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步三晃启程 “沿着路走,这就是著名的左钢龙道。没有岔路。”塔仁指路我们先走。他俩留下指挥牦牛驮行李。 道很宽,如果有越野车的话,似乎能跑。 一行人都走得很慢,一则担心高反,作适应性训练,二则是初见花海,还欣赏着呢,不断的拍照留念。 我真是浑身没劲,一步三晃,一天没有吃东西,中午那碗岷县的面,仅在肚子里呆了两分钟便吐了出来,中间那个汇源果汁,吐得也不剩一滴。但不管怎么晃,也没有什么危险,轻装着呢。 有一段,我竟然走在了最前面,路上还专门折了一枝花,插在一坨热气腾腾的牛粪上,为行程增加了一点乐趣。 回头看,好像大家的情绪都不太高,一直找不到兴奋点的样子。事后才知道,踏雪、茉莉等多少有些高反,猛一阵走,有些不适应。 走得闷了,就盼着有一些变化。 转过弯,突然就看见了炊烟。“有人家了。”我朝后喊。 夕阳西下的“蒙古包”罩着一片金色的阳光,暖暖的,懒洋洋的。 有一个藏族妇女正在给牦牛挤牛奶,地上插着小木桩,牛腿向上一绑,牦牛便安稳地站在那里。挤奶的手法很是娴熟,滋滋的声音传出老远,飘渺去云朵里。 我们试图和她交流,但从大而有神的眼睛里看得出茫然,语言不通的茫然,笑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说到给牦牛挤奶,好像山妮姐问过一个问题:“什么样的牛能产奶?”我们一行人竟无人能作答。 马队赶上来了,很快超越了我们。我这才注意到,有六头牦牛、四匹马。 “干嘛这么壮观的队伍?” 原来,他两个人送了一支大队伍从扎尕那穿越过来,顺便把我们接回去。那个队伍是西安的,24人。塔仁与扎西已经在这个沟口等了我们两天。不是特意从扎尕那赶来接我们的。否则,从经济利益看,那可亏大了。 晚上8:00许,赶到营地。在扎尕叶梁下面,有一处废弃的“蒙古包”旧址,旁边小溪流过,一片好似人工平整过的草地,正适合扎帐篷,全体安营。 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 (八)围炉夜话第一夜 帐篷很快扎好。 为了防止晚上下雨,北纬还专门对帐篷旁边的山坡处开挖了水沟,做到了未雨绸缪。 卸掉装备,牦牛和马得到了解放,散落在周围吃草。塔仁、扎西点起了火,烧上水,扎起帐篷。“噢,一看和我们的装备没有什么不一样。” 这让我想起2011年去年宝玉则时,那两个年轻的藏族小伙子,他们是在露天铺上牦牛毡,盖上牦牛毯,“天当房,地当床”。 时间流逝,人也变化大了,不管身在天涯,还是在地角。 晚饭吃得丰盛。“谁都不能喝酒。”山妮宣布纪律,“不是今晚不能喝,而是整个穿越过程不能喝。” 塔仁、扎西烤着火,喝着啤酒,“你喝一个。”塔仁把啤酒递过来。我婉拒,用手指着远处的山妮,“她是队长,她不准喝的”。 我一直在和塔仁、扎西围炉夜话,喝着他们的茶,吃着他们的馍,还跑到我的帐篷里把一包金骏眉送给他们,“不是好的,尝尝吧。” 塔仁喝着啤酒,还不失幽默:“今晚吃馍,明早吃糌粑,你一块来吃。” 我们的物资里还有大罐装啤酒,山妮专门送了过来。 扎西还不忘调侃:“我还是要干总经理。” 这里没有手机信号,这里只有星星和月亮。 “没有事干,大家就一起躺在草地上数星星吧。” 那好似是年轻人干的事情。 可我们队伍里年轻人少了。 怪不得塔仁说:“你们年龄大,我所带过的队伍里年龄最大的。” 听话听音,他怀疑我们穿越的能力。 “一般都是三天,一天走10个小时,近30公里,如果不行,那就走四天。反正有很多人走四天的。”塔仁说。 我们能走四天吗?明天走给他看看。 (未完待续) |
