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热贡之—跳於菟仪式 楚人为乳谷,谓虎於菟。 ——《左传·宣公四年》 远古的风,如一声裂帛,撕开最古老、最真实的面具,灵魂与现实没有界限,精神即刻超越肉体的厚度。 萨满巫师,敲起漆面剥落的羊皮鼓,一声鼓响、两声鼓响、三声鼓响……无数声鼓响……用心灵的拜谒敲开神灵属地的大门,神灵附体呵,一声暴喝,节奏如此单调,但如横空的霹雳,震彻心扉。 全身赤裸的彪形大汉,满身似着黄金虎皮,勇士一般,口衔肉脯,手持长杆,腰佩宝剑。每一步屈腿,似金鸡独立,又向前跨越,萨满舞、萨满舞,萨满舞……在神的广场,古老的节奏跃动,缓慢而坚毅,用轮回的圆祭谢神的法力,萨满舞……萨满舞……我们萨满舞…… 太阳高悬,散发热的光,留守历史遗迹的古堡,期待神性的狂欢,经幡猎猎作响,汉子的脚步,澎湃热血,一路飞驰而去。平和安康辟邪去灾的使者,身着虎豹斑纹,笑而不语,默默收纳来自邻舍们最朴实的祭礼。穿越古堡的阡陌窄巷、高墙村舍,弥漫着浓浓桑烟香,挥发着淡淡的青稞酒香,神的神圣与庄严同在,众人与神同在,萨满舞,萨满舞,萨满舞……一路萨满舞。窄巷有傩步前行的轨迹,屋顶是舞蹈挥洒的场所。啊,眼前呈现的早已是史前的遗迹,先民的舞蹈,神性之美、野性之美、朴实之美,穿越历史的脉络,在神性的激荡下迸发。萨满巫师声声咒语,鼓声之节奏如疾风暴雨,快速划过高原的河川峡谷,人群欢腾,声音高亢,震耳之声颤颤。奔腾的溪流在冰层之下款款流淌,热血汉子,凿冰取用神性之水洗濯虎豹斑纹,刹那生命与信仰融合,身体不觉寒冷。熊熊大火燃起,风过处呼呼之声,烟雾之中,众人眼眸中燃烧熊熊大火,望远方,熊熊之火已烧透雪峰之顶,升腾着神性的金色光芒。 太阳随时归巢。古寺之畔朝祭的人们,手持佛珠,不知疲倦的行走。古堡残缺的城墙上,遗迹已无从辨别,只有古老的鼓声与钟声遥遥相伴,留下的片段的记忆,随时空转移愈发遥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