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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里南坡:遥望缅茨姆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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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 15:27 1 只看该作者 | 倒序浏览

没错,阿朱再一次来到了梅里雪山。


而在遥望缅茨姆的时光中,指针的流速已经与域外截然不同,每一秒都滴答出了远古的律动。山中的岁月千年一日,可是阿朱出山以后,恨不得将山中几日的时光拆成以秒为单位的碎片来一点点回味。


这已经是阿朱第三次来到梅里雪山,借用柒七的话,我们的身上都已经有了梅里雪山的印迹。而印迹的作用在于,每当魂魄陷入浑沌的时候,它便开始闪闪发光。将游离三十三重天外的魂魄重新牵引回梅里雪山的怀抱,牵引回汝心头的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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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 15:27 2 只看该作者
时间:二零二二年十月五号晚上七点五十分 | 地点:曲农牧场 | 内容:营地的生活


牧场的夜幕沿着远处的冰川一点点降了下来,阿朱正端着小碗在藏民的帐篷里休憩,和卓玛妈妈一家人在开心吃晚饭。卓玛妈妈有着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仿佛永远都是红扑扑的脸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卓玛妈妈的眼神慈爱而关切。阿朱的小碗里盛满了五花肉和青菜,也盛满了卓玛妈妈的关心。阿朱望着宛如心脏一般跳动的篝火出了神,仿佛忘记了浑身的泥水和疲惫。篝火在阿朱眼前跳动,也在周遭的藏民眼中跳动,更是在阿朱神魂深处跳动。


以上就是阿朱在营地生活的一瞬。刨去那些事务性的作业和或多或少的协作交谈,能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是很多,而这为数不多的神游的瞬间,才是日后漫长平淡生活中,魂归梅里雪山的媒介和台阶。而这也折射出尘世中的日常,终日碌碌而不知为何而忙的阿朱,每当停下脚步,仰望天上那一轮明月的时候。心头的迷雾才会消散一些开来。

(左上角是卓玛妈妈)

思绪再次回到那团篝火,阿朱不愿意回到湿冷的帐篷里,也不想回到自己的队伍当中。透过火焰看着老李叔叔在不紧不慢地抽着他的叶子烟,老李叔叔是阿朱这一行的领路人。阿朱更愿意称呼为领路人而不是领队。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走在自家牧场和林场的老李叔叔,引领的不仅仅是山中的道路,也引领了阿朱心中的那条转山之路。


还没开饭之前,阿朱坐过去老李叔叔旁边,把兜里满满的瓜子和花生抓给老李叔叔,这其中绝无半点的施舍之情,而是将这些碎嘴零食当作沟通的起点和媒介,借此聊起了日常。哪怕老李叔叔的汉语并不是很流利,在语言沟通不顺的时候,我们通过眼神和手势交流。几日的观察发现老李叔叔中午都不带干粮,有心的阿朱便会在早上收拾行囊的时候多准备一份午餐,临近中午午餐时间点的时候,再多寻觅几眼老李叔叔的身影,在他身边坐下,在吃午餐的过程中,不经意地递给在一旁抽闷烟的老李叔叔。没有问过老李叔叔的年纪,想必同阿朱的父亲差不多,作为常年独居在外的游子,是的的确确缺乏这一块精神世界的构建,很多想不明白的关窍,看着在前面拄着竹节的老李叔叔的身形,仿佛就有了答案。


(老李叔叔和阿朱)


几日的相处,阿朱逐渐和一起行走一起在营地生活的藏民们熟络起来,抛去民族之分,他们也是万千散落在神州大地的无数个村落里的一群普通的村民,有着自己的习俗和生活。在营地的时候,阿朱看着熟练劈砍柴火的江楚小弟手中的藏刀艳羡不已,流下来羡慕的口水,可惜藏刀无法托运,哪怕买一把新的,阿朱也不能带着它走出神山。阿朱也和几个人高马大的老哥哥一起把篝火需要的柴火搬到营地里,一起被忽如顽童转向的风烟熏得泪流满面,继而又一起捧腹大笑。几个老哥哥里有一位穿着迷彩服,说的汉语也最是流利,一问果然是解放军退役下来的兵哥哥。阿朱原以为他会是去西藏那边服役的,结果跟我说去的是广西边界,这有一点出乎阿朱的意料。不过相比于其他的村民,这位走出神山的怀抱,最终又回到神山的老哥,在自有信仰的基础上,又拥抱了无产阶级的革命理念,也不知道这两种信仰的交融,会给他的人生增添怎样的色彩。阿朱小心翼翼地问老哥,见过了外面的世界,回来后还能呆得住么。老哥跳动着篝火的眼眸里,流露出一股归巢的思绪,‘外面的生活很丰富,但终归还是要回来这里的,这里才是归宿’。


