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大逃亡

长白山逃亡记（2009年8月）

     闯荡长白山近二十年，有过多次历险经历，真还没有被人追得落荒而逃的经历，这下圆满了。

    原本没有穿越长白山计划，在山下与长白县有关部门商量行程时，王戈建议我设计一个穿越路线，他弟弟大老远从石家庄来就是希望能够穿越长白山或长白山区域的原始森林什么的。我第一个想到了望天鹅，望天鹅有原始森林，线路成熟，最重要的是目前还处于没人管理状态，便于自由穿越。长白山我只是一闪念，因为那里地形复杂，管理严密，难于自由行动。可王戈偏偏就提出想穿越长白山，他说看过我的游记《我带你西穿南》，觉得路线很好。我当即就否决了他的提议，环火山口地形险恶，稍有闪失人命就没了，没走过的人不知道，我哪敢带你们去。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调整路线，避开危险路段，从南坡到西坡就轻而易举了，我说出我的想法：从南坡起步直奔纬东站穿去，一路平缓下坡，景色好，没危险。王戈笑了，纬东站是他关系单位，线路就这么定了。但是有个问题要解决，我去年（2008年）6月上了长白山南坡，发现景区加强了管理，游人在山顶的线路和观看天池地点都被压缩在一个狭小的区域内，向北属于朝鲜境内，有朝鲜兵持枪把守，向南向东属于自然保护区，是非旅游区域，禁止游人进入。向北不用想了，如果能打通关系进入非旅游区域穿越到纬东最好了，可从交谈中发现，这种可能几乎为零。下面的问题就是避开管理人员视线，偷越进非旅游区内穿越到纬东站。我对王戈说，我们从管理人员眼皮底下偷越绝非易事，所以要有原路返回的思想准备，他同意此方案。我暗想，避开管理人员还是有一些办法的，就等到时随机应变了。于是王戈让司机开车到维东站接我们。

    到达山顶后除了象征性的拍了几张照片后，我就考虑穿越的问题了，首先没看到朝鲜兵（他们通常在10点到达这里），再就是观察景区管理状态，第一看景区管理人员是否负责任，第二看他们人员分布和人员多少。通过观察发现，今天的穿越绝非容易，因为第一批游人少，管理人员又刚上岗，精力充沛。有几个就坐在停车场的越野吉普车上，我们的行动都在他们的视线内，要到穿越起点，必须经过吉普车。

