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瓦山吴山穿越记

一

生活中有些事，往往歪打正着，本来走错了路，却看到意想不到的风景，本来找错了人，却最终走对了路，达到皆大欢喜的效果。

或许，这就叫缘。


今年以来，各种繁乱，自己登山穿越的爱好一次都未实现，前几日，为《纪念鳌太穿越十周年》举办的驴友聚会，见到了很多多年未见的驴友，心中之火又被燃起。

谷雨前一日，美女群主“花瓣雨”发帖组织旋瓦山穿越姚儿沟，这是西山一条很经典的穿越线路，加之自己对西山多年来情有独钟，遂加入一起参加穿越。

报名之后，想起了前几日一起参加活动，还为不能实现七十岁再穿越一次鳌太而遗憾的“太白羚牛”张老哥，邀请一起参加此次穿越，他对西山这块土地很熟悉，最令我牵挂的，还是他有关很多西山真真假假的传说故事。




4月21日星期日，早5:30起床，收拾利落，前往荣尚居集合点，张兄已经到了，在附近转悠，其他都是第一次同行的驴友，“天下驴友是一家，”也没有多少生疏感，张兄拿出地图开始和其他几位研究今天的线路，我说人家现在都是户外助手导航，不像咱们过去全凭经验看山势，你光跟着走就行了。


车子8:30分到了旋瓦山脚下，因前一日下雨，道路泥泞，就在景区大门前开始徒步登山。

旋瓦山是西山著名的道教建筑。关于旋瓦山之来历，流传较广的是唐太宗李世民原配长孙皇后娘家是西山孙家村人。相传，唐朝初年，长孙皇后患了乳疾，久治不愈，便恳请太宗皇帝首肯，回家乡省亲（今香泉镇孙家村），一来解忧除闷，出外散心；二来回乡祭祖，寻访神医。当她驱车驾辇，走上牛头山之时，忽然发现北边一座山峰之上金光闪闪，十分奇妙，便弃车步行，沿山巅寻觅而去。行二十多里，一座山峰直插云霄，其上飘渺之中有一大殿，金碧辉煌，上书“玉皇殿”三字。长孙皇后随即双膝跪地企求玉皇救治。此时，一阵狂风过后，长孙皇后面前出现一人，言是玉帝，并传授治病之方。长孙皇后口中道谢，原是一梦，可醒来时乳疾已愈。皇后再细看时，治病之人正是玉皇大帝。回宫以后，她禀明太宗皇帝，大兴土木，建成玉皇殿、阎王殿、观音殿、太皇殿、龙王殿、山神殿等大小建筑百余间，号称西天，多年来香火旺盛。

在建造旋瓦山时，运输建筑材料砖瓦石块的在山下，因运力有限赶不上施工进度，眼看离皇上要求的竣工时间越来越近，施工者和运送者都心急如焚，赶不上领导剪彩必是杀头之罪。就在最后一批物料运之山下时，天色已晚，突然狂风四起、尘土飞扬，工人们心想这下死定了，本来就赶不上工期，现在连材料都运不上山，无法施工更是要了命了，虽是不可抗力，可领导不管这个。

待风力减弱，尘埃落定，山上的工人一看，砖石瓦块各就其位，整个建筑恢弘而立，连屋顶上的铁瓦都错落有致地一个接茬压一个接茬，真是精工细作，巧夺天工。

山底下负责往山上运送物料的人却傻了眼，一看风止了，尘息了，日子到了，不说运，原来摆放整齐的石头瓦块一个不剩，地上跟牛舔了一样干干净净，连死的心都有。

欣喜若狂的山上人到天黑才想起山下的人，忙忙下山，看着一群跑不敢跑，走不敢走愁眉苦脸的人说：你们还在这愣啥神哩，工头说了，今晚有酒有肉，感谢神助之力。山下人瓷勾勾地望着这些手舞足蹈的工人，说死到临头就别这么装开心了。

二

雨后的山野碧翠清新，蓝天如洗清澈见底，云彩像一朵朵飞逸的飘带自由飞舞。总在砾石饱满的砂石路上行走，此时享受着足底的按摩，脚底、脚踝格外舒坦。

一个老汉，肩上用一根棍子挑着一个编织袋，里面鼓鼓囊囊，我们一并前行，在驴友的再三劝说下同意，一位美驴帮他把包包背上，老汉拄着一根棍子，步幅虽不大，速度却不慢，我问老人有80了吧，回答82了，到庙上帮忙去啊！

