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10110

主题

你不想体验一下吗?

[复制链接] 查看:4348 | 回复:21
发表于 2007-3-13 01:03 11 只看该作者
7月20日 多云               12:00 吃早饭,13:30 A组出发,由大本营到C1营地已走过两次了,这是第三次。路上阳光时有时无,这地方特别怪,有阳光就热的不行,头都快热炸了,没有阳光了又冷的不行,这可能就是高山的特点吧。        从12日离开喀什到现在已经有9天没洗头了,那个难受,洗头的东西有,但杨队不让洗,一是怕感冒,二是热水只能供喝,没有多余的热水让每个人洗脸洗头,否则煤气就不够了。今天是老陈和我们A组一起上的,今天上升我按着杨队教的攀爬的方法,每步要有一条腿放松,一步一呼吸掌握节奏,我感觉爬坡很管用,特别是高海拔的雪山。今天大部分的队员都很出色,龙江用了三小时就到了C1营地,我用三小时四十五分钟,张京川用时三小时半,章氏父子用时三小时四十五分钟,丁丁用时四小时,扬队用时四小时十分钟,老陈用时四小时二十分钟,最后面的邓辉及李进用时五小时,上次用最多的是七个半小时。        到了C1营地时阳光正好,每个人都开始照相,白雪的山坡上一排挂着九顶黄金色的帐篷,天上朵朵白云,天蓝的有点叫人不相信,加每个人穿的红的、黄的、兰的衣服,远处是群山,下面是平川、河流。这样的景也只有爬到高处才有,每个人都很兴奋。有人开始忙着烧水做饭,在高山上能吃是好事,不能吃就没有力气走路。晚上23:00 天还没黑,大伙都进帐睡觉了,因为明天要上C2营地。
发表于 2007-3-13 01:05 12 只看该作者
7月21日,晴转多云            一夜无风,但老陈和我都睡的不太好,身体内有一种莫名的难受感,不时的袭击着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12:15正式出发,这次我背了16公斤,因为准备冲顶,带了三天的吃的,及衣服、卫星电话、照相机、摄像机、GPS、对讲机和充足的电池等。这一段必须穿高山靴和踏雪板,攀爬起来非常吃力,云南的张 京 川和丁丁是让克族背夫背上去的,每人二百元,所以他们是空手而上,这些背夫给外国人背,从C1到C2每公斤12美元,从C2到C3每公斤是20美元。每二十步喘一口气,腿酸的厉害,这时候是体力和毅力的综合体现。18:05 我到达了C2营地,老陈已先我半个小时到达。一路上阳光普照,但是这时的阳光已时不时被乌云挡住,没有了阳光的天变的冷了起来,各自串帐做饭休息。我和杨队、邓辉、李进4人一个帐篷,临睡前杨队讲了他以往的经历,为失去他初恋情人而后悔不已。
发表于 2007-3-13 01:06 13 只看该作者
7月22日       晴转多云          晚上下起了小雪,大概十公分厚,早上起南风,轻轻的云漂浮在我们的营地之下,山脚下的平川隐隐而见,营地之上蓝蓝的天没有云朵,但还是有风,气温在零下15度左右,这种气温加上有风吹起的雪,“撇大条”是件痛苦的事,但又不能不为之。C2这一夜睡的不错,这很关键,因为这是决定谁继续上C3,还是下C1的重要条件,如果在C2这一晚头疼或有其他不适就只好下C1了。而大多数人就是有不适也要坚持上C3,因为那样要早五天登顶,但如果登顶不成,对下次登顶的体力造成无必要的消耗。C2营地海拔6350米,能没有不适的是少数人,杨队就是反映最严重的一个,头疼了一夜,说了一夜的梦话,我是听邓辉说的,半夜他还起来找花生米吃。一上午都在为谁上C3而争论,原来是决定我、龙江、老陈三人上C3,试冲顶。但现在几乎九个人都想上C3。好容易说服了章氏父子、小丁、李进四人下C1。张 京 川激奋的表决和陈述也让杨队不好再劝他下去了。但邓辉无原因的坚决也让杨队没办法。
发表于 2007-3-13 01:07 14 只看该作者
上午吃完饭出发在既,扬队无奈地决定六个人上,是协作扎西,我,龙江,老陈,张京川,邓辉。扬队留C2营地等B组上来,另接迎冲顶队员。其余人员下撤回大本营休息。        12:30 上C3的六人在扎西的带领下出发了,天上多云,很少有阳光照到他们,风大云低,是因为我们的海拔太高,有时在云中,有时在云下。C2到C3这段路,基本上是直坡,几乎没有什么转弯的地方,坡度在40度左右。垂直高度上升600米,C3海拔是6950米。        因C3营地还没有建,我们六人必须把自己的睡袋,防潮垫,衣服,吃的,气罐,套锅背好,扎西另外还背了两顶帐篷。高海拔上升,加上负重,特别是穿上高山靴及踏雪板,是很艰难的。       下午17:00我们到达C3,开始建营。