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图：大麦 溯源“古力” 绝大多数青岛人都将街道上的阴沟盖称为“古力”，对其称呼的本意和外语来源却有多种说法。 少数人认为该词来源于英文的Gully，是指小峡谷，排水沟；也有个别人认为来源于法语Goulet，该词有海湾或海港的狭窄入口、狭窄通道以及槽的含义。 王徽明先生对此有比较准确的解释—— 德文Gully，水沟，雨水口古力一般指为马路上排泄雨水的泄水孔。这种孔在道路工程上叫“检查井”，而民间多不知道此名，而古力却是人尽皆知的名称，以至上面盖孔的铸铁盖也以其命名为“古力盖”。英文的Gally，有沟壑、沟、流水洞的含义，虽然音译相同，但实际所指不相同。 |
| 图：2008年4月，青岛圣弥厄尔教堂前的新人和老古力盖。 在这里，德文和英文其实是同样的词汇和含义，都是Gully，不过不清楚德文的发音，英文的发音是咖喱 [ 'gʌli ] 。 另外，王先生笔误，在上文中将Gully写成Gally（发音也是“咖喱”[ 'gʌli ]，Gally的含义是恐吓、惊走）。 其实，路面上最常见的有两种盖子，雨水分流道盖和下水道盖。前者德语学名叫Regen wassereinlauf，而大家所称的“古力”Gully其实应该是德文的Gullydeckel——下水道盖，盖子的德语叫Deckel。 准确的来讲，Gully本意是指雨水分流道，不指下水井道。德文中有两种拼写方式Gully和Gullie，意思就是沟渠、下水道，积水沟。 两者的区别在于：下水井道是从地面通往地下的通道，是市政人员在进行下水道维护、安装作业时使用的。其井盖为圆形，井盖本身中间一般没有孔洞，其上的孔洞主要用于钩启便利不为下泄流水。下水井道的正确叫法是Kanal，下水井道的盖子就叫KanalDeckel。 雨水分流道就是传统意义上的下水道，盖子上有下泄路面积水的孔洞，形状为四方形，即各位所称呼的Gully或者Gulli，专业德文称之为Stra?enablauf。（也有一种说法认为，Gully一词来源于法语Goulet，而Stra?enablauf的英文名称为stormwater drain）。 |
| 古力的种类及图文含义 德国租借青岛时期，按照最初的规划设为欧人区和华人区，欧人区的排水采用先进的雨污分流方式。据介绍，首批铺设的下水管道1898年10月至1905年，约有3200米，全部为地下暗渠，这是青岛首次铺设的大规模地下管网工程。 青岛于佐臣先生说，青岛的地下排水设施有好几种形式，地下是管道和暗渠，地上有明渠。龙口路、江苏路、安徽路、中山路，都有暗渠。在青岛西部老城区，100多年前修建的暗渠至今还管用，12条道路下的暗渠总长度为5464米。 今日的青岛街道上，古力盖多种多样，从上面的名称可以看出有自来水公司的，电力公司的，煤气公司的，通讯电缆的，路灯管理的、污水处理的、广电系统的等等。  图：老街上的各色古力盖  图：污水古力盖  图：电力古力盖  图：自来水古力盖 |
| 这里说说几个比较特别或著名的。 这个清晰的标明德文全称的古力盖在德县路和肥城路一带，可惜在2006年下半年已换成国产新古力盖，应该在上图教堂近处的位置。  图：肥城路上的德国哈尔伯格许特伯克林公司制造的古力盖已有百年历史，照片作者不详。 在德占时期，圣弥厄尔教堂前的肥城路叫不莱梅路，是欧人区和华人区的交界。 【Halberger Hütte Rud Bocking】 Halberger Hütte Rud Bocking 哈尔伯格许特伯克林公司，目前这个公司更名为Halbergerhütte GmbH公司，是一个专业锻造铸造企业，在网上还有一些该公司关于铸造方面获得的美国专利。  