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梵.狼 于 2017-5-12 00:15 编辑 鳌太 . 后记 前言 (2015年的鳌太游记) 如果认为户外山野探险只是旅游,或者是追求名气的竞赛,这篇文字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人总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完美的修饰词。这篇只是一个山野爱好者走鳌太的记录! 整理鳌太旧游记的起因。 自从12年离开8264户外论坛地方版务管理后,户外圈子里的事情也渐渐地淡出我的视野。想去一个城市,爬一座山、穿越一条线路,会找几个好友一起爬地图、做攻略、备装备这样就可以了。回来,再选择一个慵懒的周末写写自己回忆,哪怕只有个位数的点击量,但能换来一位许久未曾联系老山友的回复,这样分享也已经足够了。 至于户外圈子里流传着谁在违背它人意愿的情况下把人给睡了!哪里个领队又抛弃了他的队友了!谁创造了什么样的奇迹成了大咖、大神!谁又在等待中绝望、枯竭!谁又在不幸中死去了等等。在急速膨胀与浮躁的户外圈子里,其实这些早已变得习见为常。 直至今年五月四号,朋友打来电话说她有朋友正在鳌太上,要求帮忙了解熬太救援的进展。昨晚一位老朋友又发来微信,问我早年是不是走过熬太。我说是的,同样被暴风雪滞留了一天。他说是不是应该上网总结下经验,多少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那里了!我说:是的!那么多生命消失在那里了!但在这浮躁与攀比的户外文化当中,一篇帖子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沉默许久。他又说:“我觉得值得写一写!无比浮躁和攀比的户外你可以让自己问心无愧”这句没有标点符号的信息让我思量许久! 我并没再追问这个疑问!是的!当我们成功地把户外探险转型为旅游之后```,当我们把户外探险推宠成为竞赛之后```,混乱的思绪让我答应了这位朋友。 在这里,我没资格写什么教条,我没有那样的才华和经验。我的户外所能遵循的也是前辈们教予我的!就像早年刚开始户外时因为腿抽筋,收队的前辈陪我走到深夜,没有谩骂和指责只是鼓励和陪伴,今天我也喜欢和队伍走得慢的人走在一起。前辈们总是把队伍控制在声音可传达的范围内,今天我也不会让队友们远离我的视线。前辈们教予我环保和团队,今天我还是追寻风景与人性的交流。 在这里,我也不是指责谁做错了什么,当冰雹、暴风雪不断拍打帐篷,再在山谷中咆哮时我也有过恐惧。当临时加入队伍的山客与队伍的不步调不协调时,我表达过让他们离开我们的队伍,甚至有过“你爱死就死一边去,别连累我们”的想法。是的!我也有卑微的一面。 想了很久,我想我还是通过当时留下残存的文字和模糊的记忆,尽力通过文字去还原当时队伍在行进过程中的变化,以及鳌太这条线路给我个人的感受!如果我的文字能让你对“鳌太”及“户外”这个词多一“分”思考是我的幸运。 有朋友说有的人就喜欢这样死去,我们何必把自己怎样活着的思想强加于人呢?是的!但如果不是为了这样死去而努力活着,又怎么知道这样去死的乐趣呢?
活动简介: 在开始之前我想有必要做个简单的介绍。这次熬太的活动是由好友“QQ”向我提及,他邀请两位好友,我也邀请了两位好友,共六人开始策划我们自己的鳌太行。我们没有队友走过鳌太也不会请向导,我们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去认识鳌太。我们这支队伍没有明确的领队,如果非要有领队,那这个领队就是小贤提出的一个承诺:“不管是遇到大雾还是风暴我们都不会分开,如果受伤了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一起等待救援。”以及团队对这个承诺的维护。 这次活动除了原计划的六人在穿越前又临时增加了四人,在徒步开始没多久就劝退一人,共9人一起完成了这次鳌太。 2015年的五一鳌太的天气:四月三十日:中午开始起雾,近傍晚面对天气的变化已经前路的未知,我们选择西源扎营。晚饭过后小雨接着是雨夹雪、冰雹、暴雪!。 五月一日:被困!下午暴雪开始减弱,傍晚开始有点放晴。五月二日:晴!这是我们的时机!从西源营地赶到大爷海。五月三号:暴雪!从大爷海景区下山。 2015年的五一我并没有注意到鳌太有伤亡事故的报道!也恳请大家不要将本文字与当下之事去做比较!但愿那些离开的人可以安眠,那些幸存的人早日走出阴霾。天气开始炎热了!雨季开始来了!但愿日后可以少一些事故的谈资。 梵.狼(麦杆)2017.5.8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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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梵.狼 于 2017-5-12 01:15 编辑 坛子的编辑器好像越来越呆板了。关于排版折腾不过来大家将就看吧! 熬太.后记 (一) 放 弃 1、在四月底这个季节鳌山并不美丽,甚至有种死亡的气息教人狰狞。在幽深的山谷里没有一丝风,沉重的呼吸声让这里更加沉闷。抬头看不见阳光,只有盘旋在半空的乌鸦,带着鸣叫在审视每一位路过的山客。
