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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山二峰

山河记忆:怀念四姑娘山二峰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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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6 16:30 1 只看该作者 | 倒序浏览 | 只看本帖大图
月色如雪
--我的第三次四姑娘山行记
总是忘不了那银白如雪的月色。在所有的户外旅途中,有那样的月色伴随,使我第一次不需要打开头灯便可以离开营地出发冲顶……
一、出行
我曾经苦苦思索过为什么生命里总有一些东西让人坚持,而又说不清坚持下去的理由。比如户外,比如登山,让我爱恨交加却又难以割舍。至于走下去有什么意义,我只能说:的确没什么意义。或许吸引我的,是那一次又一次的专注和投入吧。就像生活中我们总是想坚持一些属于自己的原则一样。
去年底登三峰之后,我内心就感到我还是会再去那个地方的。在今年的出行计划里,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我又把四姑娘山当作了首选目标,尤其是8月份四川德阳尖峰户外的旺堆跟张二哥一天之内连登四姑娘山三峰二峰大峰成功之后,更加重了我要再次造访她的信念。不同的是,我也想来一次三座峰连登的尝试,同样的,也是先上三峰,再依次切上二峰、大峰,多次研究了他们的线路,我相信,自己虽然不可能有他们那样的速度,但绝对是值得一试的。
没有找到同伴,今年11月23日下午,我终于独自踏上了西去的列车。这一次我做的准备工作相当全面,除了坚持长跑外,还有意识的进行了攀岩、岩降练习,并败了条充绒1400克的羽绒睡袋,一双GORE-TEX的手套,向朋友借全了技术装备,加上个人装备,背包足足有20多公斤,大量的装备外挂在登山包上,让许多人都看傻了眼。这次由于是单独出行,为了安全起见和保存体力,一路卧铺腐败到的成都。恼火的是,火车晚点得离谱,应于5:01到的,居然7:10分才到,要知道,到日隆的汽车一天只有3班而7:30是最后的一班啊!孤零零地,俺可不愿在成都多呆一天。我以一头老驴的速度窜下火车,奔出车站,钻进一辆出租车命令司机全速驶向茶店子汽车站。这司机也真够哥们的,神速的赶到茶店子,7:25,谢天谢地!然而等我买了票,过了安检,来到停车场,那辆大巴车却已无影无踪了。我二话不说,径奔车站调度室,一口咬定那辆车不到规定时间就开走了,要求调度与司机打电话让司机原地等我打的赶上去。胖胖的女调度恰好也是个热心肠,很快联系好司机,并把司机手机号给了我,甚至还冲到出站口为我拦下了正欲出站去马尔康的大巴,坐着这辆车,俺终于顺利地追上了去日隆的班车,的士钱也省了。一上车,我连连向所有乘客致歉道谢,弄得大家怪不好意思的。唉,真诚是最管用的通行证啊,还是好心人多多呀。一路无话,还是在卧龙吃的中饭,而且仍就是去年那家“九妹饭店”。
车过巴郎山时,只见满山银装素裹,显然刚下了场大雪。当大巴缓缓爬上巴郎山时,只见峡谷对面的雪山积雪满盖。在灿烂的阳光下,主峰上的雪粒被风卷起,云雾般向下散落,可以很清晰的看见雪崩留下的的痕迹,让人寒意顿生。
一个人的旅程,总是容易感到孤单。
车从巴郎山迤逦往下,快到“猫鼻梁”时,只见正前方山梁之后一座尖锥也似的雪峰直刺苍穹,在蓝天的映衬下白得耀眼,令人窒息。那,就是幺妹峰。再转一道弯,只见四座雪峰依次排列,正是大峰、二峰、三峰和幺峰了。和以往不同的是,四座峰都是积雪到顶,从没见过这般景象!看来此行登顶是困难重重了。我的心顿时凉了下来。
或许是情绪低落的缘故吧,车子下到巴郎山山谷厕所,下车小解时,我有些精神恍惚,高反似的。

[ 本帖最后由 xuedixuefeng 于 2008-10-9 10: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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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6 16:53 2 只看该作者
