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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旷野中行走之二美洲狮山区的哈维曼宁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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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21 05:39 显示全部帖子

美洲狮山区的哈维曼宁步道COUGARMOUNTAIN, HARVEY MANNING TRAIL

2005-2020

我和女儿妞妞租住在HIGHLAND小区,就在HARVEYMANNING TRAIL旁边。

COUGAR MOUNTAIN由群山组成,在80年以前是西雅图有名的煤矿和砖厂,煤矿的历史和产量都有专门记录,煤矿关闭后,直接在原址改建为球场,名字就以煤溪(CHINACOAL CREEK)命名,不过至今也不太清楚名字里有CHINA的原因。

环绕山区边缘,是无数的小镇和小区,而整个山区依旧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旷野……山区的步道大概有一百多条,被推荐到步道手册上的仅仅有1-2条,这些步道有长有短,纵横交错,是我和女儿童年的记忆,我们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几乎走遍这里的每一条道路。

那些漫山遍野的河流湖泊,花草树木……成百上千各不相同,就像我们这个世界上的人一样,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

据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我们的记忆要长的多,有些印象深刻的一辈子也忘不了。这几张照片是同一个地方,分别在夏天冬天拍摄的。

在第一年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按照时间线记得清清楚楚,第二年有些事情会叠加,到了第三年,几乎所有的事情,只记得事情本身,而混淆了时间。

十几年过去了……

多年以后,面对这对少年兄妹,在高地小区长大的妞妞会回忆起我带她去看苹果树开花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在空旷的山谷草地中央,有三棵高大的苹果树。一棵已经死去,骨化成白色;一棵正在老去,另一棵生机勃勃,我们看着她一年又一年慢慢长大……

树下是一群高地小区的孩子,在一起追逐嬉戏。我在拍照的时候,树丛中穿梭的孩子们不小心就闯入我的镜头。有一个穿花裙子小女孩跑过去后,又退回我的视野,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我,冷冷问道:“你在拍我们的照片吗?”我有些紧张解释道:“我在拍苹果树!”“你不知道不允许给我们拍照吗?!”

我也没有忘记另一个孩子——一个漂亮而不幸的小姑娘。十五年前的那个下午,我第一次到这里来就看见了她,那时她大约三岁,蹲在草地上捡树上掉落的苹果花花瓣。小姑娘咿咿呀呀地跟自己说着话,一边捡花瓣;她的嗓音很好,不是她那个年龄所常有的那般尖细,而是很圆润甚或是厚重,也许是因为那个下午草地上太安静了。我奇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里?我问她住在哪儿?她随便指一下,就喊她的哥哥,茂草之中便站起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朝我望望,看我不像坏人便对他的妹妹说:“我在这儿呢”,又伏下身去,他在捉什么虫子。他捉到蚂蚱,蜜蜂和蜻蜓,来取悦他的妹妹。有那么两三年,我经常在那几棵大树下见到他们,兄妹俩总是在一起玩,玩得和睦融洽,都渐渐长大了些。之后有很多年没见到他们。我想他们都在学校里吧,小姑娘也到了上学的年龄,必是告别了孩提时光,没有很多机会来这儿玩了。这事很正常,没理由太搁在心上,若不是有一年我又在园中见到他们,肯定就会慢慢把他们忘记。

那是个礼拜日的上午。那是个晴朗而令人心碎的上午,时隔多年,我竟发现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原来是个弱智的孩子。恰又是遍地落满了花瓣的季节,我刚刚把车停下,就见前面不远处有几个人在戏耍一个少女,作出怪样子来吓她,又喊又笑地追逐她拦截她,少女在几棵大树间惊惶地东跑西躲,却不松手揪卷在怀里的裙裾,两条腿袒露着也似毫无察觉。我看出少女的智力是有些缺陷,却还没看出她是谁。我正要上前为少女解围,就见远处飞快地骑车来了个小伙子,于是那几个戏耍少女的家伙望风而逃。小伙子把自行车支在少女近旁,怒目望着那几个四散逃窜的家伙,一声不吭喘着粗气。脸色如暴雨前的天空一样一会比一会苍白。这时我认出了他们,小伙子和少女就是当年那对小兄妹。小伙子向他的妹妹走去。少女松开了手,裙裾随之垂落了下来,很多很多她捡的花瓣便洒落了一地,铺散在她脚下。她仍然算得漂亮,但双眸迟滞没有光彩。她呆呆地望那群跑散的家伙,望着极目之处的空寂,大树下,破碎的阳光星星点点,风把遍地的花瓣吹得四处滚动,仿佛暗哑地响着无数叹息。哥哥把妹妹扶上自行车后座,带着她无言地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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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21 15:53 显示全部帖子
我与地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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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24 14:57 显示全部帖子
zhb001 发表于 2022-10-21 15:53 我与地坛

致敬史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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