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在今天到达成都，也为了避开上班的早高峰，我们早上六点就出发了。 罗老师就是有才啊，怪不得罗老师代替了鲁迅二十多年的偶像位置。一路给我们科普了秦岭、秦岭隧道、秦岭古战场。
雨中的秦岭，秋天来走走。  中国最美的服务区 在秦岭服务区吃过早饭，我们继续出发。我和罗老师的对话也将继续进行。 我问：“罗老师，您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得白血病的呢？” 罗老师说：“有次化验员来做血象化验，我就顺便问他：我到底得的什么病？打的药怎么这么难受？化验员不经意的回答：是白血病呀！你打的是化疗药物，不舒服是很正常的。这一消息对我来说真是如雷轰顶，得病以来第一次听说我得的是白血病。科里去世的人很多都是白血病病人。现在我知道我得的也是这种病，犹如晴天霹雳。 我说：“触景生情了。” 罗老师说：“对！知道了真实病情，那天我基本处于极不正常状态，真是茶不思、饭不想。晚上更是难熬，怎么也睡不着。尽管吃了三次安眠药，但一分钟也没睡着！” 我问：“一分钟也没睡着，是害怕的吗？” 罗老师说：“是的。开始医生说是再障，家人也跟我说是再障。我就以为我得的是再障，只要按医生说的治疗，就没有问题。所以当知道自己患的是白血病后，我就胡思乱想。一会埋怨医生对自己不信任，一会埋怨家人不和我讲实话，一会又想白血病死亡率那么高。你知道吗？我当时还很庆幸自己得的不是白血病，要不可能早死了。一下子，死亡的威胁就摆在面前了。” 我问：“您这种恐慌不安的心情持续了多久？” 罗老师说：“我这个思想斗争有两三天。后来医生听说我知道真实病情了，他们来我病房的次数也比较多了，经常鼓励我。可从那天开始，我基本上饭都吃不下了，就在那思考这个问题：医生的话不可信，家人的话也不可信……” 我说：“就是整天胡思乱想了。” 罗老师说：“思想斗争最激烈的时候，觉睡不了，饭也吃不下，弄的家人很紧张。整个人头晕眼花、疲惫不堪。后来开始慢慢平静下来，忽然想到我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岂不是自己在加速走向死亡？现在回想起当年的情况，更进一步证实了心态平和是走向康复的关键。” 我问：“思想观念对治疗疾病是不是很重要？” 罗老师说：“是的！如果我的思想没有这种大转变，我也不会有今天。由于思想观念的转变，精神状态也随之发生变化。” 我问：“然后您还有哪些转变呢？” 罗老师说：“我开始向医生请教了。想从他那了解点东西。可惜也没了解到。因为我的病很严重，谁也不敢给我下结论：你可以活！我保证你可以活！然后我就想，我自己不能倒下，我一倒下就什么都完了。” 我问：“您当时是不是想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了？” 罗老师说：“对啊！我向医生请教完后，我就跟他们说：我会积极配合你们的，不论你们用什么方法治疗，我都会照办。” 我说：“这样您就向医生传递了一个信号：我愿意积极配合你们！该打针就打针，该吃药就吃药，该骨穿就骨穿！” 罗老师说：“对!医生也讲：像你这两天，觉不睡，饭不吃，又发脾气，这样子下去能行吗？我一听，有道理！” 午饭是在剑门关吃的，到达剑门关的时候都下午一点多了。此时服务区正在重建，饭都是冷的，真是觉得对不住罗老师。 吃完午饭，我让张美女和罗老师休息，我来开车。出发前就有很多朋友告诉我川藏线可不好对付，让我走青藏线。今天呢稍微有点体验到了，主要是因为下雨导致的。 “小马。休息下吧，我来开。”罗老师说 “不用，我不累。”我说道，其实这时候我已经很困了。 “到后面来睡会吧。”罗老师说 我也就不再坚持了，一觉醒来到成都了。 哪里最悠闲？哪里最惬意？哪里最慢生活？哪里有吃货？哪里来了不想走？这里这里，快看这里！成都，我们来啦！ 经过休息后复活的我，又开始找机会和罗老师聊天。 我问：“罗老师，上午谈到您当时的病情很严重了，那么接下来呢？” 罗老师说：血液科把全科唯一抢救危重病人的“4号”病房让出来给我住了。这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地方。这里存放着许多设备、急救药品，是危重病人抢救病房。” 我问：“那么往后的治疗是如何进行的？” 罗老师说：“第二天医生就开始给我化疗。后来曾反复多次做骨髓穿刺和化疗。