    大家看完了天池后，我把大家聚集在四号界碑处，悄声说出我的偷越计划，首先我把大家分成三个组，每组二人，每组拉开距离（50米），目的是不聚堆，不能引起吉普车里的人注意，优雅与我在第一组，引领大家向穿越地点走去，一路上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别让吉普车的人看出我们的企图。经过吉普车时发现，几个管理人员的眼镜一直在盯着我们，我有些紧张了，因为公共厕所也在这个方向，那两个坐在车里的管理人员没有阻拦我们，我与优雅一组顺利通过他们，耳畔中传来第二组被询问的声音。回头望去第三组几乎被拦截了，当我下来到穿越地点时，大家也陆续跟上了，他们纷纷说，受到阻拦，但是没理睬他们，或者瞎编个理由，就过来了。此刻我一清点人数，发现缺少五四式青年。我急了，不能丢下他去穿越啊，于是我让大家都躲在路边墙垛后面，等待五四的到来。这个墙垛是为了防止汽车转弯时冲下山垒砌的，一米高，5米多长，我让大家坐一排，其高度正好挡住公路上的视线。我们面前就是即将穿越的深坡。大约3分钟时间还不见五四的动静，我们都急了，因为继续等下去可能会被醒悟的管理人员发现。果然身后传来汽车声音，那声音就在我们身后停下了，我多么希望车又继续开走，可是听到的是开车门的声音，我心想，完了，他们来了。只见一个穿蓝色西装，手持对讲机的人绕过墙垛几乎从我们身边擦过，走到山边背对我们往山下看，嘴里不停地说：人呢？人呢？这些人哪儿去了？我们望着他的屁股，又好笑又失望，我们坐一排就在他的身后，躲是躲不过去，我只好先说话了：我们在这里。他赶紧转身，也是一愣。说你在这里干啥？我说要休息休息，拍照片。他严肃地说，不行，赶紧上去。我们都站起来，试图跟他商量，但是他态度很坚决，一定要我们回到旅游区内，理由是，这里属于边境，随时可能有危险。没办法我们只好陆续地返回到路面。汽车跟在后面押送我们到停车场。这时我们开始埋怨五四，到现在还不见他人影，打电话不通，去哪儿不说一声，我们总不能丢下他吧，我用望远镜向四号界碑处瞭望，希望能看见他，哈里进厕所搜寻他，其他人也在四处寻找，反馈回来的信息是找遍了不见五四，我想会不会他见没跟上我们，又不知道我们躲藏地点，自己就乘景区车下山了呢？有这种可能，不能再等了，大家商量决定乘车下山，与五四汇合。管理人员似乎看出了我们的穿越意图，巴不得我们赶快下山，立刻给我们联系一辆下山车，把我们都塞进车里，当管理人员目送我们的车开走后，肯定心花怒放了。我们乘车刚走出一百米远，大家忽然发现五四从一块石头后面探头探脑的出来了，我赶紧叫司机停车，我说车外那个人是我们一起的，一起上车走，但车内没有空闲座位了，我灵机一动，这里距离穿越起点很近，于是跟司机说要么一起乘车走，要么就全部下车，不明真相的司机瞅瞅座位只好打开车门让我们下车了，他拉剩余的游人继续下山。下车后我赶紧召唤大家跑步向穿越点靠近，很快陆续到达穿越点，回头一看山顶管理人员没有发现我们。

我首先从穿越点下山，大家陆续跟进，我希望大家以最快速度下到一个低处，到那时管理人员再发现想制止也来不及了，他们也会因为距离远放弃追赶的念头。可是其他队员下降速度太慢，我不得不回头等他们，并不住地催出他们加快速度。当我们下降到中段时，管理人员发现了我们（我想是交通车先发现的，然后告诉了管理人员，那几个又驱车赶来）而此时他们距离我们太远了，他们在山上对我们喊：回来，不许下山。我对大家说，别理他，加快速度。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加快速度，离他们越远越好。我一直走在前面试图以我的速度带动大家速度，但是人下山的能力不同，队伍拉得很长，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当我再次回头时发现山顶有两个人开始下山追我们，我想一定是他们通过望远镜发现我们体力强弱不均，才决定下山追赶我们。后来我开玩笑的分析说他们一定认为起码可以抓到一个胖的（石家庄的阿龙）或一个小孩（可能他们把优雅当小孩了），其实优雅一直跟着我，走很快。那两个下山的人穿白色衬衫，蓝色裤子，远看体型有一米八，如果他俩舍命追赶，队伍中就有人难逃魔爪。我想，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被抓住，抓住的后果很严重，罚款羞辱都不在话下，最主要打乱了计划，耽误了时间，所以必须加快速度。好在我们的优势就是比他们先下山，与他们有很远的距离。只要我们速度不减慢，他们就追不上来。这时我发现，身边只有优雅、五四二人，其他人在一个小山坡的另一面没上来。我想到哈里包里背了很多吃的，还背个单反相机，就让五四赶快过去接应哈里，帮他背些东西。五四过去后发现他们都躺在草地上照相呢。五四大叫别照了，来人追了，他们回头一看，大惊失色，爬起来就跑。

