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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泰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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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7 10:49 1 只看该作者 | 倒序浏览
初到曼谷


一阵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刚下飞机的他皱起眉头,拉紧了腰上的背包带,不禁苦笑,喜欢户外的人,去哪里都是登山包。


紧随身后的她,走路还有些踉跄,落地前的颠簸着实厉害。通道旁的小伙子,扶着栏杆吐个不停,她也感到胃部一阵翻涌,赶紧扯上他快步离开,用力地甩着头,想尽快忘掉这些画面。


他们小心翼翼地等在入关的队伍里,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入关前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反复查看着证件。


“我需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一个皮肤黝黑、明显过份发福的中年泰国妇女,操着一口生硬的中文,不耐烦地指着手中的板子,上面用英文和中文写着入关需要的资料。他笑着配合着,心中有些不悦:难道全世界的公务人员都这副德行?为了泰国之行,他看了很多资料,还特意找了本《泰国人》来读,书中所说的微笑国家,这第一次接触,让他有些失望。


看他有些走神,她急躁地催促着。


驶进市区的公交车上,他挑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像过去一样,只要一有机会,他都会坐在窗边。一座野蛮生长的城市,正徐徐展开,杂乱的棚户区中,时不时一座现代建筑拔地而起,很有冲击力。他喜欢这熟悉的混乱,比新加坡的井然有序,更温暖。


她努力地看着车内的文字:“这完全是鸟语啊,真的是一个完全的陌生的国家”,出门在外,他们习惯于公共交通,这些文字让她很没有安全感,总忍不住打开谷歌地图,反复检查路线。


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现在不是旅游的季节,还是本地人居多。

她打趣道:“是不是看到了你的兄弟姐妹?”

他回了一个白眼:“我还是要白一些的!你看这些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到底怎么区分呐?”

“想想还真有些诡异”

“真的是一个神奇的民族”

“嗯,这确实无法理解”

“据说还有人妖学校,穷人家的孩子就会被送去学习”

“这。。。”


他突然感到有些难过,漂亮的女人往往是旅行的一部分,这种不确定性,让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吓得他猛一回头,原来是售票的大妈,他松了口气,递出了四十泰铢,心想:大妈应该不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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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7 10:49 2 只看该作者
青旅的院子


“Hey Hello”,刚进青旅大门,一个身穿背心的胖小伙朝他挥手,他笑着回了一句,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这些欧美的年轻人,总能迅速和陌生人打成一片。


“这个院子真不错,闹中取静,在市区里很难得啊”,她四下打量着,不停地煽着帽子,下了公交一路走来,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


正值午后,院子里人不多,除了前台的泰国姑娘,树荫下还两个外国小伙在闲聊,在曼谷的街头,碰到了不少欧美人,他心里一直在嘀咕:这些人在泰国做什么?


转眼功夫,她已经和前台的姑娘熟络起来,可能英语还说不利索,双手不停比划着。她一定又在打听好玩的去处。


“青旅是旅行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她是个热爱青旅的人,总喜欢提到那段搭车的日子:“当年的网络还没这么发达,在去西藏的路上,每晚一到青旅,就找人聊天,很多从拉萨回来的人,会说哪里住宿便宜,哪里值得一去,我就是这样一路过去的”。


每当这时候,他总会静静地听着,听她讲过去的故事,那段他还不曾参与的生活。


匆匆放下行李,葛优瘫的姿势还没来得及舒展,他就被拉出了门,旅途中的她,总是充满活力。


街上的行人很少,偶尔遇到的也是和他们一样的游客。


“本地人应该不会这个时候出门吧”,他努力寻找着路边的阴凉,语气里有些抱怨,燥热总能轻易地影响一个人。


“我们又不是本地人”,她得意地走在太阳下,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成都女孩出门,都会武装到牙齿。一顶嫩黄色的大号遮阳帽,一条斑斓的头巾,再加一双用了多年、已有些褪色的臂套,就是她的标配,当然,短裤是不可能的,偶尔还会纠结要不要露出脚踝。


路边的咖啡馆很多,走几百米就会出现一个,风格各异,偶尔会有歌声飘到门外,他立马凑过去看看,如果是现场的表演,多半会停下来听一两首。她总是默默地陪着,偶尔会嘲笑两句:“即使五音不全,也可以热爱音乐呀”。