二、重逢
24日下午三点多钟,我再一次站到了日隆镇。镇上安静无比。到了三嫂客栈,只见三楼平台上坐着个棕发的外国小伙,我们相互很爽地“嗨”了一声,却不见客栈主人。我在阳台上放下包,大叫了一声“三嫂”,只听见二楼有个小孩答应了一声,然后“蹬蹬蹬”地跑上来了三嫂的儿子卢超。机灵的小家伙指着靠路边的一间房对我说:“来了?就住这间行吗?”我刚点头,他就打开了房门。我问:“大人呢?”他说:“妈妈牵马上山去了,舅舅(即张二哥)去小金了,他的小孩病了。”
反正是熟悉的地方。我自己安顿好后,想到刚才有些恍惚,决定出去顺公路往回走走,一来适应一下,二来可以步行到“猫鼻梁”去好好拍拍风景。于是背着水壶和相机就出了门。
出镇走向高处,稍事休息身上就会感到寒冷。走走停停,已经四点半钟,远远望见“猫鼻梁”。但时已至此,也只好折返了。
回到客栈,三嫂依然未归。将包打开,整理装备。这时张二哥回来了,一眼就认出了我。开口就说:“我就想不通去年你们已经到那里啦为什么又要下撤!”他说的是去年12月26日登三峰的事。那次我们已经到了离峰顶一个绳距的位置,由于只穿了排汗内衣和冲锋衣,在等待张二哥修路时冻得没办法,手指已经不停使唤,风又大,几乎要把人吹起,此前还发生了一次滑坠,可谓险象环生,考虑之后,决定下撤了。后来我经常想起那次下撤,在那样的环境里,没有把握的时候,必须放弃。
张二哥介绍说,由于刚下大雪,攀登难度大大增加了。雪后登三峰的有两批人:一批是个牛人,没雇马,自己背装备走到营地,专门请了两位向导在前面为他趟雪,最终只上到垭口就下撤了。另一支队伍请了向导雇了马匹,但最强的一个队员千辛万苦也只上到我们去年下撤的地方,回到营地后放声大哭,受情绪影响,队伍连先前准备的穿越长坪沟-毕棚沟计划都放弃了,直接回了成都。最后二哥说:“目前登二峰比以往登三峰还费劲,你还是先上二峰吧,如果登顶后回来感觉还行,再去三峰,如果连二峰都上不了,就直接打道回府吧。先登三峰要是失败,恐怕连上二峰的勇气都没了。”我略一思忖,甚觉有理。没有同伴,说实话真的很容易没了信心和勇气。
根据方案,我们决定只带够上二峰的装备。安全带、主锁、雪杖、上升器、扁带、8字环等都不需要,带上大冰镐和头盔就够了。至于个人宿营装备和食品,不再赘述。此时登二峰难点一是大雪过后上无人上山,泡雪很深,得新趟出一条道,极耗体力;二是如果再遭雪天,就非下撤不可。
快七点的时候,三嫂才回到家。还是那样爽朗地一笑,接着就说:“饿了吧,饭马上就好。”让人倍觉温暖。
有整天不熄的炉火,晚饭很快就开了,我和来自北大的一名观光学生及三嫂母子围着炉子吃香甜的土豆炖香肠火锅,九岁的卢超吃得咂咂有声,连说“好吃”。
饭后,从三嫂和卢超的房间飘出了三嫂绵绵悠长的歌声“你是谁,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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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6 17:00 3 只看该作者
三、营地
11月25日,天气晴朗。说好早晨八点钟起床,结果张二哥快九点了才牵马到来,从三嫂家拿齐了他的装备,在马背上捆扎好,吆喝着上路。等到海子沟口买票进门,已经十点整了。三嫂家住的外国小伙儿和他的女伴一人骑一匹马,由三嫂牵着,与我们同行。他们是去海子沟游览的。
一上路就踏上了满地的雪,我走在最前面。背了个放了路粮的小包,还有装满水的1L保温壶和相机,穿了抓绒衣,上坡走了十几分钟就开始出汗了,赶紧把东西放在一块大石上脱衣服。三嫂远远地喊:“不要脱,容易感冒!”我说“没事”。快速的脱了抓绒衣,塞进包里,交给走近张二哥放到马背上。然后又穿戴一番,他们已转过第一道弯了。我索性沿着山坡从一条当地人常走小道直上,二哥应能想到我会抄近路的。陡直小道走不了马,上升很快,但相当费力。等我上到坡顶,看到他们在我后面几百米远的海子沟游览路线上。