2、融化的雪水带来枯腐的落叶,在小道的低洼处堆积、分解、腐烂。走在小道上的脚步总是陷于枯叶的腐败中再用力拔出,每走一步脚下都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
3、我不知道劝返是对还是错!但我不想去证明它是对的!那样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清晨5点半,队友不约而同起来整理各自的装备,这是进入山区前的最后一次装备的检查和整理,把昨晚充得满满电的充电宝、手机、对讲,卫星电话等电子设备如数归位、打包,再把昨晚晾凉的开水倒进水袋以做备用。 我们都没来过熬太,对熬太的了解也仅限于别人的攻略和地形图等非感官直接接触的资料,我们要在无人区走上五天?六天又或者七天?队伍里谁也不敢轻易去肯定。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把自己的装备检查得仔细一些。 在忙碌中又井然,在套上背包罩过后太阳也悄然升起,原本只是放白的天空也变得明亮。早起的农家女主人从厨房端出第一盘菜,洗刷完毕的山客们也不约而同加入准备早饭的忙碌。 早餐是一筐馒头、一锅稀饭、还有几碟野菜炒野菜、白菜炒白菜、一碟野菜炒鸡蛋等也甚为丰盛。至于是什么种类的野菜农家主人没解释,是怕我等外来人员无法理解当地方言?又或许村民世代相传就称呼为野菜?我就没有再过多追问了。 大约7点,各路山客都已忙碌完毕,各自背起背包分别爬山两辆拖拉机,农家的父子两各开着一辆拖拉机,把聚集在此的20位山客一起送往两三公里开外登山入口。 在海拔约1700米处的机耕路边上拖拉机停了下来。农家主人说:“前面的路拖拉机不好走了,就送你们到这里吧! 沿着机耕路走大约一里路就是登山入口了,你们自己走过去可以热热身。”在感谢过农夫司机后我们们纷纷跳下车,各自整理衣物与准备动作,然后就是各种拍照各种骚弄。 在登山之前的一晚我们已经对队形做了安排,我和QQ被队伍安排担任收队工作,体能和方向感超好的人来兄和海哥作为队伍的前锋。美丽的糖姐和贤姐安排中间,作为前后队伍的协调。不管是队员间原有的熟悉成度,还是体能的配比,这样安排都有利于队伍整体性和团结,QQ提出这样安排也让我很是佩服他的智慧。除了我们原计划的6人,加上在公交车上遇到的风姿与浪人,队伍起行前又临时加入了花哥和豆豆共10人。 对于新加入的4名临时队友,我们并没有对他们在队伍中作任何的安排。我们原有队伍中也不乏SOLO或双飞的老手,我们曾经也得到过别人的帮助,也知道临时加入队伍的人员存在太多变数。只是抱着彼此帮助与关照的心态接纳他们。因此,并没有对要求同行的山客做任何的安排。对于他们的加入后给予过队伍的帮助,也对队伍产生冲击(这是后话) 走了一段机耕路,爬上一个小坡进入了山沟沟,山沟沟里没有阳光也没有一丝风的对流。压在肩膀上沉重的背包使呼吸声急促,也把汗液挤出了皮肤,偶尔只见乌鸦在半空盘旋、鸣叫,让人有一种荒凉的感觉。 随着脚步的累加和海拔的升高,明显感觉到自己扑通扑通的脉搏更加急速,脚步也略感沉重,想一想今天目标是海拔3000多的营地,我不想有过于激烈的高反不得不把脚步一再放慢。 在一个叉路口,前队停了下来集齐队伍后简单分析了路况再次起步,让我没有时间去修理被机场托运摔出暗伤的登山杖。再往前走就被山客称之为炼驴坡的陡坡。走到这里临时加入队伍的豆豆呼吸急促、脚步拖滞,前队与后队已经拉开相当长的距离了。作为一个队伍的收队一直在观察临时加入队员的体能变化,做出一个对于豆豆来说是残忍的下撤决定,当我向他陈述他体能上的变化,以及所掌握线路的强度和危险性建议他下撤后,他表示还想再走一走。他说还想再走一走!是的,大老远的来到之里有谁又甘于放弃呢,这里只是徒步的刚刚开始,那就再走走吧!既然来了就走走吧!其实是我心里生起了另外一个“阴谋”。我想赶上前队把他的情况告诉与他同来的花哥,让花哥对其进行劝说并一同下撤。于是略加脚步与他拉开距离,直至另外一支出发晚于我们的队伍接近他,我开始追赶我们的队伍。 大约10点30分到达了一块铁皮警示牌,牌上的内容早就不知所踪了。队友们已经吃着各种各样的路餐了。的确有点饿了,在路上QQ就一直在唠叨,他后悔没有在农家揣几个馒头。