她一路留意着两边的餐馆,刚从青旅挖来不少料,对泰国的第一餐,她满心期待,时不时回头冲他挑个眉,得意时的她总是这样。他跟紧脚步,不敢破坏她的好心情。


刚从餐馆出来,一转角,就看到街边一排的“突突车”,有了菲律宾的体验,她像见到了老朋友,一路小跑过去。他跟了两步,感觉胃里的泰式面条上下颠簸,不敢再跑,回味着口中的辣子,意犹未尽,就让这顿美味慢慢消化吧。


突突车是改装过的豪华三轮车,轮胎很宽,速度说不上快,但声浪巨大,百万级别的跑车也不过如此,有些还要装上妖艳的氛围灯,在夜里呼啸而过,很是拉风。当然这是后话,直到离开曼谷多日,他还不时提起,对车的热爱,他从未消减,即使是三轮车。


“去这多少钱?”指着地图里周末集市的位置,她尝试着用中英文沟通。

“一百泰铢”。

他有些吃惊,当地人的中文还真标准,看来大量中国游客的出境,也带来了文化的传播。

她转过头,挑了下眉毛,眼神里似乎在传递什么。

他有点懵,很无辜的看着她。

“五十!”她突然对司机说,语气不容拒绝。

“走吧”,司机笑着摇摇头。


看他还愣在原地,她又露出那副得意的表情,凑到他耳边:“攻略里说的,砍价要对半”。

发表于 2019-11-7 10:57 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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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7 13:02 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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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7 13:04 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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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7 14:34 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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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12 11:30 7 只看该作者
在路上(三):回到地上

图:曼谷街头


他喜欢天桥,靠着栏杆,望着来往的车流发呆,他说这里看得见生活。


有时她已经走下了台阶,才发现身后不见了身影,心情好的话,会一直等他,但多数情况是一声怒吼,他总会一溜烟儿地跑来,赔上几声傻笑。


从周末市集出来,天色渐晚,两个人都是一副满足的表情。新加坡的三个月,喝的水都是马来西亚进口的,总感觉脚踩不到地上。这几千平米的本地市场,全都是泰国土生土长的,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混乱嘈杂,毫无章法,他们却满心欢喜,好像找回了久违的感觉。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他忽然凑上前:“我想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我们终究是发展中国家的命,这里有我们的根”

还没等他说完,她已停在路边的水果摊。

“菠萝还是芒果?

“我。

“菠萝吧,刚才的青芒果酸死了”


他笑着摇摇头,递上二十泰铢。这里的水果确实新鲜,又极便宜,他连砍价的欲望都没有。


“看,对面的公交车”,她突然的兴奋。


顺着手指的方向,是一辆粉嫩色的公交车,这个国家似乎很爱这个颜色。但鲜艳之外,别无其他,大概只有半数的玻璃,也尽数被人们拉开,依然吹不散车厢内的拥挤和燥热。


“妈呀,这个车门”,她迅速地按下了快门。


或许司机也觉得它多余,又懒得拆,在拥堵的路上,半开半合着。


“好像有了生命一样”,她盯着相机里的照片出了神。


“总感觉一切都很随意”,他在努力感受着。

“是呀,据说前些年,这些公交车是随便停的,路线也不固定,如果堵车了,就穿小巷”,她想起了图书馆看得一本书。

他皱起眉头:“不至于吧”,试图想象着。

“还有,司机会突然停下,让乘客去到另一辆,你猜怎么?

“怎么可能?劫持一车人?
“他饿了,要去吃饭,哈哈哈!


突然下起了雨,人们有条不紊地躲避着,她喜欢这样被他紧紧地搂着。公交站下,雨总能飘进来,一起等候的阿姨友善地看着她们,似乎在说:别着急,马上就过去了,这就是曼谷的雨。


他笑着点了下头,突然想到了她的脾气。


                       
发表于 2019-11-18 10:50 8 只看该作者
在路上(四):局中局

摄于街头:画中人

一大早,他们就搬去了曼谷的老城区,另外一家青年旅舍,到各个景区,走路只需十分钟。


躺在双人的大床上,他感到无比的放松,刚要起身,昨夜的疲惫席卷而来。


婚后两人的出游,多会选择单独的房间,即使在青旅。但这次,她坚持选六人男女混住的房间,他没意见,当年同样是穷学生,没的讲究,路上的驴友们也都懂得规矩,穷游不分男女,这也是青旅文化的一部分。


这份情怀,在曼谷的第一夜,被撞的粉碎。一夜未眠的他,终于坚持到了天明,时间却还早,偷偷瞄了眼上铺的她,一本正经的睡姿,不像是睡着,她熟睡的样子,他很清楚。于是轻轻扯了下被子,果然,她瞬间睁开了眼睛,看着彼此深深的眼窝,都会心地笑了。


两人开始收拾行李,轻手轻脚,怕发出声响,配合的默契,倒也不慢。

逃一样的出了房间,他痛快地呼吸着:“昨晚我们十点多就躺下了?”