夜逐渐深了起来,远处的月亮透过云彩,照在了每个人的脸庞上,阿朱想起了一句诗:“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去年的今日,阿朱也是在梅里雪山的腹地里,看着漫天的银河,就着一杯热茶,和几个老哥对坐到半夜。而今年的银河已经隐去不现,阿朱没有很是在乎天气如何,一路烟雨和泥泞相随,营地里的小伙伴纷纷隐入尘烟,又从迷雾中露出了身形。而不同于往年的是,阿朱对神山的向往和眷恋又多了几分,对尘世中的纷扰和浮躁更加避之不及。

(念措营地的月亮)

发表于 2022-11-2 15:27 3 只看该作者
一开始坐在阿朱身边的是纳西大姐。纳西大姐跟我说她今年实岁四十有九,吓了阿朱一跳,再怎么驻颜有术,也不能把少女感保留的如此纯粹。纳西大姐的眼睛里永远有着一缕光芒在律动,不管是在白天还是晚上。大姐笑容纯真而透彻,四十多年的岁月宛如冰川,冻得结结实实。纳西大姐有一个二十七岁的儿子和二十三岁的女儿。两者都在德钦(Bde-chi-rdzang)那边上班,具体工作阿朱没有听的很真切,大概也是现代文明千万分工中的某一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现代文明带来的物质和观念,足以改变一个人的足迹。纳西大姐说孩子们习惯了县城里朝九晚五的生活,不愿意回来村里继续过春种夏牧秋收冬歇的集体生活。言辞之中流露出来的欣慰之情和怅然若失交织在一起,阿朱劝慰大姐,说孩子有假期就会回来和大姐一起干点农活,不管距离有多远,隔了几座山又越过几条江。孩子心里永远都有自己的母亲。

(By 小墨)

发表于 2022-11-2 15:27 4 只看该作者
在噼里啪啦的篝火声和阿朱听不懂的藏语交谈声中,纳西大姐回答了很多阿朱心中的疑惑,帮助阿朱将书本中的见识落到实处。那些沿袭下来的习俗和传统,是阿朱第一次从本民族的人嘴中讲述出来,而不是一如之前从书本上读到。大姐带着朴素感情和实践经验的讲述了她们对于神山的感情,讲述了现代生活对于传统信仰的冲击,讲述了她为数不多的几次走出大山,去到汉地城市和圣域布达拉宫的经历,讲述了她们自己转山的一些珍贵的记忆碎片,还告诉阿朱,村里修通了水泥路,通网通电后,与整个现代社会的联系更加紧密了。大家休戚与共,相连得更加紧密了。阿朱嗓子都聊的有些干燥,纳西大姐见状又给阿朱的水壶里添了一壶热腾腾的开水,润过嗓子后,我俩便继续交谈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彼此之间的联系和共识也逐渐建立了起来。与纳西大姐的篝火夜谈,让阿朱深刻体会到什么是同胞二字。纵然相隔数里、纵然归属不同民族、纵然年龄断层、纵然有再多的不同,我们仍然是血浓于水的同胞。

(纳西大姐和阿朱)

