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深圳宇宙人 于 2013-5-21 16:14 编辑 ——————————————! 我的思绪在不断盘旋、飞舞。眨眼间又飞到了遥远的‘鲁北’平原,黄河入海口,一个叫做孤岛的地方! 孤岛?仅仅是地名,就让人听的极为不舒服! 荒凉的‘盐碱滩’,只长芦苇、茅草不长粮的鬼地方,又有什么值得‘神八’宇宙人‘魂牵梦萦’、让自己无法舍弃呢? 这片荒凉的不毛之地,本来是为反社会主义制度罪犯们提供的流放地,是为劳改犯们改造和洗涤灵魂的场所。 当年、为了配合时代‘最强音’的伟大号召,劳改犯们迁走了,当地百姓称之为‘劳改青年’的学生们迁了进来,扎根、生活、战天斗地、劳动改造! 一群还只有十六七岁的骇子、初中毕业生们、童子军?无论男性、女性,都穿同样的服装,着色单调,土黄色、仿军队制服。人人都失去了性别上的差异。女孩子将刚开始发育、呼之欲出的胸部,束得紧紧的。如果不是脑袋两边各扎一条小辩,真可谓男、女不分,‘人人平等’。 在那个‘火红’的年代,大家都明白,自己是一个‘兵团’战士,到这个地方来是要通过艰苦的劳动,改造自己的思想。 ‘四个伟大’,永远不死的‘万寿无疆’曾经断言,除了死去的与尚未出生的,人人都是有缺点的,无一例外。 这是圣旨啊! 以此类推,在崭新的社会主义国家,每个人当然也都是有错的。每个人的灵魂都需要洗涤。 因此,人人都必须改造,仅此而已。 毫无特色的过去?不堪回首的往事?似乎根本不值得牵挂和思念。 ‘ 厕所’?我又想起了‘茅厕’? 人真是一群奇怪的动物,啥东西不能想,宇宙人怎么单单就想到了‘厕所’? ‘厕所’、山东省鲁北一带,俗称‘茅房’。 首先,用土坯砖在四周垒起一段一人多高的土墙,预留缺口当门,割些茅草,芦苇扎成一束束的,连成排,用竹片上下一夹,往墙上一搭,再涂上一些泥,可不就成了茅房。既无门扇,也无窗口,更没有化粪池。平地上挖几个小坑,一边一块红砖,用来搭脚,坑与坑之间,也没有挡板间隔。 公元1971年至1978年间,少年宇宙人与全连二百四十余位,初中刚毕业,十几岁的所谓知识青年,就在茫茫的华北大平原,荒芜的黄河入海口处的一个弹丸之地、盐碱滩扎根生活与 ‘洗涤灵魂’之时、使用过这种茅房。 男性部分、三个坑,六块砖。女性部分,二个坑、四块砖。由于没有設计化粪池,二百余人使用,轮流进出,小坑很容易就填满了。因此,及时清扫茅房,保护广大知识青年健康的光荣任务,就当然的落在连队里唯一的右派分子老w身上。 按照规定,他的光荣任务是、必须每日将坑内革命小将遗下的废弃物及时挖走,再细细撒土一层浮土。夏、秋二季还好办,有些异味,能忍就行。冬季就比较麻烦了? 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的,凛烈的寒风裹着雪花冰粒,从没装过玻璃的土胚窗洞、门边,刮进茅房,就在你眼皮之下,脚边团团飞舞、转动。废弃物出‘恭门’还冒热气,离开屁眼几秒,转瞬就坚硬似铁,冻得硬邦邦,非铁镐刨,钢钎撬不能撼动。十分费力。
革命小将们可就惨了,眼看茅坑内的废弃物层层堆高,更何况当年大伙均以小麦、玉米、小米、番薯、疙瘩咸菜为主食,消化系统奇佳。各类颜色的废弃物均成条状、宝塔状、盘龙状,一堆堆、一盘盘都是‘塔尖’、‘龙首’朝上, 一些‘软体’液态废弃物,流向四方,冰冻后呈现出各种形状,有似黄河滔滔向东流,有似长江滚滚奔大海。 土坑满了之后,根本无法下蹲,只好再找两块砖头搭高垫脚,可转眼又满了,‘塔尖’‘龙首’直指蹲点练功者的‘门户’,锋利无比。 一些肠肚直的‘知识青年’还好说,长短裤子同时一退,腚尽量、尽量向上一撅,三下五除二,留下一座直冒热气的‘新塔’,提裤拍屁股走人。 可苦了一部分肠胃紧的人们。撅着腚,吭吃、吭吃的,半天还‘不下马’。冰冷而麻木的臀部,不知不觉地往下坠,只觉下面一凉,刺中了。屁股赶紧一翘,继续练功。 少年宇宙人来自南方,居住、生活条件相对优越。当年下乡时才十五六岁,活生生一个处男。平常在家,熟人面前脱裤,尚且遮遮掩掩,哪里见过这类不但肮脏恶臭、还又简陋到连立个间隔遮羞板都没有的所谓厕所? 又哪里试过几条汉子同时排成一队,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瞅你的。脱裤‘蹲点练功’! 注;(过去部队首长下连队体验生活,戏称之为‘蹲点’) 、 因此,无论春夏秋冬四季,每逢‘出恭如厕’,便成了心病。一旦肠胃有需要放松卸压之时,便在远处向茅房门口方向眺望,看看厕所里面是否有先我而去之客,如有、则在附近徘徊,等别人练功离开厕所之后,才三步并成二步冲过去,直奔到茅房墙跟前。 此时、还要靠近茅房土墙,细细听听里面,有没有吭吃、吭吃声?如有就再次退回,耐心等待。 直到证实茅房内确无人迹之后,才进去选择一‘塔尖’或‘龙首’较低的坑,翘着腚,小心翼翼地蹲下来‘练功’。 但有时候,还没有来的及享受放松卸压之乐,又走进一条汉子,大大例咧,手脚麻利往你身边一蹲,又打火抽烟,又咳嗽,急得你心里直骂娘。 可身边这位仁兄,偏也是个坏了肚肠的家伙,除了‘蹲点’时间长外,可能是为了排遣寂寞,话还特多。 "喂,你小子吃饭了没有哇"?他开口了。"唔、唔"我闭着眼,故意装作没听见,可肚里直喊,你、你、你。还不快完事走人,罗嗦。 “喂,昨天干活,你小子怎么一会就溜蛋了”? “唔、唔“,唉、下面一凉,糟糕,分心了,被刺中了。赶紧将屁股翘起来。 终于,这位仁兄提裤走人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正准备大开方便之门。不料,又进来了一位。 “哈,你小子又在‘蹲点啊”’。"唔、唔。肚里面直喊,我今天怎么这么倒楣呀。 “喂!妈的你怎么不说话呀!吃晚饭了吗“?“唔、唔,哟”!这便只顾应付,臀部不知不觉的下坠,只觉得腚沟子一凉,又被冻的坚硬的‘塔尖’‘龙首’戳了一下---------。 忆及当年,在那个‘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的‘火红年代’,上一趟厕所、怎么就是如此‘辛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