海子沟独特的宽阔山脊使得“锅庄坪”这样的平坦草地得以出现。从所站的位置往回看,两座相距数百米的白塔显得格外醒目,上面照例飘动着各色风马旗。如此晴好的天气,往西可以清晰地看见一二三四峰依次排列,在蓝天下熠熠生辉。我拍了两张照片,又独自往前走了。不一会,张二哥牵着马跟上了我。隔沟相望的是巴郎山的尾部,317公路如一条黑色的长蛇蜿蜒向上,有一辆红色的大巴正如蜗牛般在缓缓爬行。整个山坡苍翠的冷杉夹杂着白雪,使这个火焰似的小红点显得格外夺目。
通往营地的道路上,满是新雪。道路两旁的青钢树有三四米高,细碎的叶子硬硬的,而且长着扎手的小刺,很桀骜不驯的样子。不少嫩黄的沙棘树点缀林间,倒也不失活泼。正午的阳光照耀着海子沟。阳光透过枝叶洒落下来,走着走着,有时会忽然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这行走是漫无目的似的。
18公里山路,海拔上升约1200米,2005年登大峰的时候我跟老嘎走过这里。那次我俩从理县的毕棚沟穿越过来,在日隆休息了一夜后,跟着就向大峰进发,全程5天背包徒步,那也是我们的第一次高海拔行走,也是在雪后,走得筋疲力尽,走得苟延残喘,走得酣畅淋漓,终身难忘!
到了“打尖包”,我们休息了一会,吃了点干粮。遇见了一位找马的山民,聊了会儿,得知我们一路并没看见,他又急急地往前走了。这时候只听见一阵“咕咕”的叫声,张二哥说:“看,藏马鸡,不少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很费劲地看到左前方山坡中部,一大群象雪样白的活物,在树林间慢慢移动。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可惜距离太远,把相机镜头拉到300也只能看出大致是鸡的样子。
再往前走,坡度增大,边走边喘息,好在没有背负,走得总算不是很慢。渐渐的,树林没有了,地上的雪明显见厚。隔沟相望的海子山、鹰鸽嘴山白雪皑皑,一道道从峰顶往下的雪崩槽非常清楚。终于,我看见了两年前曾经驻扎过的大峰营地大漕。海拔5025米大峰也非常清楚的展现在眼前。在大漕,我们居然又见到了那位找马的山民,他还是没有找到他的马。“嘿,人家找找马都溜达到大峰了!”我不由得再次想起那次走到大漕时的极度疲惫和第一次在冰雪地带扎营时的手足无措,当然也还有第一次登顶时的喜悦。
大漕过后,路更加难行了。海拔升高,坡度加大,气温开始下降,并且起风了。我一步一步往前走,勉强跟上张二哥。目光所及,已经看不到什么植物了,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下午三点整,转过一道山坡,看到右下前方一片开阔地,那,就是海拔4395米的二峰营地了,我们刚好用了5小时。
营地是一片开阔的台地,足可以扎下二十顶帐篷。往上看,二峰那金字塔般伟岸的身影十分清晰;往回看,只见鹰鸽嘴、海子山裹着白雪依次排列;左侧是大峰斑驳的身影;右侧是一条深谷,正是海子沟的尾部。四顾景色虽然壮美,但狂风大作,地上的雪粒不断被吹起,环境温度下降明显。一卸下装备,张二哥迅速把马牵到几十米开外的小溪旁拴起来,留下些蚕豆饲料。我则赶紧顶着风从包里拽出羽绒服穿上,取出相机开始拍照。
二哥过来了。尽管脸已经被冻得通红,但他首先取出的不是衣服却是帐篷。刚一展,立即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我赶紧上前帮忙。“动作小点,”他警告我,“这里海拔4400米。”我虽说着“不要紧”,但还是感到用力稍大就气喘吁吁。俩人在狂风中颇费了一番周折,终于将两顶帐篷扎起。二哥帮我搬来了几块石头,打了一壶水,钻进他的帐篷就再也不出来了——他一直穿着件西服外套加一件毛衣,早冻得不行了。我却有些茫然,磨磨蹭蹭地用石头把帐篷固定住。好在我一向不会忘记多带几条风绳。
天地间除了那肆虐的狂风,似乎只有我一个活物在缓缓地动作着。
又过了半小时,我终于也拱进了自己的帐篷。把腿伸进羽绒睡袋,渐渐地身体暖和了。人靠右侧坐着,才发现帐篷地面又一次不是水平的,右侧有一块脸盆大的凸起地。唉,或许登山就别指望着能睡上完全的平地!左侧堆放着行李衣物装备,还空出一块地方摆好炉灶,又发现几分钟前才从壶里倒进饭盒的凉水已经结冰,而水壶盖子也被冻住,用火机烤了一会才旋开了!