发表于 2022-11-2 15:27 5 只看该作者
然后江楚小弟忙完了后,一屁股坐到了阿朱身边。江楚也是古老的藏族姓氏。小弟比阿朱小了快一个轮回,叫一声小弟并没有占便宜的意思。相比起阿朱孑然一身,小弟早早便结了婚当了父亲。一个牛仔帽、腰胯一把硕长的藏刀、古铜色的肤色和修长的手指无一不在表明他的身份。只是小弟身上的宗教元素不如妈妈和大姐那么浓郁,并不见珠串和佛戒。小弟事务繁多,等到他忙完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江楚小弟跟我们说,卓玛妈妈是非常有地位的人。她在场的时候,小弟都不怎么敢多说话。回想起来妈妈的话的确不多,在慈祥的微笑之中的确有一些话事人的果毅和决断。小弟思想非常活跃,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浓厚的兴趣,他跟阿朱的聊天方式,与纳西大姐完全不同,模式很快从阿朱请教问题切换成了小弟向阿朱请教丽江是否有艳遇这一类红尘之中的嬉笑话题。后来阿朱也意识到,在阿朱面前的,也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出头没有见过世界的年轻人。他与阿朱的青年时代一样,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遇到一个愿意坐下来和他倾谈的游客,便会紧紧抓住这不多的机会,汲取关于汉地的一切见识。


面对江楚小弟的好奇,阿朱并没有如他期盼那样,跟他讲述一些香艳的故事。阿朱跟小弟说,做人要洁身自好,干干净净的来到这个人间,干干净净的离开这个人世。衣服可以被泥水浸透,脸颊可以被太阳晒黑。但是灵肉不能被不干净的东西沾染,最后噬骨蚀心,形骸溃烂而逝。小弟听完后眼眸里若有所思的光芒一闪而过,但是仍然表示出对此的勃勃兴致,并和身边的其他驴友聊了起来,夹在中间的阿朱听着他们探讨的这些细节,远在冰川之上飘荡的魂魄缓缓归位。月光照在河谷的鹅卵石上面,凛冽的山风在篝火的间隙中穿插了进来,困意便翻上了阿朱的眼皮,跟各位藏族长辈道别之后,便陷入了梦乡。

发表于 2022-11-2 15:27 6 只看该作者
时间:二零二二年十月一号下午三点五十分 | 地点:德钦县城外 | 内容:再次出发的理由


阳光炽烈,德钦县城这边的天气好的不行,但是遥望一江之隔的梅里雪山,却如天气预报中描述的那样,浓雾密布,不见真容。如下图所示的缅茨姆和五冠峰,虽然已经是第三次来到这里,但是再次见到仍然心潮澎湃。阿朱在德钦县城的拐弯处停了下来,在挂有经幡的地方停了下来,翻出来书包里准备好的隆达。迎着梅里雪山的方向,迎着太阳照射的方向。将心愿附着在隆达上,双手合十祈福,然后再高高地将隆达抛向天空和河谷,抛向了远方。

(缅茨姆)

发表于 2022-11-2 15:27 7 只看该作者
至于说阿朱许什么愿望,其实也好简单。无非不过是八个字:‘喜乐平安,万事胜意  ’。关于缅茨姆是否会拨云见日,沿用毛主席的一句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其实并不是很重要。在内在精神世界的构建过程中,雪山外在表现越是丰富,叠加到心内虚空的印迹越是多重。最后展现出来的神界越是缜密。至于阿朱为什么要再次来梅里雪山,其实答案也好简单。在日复一日的盘磨中,阿朱灵魂早已不堪折磨,急切需要跳出这个深渊一般的紧那罗地狱,暂时解开厚重的枷锁,回复灵台的清明。在出发前的无数次细节调整中,所有付出的耐心和精力。都是为了翻越白马雪山后,与梅里雪山的再次重逢。阿朱依稀记得第一次来梅里雪山的时候,接收到的信息都不知道是第几手传播的。真假斑驳难辨。而眼睛也完全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错失了太多细节。完完全全就是一名普通的观光客。虽然梅里雪山向阿朱敞开了怀抱,袒露了真容。但是阿朱并未以足够崇敬的心态去学习,去了解这座藏民心中的神山。回顾之前写的雨崩游记,纰漏百出。自以为是之处数不胜数,应当严重反省。然后第二次去梅里雪山的时候,虽然仍旧避免不了用观光客的眼光去审视这座我根本没有资格审视的神山,但是阿朱已经触发了更多维度的好奇心。关于村落里的现状、关于商业路线、关于市场化经济对村民的影响。虽然这是一个好的开头,但是仍旧是基于自己短短几日的观察和互联网一些只言片语的短资料来构建的脆弱心内虚空。


