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学的时候,有篇文章至今记忆犹新,《桂林山水》。 文章应该是这样写的:“我看见过波澜壮阔的大海,玩赏过水平如镜的西湖,却从没看见过漓江这样的水。漓江的水真静啊,静得让你感觉不到它在流动;漓江的水真清啊,清得可以看见江底的沙石;漓江的水真绿啊,绿得仿佛那是一块无瑕的翡翠。船桨激起的微波扩散出一道道水纹,才让你感觉到船在前进,岸在后移。” 现在来看,这段话足以让我把一天吃的都吐出来,外加恶心三天,至少三天。 但在当时,这却是让人很激动和亢奋的一篇文章。 因为那是一个诡异和奇怪的年代,我出生的年代。 “桂林山水甲天下”。写这句话的人,是宋代的王正功。 有些人骚客了一辈子,却只有一首诗被人记住,甚至一句话。 例如王正功,例如枫桥夜泊的张继。 但那也足够让他们不朽了,至少是某种层面的不朽。 从此以后,甲天下的桂林山水便成了我心中不能抹去的隐。 这一隐就是26年。 终于,在11月的某个下午,阴冷的下午,成都典型的冬日阴冷的下午。 我突然想去桂林了。 隐了26年,终于爆发了,平静的爆发。 心血来潮。或者是类似肾上腺、荷尔蒙之类分泌物的影响。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或者说我是。 快速地查询和订好了往返桂林的机票。 同样快速却朦胧地做好了桂林--北海--涠洲岛--阳朔的游玩计划。 上路了。 上路的那天,成都冬日清冽的阴冷依旧。 我只得用憧憬中的阳光、沙滩来意淫。当然,我不期待沙滩上有火辣的比基尼女郎,因为广西不是三亚,不是芭提亚。 意淫无罪。 我其实是一个很懒的人,所以每次写游记对我都是一种折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但我却如此热衷于写游记,以至我经常怀疑自己有主动受虐倾向。 但是根据弗洛伊德的观点,在受虐幻想中,可以发现一种明显的内容,即负罪感。 而我却很少感到过负罪感。 要么弗洛伊德错了,要么我错了。 同时,我又是一个标准喜新厌旧的人。 虽然喜新厌旧是每个人都具有的特点,但在我身上有时却表现得过于灿烂。 这点让我很苦恼。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让别人苦恼。 综合以上各点,对这次的出行,决定以神似小说的形式写出来。 小说都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 如果其中出现和某人,或者某些人雷同的情节,千万不要对号入座。 OK,那就开始吧。 |
关于桂林为什么叫桂林,而不叫桃林、梨林或者杏林。 说实话,之前我还从没想过。 直到后面的某一天,骑着山地车,在遇龙桥前的某处,突然闻到一阵飘逸的桂花香味之时,我才恍然大悟。 是的,很多时候我就是这么一个大脑简单的人。 当然,更没有因为大脑的简单而在小脑上有所弥补,或者在大脑小脑均欠发达的事实上,在其他方面有所补偿。 这点上来说,上天真是很不公平。 到了桂林的第一印象,就是航站楼上的“桂林”两个字。 回头之时,从云层中渗下来一抹光影。 这是我颇为喜欢的场景。 有些凄凉,有些不舍,有些回味。 |
