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 Perros到GrandePaine营地
2号,开始徒步的第四天,小雨,阴。昨晚十点多睡下的时候外面就开始浠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早晨四点就醒了起床,外面还在时雨时停状态。昨晚在营地又见到了女孩的父亲,我问他这两天怎么样,他说就是前天过风口时比较困难,他需要照顾女儿两个人一起走,所以动作慢迈步的时候也是亦步亦趋费了很多时间。见到他时他穿了身西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以至于有些年轻人说起他时就两个手在胸前从上往下一拉,表示穿西服的那个人。他跟我提起两天后到了GrandePaine就准备坐船出去,不想再接着继续走W线剩下的部分,由于手头现金不够买船票,我给了他们五十美刀,也告诉他们今天比较难走要尽量早点出发。本以为在明后天还可以相遇,到时候打听一下他们是如何走过今天的路程,可以想到会非常艰辛困难,但是再也没有见到他们。祝他们顺利完成预定计划平安回到美国。 今天是整个环线最艰难最耗时的一天,先是要拔高八百多米翻过PasoJohn Garner垭口,这个垭口对面就是著名的Grey冰川。一年四季都有强风从冰川方面吹过垭口,尤其是天明太阳升起后风力更加强盛,行人在此会被吹得人仰马翻。介绍中说从营地到垭口需要六个小时,然后就是急下坡。熟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急下坡需要快速下降几百米高度,空手都很难更别说身上还背着沉重的背包。今天整个行程需要九到十二小时,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赶早出发,动作快的五点已经离开营地。我起床后赶紧做早饭麦片粥,之后收拾背包收拾帐篷,帐篷上都是水,又加重了背包的分量。东西都收拾妥当后已经六点了,看到商业队出发(他们得到很好的待遇,营地专门给他们做东西吃),只好跟在后面慢慢走。刚开大部分都是穿梭在林子里,脚下泥泞一不小心就打滑,心中想到湖南来的那两个人今天要遭罪了,那双皮鞋肯定要进泥水。大概三十分钟后感觉太慢就超了过去。
一直是爬坡,雨天里路面泥水或者碎石非常不好走。但是对于走过鳌太石海的人来说这个并不是太难。很快我就拉开了与商业队伍的距离,回头看看后面不断地有人跟了上来。
可以看到前面要翻的垭口了,雨还是时有时停但是风非常大,有些地方还有积雪。越往上走风越大,迎面吹来似乎要把人推到,只能猫着腰尽量减少迎风面。在走到雪线的时候坡度陡然增大,有些地方需要借助登山杖才能迈步子,尤其是一些积雪的地方前面的人已经走过,脚印处的雪经过白天融化到了晚上再次结冰,走在上面经常打滑不小心就会摔倒。看到前面有两个人时而走走时而停停,我则还是按既定方案不急不慌的一步步脚踏实地慢慢前行。这样不知不觉中爬上了垭口。由于到达垭口的时间比较早,才八点多钟,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没有30号上午离开Seron营地过的那个垭口风大。
前面的英国女孩是和另外一个女孩一起来的,可以看出来她们经常徒步,耐力非常好。越往上走积雪越多,但是雪已经形成了硬壳,走在上面有点打滑只能慢慢的跟着脚步慢慢走。
越过垭口眼前豁然开朗,可以看到一条冰川铺天盖地迎面而来然后掉头一转侧着由右向左缓缓而去。右侧看不到起始点似乎无穷无尽千军万马奔腾,左侧远处看到一个大湖,冰川的端点像堵断崖齐刷刷停在湖面上,湖水中可以看到冰川断掉的一部分冰幽幽的发着蓝色。这时雨停了,天空一些地方露出蓝色,太阳透过云的空隙照到冰川上,也照到了对面山崖上。天空出现了一道完整的彩虹如同一座桥架在冰川上,如此壮丽。以前在西藏新疆甚至是云南都曾经看到过冰川而且还站上去过,但是那都是高海拔有些甚至海拔五千米以上比较陡峭险峻的高山上,而这里的冰川只是海拔几百米,看着平坦而广阔,感觉更加平易近人。