时间的复利效应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阿朱每一次前往梅里雪山,都会加深对神山的印迹。而不断加深的印迹也会督促着回来后的阿朱继续去寻找关于梅里雪山的点滴资料。如此循环往复,终于在国庆出发之前,把状态叠加到一个很可怕和夸张的程度。此时此刻的阿朱已经先于肉身魂驻梅里。在大车驶出白马雪山隧道的一瞬间,阿朱眼中精光一闪,远处的梅里雪山映入了阿朱的眼帘,而梅里雪山上游荡的魂魄也瞬间归位。灵肉分离带来的跨越时空的牵引力,就是阿朱再次出发梅里雪山最根本的原因。


聊完了心内虚空的演变,再回到现实,说一说具体的规划。本来阿朱是计划和朋友一起去它念它翁。后来西藏疫情一发不可收,他念他翁(Tenasserim chain)变得遥不可及。于是阿朱又准备了阿布吉措和虎跳峡两条备选路线。朋友们计划去的梅里北坡是阿朱已经走过的路线,就不在考虑的范围内。突然有一天清晨阿朱发现西部印象开设了一条梅里南坡的路线,二话不说阿朱便放弃了之前所有的备选,开始准备南坡的行程。可是一天之隔,朋友们便说北坡过于拥挤,设计了一条比西部印象的南坡路线更加具有挑战性的路线。所以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和朋友们一起踏上了梅里之行,这是前言。其实对于此时此刻的阿朱来说,跟谁去不是特别重要的一件事,去走山本身就是一件很孤独的事情。去梅里也是和阿朱自己的心内虚空做映射和印证。这件事不太需要别人的参与。不过看来大家缘分尚深,最后还是踏上了同一趟旅程。


这一部分是详细讲述了出发梅里的两个由头。

发表于 2022-11-2 15:27 8 只看该作者
时间:二零二二年十月一号晚上十点五十分 | 地点:崩灌牧场 | 内容:缅茨姆的神话


考虑到口罩政策和州县村多级主体的自我决策,队伍连夜从德钦县城开拔,小车沿着盘山公路开进了永久村(Glang-vbyor),队伍在漫天银河下扎下了营地。营地位于山脊线之上,正是徒步的起点。阿朱从未趁着夜色摸进山,虽然盘山路极其险峻把人甩的七荤八素,虽然车轮扬起的风沙落满了车窗和眼镜。虽然和村子擦肩而过没能去支信塘寺庙(Vbras-zhing-thang)祭拜一番。但是这多赠出来的一晚露营体验已经很是惊喜了。阿朱对小伙伴说酒店的床哪天不能住,营地住帐篷才是不一样的体验。搭好帐篷后阿朱便摆好了机位和小板凳,再裹上阿朱心爱的小毛毯。把银河拍到了后半夜,拍到心满意足才缓缓睡下。


(营地的星空)


清晨时候,太阳快要出来之前,营地已经升起了一缕青雾,缓缓飘散,弥漫成半透明的纱幕,笼罩着峡谷。阿朱第一次看见这幅景象。好奇的走向升起了熏烟的小木屋房子。远远就看到藏民老哥哥们在熏松柏枝,想来是要进山了,通过煨桑告诉山神。希望在山里的时候能够足生莲花,步步平安。


(营地的日出)

发表于 2022-11-2 15:27 9 只看该作者
而烧香的时候,藏民们要在心中默念山神卡瓦格博(Kha-ba-dkar-po)的名字。然而卡瓦格博不是一个神灵的名字,他是一个山神家族共同的称谓。这个家族到底有多少成员,阿朱很久都没有弄清楚,虽然说太子十三峰,但难免有遗漏之情况。


关于卡瓦格博和缅茨姆的故事,网上的资料纷乱冗杂。不知道有多少是杜撰,又有多少是无中生有凭借作者自己臆想出来的。阿朱翻了一些二三十前发黄的旧纸堆,纸堆里是一些对当时村里还健在的一些老人家的访谈,稍作整理,希望在行文中能把源头的一些故事厘清。