这个时节长白山高山花卉非常丰富，也非常漂亮，长白山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花卉开放，此时正是黄花的海洋，如果没人追击，我们边走，边拍照，边晒太阳，是绝对美妙的旅程。但是此刻一切皆无，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出他们的追击。也许是做了“坏事”我心慌不已，有几次腿一软一下就跪倒草地里。站起来再继续逃亡。我一边回头判断追击人与我们的距离，一边观察地形选择前进的方向，在大致方向不错的情况下，我尽量选择平缓的地形走，保证大家体力能够承受得了，不至于累垮。反过来说，追击人也会顺利追击。不久就到了锦江峡谷河水的上源，平时看这就是一个小水沟，很轻松过去，我选择一处深10余米的坡度较缓的地段带头过去，这是我们逃亡中最累人的一次了，我爬上去，坐在沟边喘气等待大家陆续跟上时，大家有些还没影，有些刚下到沟里，此刻我做好了被抓的心理准备，追兵应该在这里抓到我们了，我们完了。忽然眼前一亮，发现大家跟得挺快，争先恐后的，是不是大家都觉得自己做了坏事把潜能激发出来了？第一个爬上来的是优雅，她脸色苍白，呼哧呼哧地喘气，接着其他人陆续地爬上来，几乎都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我一声召唤，继续跑。我带领大家顺沟向下跑出了50余米，别小看这50余米距离，逐渐加深加宽的锦江河道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对方要想过来会付出很大的体力才行。忽然河道对岸和源头分别出现了追来人的白衬衫，原来他们是想包抄我们，一个绕过源头直接跨过对岸来到我们一侧追来，但源头距离我们很远，并不担心他；另一个直接追来，虽与我们仅有60余米距离，但被锦江河道阻隔，轻易过不来，隔岸我大致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孔（十一骑行时在山上又遇见了他，我戴着眼镜他没法认出我），他站在对岸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急得大喊大叫：不要走了，跟我回去，你们聋啊。我对大家说别理他，快走。当我们翻过一个坡，穿过一片草地时，那两个白衬衫因为过那个锦江河道耗费了很多时间已经被甩在远处，但是同样的地形下，我们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尤其我们体能不均衡，估计此刻每个人都有被抓住的心理准备了，都在想着抓住后的事情。最让我担心的是石家庄驴友阿龙，阿龙体胖，200多斤，个子又不高，最大的累赘是肚子，他的重量几乎都在肚子上，每走一步肚子都上下颤动，这种山地平时走起来还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何况大家已被追到半死的地步，让我奇怪的是，体胖居然没影响他的速度，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是逃生的本能？还是远方有人在召唤？。优雅后来对我说，她好几次都差点晕倒了，其实我也好几次腿软得跪在草地上。

    排除心理因素，仅我的体能和我与白衬衫之间距离根本抓不到我，反而我会跟他们玩得非常有趣。但是，队伍中有一个被抓，我就得决定停止逃跑，我们不能丢下一个人。所以我们既要保持整体逃跑也要保持快的速度，虽然大家心理体力压力过大，但还没有绝望，只要我们一直在前进，就起码能与白衬衫保持距离，只是距离越来越小。远处的白衬衫已经看见了，他们合并一处，紧紧跟随。我发现个问题，再不能带大家翻沟，翻沟我们全队会崩溃，我尽量选择下坡路线，我们可以借助平缓下坡时恢复心态恢复体力，寻找逃生的机会。

    逐渐草地间开始有了岳桦树，虽林木稀疏，让我萌生躲藏的念头，毕竟总这样跑不是办法，白衬衫与我们的距离大概不足500米，如果是平原，一目了然，但在这起伏的山地，草深林密间谁也不知道在哪里，他们只能跟随我们淌出的痕迹走，或者瞄准我们前进的方向追踪。

    可能是心理紧张，动作不协调，我的腿被草缠住又跪在草丛里，我把五四青年叫过来，让他去前面开路，目前他的体力和精神状态还不错，很快问题出现了，由于他们很少穿越这种野草山地，害怕有蛇也怕草下倒木绊倒，行进速度立刻慢下来，大家都贴成一队，等待前面开路。我大喊，追来的人离我们很近了，必须加快速度。任凭我怎么喊，无济于事，这样的速度，很快就会被追上，于是我赶紧再次走到前面开路。我几乎在齐髋高的草地中跳跃走，有时大步穿越，凡遇见倒木，要么踩过，要么跳过，速度很快就提起来了，队员之间的距离也迅速拉开，队员在我开出的路线上加快脚步。

