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鳌山 跨年度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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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0 10:54 1 只看该作者
鳌山  跨年度的约会<br />    塘口村,在驴友们2006跨越元旦迈入2007年的欢呼声中,大家纷纷遁入帐篷,没想到元旦会这么冷,帐内温度零下4度,睡袋号称零下20度,但是脚还是有些冰,双脚整晚都在为寻找一种能稍许暖和的位置而屈升、翻转,随着无数次的浅睡浅醒的节奏。鳌山  跨年度的约会
发表于 2007-1-10 11:07 2 只看该作者
晨起,大家时间把握得相当准确,超乎寻常地一致,似乎一开始大家就有了默契,虽然队伍有24人之多。天寒地冻,泥土梆梆硬,鞋踩在上面,倒是蛮踏实,虽然脚趾头会冻疼。枯草、冻土、白霜、稍显模糊的远山,一幅凉飕飕的画。村子与山脚之间的耕地都已经被翻过,堤埂上的杂草在冷风中瑟瑟,地中间一间矮小的屋子,让整个画面有了些许生气。<br />启程,山脚下,映入眼帘的是三座山,正好是一个象形的“山”字,远比毛笔书法上的“山”字来得柔和圆润而又稍显比例不当,但却更有内容,真正的山背后总是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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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0 11:08 3 只看该作者
至少半年没有纯粹徒步地进山了,年轻的躁动还在,具体体现在脚步上,非常急促地赶上了一个又一个驴友,直往前赶,怪物即时提醒别太快,注意节奏,先让腿脚适应一下,这才想起来不应该这么急急呼呼地,应该循序渐进,平常的运动还得先热身呢。于是平稳脚步频率,调整好呼吸,行程也慢慢顺畅起来。<br />    06年的五一期间,鳌山南北穿越,23公里上,从塘口下来的,当时就感慨塘口下山路之长之陡,自然对这次拔高有了充分准备。没走一小会儿,就有了残雪。海拔越往上,雪自然积存得越多,不过还没到想象的厚度,期望雪自然越厚越好。雪不厚的时候,容易在路面上结冰,特别是在一些陡坡的地方,结果不少人在陡坡处就翻把了,最严重的河南驴友风铃从一个冰坡上,尽管有人前拉后推,但是四肢同时着地的次数仍有四、五此之多,最后不得不将背包卸下,才得以全身而上。怪物也在此地来了个180度大回转,变成头朝下,脚朝天了,可见其背包之重(帐篷、炉头都是他背的,我倒是省了事了),屁股上自然留下来大片泥土的印记和泥土的芬芳,可惜没抓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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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0 11:08 4 只看该作者
雪厚了,越来越好走,空气进入鼻腔的感觉越来越净,逐渐清凉。边走边聊天,怪物联想到了欧洲滑雪登山的一个记录片中,三位登山者的脚步节奏,惊叹于他们的一致性和节奏的缓慢,近乎慢动作重放。有意识地放慢步子,刚开始也是费力费神的事情,于是没坚持多久,节奏就乱了,重来一会儿,再乱,不过慢慢地,专注于前面人的步子,而去刻意保持一致,倒是让对拔高的其他不良感觉的注意力分散了,倒也是一件乐事。<br />行走,脚不会冷,而且随着进程的延伸,原本不熟悉的驴友们逐渐进入视野,互助的环节让大家更加紧密地连在一起。鱼、茉莉、花开、随风、非非、小牛、山渺、亚东等互相之间逐渐活络,怪物、雷鸟、名蛇自然更不必说,一种无形的人际气场已经形成,在冰雪天地里面与行走的手脚身体一起慢慢升华。