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离岸的船长 于 2016-5-19 11:13 编辑 这不是篇传统意义上的游记和攻略,我写的是我在路上和在西藏生活了大半年的所见所闻和故事,希望你们会喜欢,感谢路上所有帮助过我的人,祝福所有路人,旅人,行人,开心每一天,每一天。 《星月》 用月亮当做筛网,筛选满天的繁星。不可思议的世界没有悔恨懊恼,北极星的光辉引导着我们前行。 前言:身为一名所谓的背包客,和这个群体的其他人一样视西藏为圣地,读完仓央嘉措诗集后更是这样。16年高考结束后我便展开了这次旅行,历时两个多月,到达拉萨后生活了半年,由于自己的贪婪想赚笔小钱导致竹篮打水,迫于生计干了很多事,酒吧服务员,客栈跑堂,去工地板砖,去网咖当服务生,碰到过好的老板,也碰到过周扒皮。在拉萨讨生活,欺骗背叛进入了我的生活,从单纯到乖僻到老道。如果我当时只是单纯的当个旅人,我想我会很喜欢拉萨这座文化底蕴深厚的城市。晚上躺在拉萨漆黑寒冷的出租屋里,我常常会想起我在路上的日子,无拘无束,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善良,没有尔虞我诈,怀念在深山老林急行军的自由,转纳木错时的宁静。很多人都说他去了西藏,不,他去的是拉萨而已。 有个人对我说,我太幼稚太单纯,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也许这次旅行便是一场成长之旅。把欢乐带给路人,逍遥自在。有梦的人啊,何时不想去实现呢?只是被庸碌之事阻挠罢了,放下所有,说走就走。 成长对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有的快,有人慢,然而,这次旅行我确实学到了、让我成长了、寻找到了那个自我。在行走的路上,不断地汲取着神秘藏地的内蕴。做一个毫无内涵的背包客,并不是我的style。自由与我同在,孤独伴我前行。十八、九岁这个年纪,是12点吃饱了,12点5分就饿的的年纪。而在我的这个季节里,却拿上了一根树杈当做拐杖,两双军靴走到露趾,只为去完成一个念……
出发前几天的我,每当 我说我是文青是个好学生都有人会笑 第一站 成都—道孚 1别等了,再等就老了 台词:没有梦想就不要问雷电何时鸣响,不要问牧群要去何方,也不要问鸟儿为何停止歌唱。回家去吧!不要逗留,黑色的夜晚已经降临。 很早以前就有了徒步川藏线的计划,有多早?大概是我高一那年。那时刚玩儿户外没几年,没钱没装备,但就是喜欢。富有富的玩法,穷有穷的乐法。我喜欢上了开山,就是所谓的综合户外开拓之类的。给一座山画个直线,一路披荆斩棘的过去,什么沟啊壑啊,如履平川。我常说一句话:给我把刀,送你一条最美丽的路线。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崇尚的自由,就不惧束缚。说起户外界我的偶像,那可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泰山,别人都叫他人猿。 有了走计划那就得有所准备。整整准备了三年的川南线(318),到出发的那一刻一下就扭转成了川北线(317)。只因度娘告诉我这条路更具挑战性、刺激。一个荷尔蒙分泌旺盛、满满都是激情的骚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征服。对于此次行程预计时间为三个月,实际只用了两个月。为什么会超时这么多嘞?我比较随遇而安。走在路上,如果有人开车主动搭我一程,我是绝对不会辜负人家的好意。(其实我比较认同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道理。当然了,身为风度翩翩的我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这是一个远渡重洋出国求学的兄弟曾经说下的。) 我喜欢庄子的逍遥,喜欢庄子的汪洋恣肆。他的逍遥追求的不是一种东西,而是一样精神——不是狂狷juan,不是庸俗的浪漫,但却真实地存在着,犹如梦想。 漆园荒芜了,姜太公寻找的那个人无处寻找。那个渔夫垂钓的濮水也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了。唯有庄子心中那只逍遥的大鹏落在了两千年来中国人的梦里。那个梦是大美的梦,是无限的逍遥梦: 悠哉悠哉,其乐自然。孤鹜一人,悠哉悠哉。 