和我们走了一段后老人说：那你滴走，我走小路啊！看了看，旁边没有路，全是荆棘藤条，我说走大路安全，他边说小路近边不由分说地钻进了林子。

一是喜欢走小路，二也是为老人担心，我紧走几步跟上，“尔东”也跟随一并钻进了林子，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右手抓住树根左手撑住地面，抬头望望已经远去的背影，心想人家都82了，咱82不知是啥情况，还能不能动弹，还能不能爬山。

头顶冒汗，追上老汉，说咱喘口气吧，老汉说前面有一块平地，咱坐那歇噶！

靠在一块石头上和老汉闲聊，“尔东”给老汉点一支烟，老汉再三推辞后才接上。说他姓徐，叫徐xx。又说了一些家长里短的闲话，说你滴还给我照相，给我吸烟，你滴都是好人，世上还是好人多，过两天有庙会哩，我要上去帮忙收拾收拾，等一阵到庙上有面片哩你滴吃点。

到了山顶，和老人告别，找不见“太白羚牛，”心想肯定到庙上去了，一阵子他回来，手里拿着两个酵面馒头，说庙上有汤面片他吃了一碗，又吃了三个馒头，给我拿了两个。自己背包里背的都是吃的，但经不住原粮麦香的诱惑撕就扯开了，几个人纷纷围住，一阵子风卷残云吃了个精光。

群主发令，在这里闲逛游玩、开火吃饭，12点整集合向姚儿沟进发。

三

到灶上，看着盛饭的铁盆只剩下边边的油渍，别说面片，连一个菜渣渣都没有，想等一等，最终算了，上个香到周边转了转。

旋瓦山的香火很旺，信众除了新街香泉县功附近群众之外，平凉、庆阳等甘肃等地的人也不少，更有万里迢迢来此许愿还愿的人。

一位朋友对此深信不疑，一件事情是20年前，当时他已经将近70高龄的母亲得了重病很难治愈，万般无奈，上了旋瓦山，求神保佑，最后母亲转危为安，及至去年去世，享年89岁。他还说许愿一定要心诚，一定要还愿，他就是弟兄几个一起来烧香许愿，又一起来还愿的。老太太我是见过的，前几年参加朋友家女子婚礼，这位朋友领着孙子、带着母亲一同出席，散席时我们一起有说有笑地离开，走到电梯口，朋友才发现老母亲的轮椅忘了推了，而坐轮椅来、耳朵有点背的老人看着儿子急急忙忙往回跑，不停地问：咋哪？咋哪？

另外一件事情，朋友说孙子原来一直调皮捣蛋，他给孙子说你要是考上宝一中爷给你奖励，提不起孙子的学习劲头。万般无奈，他就在旋瓦山烧香说娃要是能考上宝一中我给你烧高香，最后孙子以高分考入宝一中，今年要中考了，不知他又许了什么愿。

这些事，你说有，就有；你说无，就无。愿意当真就当真，不想当真就不当真，有些人当真，有些人不当真，但几千年留下来的传统，不能一概以牛鬼蛇神论之，老百姓愿意，或许也是在尘世苦难中得到一些心理的安慰吧。

四

集合后沿山梁向东北方向行进，队伍速度不快，认识的驴友在互相沟通交流，分享着户外的快乐。这个季节正值花期，香气隐隐约约是有若无，空气里弥漫着草木和泥土的气息，随着步伐加快，不由自主地闪动鼻翼，加快呼吸频率，便于把山野的气息带进肺腑，洗净铅华油腻。

风吹起来，凉凉轻飘，太阳懒懒地照着，在密林间透出缕缕的光线或迷人的光晕，像是追逐着你，像是照耀着你，又感觉稍纵即逝，河道也由于昨日的春雨而奔腾跳跃。

过河、过河，还是过河。当一群被大自然迷惑而纵情释放忘乎所以的驴友一次次被奔腾的河流阻隔时，心情平静了很多，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有踩石而过的，有踏木而过的，有涉水而过的，也有几人抬木搭桥而过的。

