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个人，8天寻水漂流，7天湘江漂流的故事，关于陪伴，关于爱。 连载 微信公众号 janejiejiejie 契子 我现在左脚踝扭伤，无法走路，那就把这个故事写完把，x 一直要我写。X是这个夏季，7.31-8.14和我一起寻水漂流的伙伴，是我的搭档，当然，从X的角度，他未必认为我是他最理想的搭档，因为我是个女人，在进行危险的白水野漂探险活动里，我未必那么合适作为搭档，X总担心我落水无法自救，所以把他的救生衣给我穿，于是，我身上穿着2个救生衣。我落水以后他还游过来把我推上岸，虽然我能游泳。如果没有我，他会继续那段娄水的野漂，因为冲浪的他，可以应付2米的大浪，也能在旋涡激流里游泳，所以他可以独自漂，或者跟其他男性一起。我跟X打笑，我还有很多户外活动计划，你陪不陪我？你看，户外女汉子的我跟他说话就是这种口吻，我应该说：你要不要做我的搭档？他所有的时候都点头说陪，只有一次，他说：我要好好调教你，你才能做我的搭档。调教我？在这些天的旅行里，我自认为冷静理性有逻辑，对行程安排负责，而X一副不管不顾不操心的态度和做法。现在看来，也许他的态度是让我做主，他只要陪着我，我开心就好了。还有一次，他似乎很严肃地说：你为何什么都自作主张？不跟我商量？ 我雾水一头，哪里没有商量？扎营行程吃饭我安排是因为我对整个行程的框架很熟，我做的计划，你并不喜欢对外沟通，所以这些我来负责，一旦涉及下水问题时我哪里没和你商量？也许他是责怪我那天一气之下连买3张票从湘西土司城回到长沙，结束了寻水之旅，而他也跟着我连买3张票。在张家界火车站，我流泪，他握着我的手跟我说：即使回长沙，我们还是一起划船。当然，他也建议，我们可以把票退了，去怀化，再去你想去的湘西。我拉着他的手，快步走到退票处，又走回候车室，再走回退票处，一向行事果断利落的我这时确犹豫不决，我不想回到城市，我想留在这青山环饶，绿水幽幽的地方，我不想回城市，不想呆在那被高楼包围的都市，我还要寻水漂流，但我的心确累，我似乎没有心力再和X一起旅行。他见我反复无法下决定，只说：一切由你决定。是的，一切由我决定。 8.15 7:00AM 在我写这些文字的时候，X已经快到深圳了把，昨晚，10点，他坐上了去深圳的火车，从湘西回来，我们继续在长沙划船，露营，我们沿着湘江往下划，下午太阳大的时候，我们上岸休息躲避烈日，傍晚继续划一会，有天傍晚大雨大风，X问，下水？我说下，那天大雨中，我奋力逆风划船，雨点打得我无法睁眼，只能眯着眼一脸痛苦的划，X坐在船上，面对我，像个游客般悠哉，享受着浪的颠簸和船行，他说：这是这些天他见我玩船玩的最投入的一次,他绕有兴致地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见我没有停下的意思，说：你真棒，姐。那天下午的湘江并不温柔，浪大，船摇晃的厉害，有几次我慌张的想把浆给他，他叫我稳住。我一口气划了2-3公里，带着他和行李，直到雨停才把浆丢给他，让他靠岸，靠岸前，我又跳入河里洗澡。 我们划到哪里，就在哪里扎营，天黑上岸，我们坐在河边吹风，看着远方城市里的灯火通明，那是一天里最开心的时光。第二日又接着划，中午的时候，我们会选择划到一个桥底下午休避日，桥底下风大阴凉，我们就躺在船上，我往往喜欢放许巍或者披头士的歌，我会控着浆，当船被吹出阴凉区时，再划回去，船又被吹出，我又划进去
但X要离开长沙，他得去深圳忙工作上的事，得去冲浪。而我也需要闭关，一个礼拜后，我需要回到北京，再从北京先去欧洲。回到长沙后，我每天问X，票买了吗？他摇头，我再问，买了吗？他说，别催我，还是摇头。我们从长沙水路划到了望城的月亮岛，没有再往后划是因为X离开的日子临近。最后的几天里，我们丢了船，把船放回我家，X说，把你的滑板带出来，于是我带着滑板，我们去了中南大学，在大学里滑板，我滑一段，他滑一段。有时，他左手扶着我的左手，右手推着我，让我站在滑板上，我就这么被人推着滑行，好玩极了。你看，X把妹的手段就是有一套，因为，他右手直接放在了我的臀部，推着我滑。当然，此时我们彼此都很熟悉，我自然没有意见。我是这样滑板的  我们在橘子洲滑，在橘子洲扎营，早上醒来，我们下水游泳，然后回市里的星巴客或者KFC上网，他需要忙会工作上的事，我则码会字。中午，我回家给他带饭，傍晚的时候，我们又回到橘子洲游泳，天黑，我们躺在岸边看着对岸万达广场高耸明亮的连排写字楼，在水里嬉戏，感受着游船经过带来的浪，随着浪跳，然后，扎营。 有2 次，半夜１２点，我们又回到水里游泳，整个城市都安静了，对岸的万达高楼熄灭了灯光，这个时候的湘江最温柔，我们在水里泡着，感受那无人的自由和无拘无束。最后一晚，天热，12点时，我们翻过栏杆，把帐篷直接搬到河边，在斜坡上扎营。我迷糊中睡着，突然心理有种疼痛让我意识模糊的醒来，听到帐篷外有人叫：简，简。很多时候，我分不清他是叫我简还是姐，发音这么类似。他曾问，你希望我叫你什么？我并不在乎，这只是一个代号而已。然后帐篷门被人拉开，他把手放到我眼角，他好像摸到了湿润，又把手放到我另外一个眼角，随后，他把垫子搬进帐篷，躺在我旁边。但我并没有哭啊。后半夜，我感到小腹很痛，我只能蜷缩着身体，意识里很痛，但继续睡着。第二日醒来，我们照例下河游泳，这次我没怎么游，我小腹有点痛。这是那天醒来，他给我拍的照片 收拾好帐篷，走在橘子洲，经过洗手间时，我去照镜子，他也跟了过来，我说：我都成了小黑妹了，胳膊，背部，腿，脸都晒黑了，他说：我也很憔悴苍老，是啊，好几天没剃胡子，胡子茬都长了出来。走出来，他一把拉住我，又把手指放在我的眼角，问：你是流泪还是流汗啊，我说，应该不是泪。回家躺下，流泪，１４号了，想到这是最后一天了把。迷迷糊糊中睡着，醒来，问X票买了没有，他说没，我说：为何？只有一个礼拜了，我们都有事情要做，（我需要闭关），很理性的语气，不一会，他告诉我票已经买好了，X果真买了票了。我起床，没胃口吃饭，楼下吃了凉面酸罗卜，X在我家附近的医院等我，医院里有舒服的椅子，可以给手机充电，最关键的是，有免费WIFI,网速比KFC要好。我去见了X，和他依偎在一起说话，具体说了啥，记不得，男女在一起说的痴言妄语，哪里能记得。妈妈电话我，需要我参加家里的烧包，也就是和亲戚们一起吃饭，给逝去的亲人烧纸钱，湖南有这风俗，最近几天是鬼节，街上随处可见烧纸点蜡烛的人。回到家，爸爸问，那个男生比你小7,8岁把，哪有？比我小3岁而已。这是亲爹说的话？意思是我看上去老？ 和父母一起去了外婆家，见过外婆，和亲戚一起去餐厅，上菜的时候，我没有吃，给X打包好食物，我就先走了，我得赶快，X的火车是９点４０，现在６点了，我需要回去，还得把X行李从我家拿出.父母都很通情达理，妈妈跟亲戚说，是我的一个驴友要走了，X是驴友？X对我而言仅仅只是一个驴友吗？爸爸说我比共产党员还积极。急忙提着打包的饭菜，坐公车去找X，再次见到X时，他已经理了发，刮了胡子,他想给我一个新的形象，他自己说认不得自己了，看着他短短的头发，我笑，却说不出话来。没有时间再去湘江游泳。回长沙的第一天，我就坐在岸边看他在湘江游泳，他自由泳的泳姿很漂亮，看他游泳，我丝毫不担心，我喜欢看他游泳，我坐在岸边，像看着自己的大男孩在水里一样看着他挥舞着手臂游远又游回来。好几次，我让他游泳，游给我看 有一次，我2在船上，我让他下水游泳，我划船，他跟着我的船，游了很长的距离，直到游到桥底才上船休息。我保持船离他不远，我划在他前面，划一段，就停下来等他一段，等他靠近了再继续往前划。X的手臂在水里，在我前面游泳 更多的时候，我会跟他一起游一段，我游蛙泳，他游自由泳，我们一起在湘江里游，他游外侧我游内侧，我喜欢让他游我前面，这样，我每次换气呼吸抬头时总能看到他在我前面，而他游了一段，就会停下来等我一会，等我要靠近了，再继续往前游。离岸游远一段距离后，我会朝他喊，我要回去了，这时，他就会跟在我后面和我一起游回来。因为近视泳镜在漂流时损坏，高度近视的我在往回游时辨识不清上岸方向，这时他会快速游到我身后，把我往岸的方向推。在那江里，大概只有我一个女性和他一起畅游。有天晚上戏水的时候我跟X说：你看你多幸福，别的男人都是一个人来游，你看那些男人，都是一个人在岸上玩手机，你有一个女人陪。X大笑，说： 看来，我还要做一个在海边最幸福的男人，一个在5000米最幸福的男人，有的话换一种方式说出来还蛮好听。