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些什么内容?各位看官且听讲解。 皑皑雪山,神秘藏原,原始森林,郁郁草甸,石头古村…… 这些地方想必大家都从电视上看过,书本上读过,脑海里想过,但没有多少人真正去过。 你去过吗?一飞去过,而且是徒步穿越。 他享受挑战,每一次平安归来都是一次精神升华。
他曾去的,正去的,和将去的地方,并非我们想象的诗画田园,秀丽旖旎。 更多的是险峻,雄奇,壮美,动辄海拔三四千米,充满了惊险刺激,考验着耐力、智慧和野外生存能力。 既可领略大好河山的神秘雄浑,风土人情,奇闻异事,乐趣横生; 又有野兽出没,险象重重,体力透支,丛林迷途,甚至熟知的驴友因此而永远离开…… 其间所见所闻,所思所想,组成了一飞的户外故事,便是要讲给大家看的内容。 |
本帖最后由 齐国利 于 2017-3-8 11:25 编辑 故事得从大寨顶说起,这里是老赵的“归隐田园”。 话说大寨,是个什么寨?老赵又是何方人? 这个大寨,不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那个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大寨”,而是淄博南部山区一个山顶上的村子。 这个村子,早在25年前就不存在了。当时这个在海拔500多米的山顶村仅有130多人,通向山下的路仅容一人通过,曾传言,村民抱上山的猪崽、羊崽长大后因为运不下山,只能宰杀后才能出村。 1988年,淄博施行山村“整体搬迁”,村民走了,房子塌了,茅草长了,树林茁壮起来,大寨顶上风景绝美,春天满山椿芽,夏初桃花盛开,满山里是香味一片,桃花谢槐花开,一年四季风景各异。 大寨山下有个麻峪村,老赵的老家就在这里。老赵大名叫赵廷海,8年前,他从淄博矿务局退休后回到老家并与他的另外两个兄弟承包了大寨顶的树林。自此老赵搬上了大寨顶,过起了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 “归隐田园”的日子不仅寂寞与漫长,同时生活也很艰苦。初春时节,满山的香椿芽是他的一笔收入。 杏花败了,桃花开了,桃花谢了,槐花香。槐花盛开的季节,大家三五成群来这里摘槐花,当场做些水饺,其乐融融。 老赵也养些鸡,有贵客上山,老赵杀鸡待客,“订单”的鸡蛋敞开了吃。还再三道歉:“山上没有好吃的,只有鸡炖白菜,鸡是自己养的,白菜是自己种的,鸡蛋是自己家下的。” 尽管冬天鸡下蛋很少,但是老赵很舍得。过去上山,如遇上老赵不在山上,他都会告诉我:“你不会杀鸡,但你会捡鸡蛋啊,你知道鸡下蛋的地方啊。” 我当然知道,每一个鸡下蛋的地方我都知道。 匆匆,又一年。 我想老赵了。 进入冬天,老赵也想我:“一飞,好长时间不见你,怎么不上山了。”那时我在天山的博格达大本营。“一飞,快过年了,也不来看我。”我刚刚调动了工作,忙得顾不上这个。 “初看春花红,转眼已成冬,匆匆,匆匆,一年容易又到头,韶光逝去无影踪……匆匆,匆匆,莫等到了尽头,枉叹此行成空……”恰在此时,有济南的驴友侯侯、老夏来淄博,要求陪她们爬山。去哪里?“去大寨,去老赵那里。”一点也不含糊。 2014年1月11日,早上,我和嘟嘟等一行五人从张店出发,两个小时左右到山下,从最近的一条道上山,我的大包里背着酒、肉、菜,酒是5公斤装的军马场原浆,够老赵喝很长时间。 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老赵的生活除了“吃”山上的“山珍”,还得自己开荒种地,不能只靠山上的香椿和槐花,可是山上收获的庄稼运不下山,怎么办? 老赵种的庄稼是如何从大寨顶运下山的?老赵的大寨顶来了什么人?又发生了什么让人气愤的事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小贴士】 上山至少有五条线,初级驴线:从张店自驾车去博山源泉镇珍珠峪村,右侧山脊上山,有路径,行至一山头继续右转上山,过城墙门,便见拖拉机。