下山的道路比较陡峭,因为下过雨路滑难走,需要考验腿部力量。跟腱炎及大腿肌肉拉伤更增加了下坡的困难,我只好充分利用登山杖及手部力量来减轻腿部负担。这个坡就是穿行在树林里,看不到外景也看不清前方,只能埋头默默走路希望快点结束。这里的路因为陡经常要呈弯弯绕绕来回曲折,又因为树林里面裸露的树根很多,经过那么多人的踩踏下面的土已经没有形成空的,让人无从下脚,而且每个落脚的地方与下一个之间差度比较大空间又小又滑,在这个下坡中很少有人不摔几跤。我注意到这里的树干上有些地方长满了黄颜色的小圆球,可以看到很多掉到了地上。掉到地上的满身的坑并且开始干瘪,而树上的看着有些像荔枝,它们寄生在山毛榉树上使得根基部位的树干形成一个很大的瘤子,我敢肯定老树身上的那个大瘤子就是很久以前人类还未踏足此地的时候被这个小圆球们寄生后形成的。捡起一个捏了捏,有弹性如同橡胶球。掉地下的时间长了会化开变得如同胶水样的,如同星外生物一般。
从山顶下坡大概走了两个小时不到,终于走了下来。与右手侧的冰川距离更加近了,虽然风很大但是并不影响行走。冰川延伸到湖中,湖的远处可以看到有些冰川的碎块,可以看到几艘观光船围绕着冰川来回穿行。
这一路需要经过三座木板钢索吊桥,桥下面万丈深渊,从木板空隙可以清楚看到激流奔腾。第一眼看到这个桥的时候我在想是否可以绕路不走,前后没有人万一出现什么险情连救助都无法传达。这个桥上去还要爬梯子,也是第一次看到。看了一下四周实在没有发现其他的路径,只能硬着头皮提心吊胆先爬上去,然后把登山杖挂在手腕处,双手紧紧的抓住两旁的钢索摇摇晃晃一点点迈步。越往前走横向吹来的风也越强,身子随着桥一点点的摇晃着并且加大了幅度。眼睛往下看是深渊,掉下去肯定活不成了。我停下让头脑平静一会儿,我知道这个桥已经立在这里那么多年,那么多人每天都走过去也没有问题,只要战胜心中的恐惧就会平安无事的过去。虽然还是感觉桥在大幅摇摆,但是眼睛尽量不看下面只看前方,每一次提步都要胆战心惊,两个手扶着钢索一点点挪步向前进,只要过了中线最难的部分,基本就没什么了。后来到营地听说有人是大呼小叫一点点爬了过去的。过了第一座桥之后,再过这样的桥就不像第一次那么担心了。从W线过来的人基本不会到这里来,后来到营地听他们说就是因为这几座吊桥吓退了大部分想最佳位置欣赏冰川的徒步者们。
将近一点到达Grey营地,预计九到十二小时的路程一共走了七个小时,如果今天天气好沿途可以花些时间从不同角度欣赏冰川。分到一个六人间里的床位,其他五人是加拿大来的,他们在加拿大就是一个户外团队互相非常了解,有几个甚至是同一个公司工作。他们今天才开始W线徒步,明天准备去跟团近距离到Grey冰川上体验。将昨晚打湿的帐篷拿出来放在走廊,希望明天能够干。早晨很早就起床了,实在受不了上铺的家伙打呼噜声音,不只是打呼噜有时还说梦话大呼小叫,其他人似乎已经习惯习以为常。 这个营地四周没有什么风景,只能呆在吧台看电视,正好世界杯足球赛开始,大家都聚在那里看转播。从开始徒步到昨天我滴酒未沾,今天为了犒劳自己喝了两杯啤酒,能够在徒步途中喝上啤酒也真够腐败的了。下一次犒劳自己是三天后幸运的看到百内三塔全貌回到智利人营地后的事情了。
3号早晨阴转多云,今天需要到达GrandePaine营地,只有四个小时不到的路程。八点出发,沿途沿着湖边山崖绕路,一直伴随冰川及草地。
刚出发时阴云密布,沿途看到杂草丛生只是有些地方生长着低矮的幼树成活着,所有的高大些树木都浑身漆黑一个个或者躺下或者还不屈的站立着,向行人无言诉说几十年前那场大火的肆虐场景。走在这样的地方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接着天渐渐亮了起来,天边一角开始显露出晴空,然后一点点云开雾散回到人间。
左手侧一直隐藏在云雾中的山峰也露出了真面目。大部分路途一个人,但是有时有几个从对面走来的行人,他们是刚开始W线的徒步者们。在一片湿地上看到了Puma的脚印而且比较新像刚通过,其实想亲眼看到Puma是不太容易的,它们都躲到深山老林里轻易不会出来见人。
一点到营地GrandePaine,是预订的Refuge床位。这个Refuge像个酒店坐落在湖边,从床位上就可以看湖景,屋子里已经有一对年轻的巴西夫妇入住,他们占了门口处的上下铺,今天是他们走W线的第一天,明天开始与我走相同路线。