我也笑了，是的，我还要学冲浪，我还要带着单车去5000米，都需要搭档。X说，你要划船，我就是那个帮你压船的秤砣，你要去5000米，我就是那个帮你推单车的。话说来容易，只是不知此后一别，何时能再见，各自人生又会有怎样的境遇。 我从家里拿出X行李，X把他在尼泊尔买的扑克牌送我一半，本不欲打算送他去火车站，我怕自己没力气走回，但仍是送他去了车站。我又开始流泪了。在X眼中，我一点也不是一个女汉子，我是一个小女人，哭哭啼啼，任性。X不让我哭，他害怕我一哭他就走不了了。但我们都知道，他必须回去，因为一周后，我也会离开这。他说：难道你愿意做一个在家四周转，偶尔去湘江游个泳的女人吗？ 你这么容易哭，怎么走的远？怎么去国外？ 我让他进站，我一个人坐在车站前的地上，我见他往前走，又回头，好像要走回来的样子，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了。我换了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坐下，流泪，我一直坐到９点４０火车开的时候才起身离开.X的微信不时过来，让我明早去游泳，他知我怕水，让我找当地的泳友一起去游。再微信的时候，我告诉他我扭伤了脚，还拍了一张左脚踝肿得象馒头一样的照片给他，原来是我去找车的时候有一个下坡，我不注意滚下来扭伤的。当时很疼，我体会到了X说的“疼到心理去的”感觉。X给我电话，我手机快没电，欲收线，只听到他最后一句话：都是我的错，我猜意思是，他不该答应让我去车站送他。 在他面前，我爱哭，我容易哭，我卸下了所有的外壳，只是一个脆弱的小女人，至于，我如何从一个女汉子，到在一个比我小３岁的男生面前变成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人的，这就是我要讲的故事，一个我和x一起寻水漂流的故事 |
| 寻水而漂之2——芭茅溪微漂 8.1 小黄舟首航——芭茅溪微漂 这篇文章发在了MF“水上运动”论坛上，亦见于我的微信公众号 janejiejiejie 写的很简单，略去了心理活动以及和X的互动，是为感谢给我们提供免费露营地的桑植芭茅溪商漂汉子们。 但也可以接起第一篇的契子，是为出发第二日的寻水，下水经历。 这是一个一年前就开始了的关于一条河道相约漂流的故事, 今年,我和小伙伴X历时8天,从湖南长沙出发,慈利--张家界--桑植--鹤峰--龙山--永顺,2人背着包和我的草船,一路火车,便车,小巴,徒步,各种交通方式综合运用,我们没有自驾,寻水就下,扎营投宿的故事.期间,经历了土家族人民的各种无私帮助,所以,写其中一个故事和 河道漂流的篇章,来感谢当初帮助我们的土家族人民. 第二天,我们到达桑植漂完芭茅溪上岸,我疲惫的寻找露营处,我们需要一个挡雨处以防晚上大雨帐篷进水,下午漂流的时就已然下雨.这时,芭茅溪商漂的汉子问我,是不是扎营? 我说是,他说:我们的办公室你可以扎营,正好晚上帮我们守着, 我一看 ,正好一个大屋,当即答应,这是一个完美的扎营处,有水有电,还有wifi,当商漂大哥告诉我有wifi时,我简直感觉是五星级的待遇啊,屋子外面就是芭茅溪, 晚上小村安静而黑暗,不再似城市里的灯火通明,抬头可以看见明星,湘西夜晚很凉快,不再似长沙夜晚火炉般的燥热。在这样远离都市的地方,我知道我在哪. 于是,第二天,我走的时候,拍了这家商漂的电话,如果湖南的朋友想体验漂流和峡谷河流景色，那么来一次张家界看山,桑植芭茅溪玩水的旅行很完美,他们的漂流每人收费不超过45元,我没记错的话,可以从张家界一路自驾去,山里满眼的绿色,很是怡人. 商漂的大哥是一个无私的人,我们自己带着船,没有进行任何他们的消费,他还给我提供露营处,这是他们的电话 . 回到我的小黄舟,独自,架着我的小黄舟划向橘子洲 独自驾小黄舟渡湘江从铜关到靖港,铜关是一个老的瓷器县城,靖港更是一个有着明清调调的古城,适合旅游, 有小巴直达,离长沙不远，直达的小巴坐车40分钟，20元。铜关和靖港之间隔着湘江，平时有渡轮往返，所以这2 县城可以一天完成，然后返回长沙。当然，也可以在靖港住一晚上，铜关没有什么住宿的。 不过,我从水陆上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渡江，一开始内心是惧怕的，问了河边停的船家，说水域很平缓，划过去没问题，我还是迟疑，请一个船家开着他的柴油船陪我到河中央，然后他返回，我继续划到对岸。 靖岗的感觉，有点类似如今各种古城的白房青砖，一条街道两岸是各种商业店铺，卖着当地的特产 倒是这个皮影戏吸引了我的注意。要说皮影戏，我想到了《大明宫词》里的一段皮影戏对白，叫“采桑女” ，其中一句台词我最为印象深刻： “男：你的错误就是美若天仙，你婀娜的身姿让我的手不听使唤，你蓬松的乌发涨满了我的眼帘，看不见道路山川，只是漆黑一片。” 你蓬松的乌发涨满了我的眼帘，看不见道路山川，只是漆黑一片 我独自背着包在靖港溜达，后来遇到几个年青人要采访我，原来他们是一家创业旅游app,看我背包客的模样，问我对于靖港的感觉，我回答了他们几个问题，得到一包茶叶作为礼物，他们马上返回长沙，也顺路把我捎回了长沙。 有礼物真高兴 回到漂流那天，芭茅溪下水,头盔都带上了,其实没必要,水很缓 山水之间 这时，我看到一块岩壁，“划过去，快划过去”我对X说，我要深水抱石。深水抱石是指在安全的水面上攀岩，这样掉下来的时候就直接跃入水面，体验纯粹的，无约束，无绳子的攀岩乐趣。在这石头边停船可不是那么容易停的刚刚好。从美国回来就没怎么攀岩的我，竟然爬不上去，倒是不攀岩的X给我做示范，爬了上去，然后一跃而入水中,漂亮 我也要，我也要，我带着眼镜没有跳入水中，倒攀下来，坐回船中，继续 追赶一群小鸭 在这上岸,正欲换下湿衣服,忽然一阵大风妖风,船,睡垫都吹入水中 ,手忙脚乱,东西不停被吹下水，X衣物睡袋皆掉入水中,全湿,帐篷外罩无故消失,导致以后露营只能寻找有遮挡处 当晚,就上岸安全地发生争论,我认为不应该在坝上上岸,X认为这只是一个偶然事件. 第二天,我们赶到鹤峰,赶在雨季来临前最后一个下午,漂了娄水第一段,最后一张娄水出鹤峰第一个滩的照片做结 |
| 寻水而漂之3——娄水野漂 8.2 我: 我们算不算一起经历了生死? X: 你是说娄水吗? 我:恩 X: 不算啊,有点危险,但不算生死. 我: 我知道我为啥没有男友了 X: 为啥 ...... 直到X走前那个晚上，我跟X说，我需要的是能和我一起经历生死的人，我需要那种心灵的链接，说着我还做了一个双手交叉相扣的手势，首先，他应该是我户外的搭档，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个概念，是J (我在美国故事里的一个角色)给我的。他说他想找的人生伴侣是能一起explore the world，一起探索这个世界，做探险性旅行的搭档，首先要是他最好的朋友. adventure trip(探险性旅行)这个概念在美国很普遍, 朋友之间,男女朋友之间,夫妻之间可以很随意的提议来一场这样的旅行,就像我们约着去旅游一样普遍. 我跟X说，我不需要在咖啡厅，电影院里的你情我浓，那些浪漫在我看来太过苍白。我问 X 是否懂我的意思,他似懂非懂的表情回答:懂一点. 有时,我和X 说完一大段话后问他是否懂我的意思,他会告诉我,不太懂,不过X同学自然有他的方式来触碰我的心, 让我一开始把他当一个普通户外朋友一样对他干脆利落,(我就是这样一个风格,要行动不要嘴动,要干脆不要借口)到后来需要他拿手滑过我的心,安抚我的心. 这一步步的变化,我认为，这次的娄水野漂就是一个起始点.或者说,是我对他态度发生微妙变化的转折点. 在上篇文章芭茅溪微漂里,我提到皮影戏"采桑女"的桥段,里面一句台词我一直记得, 男主:"你蓬松的乌发涨满了我的眼帘,让我看不清道路山川,只是漆黑一片", 我一直记得,因为太美,男主躺在太平的怀里,那么满足而不愿离开, 电视剧似乎还有一个片断,男主,也就是未来的帝王跪着对太平的背影喊: "即使想到你是罪恶,我也觉得无比幸福" 具体台词我记不太清 我想后期,我涨满X 眼帘,让他迟迟不买车票回去的自然不是我的乌发, 划船关系,大多时候我束发,直到回到长沙第一天,我拉着X去看湘江,我穿着裙子,散发, X 对我说"你穿裙子的样子太美,我在你面前都自卑了" 有次还说"我喜欢你散发的样子"说着拿手把我的头发别到耳后. 