或者从珍珠峪村继续向前到麻峪村,沿着“索道”山脊上山,到平台处左侧上山。 其余各条线路比较复杂,分别从后峪、东皮峪、麻峪、车峪上山,这些线路适合相对熟悉地形的驴友参考。 【一飞有话说】 攀登过海拔6000多米的高山,追溯过几千公里的黄河源尾,探险“驼峰飞鹰”原始森林,徒步穿越苍凉丹霞地带,这些年我走过的路、遇到的人、喝过的酒,都装进了记忆的行囊里。这行囊里有酸甜苦辣的故事,一个人时,想到它们,会捧腹大笑,也会再次感动落泪,甚至思念故事里的山水人情。 然而,这么多的故事,我却选择了从小乡村的故事讲起——我想把故事里那一小片一小片柔软善良、六角形的炊烟送给你,相信它们会氤氲起你童年的记忆,在白雪守候的村口,带着一大串往事还乡,轻轻推开老屋那扇柴门,走进童年那个夜晚...... 有乡愁的人是幸福的。这乡愁让梦里梦外的老家,酿成生生死死的回望。 因为这种回望,这种惦念,脚步总是不停,不停行走靠近老家的山,老家的水。那里总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吸引着自己拔出时间拔出双脚回去看看。 然而,每一次脚步踏上老家的乡土,内心总是溢出不一样的感动,哪怕无言的行走,内心仿佛也有说不完的话。于是,我把它们记下来,有一天说与大山听。山间的小屋里,深夜的灯下,颠簸的车上,随时随地,一笔一划,都有对大山倾诉不完的话儿。 今天,我把这些话、这些故事说与你听,你又想和我说些什么呢? 我期待你的留言和故事分享。 一飞,山东淄博人。 资深职业媒体人,户外运动爱好者,古村镇复兴研究者,山东省旅游监督员。 |
上回说道,老赵山上收获的庄稼运不下山,怎么办?大寨顶来了什么人?又发生了什么让人气愤的事情?我们接着听一飞的户外故事。 话说大寨顶人烟罕至,杏花败了,桃花开了,桃花谢了,槐花香。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初春时节,满山的香椿芽是老赵的一笔收入。槐花盛开的季节,老赵会摘些槐花,做些水饺,其乐融融。 但是老赵不能只靠这些“山珍山味”,那毕竟填不饱肚子。老赵决定开荒种地,但是问题来了——收获的庄稼运不下山,怎么办? 您或许问了,山上没有路吗?不过,老赵最终自己造出一条“路”。 老赵见多识广,联合两个弟弟,把拖拉机、脱粒机、大车等农用器具的拆散运上山,并以拖拉机作为动力建起了通向山下“索道”,说是索道,但非常简陋,其实就是一根钢筋,拉着一只小滑车,依靠拖拉机的发动机转速,把小滑车拽上山。随后老赵山顶开荒、种粮、种菜,养鸡、养羊小日子过得也算是滋滋润润。 话说我与老赵有缘,人迹罕至的大寨顶,我是怎么遇到老赵的? 大约七八年前,我参加了淄博“陶然山水”组织的“六寨连穿”,就是把淄博境内的雁门寨、油篓寨、鹿角寨、黑虎寨、大寨、小寨连起来穿越一遍。这在当时的淄博户外,还是难度相当大的。 记得那一天,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山上又起了雾,从黑虎寨方向赶到大寨时,四周大雾弥漫,根本辨别不清方向,再加上雨也大起来。那作为标志的“拖拉机”去哪儿了呢?正踌躇间,碰到一个正在种树的人,扔下手中的活,急忙跑过来:“我带你们找到拖拉机。” 他就是老赵,我们一见如故,交谈甚欢。有缘就在一面,我俩成了朋友。 因为认识老赵的缘故,心中就有了牵挂。 一有机会便上山看看,2012年夏天,我竟把大包及装备留在山上,每一个周末都到山上住一晚,有时躺在树底下老赵自制的床上听风,听雨,听拉呱。背起包下山时,一合计,连续五个周末去大寨顶。 去大寨就像回家,不容得一丝一毫地玷污它。 辛苦劳累的老赵,并没有意识到这些美丽的大寨风景还是“宝贝”,直到前些年来了一些“驴子”。 可是上山的人多了,各种垃圾也多了起来。随处可见的塑料袋像一个个污点抹在这幅风景优美的图画上,让人心里堵得慌。