干什么事情我都我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无拘无束,无奈家里面的压力大还是找了个帕特呢儿。虽然后来没走几天就散伙了。 熬了好几个月终于熬完了高考,收拾装备出发去重庆和队友汇合,忘了他叫什么了,暂时就叫他“仁”吧。 日月同辉,好兆头 2龙行有雨 到了重庆与仁汇合,他长着一张娃娃脸、小眼睛、瘦瘦的。第一印象是还不错的。就打算借住他家一宿,第二天一起前往成都。然而,当我瞅到他那散落一地、还不具备任何开始打包意向的新装备时, 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从我的头顶袭遍了全身。 第二天清晨,我们还是启程了。在成都外市一家太空舱旅店睡了一晚。年轻就是自来熟。在这一晚我结交了好些朋友。大家提议建一个贴吧,把每天的所见所闻发上去,后来这个贴吧随着我和仁的散伙也就沉入了历史的河底。 第二天的成都,被突如其来的大雨笼罩着。看着这雨下的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我们总不能在启程的第一天就放弃了吧!这可不是我会干的事儿。紧了紧衣领,我们兄弟二人披着雨披,头也没回的扎进了暴风雨中正式开启了探险的辛酸历程。 夏天,四川是格外的闷。即使下雨也是闷热难耐,雨披上雨滴划过,雨披下汗水浸湿衬衫,那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黏糊糊的。为了尽快消除心中的不快,整了根儿棒棒糖含在嘴里,心情也就畅快多了。 出了成都市区没多久我就发现,那哥们儿走的也太快了。还没吃炫迈呢他的脚步就根本停不下来。我是属于喜欢记录美的人,走一路拍一路是必不可少的过程。然而每次停下来拍张照片的时间,他人就不见了踪影,为了追他能把自己累个半死。 对仁说,我希望你能慢点,看看这一路上的美。不仅仅是风景的美,还有其他人生活的美。他义正言辞地说: “我出来可不是为了观察别人的生活,我是为了挑战自己。像你这种速度肯定会拖慢进程”。唉,由此看来我那不好的预感是完全正确的。到了中午,膝盖隐隐作痛,估计是旧伤复发了。以前练搏击时把膝盖撞伤了,一直都没好利索。正好在路边的村口看到一家中医诊所,门口旗帜写着:祖传治骨。这个好,祖传的,人也不算多,进去先挂个专家诊什么的。老医生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叫我露出膝盖摸了摸,随手给我开了几贴膏药,地道的手工狗皮膏药。哎,别说这膏药还真管事儿,贴了没几天就好了。 出门在外讲究不得。中午随便找了个地儿吃饭,“老板,来盘饺子,别放辣椒”。这好吃不如饺子呀!一端上桌我就急匆匆的吃了一口,妈呀,这还没咽下去呢就赶紧吐了出来,差点把舌头咬了。麻的!原来麻和辣是分开的,不来这边我还以为这边的辣椒发麻呢。仁唏哩呼噜的吃着碗上飘着一层辣椒的面,看见我这样扑哧一下乐了。这时候雨也停了,说来也怪没多久出太阳了。整个下午嘴都麻麻的,果真选取的是上等好料!连续吃了好几根棒棒糖才感觉舒服点,不晓得这样会不会得糖尿病。 自恋是一种病,不巧我就得了这种病!但是,当我看到仁的时候,我只能甘拜下风,自愧不如。看过《心花路放》没有?徐峥演的那个角色在树上大玩自拍,仁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每到个地方,即使是臭水沟都嚷着让我帮他PAI一张。他在前面走着好好的,突然停了下来等你,没别的,就是等你给他来一张。要是碰见骑行的停下来他更是来劲了,各种合影,动作永远都是一个,手攥拳横在胸口。说真的,我很不爽,我可是个大神啊,既然不和本少爷来一张。 晚上到达了都江堰市附近的一个小镇,从经济出发,我们住了一家汽车旅馆,那感觉我至今记忆犹新,被子有着浓烈的机油味,厕所也是,打开窗户想透透气,又是扑面而来的汽油味,向下看去下面停满了跑长途的重型卡车。无处不在提醒你这里是汽车旅馆。去厕所洗了个澡后感觉好多了,估计也是适应了。在床上躺着的人看见厕所可以洗澡,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冲进厕所。只听见厕所传来咒骂声:“(此处不雅词语,省略),凉水!你怎么不早说”唉,我很无奈啊,我又没说有热水啊,再说了没有热水就不洗澡了?大夏天的洗个冷水澡——提神醒脑。 晚上我一个人到小镇里转悠,在公园里碰见了白天遇见的老大爷。老大爷认出了我,招手示意我过去。老爷子年纪七八十左右,戴着老式老花镜,就是那种圆的棕色玻璃的那种。穿着老年衬衫和裤子,脚上蹬着凉鞋。和老大爷聊到了他年轻的时候,老人可自豪了,他是最早一批入藏的老兵,然后修建川藏公路。革命老前辈啊,就在公园的灯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到深夜才恋恋不舍的回到旅馆。蹑手蹑脚的进了屋,仁的鼾声如雷贯耳。窗外天空格外晴朗,看着窗外点点的星光渐入梦乡。 |