    我们的目标是维东站，那里有接应的车辆，到了维东就安全了，可我们距离维东还有几公里的距离，而追击人距离我们仅有300--500米左右，也许没等我们到维东就被抓住了，我一直在想着彻底摆脱他们的办法。忽然我发现一个好的地形，这是一块面积很大的高山平地，荒草与林木混杂，右侧是一个60-70度的陡坡，陡坡上长满了大大小小茂密的树木，陡坡深处是一个落差很大的瀑布。我迅速带大家下到陡坡，在距离坡顶20多米远的地方隐藏起来，这个位置小树密集，我让大家各自选好位置，脱去鲜艳的冲锋衣，贴紧地面躺下。我们都分散躺在陡坡上，微风中只听见喘粗气声。我估计追来的人距离我们有10多分钟的时间距离。大约就在我们隐藏10分钟左右时，我隐约听见上面草地有沙沙的脚步声，我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似乎幻觉中传来一声大喝：上来吧，我看见你们了。我不怀疑我们会被发现，因为我们在草地走过后会留下一个深深的痕迹。只要追击者顺着这道痕迹追来，就会轻松发现我们去向找到我们。但很快上面那沙沙的声音远去并消失了，我们仍然不敢动，我知道对面那模糊的山岗就是纬东，我从望远镜里能看见纬东站那高高的天线和蜿蜒下来的山路，但是它似乎离我们那么遥远。我们的右侧是一个山坳，里面隐隐传来瀑布跌落的轰鸣。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大家开始轻微的活动身体，调整位置了，我告诉大家可以喝水，吃点东西，但不要大动作，要轻声，防止追我们的人就在上面休息。大家一致同意再隐藏20分钟。此刻哈里居然从包里拿出几个香瓜来，这是我们在长白县买的，准备在长白山上休息时吃的，我们在被追击的初期我就告诉大家减负，把多带的水倒掉，水果扔掉，尽量轻装。而哈里居然把香瓜一直背了过来。

这张照片，是我选择隐藏的区域，右侧的树林下面是我们的藏身地

    我拿出望远镜向对面纬东站望去，忽然望远镜里出现几个人影，那几个人影沿维东站的小路下来，我一阵紧张，我就怕追我们的人调来西坡景区管理人员来合围我们，调清焦距仔细看，原来一个男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女的还领一个小孩，女的打着伞，看来他们是奔锦江瀑布来的，大家轮番用望远镜观察他们，不久发现他们又反身回去了。可以确定他们是游人。

    我们隐蔽一个小时多了，我让大家继续隐蔽，我去上面观察情况，我比较费劲的爬上十几米，回头看，我们的藏身地不见人影，这说明隐藏得很成功。当我上到上面时，四周静悄悄，我蹲在大树后面仔细观察一番没见异样，就轻轻地站起来，悄悄走出去，这时我发现，草地被我们一行人踩出一条深深痕迹，如果白衬衫沿痕迹追来，起码知道我们所在的区域和逃往的方向。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没有追过来呢？难道绕锦江瀑布抄近路堵截我们了？唯一的解释是：他们为了缩短距离采取了走直线定向方法，所以就没有发现我们的足迹。就在我疑惑时，忽然发现不远处有草被踩倒的一溜痕迹，我迅速过去，发现除此外他旁边还有一个踩过的痕迹。我沿痕迹走去，发现足迹直奔坡南下去了（我们隐藏在坡西）。再仔细观察，追踪者的足迹似乎很彷徨，左右盘了几圈，他们肯定发现丢失目标了，最终他们奔山地巡逻路去了。我拿出望远镜，依托一棵大树后面，向他们远去的方向观望，一是观察地形，二是查找他们的踪影，远处是望天鹅巨大的山体，像一面墙横在那里，山下一条迂回的国防巡逻沙土路，路线迂回到我们山脚下。忽然望远镜中出现一辆缓慢行驶的白色汽车，8倍望远镜无法分辨车型，只看出是辆白色面包车类型的车，我一阵紧张，心想会不会追踪我们的人调来人马搜山呢？继续观察，汽车转过弯后消失了，难道停在我们山底下了？不敢大意，怕他们大面积搜山就麻烦了，我赶紧返回隐藏地，把大致情况跟大家说一下，让大家继续安心隐藏。有人说反正我们有水，有吃的，就当原地休息了。