2012年5月11日,我和三棵树、橄榄树、糖果专门在此清理了一次垃圾,可见堵得慌的人不止我一个。 是啊,驴子多了,垃圾多了,随手一扔是痛快,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若干年后,你还能见到当初山的美景吗? 我拿大寨当家,老赵也不拿我当外人。 每当驴子多得忙不过来,又凑巧我在山上,他便把我当义工,呼来唤去,为他的客户服务。 2013年夏天,我和一些朋友在山上宿营,老赵为接待东营60人的队伍发愁。看着他发愁的样子,我们逗他:“你今晚喝一杯酒,我们明天帮你做菜,当招待。”平常不喝酒的老赵,喝下一杯酒。 第二天,东营的驴友走错了路,老赵着急了,喊上我一口气下山去寻找,把他们领到正路上,午饭时已是下午两点多。 老赵经常和我说:“大寨附近的山头,说实话我不如你一飞熟。” 这话说得不假。 无数次地上山下山,我摸清了大寨的家底,感触到了它的脉搏。 “春节前还来一趟吗?”老赵满怀期待地问。 “还能来的。”可掐指头一算,没有多久就要过年了。 “过年也不下山吗?” “肯定能下山过年的,但不能待太长时间。” 我知道,他已经离不开这座山了。 老赵这几年的名气也大了,来自各地的驴子,就是他的传播器。这不,著名的原山林场聘他当了“大寨顶”的护林员,树上了防火旗,挂上了对讲机,装上了电视。 中国梦!老赵梦! 尽管我一直称呼他为老赵,但是在我的手机里储存的是:“大寨赵大哥。” 大寨老赵,是我哥,祝愿他美梦成真。 |
上回话说一飞辞别山上石房拜别老赵,他还有“六寨连穿”很多的路要走,不过听说他后来遇到了一“仙房”,发生了什么让一飞感慨的事情?我们接着听一飞的户外故事。 话说“仙房”,这要从一个美丽的传说说起:人类洪荒年代,这里是一片海洋,汪洋中有一个小岛,岛上有少量土著居民居住,过着渔猎生活,礁石上安着一个硕大的铁环,供渔民系船歇脚。“神仙生活”吸引更多的人来到岛上,盖起房子遮风挡雨,于是有了“海上房”的名字。千万年沧海桑田,大水退去。海上房留了下来,祖祖辈辈,代代相依,村民世代繁衍,直到20多年前全村整体搬迁,留下了一片断壁残垣。 事实上,海上房清朝中期建村,坐落在淄河中游东岸,过去山上没有路,后来开山劈岭修了盘山路,长约4公里。上世纪80年代才通电,90年代初期搬迁,鼎盛时期人口近400人,当时分3个小队。 大家都知道,太河水库始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淄河拦坝形成了淄博最大的水库,可海上房的名字已传承上百年,只是后来的水库延续了“海上房”的传说。当然,把水库、湖泊叫成“海”也不奇怪,川西一带都叫“海子”,比如九寨沟,就有许多翡翠般的“海子”,同样的湖,在西藏那就叫“措”了,比如著名的纳木措、羊卓雍措,所以西藏是“一措再措”。 过去的“沧海桑田”谁都没有见过,如果把“太河水库”顶上的村子叫“海上房”,如今看来,随便随缘,亦不为过。 海上房,诗一般的名字。 海上房,不在海上,是在山上,海拔700多米,具体讲,它是淄博市淄川区太河镇的一个废弃村,过去属于峨庄乡,后来乡镇合并划归了太河镇。 我最早关注海上房,始于驴友蓝玫瑰的一个帖子,名字是《有一种牵挂让我泪流满面》,那个时候,山上还住着一位大娘,依然固守着这个居住了几十年的家园。 那一次,蓝玫瑰、冰蓝等6人,在老驴友铁铊的带领下去海上房。大娘见着铁铊说:“这个光头,春上来的时候说,过几天来吃花椒芽,可一直也没来,俺不知道你姓啥叫啥,没处打听你,俺以为你这么久没来,担心你是不是出啥事了啊。”一句话,冰蓝不由得趴在蓝玫瑰的腿上,为这种非亲非故却至纯至真的牵挂感动得泪流满面。 这个帖子撩拨着我,当即决定去海上房,去探个究竟。 印象中,第一次去海上房,是坐公交车去的,先和同事少海从张店到淄川,又从淄川乘公交车到达当时的峨庄乡西石村。 从西石村南去,是一条叫“草峪”的溜,前行大约两公里处,从右侧上山。