过河对驴友来说，既是胆魄也是技巧，过河失足失身的很多，如遇大水，危险性很大，特别是重装，平衡很难把握。脚下石头，经过多年洗刷圆溜光滑，布满青苔，不太牢固，稍不留意就会落水。一但落水，脚就受罪，而做驴，靠的就是这双脚。

从极度的心情放松到紧张的渡河涉水，期间错过了一个重要的路口，没有右拐拔高过去往姚儿沟的垭口。

多走了近半个小时的路之后，领队发现没有右拐的路可走，往前的路很明显，但和轨迹不符，没人走过，等来收队“湿地浪人”一起商量，并对队伍纪律进行强调，所有驴友都不能走到领队前面，这样会误导领队对路线的判断。

往前走，不知道路的长短，最后决定掉头往回返。

对驴友而言，前队变后队是很正常的事，越是强度大、景色美的路线发生路线偏差的事越多，本来驴友走的都是没有的路，这两年大家用GPS导航，极大地提升了对线路的判断而少走弯路，前些年全凭经验和判断，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对驴友来说，乐观面对未知是身体和心理双重考验。

（未完待续）

                                  部分照片为驴友拍摄，特此说明致谢！

                          五

不走平常路，山高人为峰对驴友来说再准确不过，越是曲折坎坷，九曲连环；越是疲惫劳累、汗流浃背，就越刺激舒坦、越回味无穷。如今，虽然像“89年的兵”那样挑战极限的自虐型驴友越来越少，但大多数驴友，无论具备不具备“一个人的鳌太”的能力，都有一颗跃跃欲试的壮志雄心。

错过垭口，走了一段，决定回返，刚才还叽叽咕咕的队伍安静地只听见脚步摩擦大地的声音。蝉鸣阵阵格外脆响，野花连片竞相开放，自然万物自由勃发，不为利他、只为悦己；不为他人之爱而开，不为他人之恶而败；不用看他人颜色，不关注他人喜好。对于号称万物之灵的人类来说，大地才是真正的人类之母，自然才是人类的老师，要亲近自然，俯贴大地，澄净自己的灵魂，感悟人生的智慧。

想起美国诗人朗费罗《生命的礼赞》中一段话：生命是真实的，生活是严肃的，他们的终点并非坟场，“你来自尘土，必归于尘土，”这只是指肉体，而灵魂并未死亡。

岔路口应该就在刚才放牛的牧场附近，“牛不可能从河里跳过去，”不知谁说了一句，令大家茅塞顿开。是的，昨日降雨，对于我们这些经常跋山涉水的人来说可以借助工具，搬运树干树枝，架桥跨越河道，而牛不行，太冒险，刚才看着我们穿行而过的牛群，可能正在为我们不问前程，只管赶路的行为而感叹，想着这些愚笨的人群如此之莽撞，牛群话题一上来，估计今晚都笑得睡不着觉。

六

迎面来了一个挖药人，问明情况说：你们不用往回返，直接朝前走，路迹很明显，不用过河，只有一个岔口，翻过一道梁，走出去就是吴山景区，可以让司机到吴山去接你们，这样比返回去干拔姚儿沟垭口要近一些。

听完这话，大家纷纷表示这方法可行，但早上给司机说让车到姚儿沟接。挖药人说，一拔上前面那道梁，手机就有信号，你们可以通知司机转到吴山来。为了避免再次犯错，大家七嘴八舌地问岔路位置，挖药人解释半天说：算了，我带你们到岔口！

“世上还是好人多，”想起了早上朝山老汉的感慨，特别是在山里，人们淳朴简单，热心爱人，记得几年前穿越傥骆古道走到大蟒河村时，在一户村民家灌水歇脚，出来钻进竹林走了一段，觉得路线不对又原路返回找到这户人家问路，正在端着饭碗喋面的男主人一句两句说不清，干脆端着饭碗送了我们几里路，一直送到岔路口才和我们告别，当时把我们感慨地热泪盈眶，想着在城市里，人话都懒得搭，谁还为指个路白走几里地。

跟着挖药人的脚步，穿过一片竹林，“竹笋，竹笋”有人疾步上前开始挖竹笋，黑褐色的表皮下白嫩青翠的竹笋被收入囊中带回都市，和之前嫩得流水的鸡娃菜一样被加工成山野珍馐、人间美味。山里的野菜，无不令人垂涎三尺，这些深藏山野的尤物，沐浴明媚阳光，经过雨露洗礼，真正的原生态。