<br />    几乎垂直1000M的拔高,费时不少,体力有了一定的消耗,自然步频下降,正好符合了怪物预想的机械动作的要求,怪物、鱼和我三个人试着统一的慢镜头步速向上攀登,一小步上完,另一只脚并不马上跟上,等重心缓缓移过去之后,再省劲地提起另一只脚,如是往复,同时一个完整的呼吸周期自然完成。拔了大概4、500米的海拔高度,竟然没有出汗,也没有冷的感觉,我们命名其为“经济时速”,估计此时整个人体热量的消耗正好抵消外界寒冷天气的侵入,达到一种平衡态。平衡、中庸是中国人的追求,放之四海而皆准,户外运动亦不例外。<br />
发表于 2007-1-10 11:08 5 只看该作者
行至下午两三点钟,拔高路段差不多结束,回望塘口村、太白县,已是雾茫茫,全然不见,但见远方云雾之中,只有山尖浮现其中,想来该是太白县城后面的山被云雾包围。有驴友惊叹:“海上仙山蓬莱阁亦不过如此”。云雾不时在变换,迷离朦胧,而山却巍然不动。而呈现出来的景象确象是山露出了脑袋,间或又藏了起来。<br />对于未知世界,人类充满了探索的欲望。对于云雾中的山,由于看不清,所以有了诸多的想象,先民们由于不能解释自然现象的发生而发展出了神话传说,实际上到现在我们不也一样吗?至少现在就眼前的景象,我宁愿相信那是海市蜃楼,是神仙居所,或者神明来临之前呼风唤雨的排场。<br />    近前的山谷中亦有云雾升起,一会儿谷底全被遮罩,而树仿佛生长于云上,边上一块巨大的凸出的立石没被淹没,难道是某位神仙坐骑的拴寄之处?<br />开路的名蛇和收队的雷鸟到齐了,人数清点完毕,说起营地,名蛇说不超过一个半小时的路程,雷鸟说从营地到此只需办个小时,而按照我五一从营地下来的经历,我怀疑他们的说法有鼓励队员的成分在里面。不过天黑之前到达应该没有问题。(后来在营地开玩笑,蓝精灵里面的格格巫总是在很远的时候对蓝精灵们说很近,在还有很久才能到达的时候总是说快了快了,用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的曲调来唱“领队都是格格巫巫巫巫”,应该也蛮搞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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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0 11:09 6 只看该作者
塘口村海拔1700,拔到梁上大概2700米左右,在梁上一小段路上可以窥见鳌山的一列梁顶,在两座山的背后,鳌山也似乎是微微探出头来窥视来访的客人。这让我想起了古时候的富家小姐,闻听有人来府上,躲在屏风后面偷听谈话,如果中意,在屏风架下的空隙处会故意露出自己的红绣鞋,惊鸿一瞥。鳌山,号称秦岭的K2,养在秦岭深处的二小姐也希望为世人所识吧。<br />    横切进入森林,明显雪厚,咕咚一脚下去差不多就没到膝盖。喜欢听到一脚下去雪嘎吱嘎吱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下山途中名蛇说喜欢孤独的雪地脚步声亦有同感。在前面我、名蛇、随风边走边聊,随风说着咸阳驴子的故事,我和名蛇有一搭没一搭地不时插一两句话。就这么走着,没看到明显的下到营地的路,营地的位置从梁上看是清楚的,但是人到了画中,找准自己的位置和目的地以及他们之间的路线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坐标和参照随着自己的移动而变换。不过正确的方位和营地目标的场景在脑海中已经定格,应该错不了。当我一个人在前面确认了营地的位置后,呼喊同伴竟然听不到回音,诺大的森林,厚厚的积雪,偶尔见到的松鼠等小动物弄出的一点声响都会吓我一跳,更严重的是,我的鞋子进了雪,雪套没带以为没事,但是探路的时候还是不行,不过走路的时候也没感觉到雪化成水有多冷。