有一条路,印象中可跑拖拉机,但我们走的却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那条羊肠小道,现在称之为“驴道”了。沿途山薄地瘠,荒草梯田,从沟底一直延伸到山顶,树林挺密,崖壁挺多,有驴友形象地称那种地质结构“像老农褶皱的脸,像手上厚厚的茧。”实际上,这种地质变迁,在鲁中山区表现出来的基本上一个模样。 沿着这条道路上山,不会费多少时间,像我等人,大概一个多小时,便会看见村口的大槐树,这是山村过去三个生产队中的东村。其他两个小队散落在西边、北边的山坡上。绝大部分村居已经破烂不堪,满眼望去,到处是废旧的房子,坍塌的墙、碎缺的窗、残破的蛛网、废弃的石磨……都在诉说着一段段历史,诉说着曾经真实的生活。 传说中的大娘没在山上,她或许去了山下的孩子家,人到了这把年纪,就是“老漂一族”,“候鸟”一般,山上山下轮番住,只有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才能回到这里,没有电的漆黑的夜,不知道得忍受多大寂寞。 不仅仅是人,山村也是一样的寂寞。 上百年历史的村庄究竟发生过什么故事?没有人来给你讲,或许只有那些依旧挺拔的老榆树才知道,依稀记得一篇驴友的文章:“忽然莫名地滋生了一缕缕淡淡的忧伤,这忧伤是因为思想,更是因为爱,那些孩子们还回来吗?他们也许在天涯,也许在海角。小时候玩闹的大街长满了棘针荆条,家家院子里的荒草已经没过了膝盖。” 是啊,山村的后人们还记得回家吗?一飞在这里遇到了谁,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去海上房,常规5条线路:先到淄川,分别是走洪峨公路去太河镇西石村,或者走湖南路转去口头前怀村、小口头村。 西石村向南约2公里右侧上山。前怀村右侧上山脊向北,跨过搁笔寨右辙进村。小口头村向北沿沟底攀升,见垭口大树左切进村。 第四条线,从张店(因铁路工程影响,目前暂改为临淄南仇站始发)坐绿皮驴友号小火车北牟站下车,租村民小船过水库到对岸东南牟村,沿山脊上山。 第五条线,从太河水库东岸刘家山,沿山脊东去进村。 |
《一飞户外故事》第一章第四回 | 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未改鬓毛衰 上回说到山村的寂寞,上百年历史的村庄究竟发生过什么故事?没有人来给你讲,小时候玩闹的大街长满了棘针荆条,家家院子里的荒草已经没过了膝盖,山村的后人们还记得回家吗?一飞在这里又遇到了谁,我们接着听一飞户外故事。 2011年清明节,放三天假。我和三棵树、老伙计、于你同行、好喝茶一起再次去海上房,“想去看那几位不忍离开家园的老人,想去看那些残存的断壁残垣,想去推一下那大树下的老碾。” 没想到,山上这次不寂寞,游子们回家扫墓,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见面互相打着招呼,像久逢的亲人一般。 山村的后代没有忘记他们的家园。 他们记得回家。 据说,山上一年当中最热闹的就是清明,散居在各地的乡亲都在这一天能够聚一次面。虽然时间很短,却也是乡情的交流,不管在外面多么风光,这里才是赤裸裸的坦荡,带来的孩子们有的不相识,颇有些贺知章当年的《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这才过去20年啊,如果再过20年呢?山村的纽带还能延伸到子孙辈的心里吗? 那晚,我们宿营在西队的一片山楂林里。独居在那里的李大姐过来拉呱:“白天,你看见那个市里的大官吗?他回来祭祖,见着我,喊婶子呢?”很有面子的神采飞扬,“他平常不回来,一年也就一次,都是从南边方向爬上山来,可有礼貌了。” 她说的大官,我认识,当时是淄博市主管意识形态领域的领导,学问很深,人也儒雅,名声颇佳。他父亲在海上房当了一辈子老师,他也当过老师,是这个小山村引以为傲的人。 村子过去虽然贫穷,但一直崇尚教育,“再穷不能穷孩子”,考学出去的人很多,村碑上记录,硕士、博士都有。 有碑记的山村,就有历史。 东村口残存有石碑,依稀能辨出“大中华民国九年××立”字样。村边第一座山峰平坦处还有一石碑,为大清同治五年所立,碑文虽模糊不清,足可说明海上房的祖人,还是有文化,懂传承的。