到了岔路口，再三感谢挖药人，从他那质朴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惊愕和不解，可能在他们心中，这都是简单地跟一一样的事，不值得如此致谢，但对这些被以经济发展为中心的理论侵染过的人来说，这种举动无疑是一种大善，不敢说别人，自己恐怕不会如此热心，不厌其烦，所以每一次户外不但是体魄的锻练，山水的欣赏，更是心灵的洗礼，人文历史的学习，天人合一的感应。

七

告别挖药人，沿着河道一路向前，心里踏实多了，领队“花瓣雨”加快步伐在前面开路，后面一行人紧紧跟随，自己跟在一个背着大编织袋一路捡拾垃圾的驴友后面，眼前左右摇晃的编织袋，为荒野的静谧增添了活力，户外运动的闪光点从心中闪过，包括在旋瓦山帮老人背包的女孩，过河时费劲气力为女士架桥的驴友等等，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展示了驴友群体的正面阳光，为在领略大自然山水风光的同时最大限度地保持大自然的原始风貌，切实做到爱护环境从驴友做起，从我做起树立了良好的表率。在背编织袋的驴友挖竹笋间隙，我超过他走在了领队之后，自己步伐不慢，但跟上也很吃力，常常一转眼进了林子不见影子。

拔高的这段急而陡，林子很密，灌木丛生，后面有驴友吆喝，前面有驴友回应，声音在山谷悠远回荡，格外温暖亲切。阳光倾撒在树叶上折射出犀利的光线，像是山溪流过光亮的砾石熠熠生辉，一簇簇色泽鲜艳的苔藓，寄生在腐朽树干上，充满活力和盎然生机，这是对生命轮回的完美诠释。

到顶了，到顶了，前面在喊，自己加快步伐上到垭口，山梁上巴掌大的一块地，右手有一座破败的小庙，左手是一片树林，下去就是吴山景区。领队站在高处尝试电话联系司机，但反复几次，都没有信号，后面上来的一个驴友机子有了信号，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八

吴山又名吴岳，属陇山支脉，系二亿年前岩浆侵入上升而形成，有十七峰，但以镇西峰、会仙峰、大贤峰、灵应峰、望辇峰最为壮观，其兼有泰山之雄、华山之险、峨嵋之秀、青城之幽、黄山之奇。可以说，吴山是人民景仰之山!吴山是帝王敬畏之山！这里，承受过成千上万历代群众的膜拜，这里，也品享过累朝皇家的香火。

相传，吴山原来的名字不叫吴山，而叫岍山。其叫吴山，相传和家在香泉孙家村的唐太宗李世民长孙皇后有关。

据载：唐朝初年，长孙皇后患奶疮，流血流脓，久治不愈。京师长安所有的名医都看遍了，不但看不好，反而越来越厉害，脓血气味臭不可闻。长孙皇后见自己久病不愈，不但无法为太宗分忧，反而使太宗常伴床榻，恐误国事，就推说自己思乡心切，要回乡省亲。唐太宗见她病成这样，没有答应，皇后又说自己要到民间去寻求偏方治疮。唐太宗明知去也无益，但为了不使皇后对生存的最后一线希望破灭，只好让她多带几名随从官员前去。

皇后心烦气躁，打发走随从，独身一人，晓行夜宿，一天傍晚，长孙皇后行至一个偏僻的山沟，见座华佗庙，皇后忙点上一炷香，跪地祈祷，口中念念有词道：“都说你是位神医，最能替人解除病痛，不知能治好我的奶疮么?”参拜毕，自觉困倦，便就地和衣而睡。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一个人跪伏在地，口称有罪，皇后慌忙坐起问道：“你是何人，身犯何罪?”那人道：“臣民华佗，不知皇后驾到，有失远迎，故而前来请罪问安。”皇后听说是华佗，连忙说；“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华佗起身站立一旁。皇后道：“既是神医到了，请救我一命，恩同再造，永生难忘。”华佗道：“臣民此番前来正是此意。皇后不必多虑，此疮并不难治，只需十年陈黄酒洗浴便会好的。”她刚要问到何处去找时，华佗道；“此番西去，定能找到。皇后保重，臣民告辞了。”说完作了一揖，便转身出了庙门。皇后这才想起自己还未感谢人家，急忙起身追出庙门，不防脚下绊了一跤，惊醒过来，原是—梦。