涨满X 心的应该是我的怀抱,X 喜欢躺在我的怀里,我的腿上休息, 我则抚摸他的头发,我们不用说话,只是让时间流淌.当我看到网上这张自己搜的图片的时候,这样的场景不就是我和X 一些时刻的片断么?在后面几天的旅程里, 上午经常下雨,我有雨衣可以出发,但X 不听我言,不带我给他的雨衣, 导致我们必须等雨停才能出发,他就如此躺在我怀里, 说,这样的时刻太难得. 他一点都不着急赶路,倒是我,急切盼望雨停, 我是来寻水划船的,我要上路. 和X的这次野漂，虽然有惊无险，但对于日常接触白水不多的我，依然和生死连在一起，尤其上岸后突然出现的土家木屋，仿佛如世外桃源一般降临，是一个完美的露营地,. 在一个下午的惊险后，两次翻船+过滩无数,原始木屋作为结束，满足我对于野漂的一切幻想，让这次漂流结束的如此完美而又梦幻。 上岸 ,浑身湿的滴水,这就是土家木屋 依然是发在论坛上的关于这次野漂的文字 芭茅溪首漂试水试船,坝上上岸,妖风忽至,船,X睡袋衣物皆入水,在芭茅溪商漂老板给我们供他们办公室作为露营地后,搭帐篷时我发现外账消失,我侥幸的以为在坝处某处飘荡,还有可能找回,叫停在搭帐篷的x,想要他和我一起划船寻回外账,我的理由是:接下来的野漂会在河边露宿,最近阴雨未定,没有外账,晚上会是个笑话,2:我没带睡袋,外账等于是我的睡袋,湘西夜晚凉爽,我需要外账保暖.3 帐篷可以等下回来搭建,现在首要是寻回外账. x不想停止手中的搭账工作,他认为一个外账嘛,什么了不起,我回去把我的给你. 说服无效,我独自冲出屋,又冲进冲出拿船拿救生衣,打算独自划船去寻,只有一小段水域到坝,较为平缓,我自己应付的了,最后一次进屋时,我丢下一句话: "你说的对,还是独自玩比较好",就冲出屋子来到河边.打气袋也落水打湿,无法给我的草船充气,正不知怎么办时,X出现在船边,开始人体充气,拿嘴巴给我的船充气,说要和我一起去寻.等他吹到快闭气的时候,我接过来继续吹,原来他不熟悉我的船,拿嘴巴充气时是要把大阀门关闭,只开上面的阀门,这样吹气就只进不会漏了. 我拧开上面的阀门,很快把气充满,拿了一件救生衣,就出发了.为了赶速度,X划船,我仔细看两岸,看是否外账卡在某处.此时,我和X看似平静,但我心理估计被气冲满了,气鼓鼓.一扎就要爆.船通过一片水域,水底的石子清晰可见,约莫半米深,这时,我不知何故落水了,完了,我的眼镜要掉了,就在我扑通一声落水时,X当即跳入了水,我正欲浮起,发现手一划水, 人就站了起来.眼镜还在鼻梁上,没掉,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所以,这次野漂旅行,我带了近视泳镜.第一次就这么莫名其妙落水了也好,晚上不用洗澡洗头了.划到坝处,已经涨水,快要覆盖坝,而我的外账不见踪影,最后一片水域水蓝寂静,岸边的石山清晰地倒影在水面,让我有一阵轻微的恐惧.而今天的落水和这恐惧对比第二天的娄水野漂,都只是事先冥冥之中告诉我什么是水,什么是自然的野水.而当时的我,一切都觉得很新鲜,浑然不觉这即将来临的危险. 这次上岸,没有在走坝,而走了河边的泥巴路. 晚上,和X就在坝上上岸正确与否发生争论,问题上升到了安全意识的层面.和X认识一年有余,是源于一年前我发了一篇野漂约伴的帖子,直到一年后才和X见面打算完成这条线路,并在附近区域进行寻水漂流旅行.虽和x认识一年有余,确也仅限于微信上,只是间或知道他去冲浪了,他去哪里了,而他也知道我去西藏了,又去国外了,现实生活中却没有一起的户外交集.最近确在微信上联系的频繁了起来,他关注着我每天的漂,其实,我不过是在湘江划着那静水,他鼓励我去漓江漂流.去哪里对我不是任何问题,背着船和包就走对我从来不是事,但我深知自然水域的漂流不同于攀岩等其它户外活动,一旦入水,情况可能不是自己所能控制,所以我一直划着湘江,划着橘子洲,有一天,我对X说: 我还在长沙,哎. X回: 过几天我就过来,和你去漂流,你选一条路线把. 啥??? 我赶忙做了做功略,位置圈定在湘西北,鹤峰,龙山,毫无疑问,我们要漂去年就感兴趣的那条野漂线路. X从东北做了2晚的火车出现在我的城市,我的面前,把不相关的行李丢在我家,当天中午,我们就坐上了从长沙去慈利的火车.一路南方的绿色山水,我又像小鸟一样出行了. 回到第二日,一早醒来,我问X去不去鹤峰?是这样,一旦有争论,X就会说出打道回府的话,当然,如果有矛盾,再一起进行探险活动有风险.X说去,那就出发吧,谢过商漂老板提供的露营地,上路. 这个背篓背负系统如何？每当我有拍照需求时，X总是有求必应，几乎从不拒绝,他甚至说: 每天我最开心的时刻就是拍照的时候, 哪有,这简直是对我侮辱 搭了一个车到五道水,在五道水找了一个送药的车给了20元,把我们带到了鹤峰.x在这个药材车上被挤到看不到脑袋,而我,每次总舒舒服服地坐在副架上,和司机以及司机的朋友小侃大侃 ,X 一般沉默,不知他是在睡觉还是就是沉默, 总之他一般不参与我们的侃. 直到有水出现时,我会喊X 和我一起看,因为我们需要当机立断决定,哪里下车,哪里下水 X在车上是安静的,车下他不喜欢做决定,喜欢说: 你看怎样就怎样,反正我陪着你就是了 .这次活动,我是财政部长,X把钱包,手机,活动金费都主动交到了我手里,从此,他连买一根冰棍都要问我要钱,所以,他索性不做决定了,手里没钱,做决定无效。 中午到的鹤峰,一到鹤峰,就看到了一条河,毫无疑问,那就是娄水,娄水我们来了. 但我打算先去躲避峡,X对躲避峡一无所知,看过我给的照片,他一直兴趣不大.既然我说去,那就去.在县城里转来转去,一会汽车站,一会摩的小哥问信息,得出的结论是,总之得出钱,不是门票费就是导游费,而且是纯静水."算了算了,太折腾,直接娄水",我跟X说.X说要得.粥店吃点东西,老板娘很热情,问X,我是不是他女友?我直接回答,"不是",我还补充:"户外朋友不扯感情,不然危险".老板娘看着X对我说,这小伙子长的多忠厚老实啊，然后对X说：快上岸的时候，如果她不答应做你的女友，你就不要靠岸。 我们找到可以下河的地点,事后证明,这是最后一个可以漂流的窗口期,接下来,天天有半天的大雨,涨水水寒,水大水流急,都不适合我们进行漂流.我换好装备,照例上船前拍照 .我带了攀岩的辅绳,穿过整条船,把80L的漂流袋绑稳,我和X都带好头盔.X把他的救生衣给我穿,他是个浪人,冲浪,水性好,他说怕我落水惊慌,有２个救生衣好点.好把,我虽然在开放水域游泳,但那就是个大游泳池,江河里没有游泳经验,更不用说激流了.我穿好２个救生衣,放船下水.本来我拿着浆控船,但刚一下水,就开始有浪,哗哗哗,水流好快,船开始晃,我自己划船还行,这时船上坐了个大男人,还是个小胖子,我管X叫小胖子,又带着那么重的包,我的力气控船不住,赶忙把浆丢给X, x 调转船头,我面对X而坐,根本看不到前面的水况,需要不时回头看路，悲剧。X就会把船头划得有些侧面，这样方便我看前面的路.我则会喊他不要管我，船头要和浪的方向垂直，拿我的船头破浪，保持船头方向，不要偏。 在一些水急船颠簸处,X叫:"抓紧,镇静,镇静" 事后,X 跟我说,在那样的场合,他不得不吼我. 我紧紧抓住船里的绳套,我们的25L防水小包和其它零碎都被我用快挂挂在了船上,所以一旦落水,除了浆有丢失的可能,其它东西都和船一起,不会散落. 问过野漂娄水的朋友,说刚出鹤峰,就有一个大滩,落差一米，一米是什么概念，当时我不知道,应该还好把,船冲下去就过了把,当时我这么认为. 我时刻提醒X,出鹤峰了就停船,停船，停船 ,先观察这个滩. 船很快到了桥底,快出鹤峰了，X对我说,听到滩响了么? 我听到了,哄哄的水响.出鹤峰了,"靠近,靠近那个瀑布,停船",我喊.，靠岸停好船，X爬上岸边的石头观察,完了又让我自己爬上去观察，自己判断，我的天,,,,是个瀑布,水很凶猛,水声很大，真的只有一米吗? X问:"你感觉如何?下不下?如果不下,我自己下" 我的感觉怎样? 我直接吓尿了好吗? 以前有次攀岩, 朋友捡到一只掉落的小鸟,我捧在手里,小鸟在我手里,不住发抖,然后尿了,我们笑那只鸟: 这就叫吓尿了 . 如今,我成了这只吓尿的小鸟.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有2次吓尿的经历,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滩并想到等下要从这里冲下去的时候,我直接站在岩石上尿了，还是哆嗦的尿了。