自然条件的恶劣并不能使我变得坚强,稍稍坐定之后,两行清泪无声地从脸颊滑落。掏出手机,在没有信号的情况下,向远方人编写了一条短信:“最亲爱的,这是一条明天下午才有机会发出的短信。这里除了冰雪、岩石,就是狂风。但我相信我们的心始终在一起!”
关了手机。
管他娘!扣紧盖子烧水吧。我为自己做了四两榨菜泡饭,米香扑鼻,可惜榨菜味道太甜,很努力也只吃了一半,剩下的倒掉了。隔着帐篷和二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渐渐彼此无语。
慢慢地风停了,万籁俱寂。
月朗星稀,清凉之夜。我多次坐起,把头伸出帐外,总是发现在一轮明月的映照下,夜色雪白,晶莹剔透。苍穹深邃无边,群峰无语连绵,两顶帐篷仿佛身处一幅水墨画中。真的是一个化外世界。

[ 本帖最后由 xuedixuefeng 于 2008-7-6 21:4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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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6 17:15 4 只看该作者
四、冲顶
   一夜辗转反侧。26日早上4:48分,我再一次从迷糊中醒来,轻声呼叫二哥,他也已醒了,简短地说“起来烧水做饭”。
心里虽然明明白白,但我动作依然相当迟缓。待张二哥一切就绪,我才刚烧开了一壶水,把饭一泡,张二哥赶紧帮我又烧上了一壶。我依然吃不下饭,冲了袋牛奶喝,甜腻腻的只觉得反胃,刚迈步就吐了。状态比去年登三峰时差远了。二哥说:“你还是有点高反”。我说:“不要紧,只是胃部不适。”
   月色银白如雪。在所有的户外旅途中,有这样的月色伴随,使我第一次不需要打开头灯便可以离开营地出发冲顶……雪山一片寂静,没有一丝风。显然,这是一个适合登顶的好天气。
然而,深厚的积雪,急剧上升的海拔高度,轻微的高山反应,使我的步履颇为缓慢。在雪坡上行走,冰镐得随时插入身侧的积雪,起的作用是支撑,更是保护。70公分长的大冰镐,常常一下子就没到积雪中,没法说清积雪有多深。踩着深深的脚窝,我咬牙跟进张二哥,他也不时的回头望望我。
   当环境和体力使人感到越来越难以承受时,意志自然地越来越动摇起来。这时,别人鼓励你还是劝你放弃,就会产生截然不同的结果,这并不难理解。张二哥带人登山的次数可谓说不清,几百次吧。“跟着走就行,不必管我的速度。”他边走边说,“关键是走出自己的节奏。以我俩的体力,五个小时差不多。”一想到自己还计划二峰三峰连登呢,这才刚刚起步啊。咬咬牙,又一步一捱地往上迈了。一边走,一边数着步数,差不多50步便撑着冰镐休息几秒钟。渐渐地适应了环境。
   但是饿得厉害,嚼牛肉颗粒,觉得没胃口,吃巧克力,弄得口腔里黏糊糊的,甚是不爽。想到早晨吐牛奶的情形,兜里的奶糖也没心思吃了。
抬头望去,张二哥远远地等着我。忽然听他好像说了句什么。待走近,我问:“二哥,你是问我要返回吗?”他狡黠地笑:“返回?做梦!老实跟我走吧。我是看你不舒服,问你是不是反胃。”我老老实实地回答:“现在倒没反胃了,只是饿的要命。”他喜悦地说:“饿?好啊,想吃就行,就怕啥都不想吃!”
