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宗乘之庙 | 塞北布宫，故地重游

撰文、摄影/张祺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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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陀宗乘之庙——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外八庙中规模最大的建筑群，为乾隆皇帝为自己六十寿辰和皇太后八十寿辰祝寿而建，于乾隆三十六年（1771）八月竣工。“普陀宗乘”即“布达拉”的汉语译名，意为“观音圣地”。

文保碑

普陀宗乘之庙为仿布达拉宫样式所建的汉藏结合式寺庙，，故又被称为“小布达拉宫”，是清王朝鼎盛时期的建筑代表作，占地面积约22万平方米，由一道曲折蜿蜒的宫墙包围，山门如城门，寺院如宫堡。建筑布局依山就势，自南而北层层升高，布局自然，错落有致，是中国古代皇家寺庙中的代表作，将古建筑中的对称美发挥的淋漓尽致。

普陀宗乘之庙

其建筑布局可分为三部分：前部包括石桥、山门、碑亭、五塔门；中部包括琉璃牌坊、大白台、罡子殿等；后部是其主体建筑大红台及其他建筑，崇台高筑，拔地而起，大红台位于山巅，体量庞大，令人感到佛法如天，高深莫测。其余平顶碉房式的白台和塔台，随山势点缀其间，自由纵深。

普陀宗乘之庙

一座喇嘛庙,胜抵十万兵。作为民族政策实施的政治载体，普陀宗乘之庙设置了“六品佛楼”等清廷独创的空间仪轨，成为了清廷处理民族和边疆事务的外交场所，真正意义上开创了清代民族政策中宗教寺庙体系的开端，正如万法归一殿的名称般不言而明，乾隆希望借此表达出“在所统辖的辽阔疆域内，各个民族都因拥有共同的信念而团结一致，万法归一”的政治理念。

一座喇嘛庙,胜抵十万兵

时隔八年，匆匆一瞥的印象早已湮没在岁月深处，笔者于今年初夏再次到访。步过横跨狮子沟的五孔石桥，便来到山门前的广场，映入眼帘的一对石狮，凝视着百年来来往行旅的匆匆步伐。山门外立有下马碑，一般官员经过碑亭和五塔门后便止步于琉璃牌坊前，只有少数的王公贵族及高僧大德可登临大红台朝觐，一睹金顶真容。山门面阔五间，进深两间，下为砖石结构的藏式白台，前开三券门，券门上有一层盲窗。上为清式城楼，单檐庑殿顶，四周皆有环廊，东西两侧的庙墙各连接着一个角楼般的白台，作为瞭望作用。山门中央门洞上方镶有乾隆御笔——用满、汉、藏、蒙四种文字题写的石质匾额。普陀宗乘之庙除山门外，东、西宫墙上各有一座白塔门，为东、西山门，西山门北侧另有一座“三塔水门”。

山门/碑亭/五塔门

石狮

山门匾额

碑亭是建筑群中的第一座建筑，汉白玉须弥座台基，重檐歇山顶，红墙黄瓦，四面有门，皆出踏道。碑亭内立有三通满、汉、藏、蒙四种文字镌刻的石碑：中央为乾隆三十六年（1771）普陀宗乘之庙落成之时御制的《普陀宗乘之庙碑记》，东为《土尔扈特全部归顺记》，西为《优恤土尔扈特部众记》。

碑亭/五塔门

碑亭

三通石碑

经过碑亭，绿树掩映，一座藏式的过街塔映入眼帘——五塔门。五塔门为藏式白台，设有三层盲窗，中有拱门3座，正中拱门上方嵌有乾隆御笔“广圆妙觉”。白台之上排列有五座喇嘛塔，自西向东分别为红、绿、黄、白、黑色，用彩色琉璃砖砌筑，分别对应着佛教中火、风、地、水、空五大元素，同时也代表藏传佛教的五大宗派。五塔门前的一对大石象，象征着吉祥和大乘佛教的力量无边。

五塔门

五塔门

石象

五塔门之后，是一座清式琉璃牌坊，为三间四柱七楼式，是整体建筑等级规格的界限所在。牌坊前有有一对石象，三券门以汉白玉为边饰，四周覆盖红黄绿三色琉璃瓦，顶部为单翘单昂斗拱，前后两坊面各镶嵌有双龙戏珠图案，前额有乾隆帝御笔“普门应现”，后额为“莲界庄严”。楼脊装饰华丽，正脊上有两只吻兽，四角有仙人走兽，四只垂兽则立于垂脊之上。

琉璃牌坊

琉璃牌坊北为一片较为开阔的半山平台，苍松翠柏，遒劲有力，拾级而上，曲径通幽，三座呈品字形排列的罡子殿映入眼帘，均为藏式碉房，颇具高原风情。南侧为中罡殿，面阔五间，进深两间，单檐绿琉璃瓦顶，墙面设三层盲窗，一层为僧房，二层为经堂，内供吉祥天母、四面护法神和大梵天。东侧为东罡殿，平面呈“乙”形，原为僧房，供奉有五尊密宗欢喜佛和四大金刚。西侧为西罡殿，硬山灰瓦顶，原作为经堂使用，供奉有长寿佛和药师佛。

中罡殿

东罡殿

从碑亭到大红台的道路两侧，分布有30余座藏式平顶碉房形制的白台，大多以白灰抹面，青砖镶边，外墙设有红色盲窗，瓦片从檐上挑出。这些白台形制和功能各不相同，主要分为殿台、楼台、敞台、实台，功能则对应为佛堂、僧房、钟楼、和景观点缀，台上或建有覆钵式塔，除此之外东西两侧各有一座五塔白台。

实心殿台

实心楼台

塔台

位于院落北部的大红台，是普陀宗乘之庙的主体建筑，利用地形将几组建筑巧妙地构成一个视觉上的整体，宽约150米，通高近70米，体量巨大，高耸入云，层楼叠榭，巍峨壮观，由大白台和大红台组成，极具视觉冲击力。

大白台/大红台/文殊胜境殿（右下）/御座楼（右中）/洛伽胜境殿（右上）/金顶/慈航普渡亭（左上）

崇台高筑

大白台为一实心建筑，下部用花岗岩条石砌筑，上部砌砖，白灰抹面，正立面设有三层红灰抹成的藏式梯形盲窗。从大白台前的东西两侧，沿着石阶登道可来到白台顶部，共有104级台阶，代表着消除108种苦难中生、老、病、死以外的104种苦难。白台顶部宽广平坦，设有四个铁铸水缸、四个石雕经幢竿座，笔者所到之地中只有布达拉宫和松赞林寺的殿前平台可与之相提并论。白台西侧有汉式琉璃垂花装饰的千佛阁，阁内供奉蒙古王公向皇太后敬献的千尊佛像；东侧有藏式的文殊胜境殿，为碉房式建筑，面阔五间，进深三间，供奉文殊菩萨及左右护法。

大白台/文殊胜境殿

大白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