山村的人在演变,山村的魂不变。 正如作家史铁生在《命若琴弦》中的那句话:“只有人才把怎样活着比活着本身更要累,只有人在顽固地追问并要求着生存的意义。” 据说后来一飞又约朋友去了一次海上房,不够选择的路线不一样,他们又遇到了什么惊喜?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去海上房,常规5条线路:先到淄川,分别是走洪峨公路去太河镇西石村,或者走湖南路转去口头前怀村、小口头村。 西石村向南约2公里右侧上山。前怀村右侧上山脊向北,跨过搁笔寨右辙进村。小口头村向北沿沟底攀升,见垭口大树左切进村。 第四条线,从张店(因铁路工程影响,目前暂改为临淄南仇站始发)坐绿皮驴友号小火车北牟站下车,租村民小船过水库到对岸东南牟村,沿山脊上山。 第五条线,从太河水库东岸刘家山,沿山脊东去进村。 |
《一飞户外故事》第一章第五回 | 山顶可搁笔 忽闻踏歌声 话说上回清明节一飞再上海上房,山村不再寂寞,山村的后代没有忘记他们的家园。一飞还听说有一位德高望重口碑极好的大官回村扫墓,那人那山那水都给一飞留下深刻印象。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一飞又约友前往海上房,这次他们走的路线不一样,又会发生什么故事呢?我们接着听一飞户外故事。 水是山的眼睛,有水的山,更有灵气,山水相伴才不枉是海上房。 海上房,在山顶上。 岂不知,它的顶上还有山,叫搁笔寨。 海上房,坐落于搁笔寨的怀抱里。 到了这里,如果你还有体力,可以去爬一下搁笔寨,此寨因形似搁笔的架子而得名,远看更是栩栩如生。 海上房的人更愿意说,搁笔寨是“龙山”,形似一条龙,龙头、龙身、龙脚,说起来头头是道。 一边听着,一边看着,搁笔寨还真是像一条待势欲飞的龙。 龙也寂寞。 无疑,这里是寂寞的。 寂寞也是一种美。 海上房,我去过不止一次。印象中,徒步穿越经过这里的不算,专门去也不下十次。 可还是止不住想去。 这不,2014年1月18日,约上三棵树、蒙龙、照亮、红太狼一起再去海上房。 这次选择从东南牟上。东南牟是太河水库东岸的一个村,与水库对面的北牟,历史上本是一个村。修太河水库时,这个村一分为三,分别叫东南牟、西南牟、北牟。 上山,一直是个缓坡,漫长,沿途有一个小水库,已经结了冰,远处连着太河水库。 虽有些微微出汗,但很快看到了北山坡那个小队的废旧房子,说明到村了。右转不远,便是西小队。这里一座新盖的石头房子,三四年前住着一度是山上唯一的住户李大姐。 这次来,李大姐已经搬到了原先村里的变电室住,这地方居于东村西村中间。原来的地方,只留下一些为驴友服务的石头桌子。 李大姐是从淄川城郊村搬回的原住户,现如今,“城里的人想搬回乡下住,乡下的人要往城里奔”。 我第一次见到大姐,是和三棵树去的,那一次刚到达东村口,突然就听到了唱歌声,“难道还有别的驴子比我们早上山?”循声赶过去,原来是一个中年女子在唱。“我的家在这里,老伴没了,孩子大了,念叨故土,重新回来。”用石头盖了房子,晨耕暮归,自给自足,悠然自得,没事的时候便唱上几嗓子。 随手递过暖壶,“喝热水,我配了些药,治感冒的。”水微苦,喝下去热乎乎的。 “我看你血流不畅,给你做一做按摩,我在城里干了很多年的这个行当。”说罢,分别给我们二人开始按摩,手法很重,手很有劲。 距离一下子拉近。树哥建议她买些啤酒招待驴友,也可有另外一些收入。 真的就做了起来,一度风生水起,简陋的石桌支起,种上了新鲜蔬菜,还养了满山跑的鸡。 2013年秋天,再次上山的时候,大姐正在刨桔梗,因为没有照顾我们很歉疚,下山时每人包里塞上那粗大的黄瓜,不是绿的那种,是新品种。 