   选了处较平缓的台阶,我把张二哥一袋的沙其玛干掉了一小半。喝了热水,扯谈休息了一会,顿时精神一振。不到十分钟,我们又向上攀爬了。很快的上到了垭口。
   说实话以前我没想到过爬二峰也会有这样强的暴露感。有几处岩石坡达到了50度左右,还有一处是在岩壁上一条尺许宽的台阶上行走。不少地方在细密的雪雾下望不到底,还是很考验心理的。积雪下多是风化严重的碎石,踩踏之下容易滑移,好在有时可以用冰镐钩住岩石来借力。往上攀爬的过程中,我常常忍不住回头往下看看路线。
   10:40左右,雾开云散,终于上到了海拔5276米的峰顶。张二哥真神人也,我们真的恰好花了5个小时!
峰顶完全被积雪覆盖,好在没有结冰。二哥嘱咐我移动脚步时要小心。
似是欢迎我们的造访,此时的峰顶没有一丝风,视野辽阔无比。海拔5355米的三峰看起来好像比二峰还低一些。而蓝天下的幺峰显得格外雄姿英发!那著名的南面大岩壁,那刀削般连绵直上的刃脊,那几近垂直的冰雪坡,在袅袅薄雾中美得令人心醉又令人生畏。东面的群峰之上是滚滚云海,云海之上是浩瀚无际的湛蓝天空。往下看,长坪沟的河水细如银线,蜿蜒在群山怀抱中,无限惹人怜爱。
   在峰顶拍照,吃东西,喝水,聊天,呆了大半个小时,我们开始小心的沿老路线下撤。二哥前行,在几处较险的地段他都要停下来提醒我怎么落脚,唉,这可是个细活啊。
   一路迤逦而下。在几个缓坡处,张二哥叫我只管坐地下滑,教我在不同环境下如何持镐。体会一番,获益匪浅。
下撤的路线自然是越来越平缓,越走越舒服,有时干脆撒欢小跑一番。张二哥的速度就更快了,我让他先走。是啊,营地恐怕又会起风的。事实如此,大约两点半钟,我到了营地。在我俩在忙碌地撤营时,果然风云再起。到三点我们离开时,已是狂风大作了。
   这时却见一位戴眼镜的男子牵着一匹马到了营地,驮着三个大包。一看就知道又是登二峰的队伍上来了,这牵马的便是向导,他的两名队员落在后面。向导和张二哥简单的聊了山上雪况,我们便匆匆往回赶。走了里许才看到一名登山客站在路边喘气,而他的同伴还在他身后至少三十米开外的地方,站着干喘。我分别和他们细谈了路线情况和注意事项,便又急追张二哥。路上,我啃了半块压缩饼干,喝了几次冰凉爽口的雪山融水,很快赶上了二哥,他甚是赞赏。“早上看你要死不得活的样子我真的担心,到你要吃东西时候就知道你没事了。不错,下来了还有力气帮我收拾营地。”
   我们一路走一路聊些登山轶事。他说:“别看这几座山我上了几百次了,可如果个把星期不动了,心里真的着急。”印证了真是有“瘾”这回事。
   下山速度极快,六点,我们到了日隆镇,三个小时。此时状态虽然不错,但我已不打算明天再去三峰了,那雪,那坡度,不是二峰所能比的,俺毕竟只是菜鸟。
   一个人的旅途太孤独,真的想回家了。
   晚上请三嫂、二哥到外面吃饭,三嫂执意不肯,二哥推辞不过,被我拉到镇上的小酒馆喝了顿小酒。晚上收拾装备,把多余没用的食品留给卢超,把一罐没用完的及一罐还没用的瓦斯送给了二哥,那原本是打算登三峰用的。
   一夜无话,27日坐大巴到成都,赶上晚上九点的火车,28日中午,满身风尘地回到家。才几天,别人都说已晒黑了。






[ 本帖最后由 xuedixuefeng 于 2008-7-6 21: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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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6 17:29 5 只看该作者
强烈支持。

不过好像还能拍得更好。
发表于 2008-7-6 17:47 6 只看该作者
管理员,精华,精华,
发表于 2008-7-6 18:43 7 只看该作者
:lol :lol
发表于 2008-7-6 19:44 8 只看该作者
好东西!!
发表于 2008-7-6 19:51 9 只看该作者
哎 爽·······
发表于 2008-7-6 20:07 10 只看该作者
啊~~没看过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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