饭毕,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便在微寒的微风中,微暮的夜色下,徒步“两江四湖”。 走到一个桥头,有水横着淌过。 凭我的直觉,这应该就是两江四湖的一个节点了吧。 沿着河水往前走。严格来讲,这不算是河水,只是被改造过的一条水道,类似成都的府南河。 还好。虽是完全的人工雕饰,两岸却有着变幻纷呈的灯光。 流光溢彩。 水面上时不时飘来清新的风,混合着深秋的味道。 冬日的萧索似乎离这里很远,或者离现在还很远,或者这里从未有过严格意义上的冬日。 河两岸,是人工修建的石梯。上下起伏,层次有序。走起来也不枯燥。 这是桂林的旅游淡季,没有太多的行人。 时不时,会有几个游客走过。 走路的感觉是很好的,尤是这清雅的秋夜,寂静的水边,轻吟的风中。 天上的星点,不算璀璨,却也清澈。 水浪伴随着船只的经过拍打岸边,哗哗的轻响。 风穿过树林,撩起一阵婆娑的身影。 偶尔看到一处船只的灯光,竟有些让人感觉温暖。 |
自从今年7月份那次稻城一日奔回成都连续20个小时的磨砺之后,我便对任何形式的大巴无所顾忌了。 从桂林到北海的7个小时,始终在浅度睡眠、怪异梦境和半醒状态之间交替。 至今还记得那几个怪异的梦境。有女人,有男人;有高中同学,有大学同学;貌似有一段是自己被外星怪物追得无路可逃,直至天摇地动——睁眼才发现,大巴到了某加油站,旁座的大叔要上厕所了。 迷迷糊糊之中,北海到了。天刚蒙蒙亮。 下车之后,发现果然如天气预报所说,北风,4-5级。 天空有些阴沉。 天气预报说那两天涠洲岛是阴有小雨,后面几天是大晴天。或许天气预报这次很不幸得准了,或许只是假象。 打了辆车,直接赶到港口。 从票串串的手里买了张快船的票,110,比到窗口便宜10块钱。 到了开船的点,却得到通知。因为海上风浪较大,开船时间推迟。 等了一个小时,所有的小船全部被调整到“北部港”这艘大船上,还是因为风浪的原因。 不过还好,总算没有被cancel掉。 |
船头的海员用机械拉上挂在岸边的大缆绳,海船的汽笛发出巨大的响声。 起锚,开船。 一直阴沉的天空中,一块块云朵间露出蓝,海上的蓝。 海船开出码头,速度不快。 港口停泊着一大片的船只,渔船、海运船,诸如此类。 在我眼里,它们都是些钢铁怪物。没有生命的怪物,横七竖八停在那里。 奇怪的是,平素对这些现代科技的产物相当排斥的我,居然从那密密麻麻的交织中,看到了一种气势,竟然有一丝的激动。 可能是出于新鲜。 那感觉,让我想起在北京读书的某次经历。虽然不是一个档次。 那是一个春日的下午,在中央戏剧学院门口等C。 恰好,表演系某班下课。 于是,众多花枝招展的女人,不,是女孩,从我面前纷纷走过。 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精致,那余香绕梁三日的芬芳,那洋溢着人世间至上欢愉的笑声。 可能是我一辈子的记忆吧。 当然,那天阳光灿烂。 |
当然,说到中戏就不能不说说C。 肯定,C是一个女孩,更准确地说是一个美女。 身高170公分,修长纤细,皮肤白皙且水灵,一双时常透射出柔情目光的大眼睛。 在我就读的那个,人人都以中国 top 10大学为本科目标,以美国 top 10大学为研究生目标的怪物中学,她自然是很受关注和欢迎的。 不过,我从来就没被希腊神话中爱神阿弗洛狄特,或者罗马神话中的维纳斯垂青过。 初中不在一个班。 高中有机会之时,自己却鬼使神差地进了怪物中学的理科怪物班。 就这么的阴差阳错,就是六年。 当然,在中学那个年代,最令女孩子动心的,是两种人。 一种,是能够在体育场上飞驰彪扬的“猛男”。 另一种,是能够蝉联年级第一,能够在各种奥林匹克竞赛中争金夺银的读书魔兽。 很不幸的是,我竟然在这两者之间做出了一个平衡的选择。 更可怕的是,C选择了前一种——整整6年,她都和一个文明全校的体育明星,断断续续传出相当言之凿凿的“绯闻”。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说我在中学时喜欢她,因为故事从大学才开始。 或许,也是因为我在中学时喜欢的人太多,顾不过来喜欢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