在卸下背包整理路餐期间,我已经向大家陈明豆豆的大概距离和所观察到的情况。 我的路餐是QQ从西安带过来的馕。还记得昨天他递给我们囊的时候很得意告诉我们:“为了减轻重量,他特意让老板把囊烤干一些,每个起码轻了一两。”正因为他这么一说!这囊成为我们在路不少的话题。有了Q版囊或者圈版囊等名词,后来QQ还对这囊进行深刻的研究,对囊的吃发也颇有心得。 落后的豆豆在我们餐后也赶到了警示牌,队友们也对豆豆的情况进一步了解和关问,我们还是对豆豆进行下撤的劝告,豆豆最终放弃了继续登山的念头。其实豆豆在他刚赶到警示牌时已经是一脸的歉意,或许他确实认识到自己体能以及存在的问题吧,我不知道!在当时我不可能问他这些问题。 在豆豆吃过路餐过后,我们和豆豆走了相反的方向。是我们同时背背包走了不同的方向?还是在大家再次催促后豆豆才背着背包离开的?我愿有的记录里没这一点,我记得是后者,三年了我不太确定,早年没做好详细的记录有些遗憾。 虽然这里离山脚不远,地形和路线也不算复杂。但对于豆豆单独下撤的行为,他违背我们原有队伍的初衷,不是这个队伍里大多数人想要的。这也给剩下的九人队伍里留下的瑕疵。 在与豆豆分开后,我们一路猜测豆豆走到哪里?他会不会悄悄的又溜回头哦?应该不会溜回头了吧!我们把他的物资分的差不多了``。其实是豆豆决定放弃继续走鳌太时,是他自己把水果等分给我们的,这点我想强调一下。 后来在路过一个山岗队伍里有人说:“收到豆豆的短信了,他已经到秀才家了。”关于豆豆也渐渐淡出我们谈论的话题了。 豆豆!如果你看到这篇游记是我的荣幸。你在决定下撤后分给我的那片黄瓜很清甜,你留给我一支液态葡萄糖,我在盆景园营地喝了,它缓解了我的高山反应,也让我快速适应了高原,给予我很大的帮助。对于让你下撤的确有点残忍!对于你当时的体能和装备,后来我们在路上不指一次感叹“幸好豆豆没来!”。在户外选择放弃比继续坚持需要更加的勇气。 我无法确定对你的劝返是对还是错,或许你可以坚持走完鳌太!或许是我剥夺了一次走鳌太的权利!那就让它错吧!因为我无法接受证明它是对的代价! 我不知道劝返是对还是错!但我不想去证明它是对的!那样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梵.狼(麦杆)2017/5/12 |
本帖最后由 梵.狼 于 2017-5-13 17:57 编辑 感谢哈喽管管的高亮和铁花的认可! 鳌太.后记(二) 蛰 伏 危立的枯树插立在长满了苔藓石缝间,在石缝中不时会蹿出觅食的小动物,它们从你的脚面跳过,再从你的身后迂回。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在祈祷我们倒下,然后让我成为它们的晚餐。让人无法确定脚下踩着的是石头还是长满苔藓的头颅。 城市里人们总是把盆景育在苗圃当中,再供奉在厅堂之上向世人展示它苍劲的高傲,让人误以为鳌山的盆景园也是高傲的炫耀。然而,鳌山上没有苗圃、没有厅堂,不恭的生命在这里不值得炫耀。熬山盆景园上的树只有摧残过后的蛰伏和竭力挣扎过后的死亡。鳌山上的盆景园只是一棵棵枯死的树,没有绿叶的妆扮,也没有花儿的点缀。 爬上一个坡,再爬上一个破,出了树林、上了一个小山岗、有了风、有了阳光、看见了蓝天。 随着海拔升高肺活量严重不足!看似很矮的小土包走起来也只是把一只脚放到另外一只脚前面的行为。原来噗通噗通跳动的小心脏,随着脚步的放慢也没有了感觉,赶紧摸摸手腕的脉搏~~噢!还好! 穿过一段桥木林前面出现一片开阔地,地上长满里低矮的灌木和绒绒的毛草,这就是山客口口相传的火烧坡地界了吧。为了容自己吸一口气,也是为了适应海拔,我们在此再次做出休整。我也得空修理好登山杖。 火烧坡的来由相传是数年前一个雷电点燃了这里的乔木,把原来茂盛的万亩林树烧为殆尽,几年过去了这里只是生长了些齐膝盖高的灌木和毛草。粗劣的留意了路边的土壤和环境,并没发现因为大火留下来的痕迹。当然我不是做什么调查研究而来,不会拿着放大镜去分析这土壤。 在平缓的火烧坡上总让人管不住脚下的步伐,当队伍轻快的往前走,正享受步伐跳跃的轻快时药棚架已经在眼前,药棚架其实是与火烧陂连着。从火烧坡入口到药棚架其实真不远,脚程稍快点的山客也就十来分钟吧。相传这里是药农晒药的地方,现在棚架早已不见只剩下一根粗大点的木头,和一堆不知道谁留下的炭烧痕迹。 过了药棚架树荫下的积雪逐渐增多,林间的小道被融化的雪水浸泡着,低洼路段早变成汪泽之地。泥土和落叶揉拧在一起,每伸出一只脚都陷下半个脚面,然后再用力拔出,脚下总是吧唧吧唧作响。路边的草根下还躺着一只不知何时死去的小鸟,或许是熬不过鳌山的冬天。 一路上不管队友们怎么吐槽路上的坚苦,很庆幸的是今天直到此刻都是好天气。大约13:30我们到达了原计划预留的应急预留营地——2900营地,比原预计的要早得太多。我们查看地形图计算离盆景园营地的距离,讨论着整体队员的体能和预计到达盆景园所需的时间。