第二次尿是过了这个滩我们翻船,我很平安的到了岸边,X带着奖游过对岸打算把船划过来,确被水冲下第二个滩,一开始我还能看到 他像人体冲浪一样在水里露出头和背,后来完全看不到任何身影的时候,我又尿了,还尿了2次.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心理并不恐惧,身体确尿了,吓尿了,也许这是一种极度的恐惧. 而这种几个小时的精神极度紧甭,直到当晚我躺在帐篷里都无法消散, 我需要用力抓X手腕,就像捏一个腕力器, 用最大的力握紧,在放松,再握紧. 而X 误解了我的意思, 被我赶出屋外,后来,恐惧还是把我包围, 我无法呼吸,X 过来陪我,我用手拧他胳膊,用指甲抓他胳膊, 有次用力过大,X 说, "我疼到心理去了," X 就那么一声不吭地让我拿着他的胳膊释放我的恐惧,直到他疼到心理去了才告诉我 再让我独自观察了这个滩后, X问我下不下?X一直很镇定. 我没有犹豫太多 ,我说"下" 既然我和你一起来，那就一起下。仍是他控船,我面对他坐,他划着船靠近瀑布，很慢，但转瞬，我们的船就被巨大的水流卷了进去，我们开始下瀑布了。我只记得船在激流里被一个浪甩到一边又被另外一堆白浪狠狠地甩过去,好几个回合,根本不止一米的落差啊. 也许只有几秒的时间,但我却感觉过了很长时间。 ,我一直坐的很稳,X确开始左倾然后重心越来越左,我压不住船,终于船翻了，我落水了.只感觉落水一秒钟我就浮了起来,求生的本能告诉我,我得游到岸边,左岸还是右岸呢？我不知道。这时,我感觉有人抓我的救生衣,“松手”,我喊,我以为是X不行了抓我的救生衣,结果是X抓着我往右岸游,“松手,我能游",我喊,确喊不出来,我怕X抓着我游导致他力竭.也许我喊了出来X没听到,X一直抓着我游到左岸,直到我被一个小哥抓住手,牵上岸. 原来是他听到岸上的这小哥喊朝左游,朝左游,而我什么都没听到.这里有2个小哥钓鱼, 我看到我们的船在左岸,在慢慢的往下冲,突然卡在一处不动了,对岸也有一个人在钓鱼,我让小哥叫那个钓鱼的人牵住我们的船,把船拖上岸.这时,我和X 都在河右岸,船在左岸,浆在X手中,他落水后一直没松浆.这个瀑布我感觉有2,3 米,远不止1米,是一段很窄的河道,两边都是巨大的石头,所以浪在里面有回转,旋涡,而不是船一冲就下.索幸的是,我们翻船落水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相对的平水区,身体并没有受伤,我甚至没有呛水,就被2个救生衣的浮力托出了水面.如果是在中途落水,身体有可能会被巨大的激流甩到旁边大石而导致难以想像的后果. 船在河对岸,我们必须把它弄过来才能继续后面的行程.钓鱼小哥告诉X如何绕过水流游到对岸.X拖下头盔,没有脱鞋,就一手拿着浆,推一下浆,游一段,往对岸游去.我和小哥在岸边石头看着X,我很紧张.X拐弯拐早了,游到中间时,只见X被水流冲下去,马上就是第二个滩了,这个滩很长,有连续的下坡,最后还是一个旋涡.我知X 冲浪,却并不知他泳技深浅,只见他漂浮在水面,任由水流往下冲,一起一浮的在第二个滩上人体漂流.在美国南加洲冲浪圣地,我曾见过有人人体冲浪,当时还很好奇这怎么玩,这次确亲见了人体白水漂流.还是我的搭档X,很快,X离开了我的视线,我再也看不到他露出水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被旋涡卷进去了吗?还是被冲到更下游? 小哥的朋友小哥2马上往X方向跑去,小哥也跑了过去,我站在石头上,尿了,吓尿了,我朝小哥喊,如何? 我的意思是人还在?小哥答: 人在,浆也在.我松了口气.X从岸边石头走了过来,没有和我说话,这次脱鞋,再游一次,我和小哥帮X看着路线,必须避开水流区才能到对岸,我看着X这次的尝试,小哥说,这次有戏,X避开了水流区,拿着浆游到了对岸,X检查了下80L的背包和船,对我喊船一切都,两个背包都没进水也没挂烂. 我以为X会划船到对岸来,没想他再次入水,把浆放在船,推着船游了过来.我,船,X又再次汇合到了一起. 下面那个滩,我要求我们抬着船从石头走过再下水,那里有旋涡,铁定翻船.旋涡我应付不了.X没有坚持要漂这个滩, 我想,他听到我应付不了就放弃了. 以后的几次漂流,他都很理性的把安全性放在首位,尤其是我的安全性. 我再继续和小哥打听接下来的水域情况,了解到接下来没有这么大的滩,再漂半个小时会到一个小村庄,可以从那里上岸,但过了那个村庄,继续往后的话,会很危险.我再次确认了接下来的水路情况,小哥说没有危险.好的,那就继续把.直到这时,我还没有后怕,更没有料到接下来我们会再次翻船,而且船翻的毫无预兆,船直接盖翻,把我们罩在船底下,我会被水流不停往下冲,导致身体在石头上像搓衣板一样筛筛子,腿上没有一块好地方. 小哥 第二个滩,从照片看不出有旋涡,但看那一片片的白色水花就知道白水浪急 我和X抬着船在大石头上走,绕过第二个有旋涡的滩,再次下水的时候,我发现泳镜不见了,没有泳镜,我７００度的近视等于是个瞎子,一旦落水,岸我都找不到在哪里,我以为我把泳镜落在了刚和小哥说话的地方.X说无法逆流划船回去,要我爬石头回去找,我只有爬上石头,光脚脚滑,平时喜欢深水抱石攀岩的我这时却万万没这个心情耍酷.从石头掉下会被水面下的石头伤到身体,让X递给我的鞋子,这时我发现泳镜挂在我的脖子上,而递给我鞋子又不慎落水,这时,X不淡定了.X比我小3岁,在行程,目的地,吃啥哪里扎营上他都不发表意见,不作为.我怎样安排他就怎样.前面说过他的钱包,这次活动金费,手机他都交给了我,放在我的防水包里,他手里没有一分钱.或者,又是,他认为我是姐姐,他享受着姐姐的照顾和安排,一切懒得操心.我觉得是这个原因 ,但现在,X不淡定了.事后,我让X回忆他的心路,我想除了从我的角度来写这个故事,还从他的角度来写,这时他的内心独白是:"这个蠢娘们,接个鞋子都接不稳,泳镜在自己脖子上也不知道,这种探险活动就不该和女人来."画外音: 她根本不能自救,她说她落水了会很理性,但我知道,激流里落水了人的本能会惊慌. 我还要救她,要是2 男人来,出了啥事,那也是男人,她是个女的 ,还好,我把我的救生衣给她穿,她穿了2 救生衣,我稍微放心点. "啥? 不该和我来? 你说下的时候,我二话不说和你下滩,不能和女人来? 我是搭档" 这是我的心理活动. 接下来的水域虽然没有瀑布,但滩一个接着一个,每当有哗哗水响的时候,我就知道滩又来了,我的心就又提到了嗓子眼. 只能听天由命,不要翻船,顺利过滩. X第一次架我这种船,对我的船并不熟悉,对我的连体浆在使用上也不熟练,但我没法架船,原因说过,２个人的重量＋行李重量,这船我hold不住,一个滩连着静水,静水后面又是滩,静水处时我跟X说用上半身身体重心的左右晃动来控船,未必完全依赖浆.纸上谈兵的教练总是很好做, X 临时磨枪自然没有效果,只有乞求不要翻船 .一路往下,静水处时X让我划船.,没有太多心情欣赏两岸的景色,滩一个连着一个,精神一直很紧崩.这是一个高山峡谷河流,是一条较窄的纯野漂线路.河水绿色,两岸岩石山颇有张家界的感觉.风光是不错的.X甚至认为,有的窄段景色比躲避峡要好,所以,这次鹤峰之行,我们最终没有去躲避峡. 躲避峡的情况太过复杂,但总之就是要出钱. 我们没有gopro,手机也都收在了80L防水包,所以这一段的漂流没有任何照片. 直到后来回了长沙,X 才跟我说,在我们靠近一个岩石的时候,有一条蛇跳入水中.当时,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我面向X 坐,如果我不扭头,根本看不到前方的情况,而扭头又可能影响重心导致翻船,所以我的命运完全不能由自己决定,完全在操船手X 手里 ,而X 对我的船并不熟悉,所以我的命运只有在上天的手里. 自己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这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X当时没有跟我提蛇的事,他知道,提了我势必很惊恐. 这条河有拐弯,我们马上要过一个拐弯,水势很急. 