图：该公司标志 在互联网上的公司历史中介绍，该公司成立于1756年；1875年9月23日与鲁道夫伯克林Rudolph Bocking公司合并（即古力盖上的简称路德伯克林），从事设备铸造。在现在的卢森堡铁路网站上，可以看到大量的19世纪该公司生产的蒸汽机车产品照片；1970年成立Saint-Gobain集团，在网页上该公司介绍 以自己杰出的产品和服务著称的工业型企业Saint-Gobain Gussrohr GmbH & Co.KG，是一家从事制造、销售模制件、配件、装置和高炉炉身护板、井筒顶棚的公司。  图：该公司19世纪工厂照片，来自互联网。 该公司地址是萨尔布吕肯市萨尔布鲁克大街51号（布莱巴赫），Saarbrucken，SaarbrückerStr.51brebach，电话是0049-681-87010，传真:0049-681-874302，邮编D-66130。 大麦的德文不灵，暂时可以提供的就是这些线索。也许有一天，政府有关部门，或者有兴趣的青岛市民能有机会探访这个百年前结缘青岛的德国铸造公司，继续我们脚下的故事。 |
| 【“K”】 根据刘宜庆或秦岭先生的说法，这些古力盖中心大都有一个“K”，“K”代表“KIAU TSCHOU”，当时，德国人在青岛发出的明信片上盖有邮戳，邮戳上也有“KIAUTSCHOU”字样，意指胶澳。 这里，德文发音的KIAUTSCHOU应该是胶州，也涵盖青岛地区。前文说了，下水井道的正确叫法是Kanal，下水井道的盖子就叫KanalDeckel。另外，dracula网友认为在这里“K”的意思应该是Kanalisation，排水系统，下水道的意思。这里暂留其说，待专业人士解答。 通过几次实地拍摄，大麦倒没有发现“K”“S”标志和方形、圆形的迥异差异。在这里，我只是根据自己资料搜集，整理多种说法，希望有心的专业人士继续深入，挖掘展示百年青岛的脚下历史。 【太平井】 太平路及常州路上有“中华民国十三年七月建立”的“太平井”盖，标有“救急专用”字样及英文编号。这是目前青岛最早的民国时期古力实物。 【沏水門】 在刘金平先生的《视觉青岛》一书中，有张古力照片上字样为“沏水門”，那是日语水闸的意思。 |
| 古力在青岛 1905年，德国人在前海一线将地下排水管道铺设完毕，奠定了青岛的地下排水系统，保证了青岛的洁净。至德占时期的1914年，全市市区雨水管道为29.97公里、污水管道为41.07公里、雨污合流管道为9.28公里，德国人还在市区设立了四个排水泵站，对地下的雨污水进行处理。而青岛华人区是雨污合流的方式，上世纪30年代民国政府在德建基础上扩建，青岛的地下排水管道形成网络。  图：字迹漫灭的百年德国古力盖 青岛的民间流传，栈桥两侧的排雨口非常大，管道内可以开进一辆小汽车。近年来，在排水改造中这两个排雨口被改造掉了，已看不出原来出口了。在前海栈桥周围，德国人还建有排水泵站，经过加压后，可以吸取海水，用来清洁马路。这个泵站就在太平路上，至今仍可手动操作。当年德国市政当局在青岛西部城区共建了5座泵站，太平路泵站是现存唯一的一座，除更换了一些老化的配件外，从水泵到房门、青石台阶等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德式管网处处匠心独运，一位了解青岛排水设置的网友青蜂侠在《我所知道的青岛百年德式排污管》一文中写道：“雨水斗竟带有反水阀(类似家里卫生间里下水管的反水阀)，这样一来雨水冲刷的脏物只能进入雨水斗，而不会进入管道，因此也不会造成管道堵塞，脏物也便于清理。管道堵塞的少，古力冒溢的就少。反水阀还能避免管道里的臭气散发到空中。  图：老古力集中的圣弥厄尔教堂前，百年前是欧人区和华人区分界线。 |
