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巳时出。上新大桥,见残雾浮江,晓烟笼肆。入沟儿口,溯泥溪而上。溪水浑黄,渐行复有白沫。两岸菽粟盛绿,林密竹茂。至绕城高速桥下,边坡中有一碑,乃村人集资修路而铭。 穿全福、普农,仍东向。哦尔得小径,约百米后重归硬路。 普农后之小径 续东行,有牌示坡“145m”,上之为餐厨垃圾处理站。反下,里许入迎阳。顺油路南下,九里入茅桥。 行计划之李家村。村道新浦油面,甚利骑行。六里,得见荷花。绿叶起伏,白紫点缀。惜过午时,暑热渐生,匆匆一督而过。数十米,至村委会。小车、游人颇多,均为赏荷而来。上村委会门口,寻得陶家桥之绍介与照片。比对卫星图,在村之南也。 南向不远,求问一中年瘦男,其曰:“你是不是找人生桥(音)哦?” 余大不解,陶家桥尚有别名?地图之名常有错标,盖此桥亦错耶?无奈含糊而应。 瘦男遂曰:“你不要走上面翻垭口的路,走下面这条路,过及后往新云走,下一个坡就是”。 遂谢过而行。穿过荷花地,右行入一小路,过一残溪,四顾无照片之桥。续前,得一坡,坡下有溪,溪中果有一桥。遂比对照片,不似陶家桥也。舍桥而行,未几错路,乃反。绕一田,垄上有一红衣老者,见余乃大呼:“你咋个又转来了呢?” 余停车,正欲答话,老者又曰:“你才将不是和他们一起骑过及了吗?咋个又颠转回来了呢?” 余方明白,急道:“我是一个人,没有和他们一起。我刚从李家村过来,想找一个古桥”。遂释之。 老者听完,乃高声:“你刚才过的就是人生桥。” 余大惊,其桥绝对不是照片中的陶家桥,遂示以手机中照片。老者看罢,不由笑曰:“陶家桥是陶家桥,人生桥是人生桥,这两个桥不一样”。 余顿大喜,看来寻访有着落也。 老者又曰:“人生桥比陶家桥还早,只不过后来洪水冲毁了,重新修过。陶家桥是老桥了,在下面,还有点远,跟到这河下去,翻一个垭口就是。上面还有一座X桥(名字我后来没记住),这里一共有三座桥”。 人生桥(音) |
余甚喜,别过老者,抄溪边路而行。过一弯,不虞路尽,遍寻无路,惊额之后,无奈回身,沿先前之路翻一坡而下。又查地图,此路过去似已无溪矣。 正迷惑间,逢一荷锄老者,遂问之。其云与红衣老者无异,乃复反。 过人生桥,上坡,遇七八伐树之农人,遂又问。农人甚好,七言八舌。余不明其所云之小地名,仍为疑惑状。中有一浓眉宽额者,一急之下,曰:“你干脆在前面及等到,我们后头要来,到了那儿我给你指”。随后又紧跟一句:“我就是那儿的人”。旁者亦附言:“哦!要不你先及等到。跟到这条小路过及,上了大路后,走右边,翻一个垭口,在坡坡上等我们”。 余仍不明所言,却不好再问,无奈前行。至一小路口,复查地图,人生桥确非陶家桥;地图所示之陶家桥,真为陶家桥耶?遂细细回想,又认真比对,渐明:最先之男子、红衣老者与七八农人,语众皆有翻一垭口,然地图中只有一垭口,处村委会后,且垭口后有路南向,行不远又有一支路,伸至溪边,溪后地图注有“陶家桥”三字。 如此看来,此次地图未错也。心中遂一番小结:最先之瘦男,不明陶人二桥之别,或误解余之意,遂指路于人生桥;后之红衣老者、七八农人,皆明陶家桥之地,无奈所言之小地名,余实在不知,故不知所云;众人所言皆无错,唯先前之斗错膀子也。幸喜后来细查地图,渐明所指之处。 遂翻垭口,约里徐,抵支路口而待。有顷,农人至,遂指支路曰:“顺这条路下去,一直到河边,就是”。乃谢过众人,入支路而行,稍倾,于硬路尽头,得一小路,下之临溪,即见陶家桥。 此桥四桥墩,皆以红石条垒砌而成,覆以红石板,无栏。旁有竹丛,上有落叶,寂寞悠然之样。桥头一碑,上有“永垂不朽”四字,下为捐资者名。落款“大清光緒弍拾肆年十月二十八日”,距今123年矣。 陶家桥 歇息兼赏,半刻之后,过桥向前。过真武村,入新云,寻饭馆不得。续行入牛华,求得豆腐脑、冰啤而食。 饭罢,溯江反。又于乌尤寺后,穿白岩湾、黄炎冲,经S305穿旧大桥入嘉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