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二) 早上尝了一顿没有顿土豆的牦牛肉,喝上滚烫的酥油茶,一阵闲聊后,我告别所波大叔时,临近下午1点左右。 这位和蔼的老人,从教师岗位退休后,就一直为川藏线上的旅人服务。基本,走过这条线的,都知道禾尼乡有一位所波大叔,他们家的特色菜,牦牛肉炖土豆,管饱! 岁月的变化,虽然是无声息的悄然流逝,但是雕刻在老人脸上的皱纹,以及这条日新月异的川藏线,却印证了人心和时代的变迁。 广阔无垠的草地,道路或笔直往前,或沿着山谷兜兜转转。逆风吹得人头皮发麻,加上降温的影响,仿佛给人吹来了dao一般的感受。 缓坡向上,继续前行。今天比昨日还要艰辛一些,这已经不是上坡所带来的困难了,迎面而来寒冷的逆风,让我厚厚的登山手套都有些抵挡不住了。 带上魔术头巾,上坡就难以大口的呼吸,但是只要我不带魔术头巾,不一会我就能感觉脸上冻得几乎要失去知觉。 如果不是偶尔过往的车辆,这条路便是无人的孤寂和荒凉。我知道它将带我去到巴塘县,但是我不知道它会以何种方式。 当我终于踏入巴塘境内,天空中已然阵阵的飘雪,如果视线望向远处的山顶,便能看到那里正经历一场大学纷雪的情景。 阴沉的天空,零落的雪花,想象中的海子山垭口还不知道在哪里,这让我的心情更为压抑。我换上冲锋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前行不久路过一个检查站,然后开始真正的上坡。 从这里,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爬坡。每一次爬坡,我觉得都是与自己较劲,而不是跟山做对抗。每一口气的呼吸,每一公里的坚持,都是一次自我的抗争。 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想,海拔4700左右的海子山垭口,到底何时才是山顶。自己已经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体能正在一点点的消失,而且为了减少负重,我只带了可乐,红牛,一丁点的热水也没有。 随着海拔的逐渐上升,我每一次休息,都是一口巧克力,只有如此身体才能不断补充有些许力量和热量。 坡,仿佛没有尽头的长。一回过头,又不知道绕过了几座山,几条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止温度越来越低,坡度也越来越陡。 热水,我居然没有带热水。 当我拿起可乐,里面已经冻成了冰沙,当我不死心从驼包里面拿出红牛,摇晃了一下,里面也冻成冰块了。 果然还是大意了,没有热水,这种温度爬垭口,每一口倒入口中的冰沙,都会顺着食管,把身体仅有的热量带走。 我挣扎着向前行进,上了一个坡,仍然不是垭口,绕过一个坡,前面仍然还有一个更高的坡。当自己晚上7点半爬到海子山垭口时,我多少有一些沮丧。 早起和不夜骑,我一样也没有做到。 休息片刻,我就开始下坡。我在能见度不足15米的灯光下,尽量控制速度下坡,唯一幸运的是路上没有暗冰。 我知道,今天姊妹湖是不可能看到了,即使路过姊妹湖观景台,我仍然没有停留,控制着速度继续向下。 下坡十多公里,海拔4300左右,我最后在一处无人的加水站扎营。打水,煮泡面,一阵忙活,直到晚上12点才休息。 第二天起来,还是一路的下坡,沿着雪融水汇聚的河流,穿过一座又一座山,继续前往巴塘县。 冬季的树林异常干燥,这里已经进入了冬季防火季。除了沿途各式各样的标语,告诉着大家要注意防范山火,很多上山的道路都有人看守。 我想起他们说沿途野外如果抽烟,可能会被拘留,于是我也不敢造次了。休息时,喝点水,吃点东西,继续下坡。 晚上6点30到达了巴塘县。 这是一座建在山谷中的县城,也是四川与西藏的交界县。从这里前行不远,就会路过金沙江大桥,跨过检查站就进入了西藏境。 我安顿好以后,吃了个晚饭,逛了逛巴塘县城,就早早睡了。 第二天,起床后,我第一时间赶到巴塘疾控中心,一问才知道这里居然不能自费做核酸检测报告。然而,如果要过金沙江检查站,必须要持有核酸检测报告。 郁闷的我,不得不休息一天,第二天坐车返回理塘县做核酸检测报告。拿到报告,坐车返回巴塘县,继续我的旅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