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山 让我把登山变成了生活

四姑娘山海拔6250米的幺妹峰是仅次于贡嘎山的“蜀山之后”，以山势险峻著称，直到去年才有中国人首登成功。而大峰、二峰则是“初级攀登难度、顶级沿途美景”，是攀登雪山再好不过的启蒙之地<BR><BR>　　四姑娘山位于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小金县与汶川县的交界处，属于横断山脉东部边缘邛崃山系，由四座连绵不断、冰雪覆盖的山峰组成。 <BR><BR>　　无论是冬季的攀冰还是春季的登山，有着“东方阿尔卑斯”之称的四姑娘山都是高山探险的绝佳胜地。我也是赶在“五一”这个登山热门季节，跟随一大群登山者的脚步赶来日隆的。日隆日日兴隆<BR><BR>　　一大早，在成都茶店子坐上开往小金的班车，一路爬坡到4532米的巴朗山口时，纷纷扬扬的雪花已经飘落多时，公路上泥泞不堪，窗外披上雪装的巨大山体蔚为壮观，山峰与天空白茫茫地连成一片，我们仿佛攀升在通往仙境的路上。同车的山友嘴唇已经变成了深紫色，而我的耳朵里则是挥之不去的嗡嗡作响。<BR><BR>　　6个半小时心灵和身体的颠簸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日隆，海拔大约3200米。背起小山一般的登山包，冒雨冲下车，呼啦一下子就被十几个当地藏族妇女围在中间。四姑娘山的日益出名，已经让日隆这个小小的藏族村落变成了繁华热闹的小镇，曾经完全以打猎和放牧牛羊为生的山民们开始了更多副业经营，旅游接待也成为当地人早已驾轻就熟的谋生本领。<BR><BR>　　“我们住在村长家！”按照事先的安排，我们实话实说。村长姓明，我们住的地方因此叫做“日月山庄”。很干净的二层小楼，被来登山的人和装备塞得满满当当。随着四姑娘山景区的开发，日隆的人口增加了2倍，镇上不仅有数十家档次不低的宾馆酒店，还有可提供住宿的藏式民居，专卖藏族饰物的特色小店、以登山为主题的酒吧、烧烤店、网吧等也陆续登场。这里的生活，名副其实地因登山而改变。毛狗洞：帐篷城<BR><BR>　　翌日的行程是从日隆经海子沟、锅庄坪、鸡棚子，最终到达位于四姑娘山大峰与二峰山脊之间的大草坪，它有个很可爱的名字叫“毛狗洞”。这段路程骑马也需要至少4个小时，虽有颠簸之苦，却可以大饱眼福。5月初的四姑娘遍山翠绿，还没有到满山繁花的夏季，却也有紫色的山花点缀。行走在蜿蜒崎岖的山脊之上，对面的老鹰岩等不知名的山峰掩映在遮天蔽日的云彩下，仿佛一张善变的脸，时而阴郁低沉，时而明朗灿烂。<BR><BR>　　毛狗洞是攀登二峰的大本营，地势平坦，周围雪峰连绵，高山雪水潺潺流下，翻过碎石坡就能看见二峰的全貌。远远望去，大本营就是一座花花绿绿的帐篷城，在蓝天雪山之间辟出的一块游乐场。清晨，还蜷缩在暖暖的睡袋里就被热烈的阳光叫醒，迫不及待地冲出蒸笼一般的帐篷，一片耀眼的雪白瞬间直扑眼底，赶忙带上墨镜细细端详着眼前套上一层粉红的雪峰，温暖而安详。<BR><BR>　　钻进公共营帐，却又是另外一番热闹的景象。无论我们的冲顶时间定在凌晨还是深夜，来自成都的职业高山厨师总是提前把香喷喷的饭菜准备好，等待全副武装的队员们陆续挤进来。昏暗的灯光下，队员手端着饭盒，眉头紧缩，因为缺氧而呈暗紫色的干裂嘴唇紧紧抿着，每咽下一口饭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我一样，来四姑娘登山的山友们都是利用“五一”长假匆匆赶来，海拔高度骤升的直接后果就是挥之不去的高山反应，头疼、气喘、恶心、呕吐……每个人的痛苦不同，却都同样在默默忍耐。而此时，两位高山厨师总是露出憨厚的笑容，为这个添一勺饭，为那个打一壶水，用沉默的行动鼓励我们：再多吃一点，这样才有力气啊！<BR><BR>　　“现在是凌晨3点半，我的位置是海拔4750米，气温是零下十几度，雪片飞旋着从头顶上飘下来，打在脸上生疼……刚才教练问我，是选择下撤还是继续，我说坚持再走走……”5月7日凌晨2点，我们开始了对四姑娘二峰的第一次冲击。由于风疾雪大，出于安全考虑，教练们宣布了下撤的命令。我赶忙摘下手套，从冲锋衣里掏出录音笔，录下了呼啸的风雪声和当时复杂的撤退心情。<BR><BR>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登雪山的经历。虽然辛苦行军3次，一步步向着顶峰靠近，所达高度也一次次被刷新，但最终我也没能登顶海拔5276米的四姑娘二峰，没能看到顶峰附近那个接近90度的悬崖，没能踏上顶峰只能容纳几个人的倾斜平台。<BR><BR>　　不过，当我离开四姑娘山时，站在巴朗山口以群峰为背景拍照时，我的心里却清晰地开始了想念。想念那些蓝天和沉默伫立的雪山，那些在危险关头始终握紧我的教练。沉默的雪山，沉默的人，却有着坚强而博大的内心，包容我们这些雪山的孩子在其怀里恣意嬉闹。

为什么是无名山啊？不就是二峰，他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