本帖最后由 离岸的船长 于 2016-5-29 16:18 编辑 谢谢观看,欢迎各位前辈提出意见 9出关
路上应该是滑坡处理完的缘故,来来往往的车也多了起来。下午的时候我被人推醒,睡眼惺忪的我揉了揉眼,从铲斗里极不情愿的翻了下来,看了看四周,是一个工地,四周群山环绕,估计又是一个隧道工地。司机大叔端着杯子:“我们到目的地了,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草原,然后就是八美了,今晚在我这住一晚,明天在上路吧。”看了下手机,刚过一点,还早,这边天黑的晚,想了想还是走吧,前面就是草原了,有点儿小激动。 大路朝天
最后一个坡 回到马路上朝着最近的一处屋子走过去,马路两旁是绵延的草原,看的人甚是舒心。那间屋子在半山坡上,木制小屋,房前是用铁丝围得牛圈之类的,但是没有一头牛。刚走进栅栏就看见不远处有一条狗在朝我叫,进退两难。这时,屋子里走出来个人,看着大概是个女的。“您好,大姐,我能不能借住一晚。”等走进了才发现是和我年纪相仿,呃,尴尬了!现在回想她的长相,她的头发有点油腻腻的,不过长的很淳朴,穿的有点老成,很容易就看错年龄。她朝我笑笑,打开栅栏示意我跟她走,但始终没有说话。表示我的内心是激动的,终于见到传说中脸颊高原红的藏族人了,无法说出内心的激动(就像欧洲人第一次看见印第安人一样)。。。 远处藏包炊烟袅袅进了木屋觉得内部空间远远大于外面给我的感受。屋子很干净,看到后心中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一种先入为主的思想:喔,藏族人的房子都是这样的啊。屋子的中间有一个铜质的方形炉子,在资料中看见过,藏族特色铁路铁炉,用牛粪作为柴火,可以烧水做饭,主要用途是取暖。在对面墙上挂着幅披着红色袈裟僧人的照片,并且用哈达做了装饰,开口就问那是不是她爸爸(后来才知道那是传说中的活佛),那姑娘还是笑而不语。 藏族一家人
第一次吃糌粑
拿到鼻前闻了一下,那汉子直接用手捏的导致我心里还是有些抵触,但闻起来还不错,浓烈的奶油味。吃了一口,想吐,很重的膻味,强忍着咽了下去,再吃第二口的时候感觉好多了,嘴已经适应了这种味道。汉子看着我略有痛苦的表情一直在笑,他拿起另一个暖水瓶给我倒了杯水,我一口闷了,只知道很呛味道很特殊,不是水,味道有点咸估计是酥油茶。汉子又给我倒了一杯,递给我一个糌粑:“吃嘛,好吃。”
套马杆的汉子威武雄壮,他唱这歌,完全无视风雪之大,出了草原是下山路,看见远处山下的草原阳光明媚。随着海拔越来越低气温也在回升,慢慢的雨停了,每到景色稍好的地方他都会停下来指给我看让我拍照,一路上不知道停了多少次。 初到八美的感觉是很贫穷,有点马上要出胡地的感觉。告别大哥后,我找了家自我感觉还不错的茶馆(茶馆普遍有住宿),要了间下房,进去一看房间各种脏乱,已经有三个人分别住在三张小床上,还有个空床,被子和床单发黑也还没收拾,赶紧加了五块钱要了间所谓的上房,起码屋子收拾的比较干净,是个小单间。
那一桌藏族小伙子依旧叫着出牌,随便扫了一下,边上靠窗户的一张桌子多了一个在鼓捣相机的女孩,弄得满头汗,短头发,穿着很时尚,长的很漂亮,年纪比我稍大些,整个人的外在形象似乎与这个屋子格格不入,就像五颜六色的画面里凭空多出了个白点。我走了过去递给她一个棒棒糖,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她的,她笑了笑问我会不会弄相机,我是个半吊子但懂点。她正在为昨天设了曝光今天不能正常拍摄而发愁,机子很新,我从来不关心机子的型号也就没注意。帮她解决后闲聊才发现她是个藏族人,真的看不出来,父亲是汉族人,母亲是藏族人,从小在内地,暑假到姥姥家玩,这家茶馆的老板就是她姥姥。就这样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比较坑的是,我忘记扫一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