这个营地服务非常到位,设计有一个客厅大家可以到此休息或躺或坐,窗外面对湖景让人心旷神怡。二楼有另外一间会客厅比较小些但是生有火炉,设了很多架子可以晾晒洗过的衣服。一楼的饭厅两侧都是很大的落地窗,坐在里面往外看蓝天白云下一汪清澈湖水,湖边草地上的草被风一吹如同地毯起伏,今天下午如同休闲度假非常享受。
洗过澡收拾了一下,到外面享受湖光山色是户外徒步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一面。 Refuge还配有酒吧并且播放世界杯足球赛,当梅西踢入澳大利亚球门那一瞬顿时大呼小叫起来,让人忘记这是徒步的途中。晚餐吃了很多蔬菜,是几次晚餐中吃的最好的。从明天开始就是W线路的几个主要景点,包括法国谷,羊角峰和百内的招牌三塔,我担心天气不给力,只能内心祈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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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nde Paine经Frances到Chileno营地 4号五点多醒来,睡的很好。早晨的太阳把湖边云彩照红,如同天边燃起了一把大火。清晨很多人等在外面看日出,我草草照了几张,太阳只是露出了一个头然后躲在云里不再出来,天也开始阴沉起来 第一次吃Refuge的自助早餐,一下子吃了很多,回屋后收拾东西时发现同屋的巴西人夫妇已经离开。八点多出发,外面下雨一路泥泞难走,羊角峰也被云雾遮挡看不清面目。但是四周的景色还是非常漂亮,大自然的野性与各种不同色彩的植物搭配成绝妙的山水风景如同油画一般。 回屋后收拾东西时发现同屋的巴西人夫妇已经离开。八点多出发,外面下雨一路泥泞难走,羊角峰也被云雾遮挡看不清面目。但是四周的景色还是非常漂亮,大自然的野性与各种不同色彩的植物搭配成绝妙的山水风景如同油画一般。 大部分走W线的都会经过这个吊桥,如果你走在这个桥上会提心吊胆那么建议就不要去Grey营地了。 今天的路程是先要经过意大利人营地(预计两个半小时)到下一个宿营地Frances(半个小时)大走了三个小时,把背包放在那里然后返回到意大利人营地之后去法国谷。而说到景色则今天的是集中了W线内几个精华景点包括最能代表百内的三塔,大多数人来这里其主要目的就是要亲眼看看那三个与周围岩石颜色格格不入最能代表百内地貌的塔状山峰,但是因为气候变化不可预测很多人都无缘看到。比如今天早晨在早餐时又遇到的那对新加坡夫妇,他们说本次来百内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看到三塔,而几天后我在回纳塔雷斯前又遇到的那个跟着商业团队走环线的西雅图亚裔女士也表示了同样的遗憾。 十点多到达Frances营地,小卖部兼帐篷管理者告诉我需要下午两点才能Check in,把包放下只带了一些保暖防水衣服又返回到意大利人营地。雨还在不停的下,很多人都在营地洗浴屋子外面的屋檐下等待雨停去法国谷,突然有人大声喊我的名字,原来是在澳大利亚读博士的小哥和其他几个一起走环线的朋友在那里呢。大家互相打着招呼并把我介绍给其他朋友,旅途中一起走过一段之后再见感觉非常亲切,有一种老朋友相见的味道。雨一直浠沥沥的不见要停的样子,等待的人群一会儿离去一些,一会儿又有新的来到此地等待,都是为了去法国谷。我一直在那里等着,阴雨天让身体感觉非常冷,不停的走动。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吃了点东西继续等。十一点半左右我曾经的同屋智利医生来了,两个人聊了一会然后决定不再等了一起上去看看。 走不多久就看到了以前曾经看到过的很多树上长着黄色的小球状寄生菌类(后来查了一下英文名字是Cyttaria),医生告诉我这个可以吃的,他奶奶以前用它和别的东西混合做凉菜,市场上卖价钱非常贵。我顿时来了兴趣(谁让咱是中国人呢),摘了一个比较大的咬了一口。软软的里面有一泡水,感觉甜甜的非常像水果。口感有些像木耳但是味道又说不出具体的哪类水果。