卡瓦格博(Kha-ba-dkar-po),海拔6740米;


缅茨姆(Sman-btsun-mo),海拔6054米。她是海国之女,也是卡瓦格博的明妃;


五佛冠,甲瓦仁阿(Rgyal-ba-rigs-lnga),海拔5470米,位于缅茨姆的旁边,因其形状为五个并行排列的平顶山头而得名;


太子布琼松结吾学(Bu-chung-sangs-rgyas-dbang-phyug);
降魔战神玛兵占堆吾学(Dmag-dgra-vdul-dbang-phyug),海拔6379米;
乌坚白玛(Ao-rgyan-pad-ma)指的是莲花生大师,他出生于古印度的乌坚地方。白玛意为莲花,故以此为尊称。巴乌巴莫(Dpav-bo-dpav-mo)为守护卡瓦格博的男女勇士。帕巴乃丁吉卓(Vphags-pa-gnas-rten-bcu-drug)为十六尊者。

甲瓦日松贡波(Rgyal-ba-ri-gsum-mgon-po)是圣山三尊,位于卡瓦格博主峰下方;


翁波措达因形状像糌粑做的供神食祭而得名;

翁波布南是一个黑黑的男性神灵;翁波吾登具体解释不是很清晰,只是世世代代的经文就是这么传颂下来的;


布琼松结吾学是卡瓦格博的儿子,我们汉地百姓日常说的“太子雪山”应当就是从这座山的名字得来的;南卡叶日南布是主峰下面一块黑黑的岩石,中年不会积雪;玛兵占堆吾学是护卫卡瓦格博的将军;多吉帕姆是金刚亥母,位置在莲花寺的上面;赤玛拉姆也是一位女性山神,位于太子庙上面;森本根是红色的山崖,靠近明永村(Me-long)上方的觉姆寺;

帕阿尼、乌如努那、珠吉布登、达恩仁次噶是周遭几座不太显迹的小神山。



(念青卡瓦格博主要神山图)

发表于 2022-11-2 15:27 10 只看该作者
旧纸堆里记载,村民进山祭拜山神的时候,主次要分清楚。不能喊别村的山。多玛(糌粑和酥油做的供神食祭)也不能做别的,之所以这么强调。是因为各村都有自己认定的神山。虽然主峰卡瓦格博为大家公认,其他附属的山神,各村依然有各自的说法。难怪卡瓦格博文化社的研究员们做了一年多的调查,仍然没有弄清楚一些神山的确切位置。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从二零零二年开始,藏族学者马建忠在德钦(Bde-chi-rdzang)发起了《神山调查项目》,他和斯朗伦布、扎西尼玛、木梭、钟华、马骅跋山涉水,经两年时间,完成了卡瓦格博地区九十余座神山的普查,撰写《雪山之眼-卡瓦格博神山文化地图》一书。书中标注了大多数神山的地理位置,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前往翻阅。


而雨崩村(Glegs-bam)关于缅茨姆的信仰之中,更加详细。他们添加了缅茨姆左前方的两座陡峭石峰。分别是:大岩金刚峰多吉扎钦(Rdo-rje-brag-chen);

小岩金刚峰多吉扎琼(Rdo-rje-brag-chung);


卡瓦格博的明妃缅茨姆,传说她是玉龙雪山的女儿,是藏族和纳西族神山信仰的融合体。卡瓦格博曾随千佛之子格萨尔王出征恶罗海国(今印度一带)。海国国王欲施缓兵之计,把少女一般的缅茨姆许配给卡瓦格博。不料缅茨姆与卡瓦格博两位一见钟情,反手帮助卡瓦格博征服了恶罗海国。然后两位神灵被格尔萨王派到澜沧江河谷统领边地。如今雨崩村(Glegs-bam)还有一个形似马鞍的山坡,叫姜莫噶。缅茨姆从一千二百里外的丽江来到雨崩村的时候感觉十分疲惫,下马休息取下了神驹的鞍子放在这里,后来变成了这个山坡。现在这个山坡是雨崩村和果念村村界的一部分。


(缅茨姆 By 汐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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