她接二连三地打着哈气:“对,写了会儿日记,应该不到十一点,就开始睡了。”

他也被传染的哈气连天:“我多写了一会儿,刚准备睡,旁边的下铺正好回来。”

“然后就是一夜的进进出出”,她有些抱怨。

“除了我们,应该都是欧美人”,他说。

“你怎么知道?”

“反正睡不着,每个人进来,我都偷瞄一眼。”

“不得不说,还是人家的精力旺盛”,她语气中还有明显的不快。

“大家感受世界的方式不同,走吧,两个老人”,边说着,边像个老绅士一样,伸出了手臂。

她笑着跨了上去,整个人斜靠着,向老城区出发。

他似乎有一种本事,当她不开心时,总能轻易让她笑起来。


“出发啦,晚上回来一起补觉”,她又恢复了活力。

刚享受片刻安宁的他,又挣扎地爬了起来。这个青旅应该有些年头了,木质的建筑,散发着淡淡的朽木味,一条旋转楼梯通向各个楼层,很窄,最多两人并肩通过,踩的稍微用力些,就会吱呀的响,仿佛来自上个世纪。楼梯间的空隙,是个镂空的小电梯,份量很轻,只用来运送行李,正巧有新的客人上楼,等了许久,行李才缓缓升起,他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怕她等的不耐烦,不然非要试下这个古老的小玩意。


去大皇宫的路上,两个人好奇地看着周边,街边的商铺半数关闭着,即使在营业,也少有人光顾,让他想起了故宫周边的胡同,临街边的老北京也会做点小生意,但生意的好坏,是满不在乎的,毕竟是自己的房子。不同的是,这里的商铺只是单纯地老去,而青灰色的胡同,是在沉淀着历史的沧桑,又孕育着时代的力量。离开北京的他,总不时想起那些骑着单车、在胡同游荡的傍晚。


看着青旅老板的手绘地图,她很肯定:“再过一个路口就到了”。

“没走错吧,这么出名的景区,快到了,也没几个人?”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泰国大叔,皮肤黝黑,中年微胖,热情地用中英文同时招呼着:“你们好,是要去大皇宫吗?”

“是的,下个路口就是吧?”

”对对对“,说着中年人看了下表,”不过现在才十点,和尚们还在早课,游客要等到十一点“。

她偷偷扯了下他的衣角,小声地用中文说:”感觉像骗子,别理他了”。

他也开始警觉,若是在国内,也就转头走了,可大叔一脸真诚,到了泰国后,当地人的淳朴,给了他很好的印象。

他也不想放弃和本地人聊天的机会:“青旅老板建议我们来的,没听说这回事呀?”

“你们是第一次来曼谷?”,大叔问道。

“嗯,第一次”

“我跟你讲,很多人第一次来看大皇宫,就因为早课这回事,白白等了很久”,大叔边讲边拿出了纸笔,画起地图来:“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大皇宫的后面是一条河,河的对岸是郑王庙,你们可以先去那边看看,回来正好可以进大皇宫。”

她也凑了过来,将信将疑地看着。

“那我们过河,是要坐船吧”,他有些心动了。

“对,要坐船,但是不用下船,你们去这个小码头,那里的游船,可以逛很多地方”,说着大叔又在地图上标出几个景点,都在河的沿岸。

他回头看向她,一副很认同的神情。

她犹豫着,旅途中总是充满变数,有时不在计划之中的,多半会有意外的收获。

“这个船每人多少钱?”,她问。

“这个你们一定要记住,票有两种,一种是一千八的路线,一种是一千二的,其实差别不大,到了码头之后,就说要一千二的”,大叔很认真。

他不住点头,对数字和金钱都不太敏感的他,感觉大叔为人实在,让他想起了西藏的藏人。

她在心里计算着,还是觉得有些贵,小声地问他:“要去吗?”