我们在吃水果补充体力

    王戈决定跟司机联系下，看他是否到达了维东站，王戈的手机信号不好，他把号码给我，让我与司机联系，简单通话后得知，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纬东站，我问司机刚才是否开车上了巡逻路。司机说，他哪里也没去，一直在维东等我们。我让司机开车来接我们，大致告诉他我们所在的方向，碰头地点。为了不发出电话铃声，我们约好用短信联系。我把手机放到震动后对大家说，刚才我看见的白色面包类型的车不是咱们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管理景区的巡逻车，我们绝不可掉以轻心。此刻我脑子里想出了另一个应对搜山的逃跑方案。

    从司机出发到我们隐蔽的山脚下，大约有8分钟路程。我决定带大家离开隐蔽地，向汇合地点悄悄前进。我爬出树林，没见搜山迹象，大家才跟了出来。走出隐藏地，大家的心情明显放松了，一边开始欣赏周围的景色，一边拍照。我则带着五四前去探路。这里是个小平台，平台上长满齐腰高的草，平台周围是大小不一的树木，右侧方就是我们藏身的陡坡，我们要向南沿缓坡下山才能与接应车辆会合，而这个向正是白衬衫的去处，也是那辆神秘白色车辆消失的方向，没准他们就在下面伏击我们。由于平台直接暴露在对面远处的国防路视线里，不确定对方是否有人用望远镜向我们观察，我让大家原地等候，我与五四沿我们隐藏的林地边缘向下试探前进，我把望远镜交给五四观察，我则在前面轻轻探路。突然，我透过林隙发现山下有一辆白色汽车在缓慢行进，由于接我们的车与那辆失踪的白色车辆颜色、车型相似，我一阵紧张，赶紧小声让五四通知大家隐蔽起来。大家一听说有巡逻车在山下，魂飞出一半了，都蹲在草丛里一声不吭了。忽然我手机收到了司机的短信，他说已经到达我说的山下了，我一听大喜，难道下面的车就是接我们的？赶紧打过电话与司机核实他所处的位置，司机所说的位置与山下的车基本相符，我问司机附近还有别的车吗？司机说就他一辆车，为了不出差错，我让他开车移动下，山下那辆车开始移动了，哈哈，果然是接我们的车，于是告诉大家山下的车就是接我们的。队伍立刻沸腾了，有人说：哎呀妈呀，这给我吓的，大气不敢出。下山的速度快，大家都恨不得一头扎进车，没五分钟我们顺利地下到山脚，司机打开的车门，乐呵呵的看着我们的狼狈相。大家坐下后都长出一口气，惊心动魄的逃亡终于结束了，所有人心里的石头都落了地。

    没多久，我们的车进入维东站，前些年维东站只有武警驻守，现在又增加了沈阳军区的边防部队。在维东关系单位大院里刚洗完脸，邻近武警院内驶进来一辆白色巡逻军车，从车上下来一些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武警战士瞅瞅我们这些陌生人没说什么就进营房去了，我想，我在山上用望远镜看到又失踪的白色车辆就是这辆军车。

    休息片刻，大家心情好了，有队员张罗上天池，有队员要散步。而我则趁他们都离开就直奔远处的野温泉洗澡去了。在去野温泉的途中遇见了一对年轻夫妇，他们带着一个小女孩，我们相互打招呼，原来他们是广州来的，刚洗完温泉。男的比较沉静，女的爱说话，说中午他们去找锦江瀑布没找见，我一听急忙问，你们是打伞吗？她说是啊，我恍然大悟，原来我们从隐蔽地看到维东方向过来的人就是他们啊。我说你再走一段就到二那个女孩一听说可以继续看锦江瀑布眼睛都亮亮起来。后来女的加入我的群里了。

这是温泉，温度烫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