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后记(再探恰嘉觉沃?) 万分可惜,限于大雪、迷路等种种令人奔溃的困境, 可能没能带回恰嘉觉沃本身的图像资料。 (但带回了恰嘉觉沃山区一带的图像)。 我可以预见,当来年开春雪化, 将有许多旅行者会前往拜访, 为我们带回目前网络上还绝对没有的恰嘉觉沃的正面照, 然后惊艳世人。 并且,继雅拉香波、萨普神山之后, 它将再次老生常谈地证明一件我无数次提及的事实: 上帝是偏心的。 这个世界上造型最奇特最俊美的山峰,皆在 中国 青藏高原。 后来,我在 西藏 参加藏北旅游论坛时, 嘉黎 县文旅局的干部给我发了一张他们当地人拍摄的恰嘉觉沃的照片。 果然锐利如枪。 不负所望。 给各位开一下眼界。 这座神山,由各位看了本游记的伙伴去探了: 嘉黎 |
五、出山 天彻底黑时,脚下路变成了缓坡。 阿谦依然快步向前。可我看着几棵 大树 间,是一块难得的平整地面,上面铺满落叶。我说:“别走了,就在这儿扎营吧。” 阿谦这回没有坚持继续赶路,卸下了包。 我取出手持GPS仪,虽然还没回到正确路迹,但也相距不远了。我们的耳边,已能听到前方黑暗里传来了流水声。 搭帐篷时,阿谦走前走后地调整帐篷的位置和状态,我却一直坐在地上,只负责穿杆、递物等工作——实在是不想站起来了。 搭好帐篷后,阿谦拿着锅,说下到河边去取水。他说:“我看小简也是没力气动了,你就在这儿等我吧。” 我不想不出力,等候被照料:“怕你一个人取的水不够,还要走两趟,我跟你一起去取水。” 我站起身来,拿上小锅和水壶,跟着阿谦摸进黑夜中。走了才十来步,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停住脚步,高喊:“谦,先别走。天太黑了。我们这样去取水,等会儿回来,会不会找不到帐篷。不如我先回去,放一个手电筒在帐篷里照亮吧。” 阿谦说:“放心,不会的。”说完,就继续前进。听他语气自信,我便也不再多想。 等我们取完水,我两手端着装满水的高压锅走回黑夜林中,疲惫未消的我觉得两臂吃力,端不稳锅。 此时阿谦回头苦笑:“还真给你说中。找不到帐篷了。” 我们来回转悠,让手电筒里微蓝色的光束撕破黑夜,向所有方向照射,但那光束始终在远方消弱,被黑暗吞没。我们甚至没有底气判断,帐篷是在我们右侧还是左侧。 阿谦放下手中的小锅和水壶,说:“小简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我找到帐篷后喊你。” 他步入黑夜。起初我还能看到他手电筒的光东闪西晃,不多久,那光也消失在黑暗中。 我坐在一棵倒地的树干上,听着下方的哗哗水流声,被风吹得微微冷颤。 脑中又开始胡思乱想: 看过一个电影,叫《高海拔之恋》。女主角的丈夫,误入原始森林,本以为只有几步路就能走出来,结果却迷路在森林里整整7年。尸体被发现,距离走出森林只有半公里。 会不会我们也如此不幸运,在黑夜里被森林乱木搅得如在迷宫,距离帐篷只有百米,却始终寻不到它。又或者,阿谦越找越远,和我也走散了呢? 电影里,杀手如果说,这是最后一次执行任务,那他必定等不来金盆洗手后的生活。永远不要说最后一次,是杀手们的行规。 也许正是因为,我也不断暗示自己,这次探秘恰嘉觉沃,是我最后一次深入山野,所以才备受磨难吧。 也许,常进山探险的人,也应该像电影中的杀手一样,达成共同的法则:永远不说最后一次。 十分钟后,一声高呼划破黑夜。阿谦找到了帐篷。令我的忧虑成为多想。我捧起水壶和锅具,循着他的声音走去。营地,已被阿谦用光照亮。 深夜,进帐篷时,阿谦哈哈大笑,指着我的臀部:“你的裤子都这样了。” 我伸手一摸,裤子上粘结实了厚厚一层泥巴。脱下裤子的那一刻,竟抖落了不少泥点泥块和碎草到帐篷里。我捧起裤子,也看得笑了起来,不止沾满泥巴,而且还被一路的石块树枝磨破了起码十数个或大或小的洞,最长的一道口子足有20厘米。裤子完全毁了。 躺下后,觉得浑身刺挠。原来这一路上,内衣里外都爬进了不少的碎草、树叶,甚至细枝。怎样挑捡也挑不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