拐弯左边有一块巨大的岩石,正在拐弯时,突然,我又入水了,怎么回事,怎么头伸不出来,我伸了２次头,都伸不出水面,原来我被船罩住了,原来是拐弯的时侯撞了那个大石头,船直接盖翻,我和X同时落水,船盖在我们头上.我没有惊慌,憋气潜入水下,游出水面,终于可以呼吸了.我看不到X 在哪里也无法管他,更不知他怎样,我只知道我要游到对岸停下来,但我根本停不下来,水流很急,一路把我往下冲,我奋力横游,这时我感觉水下面很多石头,我到了浅滩,离岸不远了,我想抱住水下面的石头让自己停下来,但根本抱不住,石头太滑,水流太快,我被不停往下冲,我的上半身穿了２个救生衣,没有感觉,但我明显感觉我的腿被一个又一个的石头打过.终于,抓住一块石头我停了下来,我爬上岸边的乱石堆,看到X在我前方的深潭里,我的船也被吹到了那个方位,但随时会被吹出来,吹入主流,继续往下漂,这样的话就完了,我们的船+所有行李都会不见踪影. 这次翻船,岸边再也没有人,只有我们2人,自救+救船,时间很紧急.自救没有问题,我们2都安全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救船. 我在乱石碓上不住发抖,我们泡在水里几个小时了,而这时估计也有6,7点了,我有点失温.船在慢慢的移动,往主流方向漂去,X在往船的方向游,想截住船,但他游的很慢,是逆流,估计他也很冷.而且他带着浆. 两次翻船,他一直没有丢失奖. 主啊,主啊,帮帮我,不要让船卷入主流漂走.我的祈祷起了作用,X抓住了船,推着船往我的方向游来,我赶忙走下乱石碓,接住船,往上拖.X上岸,坐在船边一动不动.我瑟瑟发抖,往石堆前方走,看我们漂过来的河流,有无可能到河对岸,在那里 ,我看到上面有公路,只要爬上公路,我们就得救了, 但我们是被一路冲下来的,水流太快,我们无法横渡,如果不划船,游过去呢?也不可能.这时,只有看前方水域,我看到这个滩的前方是完全的静水,静水对岸似乎有农田,有农田意味着有人家,那么我们也得救了.我一边走来走去观察,比较,做决定,还在地上检了一块滚圆的石头,后来X帮我一路把这块石头背回了长沙.可是,在家里,我确找不到这块石头了. 我用命换来的娄水石头不见了 我一边走,一边比较判断接下来怎么办,一边发抖,双腿没有了感觉,只觉得膝盖生疼,直到第二天,才发现双腿膝盖全部乌黑,大腿肌肉也是乌黑一大片,小腿划伤很多道口子.我一边走, 嘴里一直在骂,我没有慌张,相反,我很冷静.这种骂不是恐惧,而是在给自己鼓劲,"好呀,来呀,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我能救活我们,我们会没事的,我们很快没事了".我来来回回的走,X一直坐着休息,时间开始变晚了,我觉得很冷,我已经失温了,不能再落水,得赶快上岸,我走过去把自己的分析判断跟X说:"我们无法往回,我们必须往前,过了这个滩,据我观察前面是静水,我们从那里上岸,所以现在,我们必须下水,继续往前漂" 下水!继续往前,往后没有退路,只有往前 ! 往前!.X说:"你能这么想说明你很理性,我们还能继续玩" X很赞同我的决定, 因为这是当时唯一正确的决定. 再次放船下水,往前漂,,这是最后一个滩了,也是一个拐弯,千万叮嘱X ,小心不要再撞上去.终于我们过了这个滩, 我们到了那片静水区,不仅看到了农田,还看到了出现在农田上的木屋,原始的土家木屋,X此时的心理活动是:这个文艺的女人又开始了,是的,我苦苦寻找的,想要偶遇的土家木屋就这么出现了,在我们经历了一场生死漂流后,而且,今晚我要在这里扎营,我铁定要在这里扎营. 一切太完美了 .前方,我又听到滩响,此时,我已经如惊弓之鸟,不能再听到任何水响. 靠岸,上岸,X的心里声音是: 我又开始得瑟了,因为我又让他给我拍照了. 我的膝盖开始觉得很疼,弯曲的时候尤其疼,X帮我收船,背包,所有的时侯,X都会和我一起给船充气,收船,搭建帐篷,收帐篷,所有时候,X都是和我一起. 下一个篇章是关于娄水之夜,我会经历怎样的恐惧后遗症呢 |
| 寻水而漂之4——娄水那夜 我们迅速收好船,奔着那个木屋方向走去,我的膝盖开始很疼,跳下石头的时候不知如何用力才不疼. 我的心理确是喜悦的.去往木屋没有现成路径,又或者我们上岸的地点不对, 总之只能自己开路,有一段是荆棘丛 ,X 走前面,我在后面用手抬起头上那堆树枝,脚踩脚下的树枝, 让X 通过,X通过后,接过我手中的船,我快速低头穿过, 我穿着短裤,腿被荆棘割了好几道口子. 终于,看到了一个小木屋,走进一看,是猪圈,"快,给我拍照" ,X一直好耐心,对于我的拍照要求从未拒绝,只是指责我着急拍照,不管不顾地践踏人家的红薯苗. 终于,看到那个大屋子了, 我走到跟前,看到2个老人在厨房吃饭,我说明了来意,"我们从鹤峰划船来,就是你们底下那条河,天晚了, 希望在你家旁边的空地搭个帐篷露营一晚,第二天就走".老人答应了. 这简直是一个太棒的露营点,原始,自然,这就是我要的. 好把, 在我露营的地方,要排名的话 给他排第二, 第一，还是属于我在美国住的木屋,那是一个直接在一个岩石山上的木屋, 打开门就是成片的红色岩石, 那里也是美国的攀岩圣地. 所以,尿尿面朝天地,.木屋里没电,自己发电,但也仅供照明,没有wifi,没有水. 屋外可以直接篝火.所以,那晚,陪伴我们的是篝火和彼此真诚明亮的眼神, 在这个地方,手机失去了作用. 我写到: 这辈子,你可以住各种旅馆宾馆,5星级还是50星级,但只有这个木屋是唯一的, 梦幻的，惊艳到难以置信,如果你喜欢这种原始感觉的话,你一走进这个木屋就会激动, .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种感觉,你就会很不屑的说,什么破房子啊,电都没有,wifi也没有,我要退房. 就好像,去过西藏的人有两种结局,要不此生不再去,要么从此中毒,不能不去,去不完,爱不完. 这次这个土家木屋在我的露营点里,排第二, 巧合的是,2者都是木屋, 是的,我喜欢木头房子,我也喜欢木头制品,当一个木匠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我当过半个月，下次要写一篇当木匠的故事。 我们把湿衣服挂起,搭好帐篷，这时约莫8点.我们走进老人家的客厅,他们在看西游记,我看的饶有趣味.我有点饿,X 给我泡了泡面,我认真的看着西游记，确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我想哭,想叫.确没有地方可以让我叫喊。X并不知道，他以为我一切正常。这时,外面下起了雨,我们没有外账,在征得老人的同意后,我们把帐篷搬到了厨房,我的梦幻营地消失了. 当晚,我们在木屋的厨房露营.厨房很大,黑乎乎,还是原始的烧柴煮水.地上堆着劈的柴火. 时间过的很快,10点,我回帐篷休息,可我一躺下来,心理就拧的很紧, 完全无法放松,脑袋里并没有回放下午的漂流画面啊,可怎么回事,内心就是无法平静,惧怕,想叫,想喊,可是无法叫喊,想哭,确没有怀抱可以哭,我哭不出来.我跟X说,能否借你的手腕一用?X把手腕给我， 我握着X的手腕,用力握紧,又放松,似乎要把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情绪释放在这发力上.X误解了我的意思,被我赶出帐篷,赶到屋外去睡。我闭上眼睛,内心仍在尖叫, 我想是下午几个小时的紧崩让我现在有后遗症.1点的时候,还是无法入睡.我给X一个短信: "不用过来,可是我的心还是很紧." 然后努力去放松入睡. 过了不久,突然,帐篷门被人拉开,我吓了一跳,惊叫出来,原来是X, 他回到帐篷里陪我,我用指甲抓他的胳膊,拿手捏他的肌肉,他一声不吭,直到有一下我用力很大,他告诉我: 疼到心理去了. 疼到心理去了 8.3 浅睡了几个小时,很快天亮,确落雨,依着门栏看屋外,烟雾缭绕于青山,那河在山脚,那是昨天下午漂的河.我们只有泡面和我的10块能量棒,我吃不下能量棒,X给我泡了一碗泡面,大家分着吃，我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把锅递给他。 早上发现腿成了这样 我和X并排坐在门栏上,雨小些的时候,我要出发 再见木屋 回鹤峰 要走几公里山路才到村子，到了村子才有般车去鹤峰. 