| 据介绍，百年前的德国人在排污管道的设计布线、施工、管材用料的运用方面都有很多独到之处，在细节处理上也很见功夫。德国人的排污管道采用上宽下窄的鸭蛋圆形，上宽下窄的设计，保证排水通畅，污水无法积存在管内。管道的上半部分是水泥，下半部分则在水泥上贴了层瓷瓦，是为了防腐蚀。 当时，德国人在管道的设置上已分雨、污水管道，并按区域设有排水泵站，由泵站将污水集中加压排入远海。这一切足以看出德国人的严谨和细致，长远的规划和别具匠心的设计。德人的细致还体现在雨、污水井盖上，德式的雨、污水井盖不仅有符号标明，还有大小之分。雨水井盖大，污水井盖小。目前我们的市政井盖大小一样，区分不明显，一线工人经常有装错的时候，雨水井却混盖着污水井盖。  图：青岛老城原国人区内，韵味悠长的鱼山路弯道也有老古力盖。 德式管网不仅设计细致，内部结构精巧很少丢失，管材质量也特别好。就连一个小小的井盖亦然。下面是一个网友的评述，关于铸件的内在影响因素。 中德古力盖的铸造质量差别，一个是人为因素，一个是材料使然。技术和管理就不要谈了——没法谈——只说材料。 众所周知铸铁、铸钢的原材料开始都是铁（Fe)矿石，矿石里面含有很多其他元素，碳（C）、铁（Fe)、锰（Mn)、磷（P）、硫（S）是黑色金属的五大元素。其中磷硫是钢铁中的有害元素，含量高低决定了材料的一些性能指标。磷含量高了材料会冷脆，硫含量高了会热脆。我国的高级优质钢标准要求硫的含量要小于0.03%。注意这小于0.03%是费了好大劲才得来的，造成成本增大，既然是高级优质嘛增大点也就无所谓了。可是大和的钢材随便一炼就是小于0.003%。这和矿石有关，他们用的都是用澳洲优质矿砂，我们是自己的矿砂。没办法！只能这样！ 可能您会问：“热脆咋啦？没关系吧。”最浅显的例子：假如您的车被撞了，瘪了！（对不起，仅仅是例子。）修理的时候需要板金工整形，敲起来。敲起来就要加热，含硫量高的加热一敲，嘿！！它裂了。这就是热脆。含硫量低的，您随便加热，怎么敲也不裂。这就是区别。 冷脆是在室温环境下材料产生的脆化。例如焊接用结构钢要控制磷的含量。原材料问题，此其二也。 青岛的八个趣味 很多次听到一些运动的朋友说，“周末除了爬崂山和打羽毛球，青岛真没什么好玩的……”。在暂居青岛的3年时间里，我却发现了很多青岛独有的趣味。 比如青岛城市探险（深夜捉对探访遗弃的城市工业废墟同泰橡胶厂原址，见2007年7月半岛都市报、青岛早报、青岛电视台、搜城杂志报道）、小鱼山都市寻宝（串起名人故居、独有街道、建筑趣味和民间小吃的散步活动，见半岛都市报8月、搜城杂志11月号报道）、嘉定山趣味Hash（跑步+啤酒+恶搞，健康有趣的休闲运动，详见11月号搜城杂志）、一人一个拿手菜（各自带原料、每人献出拿手菜的周末聚会，源自流行的PotLuck聚会）、周末单身临时家庭、枕头大战、童年游戏大聚会……我抽空慢慢整理，活动回顾详情也欢迎浏览幸福公社，www.gongshe.com。 在每个城市生活的时间不长，都需要有时间和心思慢慢行走着欣赏。 2002年写过《北京的门楼》，2005年写《三十个俚语解读成都》，2008年，在青岛的有限时间里我走了走岛城老街上的古力。这是一个拥有值得自豪的历史，收藏很多故事和趣味细节的城市。 很多青岛的乐子，期待大家补充。 【主要参考文献】 刘金平《视觉青岛》2007年 中国旅游出版社 鲁海《老楼故事》2003年 青岛出版社 刘宜庆《探访青岛地下建筑之二:古力和地下排水管道》2007年11月26日《半岛都市报》 王徽明《青岛地区的德文外来语》青岛市北区政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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