我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本来想多摘些带回去路上吃,但是担心放时间长了会坏掉而作罢。吃了这个东西的好处是通便,徒步这些天蔬菜吃得很少不免有些问题,后来非常后悔没有带上些,第二天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它的踪影了。 这条路线途中经过一个叫做法国观景台的地方,然后最终要到达英国观景台,从那里看整个谷地及四周的山峰包括羊角峰还有冰川,据说非常漂亮。大概十二点到达法国观景台,小雨还是一直下,听几个从上面下来的人说就是到了英国观景台也因为云雾很浓看不清四周,和这里没什么大差别,两人便决定放弃前行打道回府。回来的路上一时间云雾稍微薄了一些,看到了一直隐藏在云中的羊角峰背面的样子。 一个人回到法国营地先办理入住手续,然后洗了热水澡。时间还早无所事事,去了下面的木屋旁边的小酒吧兼食堂,买了瓶百内啤酒正在找座位时看到有人向我招手。细看原来是昨天见过的巴西来的那一对年轻人。于是走到一起坐下聊了很长时间,男的叫Phillipe,是一位工程师做大型建筑预制浇筑工作,英语非常流利。女孩叫Isabella,也是工程师,有四分之一日本血统及日本姓。两个人都喜欢徒步及攀岩,这次休假特意来百内走W线后再去阿根廷。女孩由于生长在巴西的日本人社区对东方文化有一点了解并且非常喜欢,说到日本双眼马上就可以看出非常兴奋,小的时候跟着爸爸去过一次日本,但是因为父母都不说日语所以只知道简单的你好之类的。他们生活在巴西北部,从他们的口中才知道葡萄牙语与西班牙语非常接近,他们可以大部分听懂西班牙语,所以来这里对他们来说行动非常自由。聊到中国的时候他们知道现在的中国经济高速发展,也非常想有机会去看看。我告诉他们中国也有很多高山大河风景壮丽,有很多适合徒步的地方,并给他们看了我以前在国内徒步的很多图片,看后非常向往。这次徒步与他们的缘分最深,虽然没有约定一起走但是以后的几天里都会不经意的就遇到,甚至在阿根廷的卡拉法特和El Chalten都不约而同的在街上偶遇。特别是在卡拉法特镇,到后第一天晚上当我走进一家汉堡店吃饭时看到他们也在那里啃着汉堡包。每次见面都非常惊喜,女孩都要过来给我一个很大的拥抱,让我感受到巴西女孩子的天生热情奔放。 晚上因为我预定了晚餐,又去下午的那个酒吧吃饭。同桌的一个妈妈带了一个女儿及侄女一起徒步,两个女孩子大概是高中生。那个侄女吃饭非常没有规矩,看得出来美国孩子的那种最没教养唯我独尊的样子。还有两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是澳大利亚过来的,聊起兴趣爱好我告诉她们我还喜欢跑马拉松,结果她们也是马拉松爱好者,只是跑半马。她们在餐桌上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电影中英国人的吃饭礼仪,一看以前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也更显露出美国人的缺点。 5号,多云转晴。今天要先到达智利人营地约六个半小时,大部分上坡。五点醒了,上厕所做卫生然后刷牙。吃了买的一种速食品种,主要是水果,自己放进去了一些麦片(还有三天不敢多放)。法国营地是最差的一个地方,晚餐不好,只给了一点点,垃圾收拾不及时,做饭的地方很小而且是外面屋檐下。只有一个好的地方就是热水澡可以。后来与别人聊天谈到法国营地,他们也是意见一堆。最好是预定意大利人营地,但是比较困难。 早晨七点出发,小路基本以碎石块为主。天气渐渐清朗,可以看到旁边的羊角峰及对面的湖。奇特的是羊角部分呈现不同的黄色,在蓝天映照下格外显眼。大多数时间是一个人,只有少数几个人从对面来或者我超过去,四处都是荒野,枯树横倒成片,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脚下,巍峨的山峰矗立蓝天,一派地老天荒景色。有一段路是走到湖边沙滩,湖水涌起的浪拍打着岸边哗哗不停的声音,除此之外别无它声。这是最享受的时候,看着山望着湖,路边一簇簇的不知名植物开着各种颜色的花朵,远处地广天空一直可以看到天际的雪山。有时躺在草丛中晒晒太阳看着天空云朵不断变化,有些云朵移动很快而有些高度不同的似乎一点儿都不动一直呆在原地。