我走在前面,自顾自的走, x 在后面跟着,边走边玩手机,不知他在想什么.走到一块岩壁下,我放下包,给X 示范攀岩的窍门tips.我想给他示范挂脚压腿的动作,奈何岩壁太湿我的鞋子也湿,施展不开.我教X攀岩窍门是希望他能对攀岩感兴趣,至少抱石能到V3,这样有天我们也能进行攀岩旅行. 我还有很多计划,很多目的地想实施,都需要搭档. 我们走到第二次翻船的地方,我问X 为何会翻船,我毫无心里准备,砰的一声，船就盖了过来,翻了. 我们撞到了大石头,所有的力都被船挡住了,船直接把我们盖翻.X说那个拐弯流速太快,船根本拐不过来,就直接撞向了石头. 开始漂流前,X问了我很多次关于我的船,但我的草船经历了实践的考验,防水背包也经历了实战的考验.我看着那两岸的山和谷底的河，觉得这简直好极了,昨天下午河里行舟,今天上午走陆路看了昨天漂流的河。 难得露面的X确也只有背影 开始下雨,我穿上雨衣,我的徒步包不防水,我需要遮住,X背着80L防水包,在雨里走着. 乡道极其安静,没有车经过,南方的农村,都是绿色,加上落雨,一切都是绿油油的.雨越下越大,前方有个破屋,X要求在那里避雨,于是,我们躲在那里避雨,听X手机里的歌,大概有宋东野, 平凡的路等. 我则看着前方的木屋,那个木屋很豪华,是附近我看到的最有钱的一个, 是土司家吗? 这时,我听到有车响,我走出破屋,看到停了一辆车,车里出来４个男人,我问了下鹤峰的方向,并表示我们想去鹤峰,能否载我们去.他们很乐意的答应了,虽然已经有了4人,他们确答应让我和X挤在后坐,把背包放在越野车的后车厢里.幸亏坐上了车,车子盘上山,又盘下山,好长一段路,如果要我们纯靠脚走,估计今天我走不了,昨晚睡眠太少，很累。X在车里又睡了一觉,我则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窗外的青山,八峰山. 突然理解了为何这个县城叫鹤峰,这是一个山城,那些山就象峰一样.把县城包裹。这四人是来看山道塌方状况的，在他们检查的时候，我也下了车 车子到了鹤峰县城的时候，,我再次看了看娄水,今天上午大雨,娄水水流比昨天湍急多了。接下来我的打算是董家村的董家河,司机人很好,把我们丢到了小巴站,雨还是没停,我们坐上小巴去燕子乡,今晚投宿燕子乡,但在哪里露营还不知道. X很困,车上我也很困.但我没法闭眼,我得盯着这一切,就让X 在我怀里休息把 . 和X寻水漂流这几天,我们都采取扎营的方式,没有住店,一来,这样很机动,二,这也是我的要求和习惯.背上一个帐篷,就可以走哪歇哪,拥有最大的灵活度,夏天,连睡袋都可以省了,我只带了一个半斤的羽绒服+雨衣当睡袋,最大程度减轻负重,而在湘西山区,雨衣也是必备的工具,所以是一举两得. X对扎营当然没有异议,他带了一个带蚊帐的吊账当帐篷.只是因为外账丢失,而台风来临导致南方面临雨季,我们不能任意扎营,而需要找有遮挡处和有一定隐私的地方扎营,毕竟要睡一个晚上,而晚上,我们也要聊会天,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入睡和醒来.所以,每天下午漂流结束之后,我们就要寻找露营处,根据我们的经验,城市或者县市中心是不太可能有合适地点的,需要往郊区或者偏远一点空旷的地方走,而到底哪里合适,往往要凭当时的感觉,幸运的是,这些天我们最终都能找到露营的地方.X要求露营时间要在天黑前,不然天黑了不方便寻找,这个我答应.于是,当小巴到了燕子乡时,我们就开始寻找露营点.其实,按照我的习惯,我是想当天就赶到董家河村的,我习惯把每天行程安排很满,这也就意味着每天都很累,我习惯不到天黑不停脚休息,而X很随意,他似乎并不习惯每天要赶路到天黑才休息,当然,最终他会说:你决定把,你说了算. 看,我这个财政部长还是很有权威的。但这天,我们都很累,尤其是我,我不想再赶路了.第二天赶到董家河村刷完董家河然后马上回鹤峰,然后离开鹤峰回湖南,去龙山,这是我第二天的计划,完全来得及.那么今晚就歇在燕子乡。走着走着，X问我要零钱买冰棍，给了他1元，他买了可乐冰棍，给我咬了一口，甜甜的。X喜欢买零时吃，有时问我要钱，我不与理会，我想他一定很后悔，把钱都放在了我这。我往主路的一个岔路走去，路的尽头是一幢别墅，我想在旁边空地扎营，我累极了，恨不得现在就躺下休息，X反对，认为晚上下雨的话这里没有遮挡就完蛋了，尽管不愿意再动，但我听取了X的建议，背着包继续寻找。 夜宿燕子乡 这时，我看到一个汽车修理店，有很大的一块遮挡，有2个年轻小伙在聊天，于是，我走上去说明了来意: "我们是过来漂流的，明天我们要去董家河，晚上怕下雨，今晚能不能在你这里露营一个晚上，明天一早我们就走，"年轻小伙很爽快的答应了，于是我们开始搭帐篷，时间还早，我们并没有马上躺着休息，而是把防潮垫拖在外面，坐在垫子上休息。我不记得给了X10元还是15元去让他自己买晚饭，我没胃口，不想吃。回来的时候，他带了一碗炒土豆，我看还是满满的，他没怎么吃?还带了2包豆干，之前，给他晚饭钱，他给我带了饼干，县城小超市的饼干，我并不爱吃，这次是咸味的豆干，有进步。土豆和豆干我都没吃。我爱吃果冻当零时，但X说这个乡没有发现果冻。作为路餐，我带了10来块能量棒，这是我以前登山的时候用的，补充能量很管用，X知道要10来元一块后，不怎么吃了，而我总劝他赶快吃掉，一来能量棒很重，我不想他总背着，二来我想赶快消耗完以防过期。但直到我们结束旅行，能量棒还有4，5块。 6点来钟，我找水源刷牙，X打算用冷水洗澡，露营这些天，我也只能用冷水洗澡。这时，X跑来跟我说，有热水洗澡了，原来是车店小伙看到X用冷水洗澡，担心他受凉，说他自己的屋子可以烧热水洗澡。于是，X叫上我去了小伙，修车店老板的屋子，屋子很大，有客厅，卧室，和厕所。X烧水，这是我唯一一次热水洗澡的经历，哦，不对，还有一次，那是后天露营的时候，X去刮胡子，回来给我提了一桶热水，说是洗澡，其实只能蹲在那里，拿水浇一浇身子而已，舀水的就是泡面的户外锅，而提水的桶就是我的25L防水包,一物两用，我们真是在行，尤其这个25L防水包当洗澡桶，真是绝了。水烧好了，老板说他有盆可以用，于是我就打算蹲下来洗头，X在我身边，帮我倒水，帮我试水温，看样子，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好像他还要帮我洗头，我们蹲在水盆两侧，他帮我用水打湿头发，抹上洗发水，揉搓，再舀水冲洗掉。晚上，我问X是否看过《走出非洲》这部电影，X说没有，而X 帮我洗头的时候，我想到了这部电影的一个情节，女主躺着仰头，男主舀水帮她冲洗。而我蹲着，打湿头发，X买了的5毛一包的洗发水，帮我揉头发，随后舀水冲洗。洗好自己，我坐在客厅和老板以及他的朋友聊天，X洗澡时，老板问X是不是我老公，我说不是。老板说，看他帮我洗头，以为是我老公。我说，是，我也很奇怪，他会帮我洗头，他一直对我很照顾。X似乎自然而然，我落水的时候他同时跳入水，他说换了别人他也会这样；漂娄水的时候，他让我穿2个救生衣，他自己的那个救生衣不穿，给了我穿，翻船后，他抓着我游向水岸，他说，他怕我出事，他承担不了责任；我的船一直是放在80L包里由他背；我要去哪里，他从来没异议，X 洗完出来和我们坐了一会，就走了。我继续完了一会手机，也回去帐篷休息，见X早躺下了，原来他见没人和他说话，就独自回来休息了。当夜雨一直在下，我上半身盖着半斤的羽绒服，下半身盖着雨衣，并不暖和，也没着凉。一点的时候醒来一次， 4点又醒来，天亮后，把昨晚的土豆吃了，土豆凉了，没有我想像的好吃。燕子乡是一个很安静的乡，下午4点的时候，街上就没人了，颇有美国镇子的味道，没人，我很喜欢这感觉。 |
