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轻夫妇的目送下,自己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并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只想走得更快一些。行不多时,又跨过一条烦恼的河流,沿着年久荒芜的集材道向山间纵深进发。虽然太阳已经跃升地平线以上,然而植物表面的霜雪才刚刚开始消融,随身滑过,不免沾湿了衣襟。或许由于整个春、夏、秋都没有人来过,羊场小道上已经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蒿草,为了避免打湿了衣裤,不停地用登山杖将它们分向两边。行至期间,不知不觉间莫名地生出一种恐惧和胆怯。担心下一刻,黑瞎子就从看不见的任何角落里突然窜到自己的面前。为了排解内心的恐惧和压力,间歇地吹起随身的小号,希望达到吓唬、驱离野生动物的目的。可是蹲在不远树梢上的小鸟,却依旧叽喳叫唤个不停,并没有被这号声所吓跑,心想这玩意儿也只能为心虚的自己壮一壮胆而已。 |
蜿蜒曲折的山梁,仿佛就是引领自己的航向。虽然无法记住路上所有的特征,然而六七次同一条登山路上的历经,足以让人印象深刻,偶尔感觉诧异的地方,看一下电子地图,便可修正路线的正误。一路上几乎从未舍得歇息,累了就放慢一下脚步,偶尔停顿三五秒钟调整一下呼吸。登山速度快慢非常重要的因素之一就是,不怕慢就怕站。如果说自己登山速度比大家快一些的原因,就是较少停下来休息,几乎一刻不停地在前进。身体比较轻松的时候,就加快脚步前进;身体感到疲惫的时候就放慢脚步或者改成小步慢走。尽量避免大脱大换,一屁股坐下来休息老半天。另外,登山过程中除了必要的交流,避免长时间说话,以免消耗过多气力。 |
沿着蜿蜒的山脊缓慢地向上爬升,从开始仰望银头西峰,到与其比肩而行,再到将其踩在脚下,海拔高度在不断地攀升。2020年那次豋银头砬子,因登山路线的选择不同,致使阴差阳错地登上了西峰,有幸与其亲密接触。西峰海拔在六七百米左右,风景秀丽、风光无限。在西峰上可以清晰地观察银头砬子的全貌,连同其前方的“擎天一柱”等风景可尽收眼底,那一次还意外地收获了好多个松塔。透过树的缝隙还可见银头砬子紧邻的一座无名峰,峰顶裸石磊叠,甚是好看壮观,每一次都拍上几张照片以作留念,并期待有朝一日能够攀登其上。经过东西走向山坡上长距离地攀爬,顺利抵达“擎天一柱”峰脚下。此峰位于银头砬子前怀,海拔约在700多米左右,远看就像一根硕大的“金箍棒”拔地而起。山体上半部浑圆坚挺,山体下半部粗大茁壮,仿佛万山丛中金鸡鹤立。过往曾数次努力尝试登顶,皆因山体太过陡峭光滑而失败。 |
顺着“擎天一柱”峰南侧脚下左拐,于上午9:27分登上其右侧的南北山梁,此处距离终点已经不是很远了。由于比预计时间早了许多,便决定卸下背包准备奢侈地好好休息一下,眷顾一下孤独而略显疲惫的自己。选择在一块巨大而平滑的石头旁驻足,将登山杖立于石侧,卸下登山包放在石面上。稍事喘息后,咕咚咕咚豪饮了两大口“五大连池”矿泉水,干涩的嗓子得到了滋润。环顾四周,除了风刮树叶的沙沙声,森林里死一般的沉寂。触景生情,眼前不断浮现出曾经与众多队员们经过此处的情境,志强场长与向导携我们首次豋银头砬子就止步与此;第三次银头之旅,与国军大哥先于大家来到此处,左右包抄寻找登顶的路线,因为听不见他的消息,让我好生担心和着急。国军兄是家里的顶门杠,不希望一次登山给其带去任何风险,造成任何的伤害和损伤。 |
短暂地休息过后,打起背包,三声号响,继续开拔。沿着动物在半山腰行走所形成的羊肠小道,一路向东北方向环绕。随着海拔高度不断地增加,上山的坡度也是越来越大,速度也较先前慢了许多,不时停下脚步进行喘息,以便呼吸更多的空气,以满足身体发动机的需要。呼吸稍加平稳,心肺功能稍微恢复,便又继续向上攀登,直至抵达目标为止方可停下不屈的脚步。越过狼兄曾留下“特殊标记”的巨石,又爬上一段凸起的山崖,银头砬子顶峰如约地出现在视线里。虽然时隔一年才又相见,它伟岸的雄风依旧,高高耸立直插云端,无论你有多豪横,你都不得不在它面前表现出虔诚的敬畏。此刻,心里默默地念叨:老朋友,我又讨扰你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