这次去,巧合的很,正碰上博兴征途户外的驴友一行27人,他们带来了各种菜品,大姐正忙活着和他们一起做饭,锅刷了又刷,南瓜拿出了一个又一个,小米粥熬得香味满山。这一行中的领队漠北和信天老翁都是多年的朋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炖上菜,喝起酒,大家其乐融融。 漠北这次给李大姐带了一些肉,以备大姐过节用。李大姐讲这次春节就不下山了,不要让那些春节上山的驴子们“闪得慌”。她平时只盼着驴友们上山,热热闹闹。每逢周末,她虽然有些忙活,但乐得“像过年一样”。 “这里好,这里更清净,站得高,看得远,吃水也方便。”说话间,大姐突然有些自嘲和无奈,那言语的背后隐藏着多少的辛酸和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 噢,忘记说了,山上有最好的泉水,有两处山泉,一年四季不断。正应了那句老话:“山有多高,水有多高。”许多驴友误以为山上的人只喝大路边“那口井”里的水,实在是有些“只知有魏不知蜀汉”。 冬天的海上房,拥有荒芜的美,凄凉的美,落寞的美。 那里坚守的人,是坚强的守望者: “花已落去,叶已别离,守着清泉,深爱着故乡的土地。” 谁都有自己的故乡,深藏在自己的心房。 别了,那些幽深古老的巷子,那些断垣残壁的沧桑。 据说,“龙山”之后,一飞又来到一奇诡险峻之地,被蒲松龄诗曰:“但见山中人,不见山中路”,此地会发生何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去海上房,常规5条线路:先到淄川,分别是走洪峨公路去太河镇西石村,或者走湖南路转去口头前怀村、小口头村。 西石村向南约2公里右侧上山。前怀村右侧上山脊向北,跨过搁笔寨右辙进村。小口头村向北沿沟底攀升,见垭口大树左切进村。 第四条线,从张店(因铁路工程影响,目前暂改为临淄南仇站始发)坐绿皮驴友号小火车北牟站下车,租村民小船过水库到对岸东南牟村,沿山脊上山。 第五条线,从太河水库东岸刘家山,沿山脊东去进村。 |
《一飞户外故事》第一章第六回 | 青石关上青石开 山中见人不见路 话说上回提到一奇名“海上房”,在山顶上,岂不知,它的顶上还有山,叫搁笔寨。此寨因形似搁笔的架子而得名,当地人称搁笔寨是“龙山”,形似一条龙,龙头、龙身、龙脚,说起来头头是道。一飞不仅几去海上房,更登顶搁笔寨,还遇到了一位爱唱歌的大姐……而接下来,一飞来到一个叫“青石关”的地方,石头真得是青色的吗?这里和丽江有什么可比的地方?我们接着听一飞户外故事。 蒲松龄曾有诗曰:“身在瓮盎中,仰看飞鸟渡……但见山中人,不见山中路。” 蒲翁所指,即为关沟,就是青石关北面的那条大沟。 说青石关就得说“关沟”,说“关沟”先得说长城。 这里的长城,指的是齐长城,而非大家熟悉的秦长城。 齐长城,西起济南长清孝里镇广里北村,沿泰沂山脉向东,途经济南、泰安、莱芜、淄博、潍坊、临沂、日照、青岛等地的19个区县,直达黄海西岸的青岛市黄岛区东于家村东北,共600多公里。 千里齐长城,恰似东方巨龙,盘旋飞舞于崇山峻岭当中,将黄河、泰山、大海连为一体,成为齐鲁大地的脊梁。 齐长城虽不及“万里长城”长,但比“万里长城”早。春秋时期,“齐楚燕韩赵魏秦”,齐国雄踞各国之首,其疆域东到大海,西到黄河,南至穆陵,北到无棣水(今河北盐山县南),是当时诸侯国中最强的一个。在齐国西南部,济水与泰山之间构成依河临山之险,是中原诸国进攻齐国的咽喉之地。齐国在这里首先是修建了西段城障,以防鲁、晋诸国。 几百年后又修了中段、东段。齐长城西南段的建修比其他诸侯国的长城早200余年,被史学家称为“中国长城之父”、“世界壁垒之最”。 始建于春秋、定成于战国时期的齐长城,依山势而筑,特别注重对地形的利用。 这从“关沟”的地形上可以看出。 淄博市博山区樵岭前村南行一公里即是关沟,这条沟长大约3公里,宽不足30米,因为形状酷似古代农村盛水盛粮食的大瓮,因此叫“瓮口道”。 