决定我们今晚就在盆景园扎营,但2900营地可以作为我们休整营地。修整多久?那就一小时吧! 人来兄和小贤姐打开背包拿出炉灶头,QQ和风姿去小溪打水,然后烧水泡茶。认识他们有好几年了吧,是我众多山友中较为走心的山友之一,或许应该叫兄弟较为贴切。自从QQ兄和我说起走鳌太的构思时,我就在寻思要找两位死党一起。发给他们活动的想法很快的到了肯定的回复,有他们在一起我对鳌太有更多的信心。在户外山野行走总能遇到很多真性情的山客,他们是山野户外的另外一道风景线。(当然,也有黑暗的风暴) 不管走怎么样的线路只要时间和条件允许,开炉煮热水是他们的常态。在运动过后把一杯热饮从嘴里灌下,温度从喉咙流到胃里再舒展开毛孔是很舒服的事情。中医的朋友劝戒我“运动后一杯热白开加少量盐,好了!过多的茶,无益!”然而当理性遇见味蕾的调戏,我通常用“少量”一词来搪塞她。 端着煮好的茶手里揣板块压缩包干,眼角的余光与QQ手里的那块馕碰撞了!于是溜过去从他嘴里划走以小块Q版馕。后来我后悔了!我为什么帮他减负呢?(这只是兄弟之间的一种调戏) 看着时间还早在这里休整其实只是一个“阴谋”!如果在2900这个高度,这么短时间内就出现高反不能说直接劝劝返或者整体下撤,但这是一个观察和考虑的方向,幸好9个人均没明显的不适。 (关于高反,网上有很多资料,我就不再复制粘贴了!)但我还是想再提一提:高反不但因人而异,也因人当时的状态而异,进入高原还是应该多一些爱惜自己。 14:30大家身体感觉良好我们穿过2900营地,前方展现给我们的是阔然开朗,蔚蓝的天空挂着多姿的白云。它没有什么轮廓,或飘纱或一旧旧,真的没什么轮廓!是婚纱上的发髻?还是连衣裙的薄纱?反正有让人想去撩一撩的冲动,可惜!登山杖够不着。泥土带着草的芬芳,麻醉人的嗅觉。这是鳌山对山客的一种挑逗。 站在这里可以看见未来几天要走的方向。沿着积雪线的山脊,走向最远最远的那个小山头。我们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天会怎么样! 鳌太是否还是如此的宽度待于我们!我不知道!反正我们牵着手来了!我们从陌生到熟悉,我们从不相识到信任,我们再一起来熬太。 再往前进入树林我踩着长满厚厚苔藓的石头往上走,石缝间不时有山鼠窜出来觅食。先是从你前面跳过,再从身后迂回。看着身边千丈悬崖不由想到鳌山上过往的死亡与失踪的案例,它们好像在等待我的死亡,然后分享我的肉。妈的!我才不给你们吃呢! 随着海拔的升高身体出现了疲倦,我知道这是高山反应的一种表象。在一块没有苔藓覆盖的石头旁,遇见两位另外一队伍的山客。他们出现了轻微高反正在此休息,在简单询问与交流并未表现出需要帮助的神态,再看看前面队友的屁股也转入了一个弯道,与他们道别后继续追赶队友的屁股。 到达盆景园地界,不巧!又遇到另外一队的另外一位山客靠在石头边上嚼着香肠。香肠!见到香肠肚子就不争气。当我向他走近时他把手里的另外一根香肠递给我说道:“吃点东西吧。”他怎么知道我想吃东西,难道是我透露出饕餮贪婪的目光?我想,我并没有一路走一路走眼巴巴的看着你的香肠吧!那样太丢脸了,我想应该没有!一定没有!当我寻思要不要把背包靠一靠,掏出自己的食物然后再掩饰一番?然而,对讲里传来前队对营地存在疑问,我想还是与队友一起先把营地事情着落才是正事,便婉言谢绝他的好意继续向前队靠拢。 出了树林,继续往前面是一片广阔的高山草原,或者叫高山沼泽更为贴切。融化的雪水从草垛的根部挤出,汇成条水流沿着低洼的小道缓缓流淌。坑洼路面的水会迈过了我的脚腕,让人不得不踩着路边草垛前行。饿着肚子在草垛上踩踏是件很浪费力气的事,回头看看刚才递我香肠的山客,依然靠在石头上含着半寸长的香肠、望着远方的天际很是优雅。恩!他并没有看着我,果断从头包扯出半块在2900没吃的压缩饼干,囫囵吞咽的送进嘴里然后继续赶路。 在盆景园,我们掌握的资料显示了盆景园的多个营地,一个在3260等高线。而我们已经站在3260的等高线上的地标了,但这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后看,怎么也不像传统的营地啊!咦!趴着看地面是有扎营的痕迹哦!可是附近没有水源啊?水源?找找!树林里、石头缝里都没发现可靠的水源。经过一翻折腾大家面面相许:“妈的!这里是个临时营地!”看看太阳离山尖还有一个巴掌有余的距离。用对讲就营地情况想咨询偶遇的另外一支队伍,但对讲那头一直没回复,或许收不到吧!恩!或许是信号问题!或许是为了省电关了对讲!对方一直没回复。因为在几天无人区的穿越,电的损耗是一个必须考虑的问题。 “累了!要不我们就这里扎营吧!” “扎营没问题!就是没水源!” “那些草根渗出来的水,集集再过滤以下还是能喝的啊!” “这是不是过的有些寒碜了?” “户外爬山你高大尚过吗?” 好吧!