<br />    先到先挑,营地上放上手杖作为领地标志(自然最平、离水源最近、风最小,后来碰到112还说是他家的自留地呢),静等驴友们的到来。一停下来,鞋子进雪的后果立马显现,脚脖子那个凉呀,只能以脚跺地,不停地原地转圈,期望怪物快点过来扎营支帐篷暖和一下。旁边咸阳的驴友花开花落、茉莉花开和随风带来的美食暂时缓解了脚的不舒服,还没做饭的时候,就着开水吃着冰凉的饺子,也是别有风味,不得不说花开花落的麻食,麻食事先搓好的,菜也是事先调好了比例和花样,放一块儿一煮,那叫一个好吃。一点没客气,喋了数碗(碗很小),明显感到肚子饱了,身体也暖和了,就是脚冷。好在怪物和雷鸟断后,8点钟左右赶到了。<br />    有了昨晚零下4度的经验,晚上点了汽灯,用帽子盖住眼睛睡得还算踏实。发明了火是多大的一个进步呀。对这一点的体会在这个夜晚尤为明显,暖和了,一晚上都没钻出帐篷上厕所,要知道雪地帐篷出来上厕所需要多大的勇气,睡袋和帐外的温差几十度呢。怪物还准备了塑料袋子将鞋子放到帐篷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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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0 11:09 7 只看该作者
领队安排的合理性主要体现在第三天的安排上,营地有人固守,轻装登顶。一早起来,天气晴了,两旁边山上的天一点点蓝起来,从营地回到原来的主路上,越往上,雪越厚,人为痕迹越少,能见度极佳,雪静静地象被子盖在地上,蓬松柔软。鱼、怪物和我一字排开,仰躺在雪地上,身心那个浸透感无法言说,彷佛听到了大地与自己心跳合拍的声音。<br />    雷鸟的速度快、步子大,跟在他后面,一会儿后面就看不见人了,我放缓了速度,雷鸟也跑出了视野之外。忽然想起了老婆和儿子,不自觉地拿起手杖,在雪地上划下了最心爱的人的名字,心里默默念着:“老婆、儿子,我爱你们”!<br />    一个梁翻上来,就能看见鳌山了,雷鸟在前面喊,果然,垭口处视野开阔,五里河(五里峡、清风峡)和鳌山顶大梁都在视野之内,五里河边的高山是个典型金字塔形状,塔尖笼罩的云一朵大蘑菇的样子,“谁放原子弹呢?”,有人上来就问。<br />    往梁顶攀登,经过的森林与五一时相比全然不同,五一时石头上很多苔藓,高大的乔木,现在确实一片雪白,乔木依然挺拔,斑驳的阳光撒在雪上,有种冷冷的质感。山渺这是赶上来了,他和雷鸟走在了前头,还追上了元旦来自全国各地的六个人的鳌太穿越队伍。<br />     从森林中看大梁的风景,我选择了另外一个角度,一个人静静地欣赏,脑海中浮现出“松下听风图”的景象,本来想模仿一下,奈何无人在旁拍照,只有自拍了,坐在松树下,单掌立起,另一只手端起相机,眼睛闭上,感受自然,感受松树,感受风的声音,目观鼻、鼻观心,有意拍摄,无意摁下快门。<br />    看过赤松居士的《空谷幽兰》,一本关于一个醉心于中国文化的美国人在中国寻访隐士的书,书中提到的隐士几乎全部来自于秦岭,但是却没有提到鳌山,也鲜有人在鳌山修行的报道,对于远避尘世的隐士来说,鳌山应该是不错的地方。鳌山肯定还有很多不为人知之处。<br />    回到现实中来,上午九十点钟的太阳开始展现力量,天地之间一片空明,鳌山梁顶的云海出现了,以前只是在照片中欣赏过秦岭的云海,亲眼所见,确实美不胜收,动感十足。远远看去,厚厚的云层从鳌山的南坡向北坡移动,彷佛丝绒大幕一般覆盖在梁上,漫过之后向北坡下卷动。有人形容全盛时期的皇家马德里足球队和NBA国王队的进攻是水银泻地一般,鳌山云海亦有同感,不过场面更加庞大,气势更加磅礴,云层也蔓延得更加雍容和从容。三者有一个共同点,皇马球衣白色的,国王队球衣白色的,鳌山的云海也是白色的。<br />    有人说,世界本来是黑白的,中间有无数的灰度级,后来人类有了各种不同情绪,所以出现了五颜六色,颜色是情绪的体现。上梁之后,大概只有半天时间,太阳就撤退到云层后面,鳌山梁顶上面时而大雾弥漫,时而大雪纷飞,但是看到行走在盆景园和梁顶的驴群,大都是衣着鲜艳的红色或者黄色(雪里红,雪里黄)大概也能让鳌山感受到我们的情绪吧。