虽艰险,2500年前,这可是“九省通衢”、“直淄之门,当南之冲,为出兵要路。” 2014年正月初五,天宝、田园牧哥两位老兄受笔者委托,再次来到关沟采风,石板路上的车辙依然清晰可见,车辙深达15厘米到20厘米。2500年风雪雨刷,那得经历多少人世沧桑。“人世匆匆,风尘碌碌,人若不自重,尚不如此石乎?”说者感慨不已。据当地人讲,当年来往车队排成长队,若是“闹了关沟”,谁也不让谁,一等就是好几天。尤其是冬天,路峭地滑,行人车马过不去,堵塞尤甚。 如此险地,一定设关,这是齐长城最大的特点,纵观齐长城,锦阳关、黄石关、风门道关、青石关…… 青石关是很著名的一处,也是齐长城上至今现存的唯一一座独特关城。 关沟“凭据天险,内可屯兵,外可御敌”,既是军事要塞,又是交通中枢,故设关重兵把守。 除了军人,关沟内来往客人,需要服务,于是周围店铺林立,久聚成村,便是青石关村。 青石关村现隶属莱芜市和庄乡,北、东、西三面与淄博市博山区搭界。 博山自古生产瓷器、琉璃之物,莱芜盛产生姜、豆腐等,两地人都爱做小买卖,贩者肩挑车载,络绎不绝,建村于唐代,当时人烟厚、行人多,在青石关山顶有一些卖饭的,当时人们把这里叫“卖饭岭子”。这样的名字有一些,比如泰山北山顶上就有一个地方叫“卖饭棚”。 据当地老人讲,青石关周围全是青石,古代齐长城和城墙大多用青石所建。村里原有城墙,设四个门。现仅有北门洞,保留比较完整,门内径宽约2.5米,外径宽约9.7米,洞高4米,进深8.5米,洞上石墙厚1.2米,南门已毁,门前有石径10多米,其余皆无遗迹,西门据说另建民房。之所以写的这么细,实在是担心过不了多少年,说不定这个门也不复存在了。 上世纪70年代205国道修通,青石关便利了很多,博莱高速修通以后,引去了车流,青石关便成了“过客”,再无“车水马龙”之景象,其几千年来形成的“店铺林立”从此荡然无存。 因为交通而失去身份的地方很多,比如当年茶马古道上的重镇,比如当年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因为现代交通的发达而“身价大跌”,比如现如今西藏,交通越来越发达,好多地方因“失去了利用价值”而黯然失色。 青石关村亦是。 只有那个大字石匾,曾经无限辉煌过,从城南关楼上,挪到了小学校的山墙上。 也有因交通便利而成名,又因“交通不便”再成名的城市。比如丽江。可青石关能成为丽江吗? 顾城说:“我把我的足迹像图章印遍大地,世界也就溶进了我的生命。” 我们天天走着一条熟路, 回到我们居住的地方; 但是在这里面还隐藏, 许多小路,又深邃,又生疏。 有一条生的,便有些心慌,怕越走越远,走入迷途, 但不知不觉从村疏处, 忽然望见我们的地方。 青石关,只是驴行的一个点。此后,一飞又去了哪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攻略:滨博高速从博山下,转向马公祠隧道,白杨河电厂转向205国道到青石关。 或者从张博路经颜文姜祠一直向南,到青石关村。 青石关村西向上望鲁山,沿山脊行走,西北去池子村,东北去天星湖。 饮食:博山城区饮食丰富,小吃甚多,素有“吃了博山饭,围着天下转”之说,著名小吃有烤猪肉、煎饼卷猪肉、油粉、酥锅、春卷、豆腐箱子、馄饨、水饺、菜煎饼、香肠、酱牛肉等。 樵岭前沟内农家乐上百家,以山珍野味为主,想吃啥就吃啥。根据时节,夏季更理想。 景点:天星湖、王母池、淋漓湖、溶洞等,景点集中,性价比高。穿越进去,没有门票。 |