队伍的人都认同爬山就是一件傻叉的事情! “天还没黑,要不我们上3300找找吧!” “还40米的等高线哦!好高哦!好吧,去就去咯!” “嗯!也好!” “给我一个对讲吧!我和浪人轻装先去看看,确认上面有没有水源和营地大家再过去,别又是一个没水源地营地,省得大家都折腾”。临时加入队伍的风姿说道。 交给他们一只对讲之后看着风姿和浪人方向,顿时觉得这两背影有点高大。不久,对讲就先后传来:有水源!哦是沼泽!有帐篷有流动的水!这里已经有人扎营了,往上一点好像有平地!离水源不远!对讲机里传来风姿的声音每一句都是兴奋的! 就在风姿和浪人返回来的方向,窜出一支五六人的小队伍,脚步有点急促的往来时的路赶,了解到是这支队伍的后队人员出现高反,前队返回去接应的。经简单询问他们并没有表示需要协助的意思,趁天还没黑我们也就奔向自己的营地了。 糖姐与贤姐在我搭帐篷期间,把我的水袋装得满满的抗了回来。晚饭也是糖姐带过来的香肠,和饭一起煮微辣微麻很适合我现在的胃口,我只想说一个队伍里有一两个女人,真好!或许是营地过于折腾感觉疲惫带着一点头痛。喝了一支液态葡萄糖就是豆豆的那支。再煮了一碗紫菜汤,喝得暖暖的高反的感觉要轻了些。 晚饭过后依旧疲倦加之帐篷外寒冷异常,日落也很是平常没有特别的色彩,躲在睡袋里借着微弱的网络信号,向外界发出平安的消息。然后迷忽忽的睡着了。 梦乡中,被疑阵急促的拍帐篷与叫喊声叫醒!原来是QQ!他说刚才隔着帐篷喊我,我没回答他,怕我出了什么事所以才那么着急。我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很肯定地回答我很是安好,刚才没回答他只是睡着了,然后重复一句他刚才说的一句话,以示我思维清晰一切安好。这才打消他的顾虑。(有不少高反死亡案例是发生在晚上的帐篷里),很感谢QQ在之后的几日里巡查帐篷。 看了看时间才8点半,原本头痛的感觉消失了,但却毫无睡意打开头灯看了会书,突然觉得这样用头灯是浪费电能,是一种奢侈的浪费。把头灯关上卷缩在睡袋里,看着月光穿透帐篷的影子~~又睡着了。 梵.狼(麦杆)2017/5/13 |
本帖最后由 梵.狼 于 2017-5-23 00:05 编辑 鳌太(三) 裂 痕 鳌梁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一头将军庙里供奉杀人如麻的白起将军,另一边药王庙里追思悬壶济世的孙思邈。不管后人怎么评论他们的行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为了种族的生存而存在! 从天边的第一道光中醒来。噢!我还活着!还不至于在这里死去!深深吸了一口气,五脏六腑还算正常!还不至于给队友添麻烦!只是软绵绵的像一颗晒蔫的麦秆。我想还是从药包里翻出西洋参含在嘴里会好些,发现枕头边上放着一粒高反药和头痛药。是新加入队伍的风姿昨晚听说我头痛,非要把他的两颗药塞给我才肯回他自己的帐篷安睡。面对山客的热情与关怀我还是把药收下,并安放在枕边以便不急之需要。多年的户外生涯中总是不期遇到很多热心的朋友是一件暖心的事情,从这里开始嗑药和抽烟是我与风姿重要的交流方式之一。 早餐过后离开营地进入将军庙一路地形较为平缓,我们也是一路调侃再一步三喘地挪动脚步。随着路程的累加人的性格特点也逐渐显露出来,在导航架前的乱石头破,开路的海哥和人来选择了较为平缓的一侧往上走,新加入队伍的一位朋友则另辟蹊径上爬。队友们的劝告并没有起到效果,看见他屡次被大石头阻挡无法往上爬,身体还歪歪扭扭的教人揪心。QQ站在下面帮他做路线的指引,他见我走了过来摇摇头低声说道:“唉!都不听教!”追着糖姐的尾巴爬上了乱石坡,看着qq的背影我也表示有同感! 在他快到坡顶前面没有大的石头阻挡我也开始爬乱石坡了,前队也已经翻过坡岗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了,就连较晚起步的QQ也爬上了一半。当我翻上乱石坡的时候只看见糖姐,但她走的方向让人质疑,大步的追赶上她问道:“你看见他们都是走这边吗?”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地面的路迹也比较清晰。当我们赶上前队已经在以快大石上休息了,浪人和花哥也放下背包走向导航架。 在此等候了良久也不见他们回来,自从他们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后,用对讲呼叫了两三次后才收到“我们看见导航架了!”兴奋的叫声。队伍里有人提出:“我们走得慢,要不我们先走吧!”看了看风姿和另外两个背包。我低声说:“还是等等吧!”当时在想。我们已经偏离原来路线了,路面的痕迹杂乱无章,它会延伸到哪里我们也不清楚,我们都是路上遇见的人就再等等。 过了半小时有余,终于看见他们的身影了渐渐地靠近休息点,我们已经按捺不住等候先背起背包。