一边走一边盘算是否要回去走昨天的路程,因为昨天一直下雨即使到了法国瞭望台也没看到什么,最后还是决定不走回头路尽快赶到智利人营地,如果时间充足就当天去看三塔。至于法国谷,昨天虽然下雨也是走了一段,大致了解。人生也是这样,不可能都样样兼顾十全十美,总有些遗憾在那里。 在快到智利人营地与Central营地分叉口的地方遇到加州来的一对年轻人(上图天际线上的两个人),感觉他们非常善于沟通而且喜欢交流,虽然只说了几句简单的话但是让人非常高兴。最后在分叉口互相道别。人生一世能够遇到也是缘分,以后也不可能再次相遇但是内心还是有温暖。路上还遇到一个人从对面走过,嘴里嚼着东西眼睛根本没有看你,也没有看四周风景,就像六神无主似的在走路而已,真不知道她来这里是干什么。 从这里开始右手就是去Central营地(我第一天晚上住的),左手就是通向智利人营地的小路,右前方山下隐约可见Central营地。漫坡上是大片的草地,有时候需要避开水草茂盛的地方,自己的位置似乎与远处的云层在相同的水平线上,草地向前不停的延申似乎无穷无尽样子。脚踩在草上松松软软的,有时可以看到一些粉红色浆果挂在枝头随风摇曳。路一点点向上但是坡度并不大,没有一点爬坡的感觉。 不久遇到一个靠在背包上休息的年轻人,只穿了短袖衬衣一脸大胡子,我站了下来和他打着招呼然后问他前面的事情,他说今天非常好可以清晰的看到三塔。他似乎对最近几天天气也比较了解,告诉我明天同样会是好天气。我告诉他想今天下午上去,他说四点前能够上去可以,过了三点就不要去了,因为上面天气变化太快谁都说不准。当我快到营地的时候对面过来了一个人,她先跟我打招呼后才认清原来是一起徒步环线的英国女孩。我问她为什么往回走,她说因为和朋友约定今天要去看三塔,已经看过了,现在这是回Central营地。我大吃一惊,她走得也太快了。她告诉我今天是看三塔的难得天气,到了营地不要耽搁马上就上,上去后如果有云看不清也不要着急,那里的云变化非常快等一段时间肯定能够等到云开雾散的时候。 12点半到智利人营地,马上放下包就去看三塔,这是本次徒步的重中之重。边上牌子写的两点后就不要上去了,我把大包放在这里只带了一个小冲锋包开始出发冲顶。没有了沉重的背包马上感觉很轻松。一条小溪一直伴着小路流淌,只是和我的方向相反,渴了就捧几把小溪的水喝。走到最后需要翻过一个乱石坡,只要过了这道坡就马上到了塔脚下的湖旁。 从智利人营地走到三塔需要一个小时,但是当你爬了上去一眼就看到这个著名的地标矗立在面前,感到非常震撼。心里只有感谢老天给了我机会让我不虚此行。 总算看到了三塔了了心愿。很多人来此没有运气看到它,我本来也是准备明天或者后天根据天气来决定,没想到今天下午就完成了。山上的气候说变就变,刚才还晴天马上乌云过来飘起了雪花,一会儿又晴了。 不只是中国大妈,哪里的大妈都喜欢摆拍啊。两个美国人特意带了长裙,那么冷的天气下脱到只剩胸罩短裤然后换上道具大呼小叫在拍照。 看到两个女孩说中文,请她们帮助拍照(一般我不喜欢把自己放照片里,但是三塔必须的),她们说是从伦敦来的,刚去了南极然后就来这里,感觉是国内家长比较有钱吧。后来又听到一对年纪比较大的在说中文并让我帮助他们拍照,了解一下是西雅图来的,到了这里开车游。整个环线只有这里集中遇到几位国人其他地方只是零零散散。 一睹Torres Del Paine真容。我在这里呆了近一个小时,就是看着山峰上面的云飘来又被吹走,不断地变化。天气也是一会儿晴朗一会儿云雾遍布,不时还会刮起大风并飘落雪花,风急的时候会在湖面上形成旋风把湖水都卷了起来。游人一会儿换一波不断新的来然后再走,而山峰则矗立在这里已经上万或者几十万年,它还会永远的屹立在这里任凭游人观摩。Torres在西班牙语中是“塔”的意思,而Paine发音在土著印第安语中是蓝的意思,那么整个应该是蓝色的塔而不是眼前看到的黄色的。我很奇怪为什么当地人这么称呼?随着懂得土著印第安语的最后一个人死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这个迷可能就永远不会被破解了。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土著印第安人心中是什么地位,但是在现代人心目中已经成为一个圣地,那么多人不辞辛苦都要把足迹留在这里,这里面就包括了我自己。 