《一飞户外故事》第一章第七回 | 望鲁山下刀光剑影 天星湖里王母池浴 话说上回说到青石关处地势险峻,“但见山中人,不见山中路”,但两地人都爱做小买卖,贩者肩挑车载,络绎不绝,交通便利后青石关便成了“过客”,再无“车水马龙”之景象,一飞到关下验证了“青石关”果真周围全是青石,然而,青石关,只是一飞驴行的一个点。一天驴途还要从此去望鲁山,去樵岭前。据说,在望鲁山下一飞还与团队背摔,天星湖下的樵岭前沟里,一下山洪,冲下来一万个马扎子。为什么?我们接着听一飞户外故事。 “仰天长叹古关难,鸟瞰当怜筑路艰”。由青石关西望,便是望鲁山。 顾名思义,此山之上,可南望鲁山(鲁国),故名望鲁山。 望鲁山,属泰沂山脉,伏压莱芜、博山两地,也是春秋战国时期齐国、鲁国的界山,主峰海拔727米,花岗岩地质构造,与山垭口处的“青石”不同。 山上奇石很多,心里想象什么就像什么。这里的石头,很有些“崂山石”的样子,所以,莱芜当地盛产喜砂土石的生姜和花生。 从山上向西北去,见村叫池子村。 有驴友帖子中写过:“进村已是中午,老人们安然地在南墙根享受着暖暖的阳光。闻知我们的脚程,一位大娘微微一惊。说,上面草那么厚,咋找着路来?旁边一答:走的人多了,就有路了。另两位则砸吧砸吧嘴,不作声。” 山下就是另一条“变线路径”大岚峡谷,不愿登山脊的,穿越在峡谷中另有乐趣,尤其是在槐花盛开的季节。 我第一次走这条峡谷,好像是2009年一个秋天的日子,那时刚刚从云南泸沽湖穿越四川稻城亚丁归来,来此修养闲逛,当时水依然有些潺潺,印象中还做了一些游戏,比如团队背摔等,增强大家相互信任。行至此处,没有埋锅造饭,秋渐凉,草将黄,冰雪未到,防火重要啊。 望鲁山向东北转,便是天星湖。 天星湖,原是上世纪小流域治理的产物。后来因樵岭前村开发旅游,而改名为“天星湖”,水儿清,名儿洋,加上湖周围漫山遍野的槐树,一到四五月间,满鼻槐花香,满眼湖水绿,不想醉都有些难。 于是有了调侃,天星湖下的樵岭前沟里,一下山洪,冲下来一万个马扎子。为什么?满沟里都是吃饭的。 樵岭前村,开发旅游早,上世纪90年代初,就有人在那开设“农家乐”。山谷幽幽,清水濯足,人在水里坐着马扎子,吃着山珍,品尝着美酒,其乐融融。 沟的中段,便是著名的“王母池”。传说王母娘娘下凡,发现这里美似瑶池,洗浴。后来便以此命名“王母池”。 满眼美景,那是夏天。若是冬日,便有些萧索,荒凉些倒是无妨,关键雪冰兼有,山峭路滑,若无专业工具,这里冬天是不能去的。 若去,则可从第一条线路,也就是从西北方向池子村绕到淋漓湖,去马公祠,那里有公路通向山外。 樵岭前村外,有溶洞,20多年前风云一时,当时有“北国第一洞天”之称,当然,现在再说溶洞,好像大家兴趣都不大。
从青石关到望鲁山,再到天星湖,又到樵岭前。 就好像是时光穿越,从2500年前一下子回到人间。从道路行走看,也有些先难后易,从地形上看,先是青石,又是砂石,再是喀斯特地形,便有些“天无三日晴,十里不同天”的感觉,刚刚还站在青石关前感慨万千:“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筝鸣……”,突然就好像进入了“溪流潺潺,小桥流水”的田园生活。 但不管怎样,都要攒足支撑人生前行的力量。正如王母池下,一巨石好像一人望星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望星空”便有希望。 社会需要瞭望星空的人。 据说,后来一飞在网上看到一帖子名为《驴自深山听雪音》。文中深山,似一粒粒山中的珍珠,让一飞痴迷前往,在那里又有什么故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攻略:滨博高速从博山下,转向马公祠隧道,白杨河电厂转向205国道到青石关。 或者从张博路经颜文姜祠一直向南,到青石关村。 青石关村西向上望鲁山,沿山脊行走,西北去池子村,东北去天星湖。 饮食:博山城区饮食丰富,小吃甚多,素有“吃了博山饭,围着天下转”之说,著名小吃有烤猪肉、煎饼卷猪肉、油粉、酥锅、春卷、豆腐箱子、馄饨、水饺、菜煎饼、香肠、酱牛肉等。 樵岭前沟内农家乐上百家,以山珍野味为主,想吃啥就吃啥。根据时节,夏季更理想。 景点:天星湖、王母池、淋漓湖、溶洞等,景点集中,性价比高。穿越进去,没有门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