做了一个疗程的化疗（当时我还真不知道那是化疗）之后，体质很差了，这就是化疗的反应，而且对吃饭和睡眠影响很大，问题最严重的是大便干燥排不出。入院20天左右病情发展出现了一次十分严重的险情。因为便秘（近一周未解大便），当天晚上我坐卧不安，实难忍受，就找值夜班护士要了一支”开塞露“用来排便。特别不巧的是，护士刚把”开塞露“拿来，就有一病人病情恶化需要紧急抢救，我只好自己来。那时候开塞露瓶子的封口需要用刀削。我未削圆滑就用了。结果刺破了肛门，大便是解了，可是第二天就开始高烧。检查后是细菌感染，患上了败血症。” 我说“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罗老师说：“高烧持续了五个昼夜。我不醒人事，我的病房真成了抢救病房。并发症既多又危重，心功能极差，近乎衰竭；肺功能衰竭，呼吸困难，不用听诊器靠近胸部就能听到“啰音”；肾功能也衰竭，尿液要靠导尿管，换过多次导尿管；为治疗败血症总共输血3000多毫升。等到我醒来，分管我的医生对我说“参加抢救的医务人员几乎都认为你很难有再生的可能，你能醒来真是福星高照啊！”高烧的最后一天夜里两点多，医院把我父母都叫到了病房，院方认为没救了。 我问：“医院也放弃治疗了？” 罗老师说：“是的，侥幸的是天亮时我又醒过来了。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枕头旁放了一套新衣服。后来我母亲告诉我说这是给我送终穿的。” 我惊讶道“这真是奇迹！” 罗老师说：“算我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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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吃过晚饭后，就早早的睡了，因为接下来苦旅要真正的开始了，要进入318了。 早上八点我们出发了。 [attach]30969639[/attach]到雅安了！ 最近雅安因连续暴雨引发泥石流，只能改道走石棉。 中午，我们在石棉刘一嘴的饭店用餐，味道不错，价格公道！ [attach]30969643[/attach]大渡河，上游降雨量大，看到很多被冲断的树。 佛珠虽然你还没有接受活佛的洗礼，也要先保佑我们的平安！路途太危险了，我们需要你！ 晚上七点多到达康定。康定有点冷，是需要穿棉衣的，酒店还提供电褥子。
我问道：“您昨天说这次败血症发作是病情发展的最严重阶段，那么，往后还出现其他严重情况没有？” 罗老师说：“我印象比较深的是我的骨髓穿刺抽不出骨髓。这次败血症的发作给我的身体造成了巨大损伤。为了查清白血病细胞的状况，医生连续在我的大腿根和后腰上做骨髓穿刺，但都没有成功。曾经一次骨穿给我扎了五针。” 我惊恐道：“一次做五个穿刺点？！” 罗老师说：“是啊！就是为了要抽出一点儿骨髓来，前边两个不行，换了后面两个还是不行。当时一个副主任意识到问题不小，就说“我们一定要抽出你的骨髓做检验，所以需要再做一次”他亲自动手，在我的胸骨这里将骨髓成功抽出来了。一次骨穿五个点，太痛苦了！“ 我问：“那是不是说明您的病情很严重了？” 罗老师说：“检验的结果还不错。事情总是一分为二的，有失有得。由于持续五天的高烧，白血病细胞也大量被杀伤，病情有所减轻。” 我问：“那您总共做了多少次骨穿呢？” 罗老师说：“不下30次。我腰部这两块骨头都快成蜂窝煤了。” 我说：“听着汗毛都竖起来了！” 罗师说：“后来我一听说要做骨穿，心头就跟着打颤，全身发冷。。。。。” 我特地去百度了下骨穿，真恐怖！罗老师是怎么忍受的？我对罗老师又多了一些敬佩！ 我问：“败血症后，您体质这么差，往后的治疗是如何进行的呢？” 罗老师说：“我住院的40多天里，体重下降了50多斤，我自己无任何活动能力，完全处于被动“特护”状态。科里为了促进我康复，特意给我安排吃“0号”饭。” 我问：“什么是“0号”饭？” 罗老师说：““0号”饭就是想吃什么，医院的伙房就给做什么。1、2.、3、4号饭是自选的，相当于自助餐。护士还常常在我想吃饭的时候给我做参谋，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至今回想起来，我对科里这种关心病人康复的做法还充满感激之情。” 我说：“医院也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照顾的吧？