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现在回想起五月份茫茫然铩羽而归的心情不禁哑然,然而那也是最真实的。记得在第一时间里,我把我那时的心情以短信的形式发给了共享,让他再发到我们版上,以此好让大家承担我的苦闷与失落,似乎这样自己就不再苦闷与失落了。 短信是这样的“在回宁的列车上,一个人在车厢的过道处默然地铺好了地垫,展开了睡袋,和衣躺了下去。随着海拨逐渐降低,头痛、恶心、呕吐、乏力,还有嗜睡等高反症状也离我渐行渐远,相比此时楚北他们正在C1营地承受着强烈的高空风(当我中午离开大本营时,明显感到今晚天气会比大本营的第一晚更糟,更何况他们又高了六百米),而我犹处天堂一般。然而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却糟糕得无以复加,坏到了极点。随着火车的轰隆运行声响在寂静的青藏高原逐渐地大了起来,我的情绪都快有点失控了。楚北他们此时此刻或许也在遭受着我在大本营的高反折磨,但无论如何他们的心情是愉悦的、欢快的、充满激情的,更别说再过不到十个小时他们站在峰顶的铁架下了。一想到这些,我为此懊恼、悔恨,还有失落和忌妒,五味杂陈、十色俱有,不得不提笔写下以上文字得以排遣。于二0一0年五月五日凌晨二时 ,火车驶离格尔木不久。” 又续“现在楚北他们一定在登顶后下撤的路上了,而我却孓然一人东返,无奈和怅然。不管这些个了,让我们祝愿楚北他们平安归来吧。座席车厢旅客在西宁站又上来了很多,很多也都站在了过道处。从他们朝我曲卷着的一席之地投来的一瞥中,明显透着羡慕的神情,其实他们那里知道我的心境。于二0一0年五月五日十一时许,车过西宁。” 很快,共享和潇洒先后发来了短信,分别写到 “休息好,多保重,别想太多了。”“等你回来请你吃饭,开心点。”爱人也发来了短信说:“安全第一,不要难过。你走之前一直感冒,身体状态不好。”我珍藏了这些短信。 回来后我又看到了共享代我发的短信版友们的跟帖,我同样珍藏着。它们是大版的“楚北和孤独去了玉珠峰?牛啊!是临时决定的吗?大家都不知道啊。孤独没能登顶吗?也没什么好懊恼的,毕竟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奶茶的“说什么呢...楚北,期待凯旋 ...老袁,平安是福。555~~~~(>_<)~~~~ 555,心情很复杂” 。共享的“下撤更需要勇气和魄力!顶老袁!”。娃娃乐儿的“不会吧,两个人没说一声就去了,牛人啊。就象奶茶说的:期待凯旋,平安是福.” 。清波惊蓬*雨荷的“平安就好!!!”。潇洒的“老袁,下次我们一起上玉珠峰!”。柱子哥的“期待2位牛人平安归来。”。826的“祝福楚北和孤独......”。爱上美国的“期待平安回来!”。直面雄狮的“有时候放弃是需要更加坚强的勇气!”。好人的“高原肺水肿、高原脑水肿等严重高原病的侵袭在缺医少药之地随时都可夺命。面对不可预知的自然和生理、病理状况,能够及时下撤才是明智的选择。安全就好,活着才有可能走更多的好路线。”。 |
一 马上就要去车站了,还是那趟上海至拉萨的火车。自从青藏铁路开通我也不知道坐了多少回了,但老实讲每次长途出游,离家前总是有点莫名的伤感。下了楼不由地抬头又向家里望去,妻看着我渐渐远去。楚北昨日出发新疆,行前告之我很是激动,我想他也一定会有些伤感的,因为家对每个人的意义都是一样的。于二0一0年九月二十一日二十三点,火车驶离南京站。 火车晚点一个小时到达格尔木。一下车我先去了车站对面的金帝宾馆,取了李渊月初从新疆带来,存放在总台我的冰爪、安全带等几件装备,那是五月份我仓皇逃离玉珠,根本无法顾及而没能带走的。其实当时我的技术装备大多都丢在了那儿,仅一双穿着的高山靴勉强地塞进了包里给带了回来。楚北帮我带回了其中的大部分,而当时他是在从C1基本上是被拖了下来,后又直接被送进了格尔木医院的情况下,返宁时还帮我带回了大部分装备。记得我事后对楚北没能带回我的全部装备还表露过些许怨辞,为此我应该深深地自责。 这次李渊在新疆登顶了考斯库克后,月初又来到了玉珠,带几个客户做适应训练,之后去了宁静抗沙。在总台,服务员很快找到了李渊留给我,贴有我名字的小包裹,在它下面,我一眼就看得出他那扔在房间的一角,又大又沉的TREKSTA驼包分明又褪去了一层红色。睹物思人,几个月不见想必他那瘦削黝黑的脸庞一定又增加了一层油亮的褐色吧!我真的很是想念他! 之前李渊说金帝宾馆涨了价,建议我们到江源路上去找较为便宜的旅馆。我和奶茶不一会就在金江源饭店落了脚,并短信告之了他。于二0一0年九月二十三日二十二点许,金江源饭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