因为没有平地,只是找一个相对坡度小点的雪坡,先将雪坡用雪铲,铲出两块帐篷大小的地方,一定要铲平,扎上帐,将风绳相互拉紧,并打上防风雪钉,剩下的事就是每个人进帐篷了。扎西在离帐篷十米外挖了个厕所,也就是在斜坡上挖一条平路,在路的尽头挖一个能蹲下一个的雪坑。等我去用时,肯定有三人以上已经用过了。 在高海拔铲雪扎帐也不象我们平时扎帐那么容易,风大气喘实为难事。为什么要高山协作就是这个道理,但你又不能看着扎西一个人干是不?先到的怎么也得帮个手。进了帐,不是去方便就都不出帐了,扎西用帐篷袋给每个帐篷门口铲好了雪,用来化雪做饭。做饭聊天时,得知扎西有一个姐姐,四个哥哥,他是最小的,明年毕业,西藏登山学校,24岁。因明早4:00起床,6:00出发,所以大伙都早早吃过饭休息了。
发表于 2007-3-13 01:09 15 只看该作者
7月23日  阴风雪        夜里1:00就有人睡不着想起来出发了,说是头疼,我的头不疼,还特想睡。他们几次把我吵醒,5:00时我还眯了一觉,匆匆吃了半个油饼,一个咸鸭蛋,喝了几口热茶,被迫5:30就出发了。防晒霜,膏什么也没抹,脸晒伤,嘴唇裂开均是此所至。穿好装备,出帐才知风雪交加了一夜,也不知道底下了多厚的雪,风雪依然。没有一个人说这种天气不能冲顶,都义无返顾投入到风雪中,因为杨春风说过,慕峰是全天候登顶。        每个人都开着头灯,一个跟着一个,扎西在最先头,看不清楚山体和旁边的路是什么样子的,只知道一路上坡,也认不清转没转弯,转了多少弯,一步一步艰难跟紧前面的人就行。        就这样走了三个多小时,感觉天亮了,但风雪依然,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50米外的路旗要费劲注意方能看见。刚开始出发时,我和龙江在后面,说心里话是因为太困了,本来出发就比别人晚,只能跟在后面,天黑也不好超过前面的人。但走了三个多小时后,前面的人走的太慢了,天也亮了,再不走快我都快冻死了。        我和龙江俩人赶到前面去了,9:30左右的时候,邓辉发现自己的脚要冻伤,原因是袜子和靴子是湿的。我没有听清是什么原因,只听扎西说他要送邓辉返回C3营地,他还说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就要登顶了。这时我用GPS测了一下海拔,是7250米。龙江和我在坡上,老陈和张京川在30米以下的坡下。老陈和张京川都在喊我俩下去返回,当时也可能是海拔高,脑子缺氧,心里想怎么可能,就没有理睬他们,继续上升。后来下来才知道,他俩认为天气太恶劣,又无协作向导,路旗又不好找,发生迷路不堪设想,所以下撤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强烈的登顶欲和对自己丰富经验的信任,当时,丝毫没有想到什么危险,什么迷路,什么没有向导,什么路旗不好找,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登顶!
发表于 2007-3-13 01:10 16 只看该作者
雪依然在下,风依然大,能见度依然很低。老陈和张京川已下撤C3,我和龙江继续艰难的上行。我们俩都没有登过顶,谁也不认得登顶是什么样,能见度低又看不见,唯一的导向就是路旗,也没有任何参照物。我们寻着路旗而上,但路旗越来越难寻了。不知是路旗越来越难寻了?还是路旗被风雪掩埋了?在出发前,杨队给过我两个点的坐标,一个是C3营地的,一个是顶的,我想他已预计我会用到的,要不为什么不给别人?单独给我一个人?我拿出GPS,打点看了一下,海拔是7364米,经度不差几秒,纬度差近30秒。这时已明显感觉路比较平了,雪已变小,但风依然很大,脚上沉重的高山靴和踏雪板在快要耗尽体力的双脚上摇摆。我知道我们俩的样子象俩个醉酒的人,必须要靠两只手杖支撑。        当再一次拿出GPS打点时,新换的电池已没有电了。我另取出两个电池,放到手心中暖热,我看清海拔是7431米,纬度距顶还差22秒。就是这一次我准备将GPS放到贴身的衣兜内,却没有放进,顺衣服掉到雪地上,我却全然不知。跟了我几年的心爱的GPS就永远的留在了慕峰顶了。      这时,又看不见路旗了,我已感觉出龙江对寻不见路旗而烦心了,他喘着粗气大声对我喊:“老安,我看咱们也下撤吧?”,当时的感觉是脑缺氧,反映特慢,但心里明白。据杨春风说海拔7500米处智力相当10岁的儿童,我本来是想多说几句劝导的话,人家龙江好歹也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总,但那时多说话的力气都不想用,太累!我只说了两个字:“不行!”