肯定是因为您很好” 罗老师笑笑。 我问：“听说化疗对身体各方面都会产生副作用。而您的病情又这么重，您是怎么走过来的呢？” 罗老师说：“我化疗的不良反应很严重，导致我情绪烦躁，实在难受。” 我问：“那为什么还要继续？” 罗老师说：“当时西医采用化疗治疗白血病是没有争议的，别无选择，所以只有硬着头皮坚持化疗。” 我问：“化疗有啥不良反应呢？” 罗老师说：“吃饭时第一难关，吃过之后就吐，再看见饭就怕了。我一顿饭吃过两个小时！还影响到我的睡眠。由于吃睡都不好，反过来又对思想情绪产生很大影响。一天到晚都很烦躁，见人也不爱说话，心态不平衡。” 我说：“人得了重病后情绪是很变化无常的。我二爷爷是因为肝癌去世的，我们全家都瞒着他，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他是我们家族里脾气最好的人，但是做出了很多过激的行为，用头撞墙，脾气暴躁，爱骂人。” 罗老师说：“因为化疗太难受了。” 我问：“那您后来是怎么想到放弃化疗的呢？” 罗老师说：“后来有两件事使我转变了对化疗的认识，并坚决放弃了化疗。” 我问：“哪两件事？” 罗老师说：“一是一个化疗疗程去检查，血小板的数量很低，身上哪里都不敢触碰，一碰到就有血痕，甚至洗澡一挠就一道血印。这件事使我对化疗产生了严重的恐惧情绪。第二件事是我去医院时竟然把床下红黑两双鞋各穿了一只。刚到病房，病友们一看便拍手大笑着喊：“嘿嘿！怎么一只红、一只黑，这是什么名牌啊？”我低头一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使我联想了很多问题。化疗不仅损伤身体，导致身体疲乏无力，而且对头脑也有损伤。如此继续下去后果会怎么样呢？再三思考后，我就下定决心，停止化疗！” 我问：“家人同意吗？” 罗老师说：“起先家里都不同意，毕竟当时化疗治疗白血病是别无争议的。但是我跟家里说了，活着我就要活的有尊严，我要有质量的活着，如果成为别人的累赘，天天忍受痛苦，那我宁可不活。” 我敬佩的说道：“真有勇气！” 罗老师说：“家里人知道我的脾气，也就不再劝我了。” 我问：“医生一直在强调化疗的重要性。那您是怎么瞒住医院的呢？” 罗老师说：“我就说这边离家里太远了，不方便希望能在家附近的医院做化疗。” 我问：“您是哪里来的勇气坚决放弃化疗的呢？” 罗老师说：“人，面对任何困难一定要动脑筋思考，自我决定！这也是我始终强调癌症病人一定要”自主生命“的原因。” 我说：“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胆量！” 我真不知道接下来我还有精力向罗老师请教关于癌症的问题不，今天就已经领教了318了，接下来会不会更难走呢？不想了，洗洗睡吧。 |
第四天
现在海拔 3500 米，早上由于又跑又跳，刚才有点高反了，海拔上升很快，零食袋子嘭的一声爆破了。 我反复的告诫自己一定要挺住，我可不想成为累赘。还好，因为平时喜欢锻炼，身体素质好，不多长时间我就慢慢适应了。 路边山上滚落的碎石。 刚出康定，就碰到了好多骑友，密密麻麻的。
听说川藏线每天都有一个骑行者死在这条路上！ 我继续采访罗老师。 我问：“除了观念上的转变，还有哪些人和事让您下这么大的决心勇于挑战白血病？” 罗老师说：“邹阿姨，我母亲的同事。在听说我的事情后就到我家里介绍她自己治癌的经过，特别着重介绍了她学习气功的情况：两年多来，练气功对增强她的体质起了很好的作用。她建议我练气功，还在我家做示范。我当时因为体质非常虚弱，连站都站不稳，但她一直鼓励我。” 我问：“您认为邹阿姨在您对白血病的整个态度上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呢？” 罗老师说：“榜样作用!邹阿姨 1972年患乳腺癌，1983年又患胃癌，连续患两种癌都能活下来，我就不行啦?我就跟父母讲：我现在稍微能动一点，我就在走廊里练一下气功。三月底我就开始练了。刚开始练不行，体质太差，走几步路就不行了!我是到了1986年4月8号正式下定决心练气功的!这是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我说：“从最开始的恐惧、烦躁、甚至埋怨，到现在冷静从容，并且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您这个过程的转变是不容易的。我想，没有这个思想观念的转变，要想迈出这康复的第一步应该是很困难的。” 