本帖最后由 齐国利 于 2015-1-7 18:27 编辑 (文字继续) (四)岷县补充物资 背着大包、小包从济南乘车,陇西下车。车上一晃荡就是第二天早上。 “陇西车站到了。”山妮把一飞从睡梦中喊起。 陇西去岷县。岷县之所以出名,之所以令多少人魂牵梦萦,因为岷县有毛泽东主席的诗《长征》中提到的“更喜岷山千里雪”的岷山和蜿蜒流淌的洮河,有被称为中国三大名砚之一的“洮砚”和以种植历史悠久而闻名于世的“岷归”。岷县,还是2000多年前秦代万里长城西端的起点;在岷县,还能聆听到被联合国列入“非遗”名录的洮岷花儿。 那里有山妮的朋友,早就为我们买好了气罐等物资。 (五)包车上吐了一路 岷县朋友领着去吃了个面,那面真是好吃,我却吐了个精光,到附近一个大酒店的大堂休息,空荡荡,我独占着一个沙发,睡得昏天黑地。 原计划从岷县去卓尼县包车迟迟未到,我便有了足够的睡觉时间。 离开岷县时,还从朋友店里顺带了一桶汇源果汁,甜滋滋,浓烈烈,一口气喝上了一桶,口感很好。 肚子可不觉得好,车一启动,半小时不到,全部吐出,哪里来哪里去,一滴不剩,全部还给了大地。 车到司机师傅家,稍停,蹭吃了几块西瓜,用水冲洗了粘在腿上、脚上的秽物,身体感觉稍有好转。补充了一下公用物资,道别,出发。 车进大峪沟,山妮讲:“橄榄树上次来,去的是卡车沟。” “去那里近,两天就可到扎尕那。”司机插话。 “我们来一趟不容易,选择了三天的大峪沟,这预示着困难更多,不可预知的因素更复杂。”山妮接着说。 司机紧接着:“那是,走大峪沟去扎尕那,快则三天,慢则四五天。” 一说有风险,又有不可知因素。再说天气预报讲连续三天有雨,且是中雨。这早在出发时就知道的,为此在火车上商量,差点改变攻略。 时值中年的生活,如同在公园的池水里泛舟。因为没有流动的水,即使松开双桨,小船也不会偏离到哪里去。 这不仅是安全的被养尊处优不会碰壁的生活,更是一种没有意外的日子。 所以许多人暗想,或者梦想生活在别处,摧毁几十年来固定不变的自己,其实就是想寻找出一个不一样的自我。可惜的是,许多人只是靠想想而已,止于情绪上的挑衅和释放,与行动无关。一旦冷静,自行泯灭火花,恢复如常,一切如往。 (六)大峪沟,原始森林的入口 汽车转入大峪沟,这里已是原始森林的入口,路上有防火检查站,不时遇上路边车辆,旁边草地上扎着帐篷,支着桌椅,其乐融融地“耍坎子”。 “到三角石了,不要再犯迷糊,下车照相。”驾驶员紧喊着,我也没有下车,其他兄弟姊妹们下车摆姿势。三角石是这里的显著标志,移步换景,转过去变成了“姊妹石”,不管路上风景多么漂亮,我们都不可能滞留太久。因为我们的目标在远方。 车到接头地点,远远便看见花海里躺着两个人,周围有牦牛、马徜徉其间。 我晕头晕脑地从车上下来,先是一阵狂吐,再是浑身软弱无力。踏雪拿出防潮垫铺在草地里,我躺下似一堆烂泥。山妮不断问:“怎么样?怎么样?”我支支吾吾,稀里糊涂。 原以为这就是当天的营地,一片草海,旁边有小河流淌。可那两个男人,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是两个男人:大的是贡确塔仁,小的是丹增扎西。“我们可以向前赶一些路,明天就可以少走路了。”塔仁试图沟通。 “一飞,行吗?”山妮问。 “行,没问题。”我躺在草地上回答。 “你的脸色,你的脸色,那么难看。” “没啥事的,走吧。” 我都没有换衣服,短衣短裤,脚上还是一双塑料拖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