背起背包后以麦秸岭为目标不断修正轨迹。在高山的草原被雨水冲刷得沟壑纵横,沟壑被杂草遮挡、被春雪覆盖。即使天气再好我也不敢放纵,不敢无限的任性,在人迹罕见的高山即使是把脚歪了,队伍里谁也逃不过艰难的选择和更加艰苦的路途。大约20多分钟后我们才找到前辈们踩踏过的痕迹。后面的三名新队友也跟了上来。 时间已经接近两点了,qq说我们必须在下午三点半前赶到药王庙,这个钟点是前辈们麦秸岭的关门时间。通过麦秸岭通常需要三小时,倘若不能在天黑前翻越麦秸岭到达水窝子营地,像我们这种无背夫无向导的队伍,无疑是让自己和同伴进入了险境。伙伴们简单的吃了些干粮,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对于在缓缓下坡的西跑马梁上徒步,看似很远但走起来并不是很远。大约两点多我们已经到达药王庙。 药王庙是跑马梁上耸起一堆丈余高的石头堆,可是在这个布满枯草与灰白石头的跑马梁上并不十分显眼,走近才发现它是由巨大的石头层层叠落而成。石头的错落间也有数见方较为平整的空地。也发现些扎营生火的痕迹。在其中一座石堆中部,有用石条搭建的一座神龛,据说是为了供奉药王孙思邈而建立(关于孙思邈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度娘)。 在休息期间新加入的另一队友提出水不足,需要在寻找药王庙水源。自从他没和自己的同伴一起下撤!昨晚在营地问别人要水,他要的还是别人烧好的热水!到现在中午就要寻找水源的行为,让原有队伍的队友顿时觉得生厌!然而,无奈!我和QQ根据地形图和攻略把他引导到水源处,我也横切上去跟紧原有的队伍。 翻过药王庙的小岗麦秸岭扼立眼前。面对鹤立眼前的山峰焦糖姐大嚎道:“谁***!谁忽悠我来鳌太的啊”QQ使劲使的看着我,那么我丫看谁去啊?从此“谁***!忽悠我来鳌太的啊”又成为了我们一路吐槽的调侃。 坐在麦秸岭的山脊入口休息,看着两边万丈深壑。小贤说:想起某某人的游记里陈述的白骨皑皑。是的!站在数米宽的山脊上两边是黑洞洞的深谷,谁又能知道下面埋藏着什么往事!QQ指着麦积岭说:“嗯!看好了,这就是我们要走的路线。” 只见乱石从中小黄色点点、小绿色点点,从山的那边散落到这边,那是同路山客的队伍。 时针已指到下午三点,看见邻队的小豆子们几乎没怎么移动。不知道谁喊道:走吧!不能再等了!或许他们也在看我们脚程才走!我们走过去他们也会往前走的,不会挤在道上的。 走进麦积岭是一快快巨石块层层交错堆积,在千万年的自然作用力下错石石相扣还算牢固,但偶尔会遇见跷跷板的石块。走在其中并没有明显的路标,巨大的石块就立在你眼前,让你很难找到可辨别方向的参照物。偶尔出现的兽道让这里更加像一座迷宫。当你以为翻过山岗后可以看见营地,但往往你看见的是悬崖峭壁,营地依旧不知所踪,在这样的情况下你需要有足够的耐心。 嗯!我们又偏离了原有的轨迹。在一个小岗上休息了片刻继续出发,原本清晰的路却在你举步之间赫然而止。多条貌似踩过的痕迹悬吊于悬崖之上,让人分不清是人走过的路还是兽跑出来的道。新加入的队伍的一位队友从导航架前的乱石坡开始,总是喜欢偏离队伍二三十米的路线上行走,时不时的滑倒、摔跤。进入麦积岭前半段他倒是蛮规矩地跟着队伍往前走,但在休息过后他视乎又找到了某些兴奋点,从我们队伍上前方10余米的的峭壁横切。当我提醒前面的石头上是冰不能踩!他还是踩上去了,结果和我的预想是一样的~~他滑倒了,不!是滑落! “操妈蛋的!”心里暗骂着也计算着他滑落的路线,丢开登山杖向前跨了两步的同时也解开背包的腰带和胸带的纽扣,站在预计他滑落路线的后方,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收搜可靠的草根或可方便抓手的石头缝。只是见他脚一滑人顺着石头的坡度滑下,他本能地用左手想捉去住石头,但结了冰的石头他并没能抓住,随后是一个轱辘滚翻背包撞到一块小石头上,这个缓冲点是我祈祷他可以自我制动的第一个点,可惜他翻了过去了脸朝地继续往下滑。在他背包也撞到第二块石头上时,它的双手也抓住了地上的草根,他停止了继续下滑!整个滑落距离大约3到4米。 第二块石头是他有机会可以自我制动的最后一个机会,再往下滑就是一个高约为10米的较为光滑的石头斜面直延伸到我的前面。在滑落的过程中他不太可能抓住石面上为数不多的石缝实行自我制动。如果他继续滑落,我脚边不半米宽的兽道将是他最后生存的的机会,再往下就是数十米的直立悬崖。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计算是否正确,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有能力做出正确的动作。或许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户外史上画上阴暗的一笔。