罗老师说：“没错!“思想是行动的指南”。” 我问：“那么，在您思想情绪各方面都稳定下来后，接下来的治疗之路是否顺利？这中间有没有思想上的波动呢？” 罗老师说：“肯定有!为配合医生治疗，当时我只有坚持化疗。但是化疗的不良反应太大，对我的身心都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我问：“化疗的毒副作用那么大，而白血病的治疗又只能靠化疗。那么您的治疗之路是怎么往下走呢?” 罗老师说：“一是相信自己能行；二是通过练气功减轻化疗的副作用。我对“活动”二字的理解就是想活就靠动，动了才能活。” 我问：“练了气功之后对您的身体起了怎样的作用呢?” 罗老师说：“开始练气功时体质很差，走路很不稳，走几步我就坐下来体息一下，然后再走。几天之后一次就可以走半个小时。人啊，长期不动以后，动的能力就差，你连续动了以后，就恢复得比较快了!再后来我吃饭和睡眠都有了较大改善。” 我问：“当您感觉情况越来越好时，您对白血病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了呢？” 罗老师说：“这个时候好像很少去想这些东西。想其实后来我想得比较多的还是这个化疗的毒副作用问题。” 我问：“我记得您在谈到化疗时提到了上海的老教授，而且您是学练气功以后去上海拜访他的，那么我想问您，这位老教授，在您对白血病的治疗态度转变上起了怎样的作用呢？” 罗老师说：“他更坚定了我停止化疗和开始练气功的决心！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1987年国庆节前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市内看到有人在发他的宣传册。有些事说来也真奇怪。我向来对街上分发各种所谓的宣传资料不感兴趣，也从不索取，可这次就拿了一本，回家一看发现他很明确地提出:“不主张用化疗的办法治疗白血病”。这对我触动太大了。我就同父母商量：要去上海见见这位老教授!在听完我的发病和治疗过程后，这位老教授就问：你现在的体质状况怎么样?在家里都做些什么?吃饭怎么样……这其中我印象最深的是他问了我们两个突出的问题。一是你现在都做些什么呀?我说我现在练气功。他非常肯定地说：“你练气功，很好!常言说：运动是良医嘛”他这么一说让我对气功更充满了信心再一个，他问我父母：在家里你们惹不惹他生气啊?我父母就回答：我们都照顾他，一点不惹他生气。这个老教授就给我一个非常重要的启示一一愉快的心情对病人的重要性!” 我说：“老教授还交待其他的注意事项了吗？” 罗老师说：“后来他开了一张排毒的药单，我们就回来了。在回来的路上我就感觉，这 次去上海我去对了!不仅让我看到不用化疗也能活下去的希望，而且还肯定了气功有治疗白血病的作用!” 我问：“也就是说，这次上海之行，让您更坚定了要康复就得走“自救”这条路?!” 罗老师说：“一点没错!” 我问：“当时医学界都认为白血病很难治好，而您通过实践，停止了化疗，练起了气功，走出了一条新的路子，而且越走越宽阔，身体也越来越好。您觉得这里面的关键因素是什么?” 罗老师说：“我觉得三个方面缺一不可。首先是正确认识癌症，是获得心态平衡的首要也是关键环节!第二个方面是榜样的力量，邹阿姨患两种癌不也还活得很好吗?给我起了很好的示范作用，并引导我走进了气功行列。第三是我自己有勇于实践的精神。医生说化疗不能放弃，但我自身的体会告诉我化疗不能再这样搞下去了，所以就停止了。气功不仅减轻了化疗引起的副作用，而且还改善了吃饭、睡眠，我真实感受到它的治疗效果，所以我坚持了下来。我偶然在街上看到有人竟提出不主张化疗治疗白血病，于是我就亲自去上海找到那位老教授。” 我问：“您在生活上有什么改变吗？” 罗老师说：“我以前，多是12点左右睡觉，得病以后的半年多，全是无规律的生活。现在为适应康复的需要我每晚9点30分睡觉，凌晨4点30起床练功2-3小时，中午再休息一个小时，晚上再练功两个小时。” 我说：“早睡早起身体好!” 我问：“是什么动力在促使您坚持不懈地练气功，遵守严格的生活规律?” 罗老师说：“求生存保健康。” 晚上九点到达巴塘的酒店，洗涮完后，就睡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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