发表于 2007-3-13 01:11 17 只看该作者
龙江以为我生气了,没有再说什么,在我后面紧跟而上,我指了一个方向,意思是分头找路旗,他也明白。我向前走了十几步后,尽力压低自己的头向四周多看了几遍,发现斜前方有一根路旗杆,旗面已被风吹跑,旗杆只有仔细看方能发现。      我高兴地大喊:“老龙,这边有路旗!”看见若隐若现的老龙向我走来,我突然发现,天空中透出一点亮光,我拿掉风雪镜,使劲向前方看去,若隐若现中出现了黑色石头的影子,我知道,如果不是幻觉就一定是快到顶了。     能证明不是幻觉的最好方法就是拉起老龙向那黑影狂奔,实在不能叫狂奔,因为我们已精疲力尽,加之穿着高山靴和踏雪板,最多可能就象平时走路那么快吧。    当被风吹露出的石头真正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知道慕峰的顶已经到了!但我想象中的一百种顶也不是这样的!与我想象中的“伟大的顶峰”相差太大,全然没有了激动,心里非常平静,平静的让我忘了摄像,那摄像机可是我一直从大本营背上顶峰的。
发表于 2007-3-13 01:13 18 只看该作者
照相也是很狼狈,因风很大,条旗很难展开,加之气温太低,手僵硬的很。我是准备了四面旗子,只有西盟的旗子在大本营就用一双筷子穿好了,所以可以展开,其他的旗子准备换筷子穿时,一不小心把旗子吹到悬崖下面去了,我还是不甘心费劲向悬崖下看了看,不见底,什么也看不清。     上到顶时,我是看了表的,是2005年7月23日13:00,说话间已到13:30,我想是因为气温低,风大,动作都很慢,只照了几张像,半个小时就过去了。我想起了杨队的话,登顶只成功了一半,关键是下撤,安全地下撤才是成功的另一半。     我俩只相互说了一句:“走吧?”“走吧。”就开始下撤了。和徒步一样,有些人上山不行,但下山比兔子都快,老龙就是如此。下山没走多久,老龙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了。我的膝盖有伤,下山较慢,大喊了几声老龙,好象也没听见他的回答,也一只没见他的人。     能见度依然很低,但我心里一直明白,只要寻着路旗,向下坡方向走,肯定没错,我心里祝愿着老龙也能如此想。脑子缺氧,下山时好象什么都不愿想,只是机械地下。当我隐约看见坡下有一人时,我知道走的路没错,但我也知道那不是老龙,因为衣服的颜色不对,原来那是扎西,他等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我,这时离C3营地只有垂直距离200米了。
发表于 2007-3-13 01:14 19 只看该作者
扎西话很少,他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我说不用,但是应该能看出来我已不知摔了多少跟斗了,他只是默默地跟在我的后面。我依然是一步一步地下,有时摔倒,再爬起,扎西并不来扶我,因为厚厚的雪,我刚好趁摔倒在地上歇两分钟。    15:30我到达C3营地,龙江已经在烧水。看到他我就放心了,我喝了他烧的水。16:00我们三人又开始向C2营地下撤。这时的风已不大,雪也停了,能见度也好起来了,好象是天亮了一般,龙江依然是走到前面去了,扎西忠实地跟在我的后面。我的腿机械地动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两只眼紧盯着两脚,跟头还是摔,还是依然照常歇两分钟。     在距C2营地还有垂直高度200米时,看见有个人在喊我,我真的没有听出或看出是杨春风,我也没有觉出他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但后来听别人说他已经急的开始骂人了。可能是因为我当时脑子缺氧,感觉都麻木了。       下到C2时已18:30,吃了点东西,喝了些水,还得继续下,我已经没多少力气了。有些地方坡大,我就往雪坡上一坐向下滑,但有较危险的地方还是不敢滑的。过雪裂缝的地方有一段还是上一陡坡,我竟然上了三次都滑下去了。杨春风和扎西两人在坡顶抽烟也竟然面无任何表情,我只当他俩也累的不会说话和动弹了,当我喘着粗气上来时,他俩好象都没有看我一眼,形如呆鸡。但我还是很感激他俩,因为他俩在无形中照顾我下到C1营地,这时已20:30。      到了C1就把踏雪板和高山靴去掉了,换上我的徒步鞋,真轻松啊!两脚生风,把自己留在C1的东西都装包背上,脚轻了,背包重了。
发表于 2007-3-13 01:16 20 只看该作者
扎西话很少,他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我说不用,但是应该能看出来我已不知摔了多少跟斗了,他只是默默地跟在我的后面。我依然是一步一步地下,有时摔倒,再爬起,扎西并不来扶我,因为厚厚的雪,我刚好趁摔倒在地上歇两分钟。    15:30我到达C3营地,龙江已经在烧水。看到他我就放心了,我喝了他烧的水。16:00我们三人又开始向C2营地下撤。这时的风已不大,雪也停了,能见度也好起来了,好象是天亮了一般,龙江依然是走到前面去了,扎西忠实地跟在我的后面。我的腿机械地动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两只眼紧盯着两脚,跟头还是摔,还是依然照常歇两分钟。     在距C2营地还有垂直高度200米时,看见有个人在喊我,我真的没有听出或看出是杨春风,我也没有觉出他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但后来听别人说他已经急的开始骂人了。可能是因为我当时脑子缺氧,感觉都麻木了。
你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