正想着,一个当地的老人走向了大叔:“嗨,阿尔斯(化名),郑王庙那边在举行庆典活动,马上开始了!”

“是一年一次的那个?”

“是呀,对岸的集市也开了,很是热闹“,老人一脸的喜气。

”你们真的幸运啊!Lucky!“大叔转头对他们说,很是兴奋。

”那我们快点出发吧“,一听到这,她也变得急切。

正好一辆突突车经过,老人赶紧拦下,两人一跃而上,连忙道谢,就出发了。


每当回忆起这段,他们都忍不住感叹,总被幸运眷顾的他们,偶尔也会湿了鞋。


故事的最后,他们当然没有登船,到了港口之后,简陋的码头只有一艘小船,几个当地人看到他们,如看到猎物一般,这种感觉对于他们,很熟悉。而河的对面,无比的平静,没有一点热闹的影子。


两人彼此沉默着,静静地往回走,气氛说不出的压抑。刚刚车开过来,走了很远的一段路,可他们都没打算再叫一辆。


路上不断有热情的大叔出现,他们只是默默地走。                       
发表于 2019-12-23 11:13 9 只看该作者
在路上:车站



火车站里一片嘈杂,赶路的人,或是疾步奔走,或是肩背手提,各色人种,各种味道,在空气中发酵着。


想起地铁里,早上总是香味刺鼻,一天过后,香味散尽,车厢里总有些难掩的汗味儿。


而车站里的汗水,总比其他地方更多些。


他昨晚做了攻略,车站也不复杂,一到这就找到了购票窗口。

“普通的车二十泰铢,有风扇没空调,遇站就停”。

他不禁想起了的绿皮车。

“另一种有空调,二百泰铢“。

价格悬殊的有些夸张,但东南亚的温度,若是没有冷气...他犹豫地看向她,“要空调的”,回答地特别坚定,她是最怕热的,这他清楚。


拿着车票,两个人都有些兴奋,车站往往能体现一个国家的气质,这里有更多的人,也有更多的可能。时间还早,去站台的路上,他端着相机走走停停,她提着三脚架,想在哪里摆个延时摄影。


“这里的车站好原始”,从大厅一路沿着指示出来,铁轨便裸露在眼前,大概六七条,没比站台低多少,可以轻易地上上下下。


“也没看到人管理的样子”,她喜欢这份混乱自由的状态,不像国内已步入正轨,一切井然有序,可高效的背后,总感觉多了些冷清,少了份热闹。


“好像有车到站,我到最前面去,这人多视野不好”,不等他回答,她提着三脚架,一路小跑钻进了人群。


他已出了些汗,黏在身上不自在,就没跟上,随她去了。自己把镜头对准了一个白人爸爸,这一家四口,妈妈在旁边整理行李,爸爸右手抱一个,在哭,左手牵一个,想跑。后背早已湿了一片,依然不停地摇着手臂,孩子仍哭个不停。


“带孩子出来旅行的,都是战士”,他心想,“将来自己有了娃,会为了娃窝在家里吗?应该不会,可娃那么小,在路上确实幸苦”。


“嘟!”一声长笛打断了他。

一辆老式的火车缓缓停下,窗户大开着,可能是熬了一路,车上的人争相探出头,有的大半个身子都在外面,好似迫不及待,要夺窗而出。刚停稳,车门处就挤满了人。两个头戴黑头纱的女人,可能有些等不及,竟从另一侧打开了门,直接跳到铁轨上,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伊斯兰教的女性,身上已有太多束缚,或许某些时刻,会出乎意料地打破常规。他胡乱地猜着。


看得出了神,竟忘记拍下这些画面,他有些遗憾,拳头无意识地锤在腿上。


他总有这样的纠结,遇到心动的画面,是专注地欣赏,记在心里,还是抓紧时间拍下来,但又怕因此分了心,丢失了这份纯粹。他苦笑着摇着头,对着已是空荡荡的车厢猛按快门。


他在庆幸,幸好选了空调的,这绿皮车条件确实寒碜了些。但他没想到的是,晚些时候,他们险些没赶上返回曼谷的火车,只剩唯一的绿皮车,让他们扎扎实实地体验了一回。这是后话。


他看了眼票上的时间,差不多该起身找她了,盖上了镜头,钻进了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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