我不想去证明这些,只是觉得真***幸运!同时也在怀疑能不能幸运的走完鳌太。 静静地看着他站起来后翻过前面崖口,除了这样我什么也不想做!这一天来我发现自己唠叨的像个怨妇了!我也不认为大声的呵斥能带来改变。 爬上了断崖已经看到了水窝子营,地前队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汇报了摔倒队员的情况,队员也是一脸无奈开始走向营地!我、风姿还有他三人在这里有了一次严肃的谈话!在谈话当中了解到他们是相识于一次商业活动,觉的他体能还可以就把他带来鳌太了。谈话结束后我和风姿坐在这里叼着烟喊着洋参片,看着雨雾滑过湾峦的龙脊和远去的山友。不可否认他的体能是很不错,如果在速度上他可以抛我们几个山头。但他的户外认识并不适合探路式的活动!我们只是需要能共同进退的兄弟。考虑再三我还是从嘴里说出:“你看着他点吧!我有点受不了了!”我把这责任推卸到:我们只是遇见的路人而已,不是正式相约的队伍,也没有能力把你们劝退,也没有权利控制你们的路线,要跟着就跟着吧!这样我的内心会好过一些。 |
本帖最后由 梵.狼 于 2017-5-23 22:46 编辑 鳌太.后记(四) 生命 . 叠峦
初绽的小黄花 依着垂匍枯草 艳放它的颜色 在小草初绿的季节再把自己埋藏 暖风摇醒沉睡的小草 躲在石缝间 舞动整个夏日 在秋的第一场雪来临之前垂帘 风雪中傲世的柏松 纠缠着巨石 咀嚼鳌山的雨露 那年的旱季过后 ---它就死掉了 飘落在梁上的雪花 掩埋了遇难山友纪念碑 在我们来临前 滋润了大地 昨天的傍晚谈话过后,我也就回归原有队伍带给我马叉式的快乐。 今天徒步一的开始糖姐就和Bar发生了关系!她在队友间不停的打听Bar的下落!让我一度以为昨晚路过的山客把她的Bar给顺走了!哦,原来她是在打听麦积岭上前辈留下的Bar!我们昨天因线路的偏差错过了!平时比较低调的人来也开始打趣起糖姐,他说道:“挂在九重石海的木桩上!我们爬上了九重石海就能看到Bar了”从此每要翻越一座石海前,找Bar成了我们互相调侃和鼓励的目标。
过了飞机梁队友因肠胃问题不间断地练习刨坑作业。我们也得空在枯草虾找找小黄花,又或者是喝着茶看着别人的队伍在乱石破上跳腾,是的!是别人的队伍。我们还指指点点的低声道:“嗯,应该这样走”“怎么还往上面走捏,那有大石头翻不过去了啦!就是一帮不入其路不知其途无耻的家伙。
突然友问:“哎,麦秆!你看!水壶哥!不是那天我们在唐口村遇见在等他队友的那位吗?”
我:“是啊!他们从23公里上昨晚很晚才到水窝子的那队!”
友:“昨晚他们走夜有队员把脚崴了,今天早上看到反方向走的那两位就是!”
友:“人家说人家走过哪里哪里的!人家带20多人的队伍哦,要4天穿越鳌太哦!你行吗?麦秆。”
我:“我肯定不行!”
友:“哈哈!我想起他看你背包的时候就好笑!完全不在乎你的脸色和表情。见他单手上包的时候我就笑死了!用力猛的一扯你的单边肩带,结果背包还没离地!”
我:“他不就想展示一个潇洒的动作么!跟着保姆走了两条线就牛逼哄哄的!连上包(重装背包)的动作都不会还在死吹装备。你看他那水壶挂在后面像一个“春袋”(男性生殖器)一样”
友:“你又不指点下人家。”
我:“我哪里敢啊!你家走过那么牛的线,还要4天穿越鳌太!我哪敢开口啊!我算那根葱啊!”
友:“你不是葱,你是麦秆,还是晒蔫的那种。”
友:“想到他的动作就好好笑,还要你当时反应的表情!哈哈哈!”“那时候你心疼你的包吗?是不是‘妇科腹肠雀雀疼’的那种啊!哈哈哈”
我:“···”
友:“问都不问就随便动别人的装备,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样呢?跟他又不熟呵!还单手哦!还好包还没完全离地,这样上包要是扯到半空闪了他的腰,你就要赔钱了啊,小心户外碰瓷啊!麦秆。对了!要是他当时把你的背包扯坏了你怎么办啊?”
我:“吃你们的、住你们的、睡你们的、穿你们的···.”
友:“你想得美吧!抱着你的破背包先回广州吧!咦咦咦···,你看你快看,那个水壶要掉了!”
···我们就这样无耻地磨磨唧唧磨到了2800!
在2800营地我计算着后面的路程和背包的重量。在放弃一本书还是放弃存放了5天的馕的问题上纠结到大半夜。第二天一早我还是把小部分食物在刨坑的时候一起埋了!我把放弃食物的责任归咎于它与榨菜汁的纠缠上了,他们看起来就像我刨坑时的排泄物,所有干脆一起埋了。
从2800营地开始已经有了比较规则的路标,随着脚步的提升山上融化的雪水流淌在路面逐渐增多,只见它从草根下咕嘟咕嘟的冒出,漫过了草地滴答滴答的流淌着。正聆听着这自然的音符一步一步往上走时。突然一个温柔的脚步声打扰了我。
友:“麦秆!我来月经了!那个谁谁谁也来了”
我:“啊!我有卫生巾!我说今天你们这么那么磨叽到10点才起步呢!”