到了这里如果看到有绳索拦在路中,就是四点已过不能再往上走了。从这个图中可以看到还是有人攀岩爬上去过,对这种人心里只能是佩服,风那么大不知道他们如何固定身体并让自己保持温暖。 回去路上遇到两个日本女孩往上走,告诉她们不要上去了,因为四点就关闭道路不能上了。她们只好跟着我转头返回。一路聊天中了解到她们两个是大阪人已经是有孩子的家庭主妇,结伴第一次来南美旅行,这是第一天到百内现住在Central营地,明天还要赶到Frances营地。本来她们上午出发打算来看三塔的,一路上坡搞得疲惫不堪到了智利人营地后看看还有时间,于是在那里吃了午饭并喝了点酒,一下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一看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所以才这么晚到这里,没想到耽搁了时间浪费了宝贵的机会。但是她们并不着急,说好明天早点儿起来还要来看日照金山。一直聊到营地,我因要去办理入住手续就和她们说了再见。结果办好手续背着包去帐篷区的时候又看到她们两个坐在外面的木头桌子旁,一个人拿出一小瓶似乎威士忌酒,另外一个则端了一杯啤酒在那里小酌呢。不知道她们下到Central营地会是几点了。 找到帐篷安排好自己的东西,然后洗了澡后到酒吧兼饭厅里面要了一杯扎啤,几天的辛苦在喝了几口扎啤后就烟消云散。这时我又看到了Phillipe和Isabella也在屋子里,给Phillipe要了一杯扎啤,三个人又高高兴兴的在一起聊天。他们也是早晨从Frances出发的但是时间较晚走的也比较慢,到达这里感觉累了没有再继续上去。明天他们还要三点大巴赶去纳塔雷斯,准备早晨早点起来上去然后再返回到Central,觉得时间紧张了些。 晚上天气变冷并下了小雨。 Central营地,结束百内环线 6号五点多醒来,起来看外面山上有云,似乎昨晚上面下雪了,从营地看去塔峰都隐藏在云里。心里有些不太想上去了,因为对我来说看不到日照那么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收拾好东西,向山顶走了一段,最后决定还是赶往Central争取提前一天回纳塔雷斯。去Central的路很好走几乎都是下坡,大概九点多途中又遇到昨天见到的两个日本女孩,慢慢悠悠的往上走呢。很远就打招呼,我问你们这么晚了还要上去吗?她们有些不好意思的答到今早起来晚了,所以现在才走了这么一点路,但是还是打算上去的。我说那么你们要抓紧时间了,而且上去后还不知道天气如何呢,只能祝你们好运。在日本大阪人比较另类,一般来说大阪没有东京那么生活紧张,对所作的事情不会太急于完成,她们可能继承了大阪人的传统美德吧。 十点到了Central,问了一下最早的车是下午三点回纳塔雷斯,从服务中心到坐大巴的时候有一段距离,服务中心2点有车去。四周没有什么可以看的只好呆在那里上网,并预订了中午饭24美刀。坐在大厅里可以看到三塔中的两个塔尖及周围群峰,明显比昨天白了很多,还是云雾缭绕没有露蓝天。中午饭一盘蔬菜一碗奇亚籽饭上面放了两块三文鱼,昨晚在智利人营地就是三文鱼,这次在智利吃的最多的就是它了。 下午又在这里遇到Phillipe和Isabella,他们今天早晨三点就起床了,然后按照计划去了三塔。但是由于天气不作美,一直没有等到露出山峰只能带着遗憾下撤。他们说昨晚山上下了很大的雪,路上都是而且非常难走。我同情他们的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再上去。他们也是坐相同时间不同公司的大巴返回纳塔雷斯,上车之前约定在阿根廷再见。 从十一月二十八号入住Central营地到今天十二月六号离开,一共在这里背着沉重的背包徒步生活了八天八夜,一路上景色美不胜收,虽然也有艰难的时候但还是顺利完成环线徒步。明天就要坐大巴去阿根廷的卡拉法特镇,然后再去El Chalten开始巴塔哥尼亚阿根廷部分的徒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