此时，夭色徵明，皇后拜过华佗塑像，便起身上路，来到贾村西塬时，老远就闻到一股酒香，一打听，是吴家沟吴岳开的酒店，就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前去打听，吴岳是个老实憨厚的人，祖辈靠酿酒为生，远近闻名，正有十年老窖黄酒。

皇后多日来很少饮酒，闻到酒香，进入酒窑，不免酒瘾发作，拿起木勺舀了满满一勺一饮而尽，然后才舀了半盆黄酒，脱掉上衣洗起奶疮来。谁知刚一动手就觉得钻心似的疼痛，不由得“哎哟”大叫一声。吴岳在外边听见喊声，以为是长虫出现，提根棍子慌忙冲了进去，当他看清没有长虫，只有皇后那裸露的上身时，惊得赶紧退出窑门。皇后连忙披好衣服，央求道：“敢劳大哥帮帮忙，我疼得实在不敢动手。”吴岳感到十分为难，就说：“自古男女有别，我怎好给你去洗？”皇后忙说：“事到如今，还管什么男女有别，只要能治好我的奶疮，便是救我一条性命，那管这些清规戒律?”吴岳见他说得恳切，便点头应允。

这吴岳不但是个酿酒好手，还略通医术。他用手轻轻将皇后乳房内的脓血慢慢挤出来，然后蘸上干净的黄酒灌洗，长孙皇后身体十分疲倦，躺下不久就睡着了。半夜醒来，觉得疼痛慢了，便知是酒力发挥了作用。她接连又在吴岳店里洗浴两天，乳房上便坐上了一层痂，也不甚疼了，自觉疮势好转，千恩方谢辞别了吴岳就要动身起程。吴岳装了满满两萌芦黄酒，送她上路。

皇后回京后，念念不忘吴岳救命之恩，就禀明太宗皇帝，派人前去接吴岳进京封官领赏。朝廷大臣来到贾村塬，不知详细地址，就在街上四处打听，偏巧问到一哈怂。哈怂问清情由，指了方向，自己先奔回村里报信。他突然生出了个念头，想吓唬吴岳一下，就说：“这下可不得了啦!那次在你店中洗奶疮的妇人原是当今长孙皇后，这事让皇上得知后，派人捉你来了!朝廷兵将已到了贾村街，我亲眼看见的！”吴岳坦然地说：“你要哄我咧，为人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我有怕的啥呢？”哈怂冷笑了一声，说：“怕啥？你留人家住了两天三夜，恐怕你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咧！”吴岳见李二说得一本正经，不象哄骗人的样子，心里暗想，是啊!从古到今，那个皇帝不错杀几个人？与其让人杀了，倒不如自己死了落个囫囵尸首。”傍晚时分，朝廷大臣来到村上，妻子儿女跑前跑后找不见人，第二天寻到岍山脚下时，吴岳已吊死在一棵弯腰柏树上了。

长孙皇后听说吴岳自缢身死，十分悲痛。劝皇上传下御旨：封吴岳为成德王，把岍山改为吴山，并增设吴山县，派尉迟公敬德在吴岳自缢的地方监修庙宇，塑造金身。那时全国名山分为，五岳，四镇，吴山被封为西镇，从此这里香烟不断，据说唐太宗和长孙后皇后还亲自庙上祭奠过。

民间传说有的有影，有的没影，有影没影都允许虚构，信的人多了，就成了宗教、信仰，像艺术创作允许虚构一样，大多都是一笑了之，图一个乐。但做人办事万不得虚构，要避虚就实，做人一虚，说人虚滴很，这人就“品倒了”，人就完了，就和有关部门的统计数据一样，到时候再真都没人再信了。

接人的车到了，司机说绕了一圈多跑了40多公里路，无人答言，都想心思。其实生活就是如此，有时想干啥，怎么干都不成，甚至弄巧成拙；不想干啥，反倒无心插柳柳成荫、歪打正着、皆大欢喜，山里人“走哪算哪，哪黑了哪里歇”听起来既没目标又没计划，其中却深藏着随遇而安、活在当下的无限智慧。

回首望望远去的山野，一路保持原始风貌的净土，心想，我会再来的！

2019年4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