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天堂湖。徒步不到一小时,就在土坡尽头,一抹耀眼的蓝引入眼帘。虽已阅过无数图片,可当面对她的时候,还是禁不住“******”起来。 天地之间,群山环绕,静静地躺着一面碧蓝的湖泊,宛如一颗镶嵌在大地上的蓝宝石,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阳光透过云朵洒在湖面,风儿推波助澜,云朵的影子如深蓝色蛟龙在翠蓝的湖水里游荡。一日之内,一时之间,随风云变幻而光怪陆离。 言语形容亦显苍白,此刻,只想静静坐着看云卷云舒。 营地盛大,但多是空帐篷。除我们外,只有六七人。也未见传说中的垃圾遍地,只见垃圾被打包装袋,堆积在一起,等待运输出去。 就在大伙儿躺平期间,叶考不知道从那儿弄来了羊,本是烤串,奈何风太大,改为喝汤吃肉。如此美景怎么没有杜康,默默地拿出我那背了几天都忍住没喝的小茅子,“只有它才配的上天堂湖!”不只是酒力不胜还是微微高反,微醺感扑面而来。酒足饭饱,天空下起了雨。营地人少的好处显现出来了,想睡时不会太吵。就着雨声,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呼噜。雨,也许在乌孙这个季节中最害羞。每到天黑后来一阵,半夜又悄悄的走,留下赶星人独自惆怅。 这一夜,睡得很安心。 |
今日任重,翻越阿克布拉克达坂。有了前天琼达坂的经历,叶考早早叫醒大伙儿,八点就赶我们出门。奈何天空云厚,碧绿的湖水难得再见一瞥。 在老虎嘴遇三位身着各式古装凹造型拍照的大哥,交谈得知他们已在此待了三四天,等待天堂湖美丽光影时刻。他们的坚持让我感动,但他们的行为让我不敢动。草草拍了游客照后继续前行。崖边的栈道看似危险,其实一点都不安全。收起登山杖慢走,生怕绊脚摔倒掉下湖。 冰雪冲击成的平坦湖畔,看似沙滩实则乱石滩,实在不好走。拐出乱石滩便开始爬升,坡陡加乱石,甚是艰难。 不一会儿,队伍又拉开了差距。叶考带着马匹杀到,“VIP二人组”如见救星。平坦爬升马尚可驼,可遇山高路陡,马儿自身都上行艰难,承载不了他们,又只得下马步行。 不知道爬了多高多久,远眺来时方向,一湖二湖交相辉映。 山上的积雪也渐多,写上了爱人名字,让天山雪融化我心里的爱。 终于,耗时三个小时,到达了垭口,留下和天堂湖最后的合影。我想,两千年前,弟史公主也是这样站在这里,回头望去,家变成了故乡。 歧路过后终欢愉。虽在3900+的海拔,还是忍不住欣喜跳跃。(另一队的蓝衣服大哥拍了照片,当时未传递,有认识的帮忙CALL下发我哈) 至此,脚步迈入南疆。 偌北疆还有些江南女子的柔美,那南疆便是西北大汉的粗狂。北大西洋暖流妄图翻越天山,却被无情阻栏。声嘶力竭的它幻做风暴雨雪,滋养了伊犁河谷的肥美,而南疆大部只能望洋兴叹。 垭口风大,天气易变。说来就来,翻过垭口还未下降多久,一副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一阵雷鸣之后,冰雹披头盖脸的砸下。回望也不见大部队的身影,不敢久留,又无遮蔽之地,只好继续前行。渐渐冰雹变雨水,雷声却未停。好在乌孙的路好认,沿着大路一直下降。 大山的脾气实在捉摸不定,走出草甸,天又复晴。众所周知的原因,原本的小路变成了机耕路,不久就到了今日营地-白房子。 |
今日乃出山日,虽有三十公里路程,沿机耕路下行,倒也不难走。过河甚多,需要相互照应,队伍走的也较为紧凑。经过多日历练,“VIP二人组”进化升级,今日决定不骑马。 古老的道路已成历史,现代化路基配上烂泥头似的山谷,颇为单调。偶尔见施工车辆与我们擦肩而过,车轮滚滚,尘烟阵阵,久不消散。恍惚间,已然从前日农牧生活中拉回了工业社会。 路边偶尔有羊群,或爬在半山腰远眺、或低头啃着稀稀拉拉的草地。依然不见放养人,却闻得牧羊犬狂吠。吼声响彻山谷,强劲有力,一听就不是好惹。也听说之前有队员被狗咬伤,便拿起石头做好应对准备。所幸,都是被拴住的。 不断的过河。时值初秋,水量不大,最深及膝,但天山融雪冰冷刺骨。防水袜在经过二十多次浸润后,已失去效果,厚实感仍给双脚带来了些许温暖。这时候,吨位较大的王老板优势尽显,一马当先,当我们的探路员。路遇较难河段,领队叶考一手提鞋,一手搀扶大家过河。还抓着从营地起一直跟我们的小黑狗当马骑着过河,真是熊猫点外卖——sun到家了。 (不是在施肥,与树对话中) 徒步至山口,已有微弱信号,速电话至爱人报平安。失联多日,她承受的心里压力定比我还大。 手机信息铺天盖地而来,恍惚间过去的几天如梦一场,有些不真实。人生何处又不是梦。 再见,醉美乌孙。 下一站,会是哪里呢?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