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直奔天涯的金色葵花 骑着从太阳那里借来的一匹马 它回头问我:你的家在哪里? 我默默指向 从风景名片中飘出的那朵云 ―――台湾诗人洛夫 户外徒步,已经成了一个自觉的行为、一种习惯,能给一日的结束带来秩序和意义,就像有些人在夜幕降临时祈祷,有的要检查两次门闩,还有的会喝一杯酒。 晨意初现,我们开始沿着盘道水库边缘转入一条干涸水渠。 这条水渠看上去修建年代不远。它盘绕在大山的阴坡,水泥勾缝的痕迹尚未被水流蚀平,与地面平行的护堤也没有被宾草、猪耳朵草侵占。渠边的沙柳树不高,似乎经过一个夏季的生长,它们已经厌倦了抽条,一棵棵垂头丧气,零星挂着因寒冷而卷曲的枯叶。雪,是在树叶凋落后很久,才从高空起程,慢而优雅,带着令人惊叹的冰晶,落到命定的地方,融化。 沿着水渠,我们在浓重的山的阴影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根本没有真正的道路,只不过是在水渠旁乱蓬蓬的树丛和低矮的灌木中结队穿行,没有人讲话,没有鸟鸣叫,积雪上也看不到动物留下的足迹。唯一感觉就是阴郁,让人不由得加快脚步。依旧,依旧走在最后。在这个女人的弱小表象之下,是掌握局面的能力、细心呵护的意愿以及自我约束的纪律。 一段时间后,我们转向山的东南方向,前方开阔起来。能看到稍远处低矮的山脊层叠延绵,越升越高,直接巍然隆起的拉脊山主脉。水渠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小路向右下切,并入一条公路。 公路边有村庄。几幢房屋的侧后飘着淡淡的蓝烟,让我想象到那些坐在热炕上的人们―――没有朝九晚五的规定,一切都按照大自然的模式和规律。田里的农作物已经收获。鸡在院子里啄食,牛马在牧场上吃草,圈里的猪肚皮垂到地面,肥得眼睛都睁不开。它们的主人,总是习惯坐在黄昏的门槛,向着延伸在远方的路安详凝视。(亲们,随意写了些,就到这里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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