迷雾中的鲜艳衣裳亦能带给我们明确的目标指向以及同为同类的归属感,在天地苍茫间,人类确实是超常的精灵。<br />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老人家的词气势磅礴的描写难有人出其右,不过整个鳌太大梁在冬天应该是银龙飞舞。我们在龙尾位置上显得个体是如此的渺小。梁顶上大雪纷飞时的行走,人更加地缩到衣服里面,尽可能地只露出眼睛,更加地接近内心里的自我的状态,而不必过多地为外界的干扰而分神,只需体会自我、体会雪花、体会大梁、体会3400m的海拔。闭上眼睛,深呼吸,平息急促的呼吸,彷佛已融入大自然,已于自然成为一体。<br />    石海是秦岭永远的主题词,不过跳跃其间的感觉较之五一风雨之中的行走,是一种更加轻松活泼、更为惬意的过程,没有了不确定性,没有了时间的紧迫感,单纯地享受,不亦快哉。<br />    忽然,一片鲜艳的红色在梁顶的大风中猎猎招展,原来山渺带来了一面五星红旗,大家热血沸腾,蜂拥而上,在石海的最高处纷纷留念(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在珠峰呢)。<br />下撤的途中,在山林的陡坡上摔跤,不过雪厚,屁股和两腿之间雪被推得堆起老高,想古人说:“雪拥蓝关马不前”,一个“拥”字,将雪的状态描写得如此传神而简洁,雪的厚,雪的松软,以及雪对马腿的阻挡跃然纸上,传神之至,佩服之至。<br />鳌山  跨年度的约会 <br />鳌山  跨年度的约会 <br />鳌山  跨年度的约会 <br />鳌山  跨年度的约会 <br />鳌山  跨年度的约会
发表于 2007-1-10 11:10 8 只看该作者
晚上的宿营地,较之前晚有秩序了很多,大家都满足地FB,下到营地的途中,相遇的队伍竟然有六只之多,亦有不少熟悉的山友,在鳌山风雪中相遇,实为一大幸事。晚上的姜糖汁让人印象深刻,只需红糖和生姜,水中煮开即可,简便易行,取暖效果一流,口感甜而不腻,兼有姜汁的醒神之效,实为性价比极优的外出必备良品。山渺带来的“满山跑”酒,没有一丝一毫的药酒味,醇厚,虽然其中的名贵药材不少,配比定为高人所开之方。<br />    最后一天拔营之前,听说“五环少了一环”,这肯定是撒尿画五环呢,本质上大家还都是小男孩的把戏。拔营起身,大家时间一致,9:00准时开拔,设想下午2点到塘口村,实际过程比预计的快。积雪中下山极其爽,不用怕疼,不用害怕急速地对膝盖的冲击,因为有积雪的缓冲,还有雪地粉红的桦树的倩影,全程的雾松,满山满谷的枝头上都是雪挂,好一个冰雕玉彻、冰清玉洁的世界,真个是“银妆素裹,分外妖娆”。还有顽皮的怪物等人,摇动树枝,急速跑开,看到后来的人被困在到树枝震落的雪雨之中而幸灾落祸。偶尔的坐雪滑行甚至是故意而为,体会瞬间失去控制的感觉,可控的危险是人(特别是男人)一生中不可缺少的佐餐品(开快车也属于此),所有远路返回而不是穿越反而变成了乐趣而不是稍有缺憾。<br />   回到西安的路上,姜眉公路边上的树上也是雾松感觉,因为结冰,到眉县之前行进极慢,至晚8:00顺利回到西安。<br /><br /><br /><br />     2007.1.9 阿波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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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0 11:15 9 只看该作者
不错,好久没看到关于熬山的好帖了.
发表于 2007-1-10 11:23 1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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