那个石人，盂县天门山的石人.....数不胜数。于是我们屏着呼吸，踩着落叶，顶着郁郁葱葱的森林继续攀爬。两侧则是绝壁，青苔，断崖，烂木，蘑菇，兽骨，腐烂的东西踩在脚下，松松软软。心中的喜欢，蜜蜜甜甜。我愿做棵小草，匍匐在云雾沟的脚下。我愿为大地滋养万物，不声不息，一荣一枯。我愿陪你成长，也愿意落入不劫一起沧桑。从登山到摄影，从组建自由兵到走遍家乡山山水水。白驹过隙，那些时光苍老不堪。十几年的青春岁月，一声感叹。热血男儿，就这么消耗在一场又一场与大山的相见。从西南天梯折回，继续沿着沟向东南方向行进。穿过峡谷，穿过巨石，穿过密林，我们在古庙旧址前停下脚步。碎石垒垛，八棱金幢。残碑古树，青砖浮尘。走过这些长满青苔的经幢，一片庙宇的废墟隐在了绿草丛中。从庙宇的建制看，这里应该是多神并立。从云雾圣母庙的名字来看，这里应该还属于道教所在地。从白衣大士庵碑记来看，这里的佛教兴起应该属于清康熙后。在老百姓眼中，道教的神总是和身边人有关。比如盂县圣母一词多和后周柴花公主有关，比如五龙圣母生下五条祈雨之龙和道教有关。而佛教的传入，老百姓也不反对。反正都是焚香祷告，五谷丰登，家人平安。老百姓的日子过好了，家和万事兴，为你修庙立碑。老百姓的日子过不好，吃糠咽菜、流落他乡，你便是残垣断壁、屋倒尘封。 她们爬上大树，摇啊摇，好像到了外婆家的门口。圣母洞前，各自思量。这巨大的岩壁超出了人们的想象，也和山后穆奎洞比较，大有一拼。人们在圣水前焚香，于山，于水，于人。何其相似，大山在孕育着万物，而人类也生生不息地繁衍至今。从洞中走出，便是再生。我期望脱胎换骨，也希望有更喜欢的事情去做。我甚至不想带队，不想爬山，因为担心，因为熟悉.......可山与世无争。你看，上下山门就是这么狭窄。陡峭处，仰望而攀。细思量，这里更像一处工事，很好地诠释了什么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难道老百姓曾经用来躲避战乱，大有此用。在周边的无数山头之上，我见过无数躲避战乱的山寨。中华文明几千年的生存史上，这就是人类保留火种的地方。沿着山崖，我们继续前行，我们要去寻找那些遗留在大山中的山寨。脚下悬崖，有人说这里是面壁的绝好地方。一尺宽的石头小径，把我们带进了大山深处。有人说到了，这就是那些修行者隐居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想到他心无杂念，进山之前的模样。他攀援这绝壁而上，挥汗如雨。他躲入山林里，隐忍不语。饥饿，风霜，孤独，思念，时刻就在身边奔溃。如果是战乱，他逃避杀戮。如果是盛世，修行自在。难道，他心中就没有一个爱人。一人，一山，一石，一树。一花，一月，一星，一日。蹉跎的岁月，他是否会和高山一样老去。蹒跚之年，放弃所有执念，走向山下的人间，最终不再是爱恨情仇。细对壁画慢数，从爱到绝望。他躲在山间，这绝不是修行者的最高处。心中无，才是一切的空。过闹市，过红尘，过心而不念。逃不了，就不如下山去吧。关于圣母的记载，据光绪七年版《盂县志》中艺文志《水神辨疑》记载：“水神山即烈女山，庙祀柴花圣母，俗称周世宗女，秉性贞烈，不欲适人，经于此山为神。旧志言之谓贞烈，为神似也。“故事发生在后周末年，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周世宗柴荣之女柴花公主携宫女数人潜入盂县水神山，矢志修行，誓不适人，遂寄迹于此，后自缢于枣树下。老百姓认为其忠贞节烈，立庙祀之。这个圣母传说和全国其他地方的传说都有不同，在盂县这是以真实人物为版本的。 下山了，阴云密布。在一场瓢泼大雨之前，云雾山又将云雾汇聚在一起。岚光抱山石，烟霞过翠林。又归红尘，郁郁不欢。我觉得，高山可能老了。 （感谢所有参与活动人员！） 文/高山2022-7-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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