| 寻水而漂之5——董家河的木桥 8.4 8点多的时候，我们收拾好东西，去董家河，我搭了个车到青湖村，朝村子里走进去，小路边都是玉米地，X掰了2个玉米给我吃，玉米水分很足，很甜，一有人来，我就赶忙把玉米藏到包里。 我不想继续往前走，虽然昨晚休息的还行，但娄水的疲惫并没有完全恢复。昨晚睡的安稳，心理没有再恐惧，看来娄水的后怕已经过去了，但，我们不能再漂有激流的白水了，我们都想选择一些有流速的，平稳的，风景好一点的河道来漂。我对河流两岸的风景还是有要求的，我希望是自然风光，而不是楼房，X对这些倒不挑剔，大概他认为，和我一起划船就开心把，又或者他认为有挑战性的白水应该和男人一起进行，不应该和我这个女人一起。后来我才知道，X对于旅行的态度就是2个字，随意。而我则把一次完美的旅行，完美看得很重。在我们发生矛盾误解，我的气越来越大，直到连接买了3个票，回到长沙，X也和我一起回到长沙，我买什么票他就跟着买什么票，当火车终于从张家界发动的时候，火车上，我一直在哭，X不理解，但他什么都没说，或许是不知道说啥，又或者不敢说，他只是有时抱抱我，有时拍拍我，告诉我，即使回长沙，我们还是一起划船。他并不在乎就这么轻易结束旅行，他认为即使回了长沙，想去哪里还是可以重新出发，他就是这么随意。但我的心态确不那么轻松，湘西，通道，我还没有走完，我设计的这条线没有完成，我留有遗憾，我不甘。X认为，下次还可以再去，哪里那么容易有下次？哪里那么容易重新出发？ 我马上要开始新的旅行，跨着洋，何时回来？即使回来，谁和我去？同伴在哪？ 我还惦记着青海德令哈那个无人区的湖，湖的对面是连排的雪山，去往这个湖的路上有我所爱的白屁股原羚，当时不得以离开的时候我放不下，朋友安慰我，你还可以再去，说来容易，何时才能再去，去了一个心愿。 董家河的木桥 去董家河是我看到照片，在我的意识里这个河的两岸有着原始的土家木屋，我想划船穿行在这样的木屋。但实际上我没有看到一座。倒是在看到古桥的时候，啊，这就是照片里的样子。董家河不长，完全是静水河，一个小时可以划完。河水很凉，X说如果你落水，我没能力救你起来，水太凉了。董家河的源头是山上泉水汇集，源头有个大山洞，有瀑布流水和一个小发电站。下水前，遇到一个本地女孩带着湖南老公回家探亲，他们很好奇的看我们给船充气下水，还给我们开了槟榔。这是湖南的习惯，湖南男人喜欢吃槟榔，见人喜欢给人开槟榔。X接了一口，我也接了一口。小的时候，爸爸吃槟榔的时候，我就掰上一点吃。 下水后，我很想划到洞里的瀑布下，但洞内实在太凉，而小电站的水流让我恐惧，所以赶忙划出。 远离游人后，河变得静谧起来，只有我和X在河面穿行。我把浆给了X，我没有再面对X坐，而是面向船头，脚盘着坐，X把 脚伸给我，让我坐在他脚上，这样方便我看前方的风景。不时有树垂倒在河里，河水不青，发绿。 我和X很有默契，我不想划的时候就让他划，他划了一段又把浆递给我，我来划，彼此对这样平静的水域都没有压力。X划过漓江，认为董家河还好，但没有让人惊艳，我的感觉也是如此，但经历过娄水，我们需要一条足够安全的河流来放松。要说风景，娄水的风景是不错的，无限风光在险峰，同样，无限风光在显滩。娄水，时而有高耸的石山，时而是狭窄的水道，移步换景，如果是白水有经验的人，真的很建议结伴野漂这条河道，高山峡谷，没有日晒，但建议穿上潜水服和鞋袜，作好保温工作，泡水时间长，容易失温。 终于看到了图片里的木桥，木桥上有一家人过来游玩，得知我们自己带船以后，激动的说以后自己也要带船过来划。我们在悠然地享受着董家河的风景，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天越来越阴，而我们也划到了前方的坝，意味着到了终点。有了芭茅溪物品落水的教训，我们现在都很谨慎的选择上岸地点，我们在河道一侧的乱石碓上岸，迅速整理行李，换下湿衣，湿衣就挂在x背的80L大包外招摇，虽然不雅，但也只能如此。很快，我们背着包撤离董家河，就是喜欢这样，快速行动，我的草船就是适合这样的背包游，放船下水，上岸走人，挥挥手，不留下一丝波纹。我们步行到清湖村，搭了一个车，直达鹤峰，鹤峰吃过午饭面条，大雨，但我坚持继续上路。 离开鹤峰，夜宿来凤 我们几次经过鹤峰，第一次到鹤峰没有停留当天下午漂流娄水，第二天回鹤峰立马赶往董家河，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回鹤峰，却是马上离开。 X 没有雨衣，我让X站在屋檐下躲雨，我穿着雨衣搭车，效果大打折扣，也许是雨天，没人愿意麻烦停车的缘故。 好心人总是有的，一些车陆续把我们带到了去往桑植和龙山的分岔路，我不愿意走原路回湖南，于是，龙山方向。搭车的时候，X眼尖，发现路边有梨树，我鼓动X摘一个梨子给我吃，X熬不住我的鼓动，真的摘了一个给我，甜甜酸酸的味道。我甚至找了一个椅子，穿着雨衣，坐在椅子上搭车，这架式，笑坏X. 不是广告，只是我要求这个饭店全貌进入照片，让X拍了2次后的变化 天黑前，最后一个车把我们带到了来凤，从来凤到龙山公交3元，我的习惯是要赶往龙山，但X要在来凤扎营，理由还算合理，天黑找扎营处不合适，而现在又在小雨。那么就地找扎营处把。途中路过一个卖米酒处，X停住，要我买米酒，我不回头的继续往前走，落脚处没有，就想着买东西吃，不与理会。在否定了一个X关于扎营点的提议后，X很郁闷 ，但依然跟着我往郊区走去，我看到一个很大的空旷的棚子，走进才发现是一个墓碑制作作坊。棚子下都是乱石，我让X 在这等我，我四处去看有无更好一点的扎营地。寻了一圈，没有，回到木棚，有人还在制作墓碑，我说明了来意和请求，他说：一开始看到你们，还以为你们是神经病，但听了我们的来意后，当即答应我们可以在这露营。他还把电板托出来让我给手机充电，扎营要点：1 有水，没水刷牙洗澡都成问题，这是夏天，我可不愿意臭烘烘，2 最好有电源，为了减重，我们都没带充电宝，所以需要补充电源，因为白天我们需要随时用地图导航。让X附近寻找水源未果，老板又带我去旁边的水泥厂找水，老板跟我说，他出去做手艺的时候也遇到了陌生人的帮助，他们（水泥作坊的人）都是好人。你看，爱都是这么传递的，当你在外不管是打工，是旅行，是流浪遇到了陌生人的爱的时候，当你遇到同样需要帮助的人，就自然而然的会把这种爱传递出去。老板说10点他儿子会过来继续守着。当我回到棚子时，x 已经在地上铺了很大的黑布和纸板，这样把碎石头的不平降到了最低点，我很高兴X能这么做。X自己去水源冲早，又用防水袋提了一捅冷水冲凉给我冲凉，漂流时的25L防水背包被X建议用来当水桶，真是X最赞的主意。当冷水浇过身体的时候，真冷啊。蚊子很多，赶忙躲进帐篷。老板儿子来的时候，我已经不愿意再从帐篷里出来了，这次把外交的工作交给了X，X回来根我说，那个小哥说，就喜欢我们这样说走就走的人，小哥还给我们提供了便利，拉了一根很长很长的电线，一直把充电板拉到我们帐篷前，让我们能直接在帐篷外给我们的手机充电。当晚大雨，我却睡的很安稳而甜美。我听到雨声，是那么直接，因为我就睡在室外，扎营的感觉那么好，雨声那么清晰，娄水，董家河我们都完成了，接下来虽然没有预定的目标，但我们可以回湘西湖南，寻水而漂。 一路走来，我们搭车，坐小巴，在车上，当地人看到我们的大包，知道我们的来意后，总会给我们信息，给我们建议，去哪里耍水，虽然他们不说普通话，但我还是能听懂他们要表达的意思。我对接下来的行程是乐观的，也是期待的。洗了澡，身上干净清香，雨声也让人愉悦。你看这是第二天起来的照片，就知这个夜晚，我休息的多好。 |
| 寻水而漂之６——永顺的河 8.5 离开来凤，去永顺 早上，直到11点雨才停，当时出发时，我给X从家里拿了一件雨衣，他不带，现在要买，不听我这个老人言，就是吃亏啊。出发前，他给我泡面，自制筷子 我们再次上路，和老板以及儿子的聊天，我们得知来凤有河，一直到龙山，还可以到湖南，我们想去看看再决定要不要漂.走了半小时，来到河边，X的意思是可漂可不漂，我一看水面比较脏，且没有流速，也没有漂的意愿，既然可漂可不漂，那就走把，去龙山 小巴从来凤到了龙山县城，然后搭车。车在湘西山区行使，但我确觉得没有鹤峰的山景漂亮。这天，我们没有玩水，一直在赶路。在一个村庄，我们被司机丢下车，这个村庄今天中午正好在赶集，x 看到路边阿婆的滩，要我买零食给他吃，于是给他买了2根火腿肠，2元，我自己买了一元的酸罗卜，1元6片,我的身体进入了周期，爱吃酸的东西，但不影响我玩水。其实，我很惦记阿婆卖的米豆腐，凉拌着吃，3元一份，土家族的做法还是很合我的胃口，在鹤峰时，曾吃土家族的炒面和煮面片，好吃，也爱吃米粥。我们总是点一份面食，一大碗白米粥，然后分着吃，不够再买更多。我这个财政部长总是能够精打细算，也许在X眼中，我过分节省，小气也说不定？ X要用手机忙会订单的事，于是我独自去看这个市集，寻觅点食物。在菜市场买了凉拌猪头肉，买了点葡萄，这葡萄和城市里的葡萄不同，小颗的圆圆的绿色葡萄，吃起来糯糯的感觉。 