友:“卫生巾啊!我也有!”“是你们说10点才出发的好哇!还赖我们女人!”
我:“···!其实我是想让那一个谁跟着有向导的队走,他们起码在线路上不会存在什么问题,比跟着我们要好多了。昨晚也和他表示过了我们有点疲惫了会很晚才出发,希望他可以跟着有向导的队伍先走。可惜他并没有跟有向导的队伍走。”
友:“向导的队伍今天早上也很拖拉啊。”
我:“是啊!哎!”
友:“啊!我屁股没红吧!”
我:“···。没有!你身体上有没有不舒服?不行我们就2800下撤!”
友:“没事!只是你在收队看见屁股红了要告诉我哈!” 我:“···” 好不容易把自己从2800弄上了三千多的塔梁。面对眼前转变的景色多少有些兴奋,在雪地里简单拍了一张艺术照天色便变得阴沉,还是提起裤子追赶前面的队友为好。转过一道弯雨雾也已扑面而来,这难道是我艺术照的诱惑?还是触怒了山神?面对突然而来的浓雾,前队也放慢了脚步收紧了队伍,我们不想让它偷走我们的队友,也包括一直同路的新朋友(即使有的新朋友我们不太喜欢,但我们都是为山而来,为了鳌太而来。)。 在雨雾中踏着鳌山的山梁,上了塔又下了塔又时而有兜转,突然前面的队友问:“前面有两条路一条爬坡,一条横切。往梁上走的已经被雪覆盖了看不到头,向下的积雪看上去还尚好!走那边好呢?”队友们叽叽喳喳:“横切的看上去可以绕过塔哦!爬坡好累哦!雪还把路给埋了!而且这边的痕迹还清晰一些!”在各种理由的驱动下我们选择了横切的道路,走近横切的路才发现也是多处结冰让人举步为艰。转过一道弯后我们又想骂娘了,只见弯凹的路面上全是雪,试探式走了几步雪均在膝盖之上,而且找不倒踩在实地的感觉。前面有厚厚的积雪后面有滑冰有点进退两难之境,前队的队友说往上走好像还有落脚的地方。往上一望,啊! 70多度的坡。恩!好吧,把爪子摁进草垛的土里,再把手指塞进岩石缝。一点点地把自己弄上了二塔的一个垭口。我承认!爬上垭口后自己就像条丧尸一样的存在。 随着路的兜转和爬升,原来的毛毛细雨也变得越来越大、风越来越大、温度也越来越低。一向喜欢特例独行的新朋友,依旧穿着单衣随着队伍行进。偶然间还是听到他轻微得咳嗽,我们提醒他添加衣物的语言,再次证实是无效的!我对着走在我前面的风低声说:“要是感冒了,还是挺麻烦的。”只见风往上一冲绕过他前面的糖姐抓住对方大声说:“求求你了,穿上衣服吧!我们是跟着别人的队伍,别给别人添麻烦了!” 这一动作也碰到了糖姐和QQ。”他俩几乎同时斥道:“你们干吗!要把我们推下悬崖吗?” 糖姐继续说道:“你们干嘛!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风说道:“姐!我们俩是一起约出来的,他出事我也有责任啊!” 他说:“我不冷啊!” 糖姐继续说道:“还有你!嘴唇都变黑了!他带你出来你就不能听他的吗?他也是为你担心!” 风坐在路边继续说道:“出来前说好的!在山里要听我的!听我的!他满口答应了。现在,他一句话都不听。真出了事故你们要为我证明啊!你们也看到了!一路来我也尽到义务了!是他不听啊!···这几天来我煮的第一碗泡面都是给他先吃!他就不听我一句劝告的话。” 糖姐继续大声说道:“你看你,把他逼成什么样了!” 经糖姐和全队人员的劝阻,瞬间的冲突的并没有继续恶化。 我们也作出了明确表态:“既然走在一起了真有意外发生,我们也不会不管不故。既然和你们一起走进来了,也就会和你们一起走出去。至于以后的友谊是否再续我们先不管,好吗!现在只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一起走出去!你们可不可以做到?”这是安慰风的话,也是当时真实的内心。不是我们善良,是怕在这死鬼地方真出了事故,自己的心无处安放! 经大家的开导,他们俩也明确表态:他们可以做到原来的计划继续合作,一起走出去。 冲突和矛盾暂时化解,队伍在继续行进的过程中还是暂时把他们分开,风和我还是在后面,QQ也安排了花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朋友。 回想起来从2800营地开始他和我走在队伍的后面,断断续续地向我或其它队友打探鳌太过往的事故、责任等往事。就在这之前我们还谈论到鳌太高反肺水肿的问题。我大致说了在鳌太也有过因感冒咳嗽引起肺水肿的死亡案例,真在队伍里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也没有过多的预案,在资源匮乏的高山只有尽可能把海拔降到最低等待专业外援等等。更是我的一句没心没肺的话压垮他心里的防线。因为在过麦积岭的时候,面对特立独行的朋友,我的内心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