继续上路，到了去往永顺高速和国道的分岔路，在决策上，我的注意力开始松懈，于是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我们应该在那个分岔路，走高速去永顺，在永顺有条河，我们可以下水，但我们确选择了下车走国道，导致的结果是今天无法再搭到车往前，第二天同样陷入了这样的境况。一辆车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村，在那个村口，我们继续搭车，下午5点了，天很阴，似乎随时要下雨。X 时不时和我玩闹，躺在我怀里，对搭车毫不上心，对扎营倒很上心。路过的车很少，即使有停的，也不去永顺，我的坚持也开始松懈，要在下雨前找到扎营地，那就去这个村子把。这儿今晚有住的地方吗 在村里一直走，找到一处在建的楼房，一楼还未完工，我让X等我，乡民带我去找老板，看是否同意扎营，老板是一个带着眼睛的矮胖妇女，一见她我就预感不祥，果真她说不行，收包走人，乡民告诉我前面有一个菜市场，没人管，我可以去那里扎营，于是和X 走到那里，很大的棚，一片新修还没有营业的菜场，我们搭帐篷的时候，有乡民好奇过来询问。今晚，不怕下雨了。南方的台风导致的雨季，让一天总有半天下雨，或者间或的大雨，虽然不至于导致温度过低影响下水，但却严重影响了我们每天的出发时间，行程安排，也让我们的湿衣服几天不干，很是心烦。X 要理发，要上网吧忙会工作，要买晚饭，破例的，给了他25元，外面蚊子多，我赶忙躲进了帐篷。每晚扎营，蚊子是最大的问题，X说我皮肤太细嫩，一抓就破，导致我的腿被挠的没有一块好地方。天黑的时候，X 回来了，25元全没了，剃胡子2元，米酒10元，昨天下午他看到米酒就要我买，当时我急着找露营地，没有理会，今晚他自己就买来了一大罐。槟榔6元，每次在车里，当地的司机总会丢给我们槟榔，我也来上一口，我还记得其中有一个很搞笑的牌子叫：雄赳赳。X说这样可以开给载我们的司机吃，当然，实际上，都是X自己吃完了。炒粉一份，给我带了一个棒棒糖，当他给我汇报完这些钱的开销时，我们都笑了，好你个X ，钱用的一分不剩，以后我不会再给你这么多钱。给我带回的同时还有一水袋的热水，是他理胡子时要的，他走的时候，拿走了我的脏外裤，回来时，裤子也洗干净了，还有5毛，他买了洗发水，给自己洗了头发，同时给我洗了裤子，所以裤子上有香香的味道。炒粉闻起来很香，但我依然没有胃口，米酒同样很香，一闻就很地道，但太冰，我现在生理周期，不能吃太冰的东西，放到明早当早饭把。躲在没人看到的角落，拿热水简单冲了下身体，还留下一些明早刷牙。 8.6 当夜又是大雨，可以听到雨声，天亮后也可以看到青山，雨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停。 X似乎很享受和我腻味在一起的时光，赶路漂流似乎对他不再重要。继续上路，又是粉店吃煮面，我很爱吃南方的碱面，放着各种酸菜，酸豆角，榨菜，罗卜干，饱肚又好吃。今天，我精神上很松懈，不做决定了，由X 来带路把，于是，在X的带领下，我们走上了高速，高速上虽没有警察把我们逮走，但没有一辆车停。在X 的带领下，前方一公里有高速路出口，从那个出口，我们可以走省道去永顺，以为看到了希望，但事实是等了2个小时的车.首先，过来的车很少，其次,车不停。我很不解，为何不停？民风如此？当然，在这个高速路徒步的时候，我一脚踩进了路旁的泥巴路，这下好了，鞋子深陷泥巴，好不恶心。如同帮我洗头样的惊讶，X帮我清理掉鞋子的泥巴，虽然效果不佳，但至少把表面的泥巴甩了去。此后几天，就穿着这糟心的鞋子，和脏兮兮的衣服，哪有半点模样可言。我问X,我们这样徒步有意思吗？在省道上，我们停了2个小时，却没有任何进展，这在我的搭车经历里面，是没有过的，原因是更多车辆会走高速去永顺。这个决策的失误从昨天就开始了。X 开始不住的说，坐班车把，坐班车把。X虽然已经见识过了我搭车的意志，但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不解，譬如，有司机问我要油费的时候，X站在我身后不住捅我，意思是要我给他钱，而我却和司机讲搭车是陌生人帮助陌生人，搭车文化，是不给钱的。司机听了很接受，X倒不开心了，我反过来给他解释了一大通背包客文化和搭车文化。我反省自己，在这个地域搭车，上车前就要跟司机说明，是不给钱的，司机答应才上车，一开始就说明，这样免除误会比较好。当然，更多的司机其实是知道这个文化的，他们不仅不会要钱，还会给我们介绍很多当地的特色，漂流信息，这个过程是愉快的。但在第二次有一个司机问我要油费时，我却没有再解释，直接给了钱，免得X 又满脸委屈的表情，似乎吃亏的是他，似乎我欠了他的钱。当没有车来的时候，X 总劝我坐班车把，坐班车把，我会跟X说,要有耐心,对于他的请求不予理会. 但这次，我采纳了他的建议，直觉告诉我，在这里搭车的可能性不大了，我心理也没了信心。搭车这事，说的玄乎点，是要有点信念.X 对这事毫不在乎，还在我搭车时总跟我玩乐。每人20元的车费到永顺，其实路程并不远.一人20，2人40 ，我觉得很贵，但事已至此，只能如此。小巴快进入永顺的时候，开始有一条河的身影，在哪里停是最好的下水地点？我一直盯着车外的河在看。X盯着手机，"快下快下，再不下，车子就进县城，离开河道了，"X 看着地图跟我说。 昨天没有下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下水了。我们是来寻水漂流的，再不下水，要疯了。 下车，走到河边，是一条完全的静水河，河水流入永顺县城，我不是很满意这条河，但下水的意愿比较强烈.顶着烈日充气，装行李。我的长袖衬衣在娄水落水后被水底石头划破，所以没有长袖可穿，只能任由胳膊晒黑。我们交替划船，不急，内心虽不是那么惊喜，但也可以接受，我想x肯定不会喜欢这条河，只是我说下水，他就帮着充气划船了。划了一段，前方有坝，上岸观察，坝前一段石头路前方又是河，我们决定背包抬船走过石子路。岸边有一群男人在游泳，似乎没有穿裤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我假装没有看到，抬着船和X往前走。再下水的时候，看到一群小男孩在水里扑腾着游泳，这就是小城的风光，让我熟悉又似乎离我很远。我想找点回忆，却找不回那回忆，我想回想起点童趣，可我在城市长大，没有这样乡野之趣的记忆。我只知道3岁以前，在县城长大，那时，一个县城的人也许就在一个工厂工作，彼此之间是近的，可我丝毫回忆不起县城那河流里的圆圆石。 再到坝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永顺县城。坝的下游有妇女在拿木锥敲打衣服清洗，有村民在洗菜，也有妇女在溪水里泡澡，溪水对于此时我的身体有点凉，但我仍在水里洗了头和澡，上岸后，发生了一件我可以被X嘲笑一辈子的事.昨晚，X 出去买吃的，主动问要我裤子帮我洗，那么今天，我也理所当然认为X 会帮我洗，我已经上岸了，溪水很凉，我不想再回水里，于是，我把裤子递给X, X表情惊讶的看着我，不接,还说了啥，我面子挂不住，想踢他一脚，没踢到，气鼓鼓的把裤子扔向他，结果没扔准，直接扔到了草丛里。此时X 肯定完全懵比了，笑着去捡我的裤子，然后去溪水里洗了给我，递给我的时候跟我说，洗的香香的。天黑了，我们收拾好东西找露营地，天黑果真不好寻找，X 自从上次提议露营地被我否决后，此后的口吻就是：你决定，于是，我找到了工地前一个黑屋子，离河很近，避雨很好，还有插座给手机充电，只是，第二天我才知道，地上灰太重，导致我的船，包，所有东西粘了一层灰。跟附近大爷说明了来意，解释一下，在这边旅行，别人见一男一女，不能像在城市里一样解释为普通朋友，驴友，在他们的意识里，得是老公老婆才能一起旅行，再不也得是男女朋友，才能呆在一个屋子里，我就曾遇见２次当地人问,你们什么关系时，我说普通朋友，当地人就很诧异，普通朋友还一起扎营？我说,他有帐篷。所以现在我懒得解释，X 对当地人说我们是男女朋友，我也直接回复那个大爷，我们有２人，男生是我男友。当夜，躺进帐篷，昏岸的黄色灯光，我开心的听着披头士，但当晚发生了一件事，成为了第二天我们的关系急转直下，我连买３张票结束旅行的导火索。那是一个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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