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融秋冬，那山、那水、那树和那一场场风花雪夜（北山四景九沟穿越：20楼起发新图）

2011-10-7 16:40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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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助北山有多大？作为一个外乡人来说我是不知道的（当然，上网一查便知了）。这次重装三天穿越四景九沟之行，应是第四次迈进北山的怀抱了。这和前几次游览、赏花、攀越……的感觉不一样，那时，公路两边都是麦田，都是油菜，一块一块的，像方正的绿色间着黄色的手帕拼成了一块巨大的让汽车跑很久的毯子。这次的四景九沟穿越，这些都没有了。

    时下，秋将尽，满眼，尽斑斓，秋在渲染秋在怒放，田野山间层林尽染，感悟离别拽襟清秋，爱秋品秋寻秋自然。

    我赞佩唐朝诗人刘禹锡的诗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潮”。

    在这个秋季的清晨，车子飞速奔跑在道路上，北山近了。她正以它最神秘的姿容进入我白日的梦境。今天，我来了。而且是在她的怀里宿营2天，真正感受他她的温情和厚重……

一、那 山

    我喜欢乡村的山，特别喜欢大山里的山，更喜欢高原上的山。

    天刚蒙蒙亮，驴友们就启程直奔北山。出了互助县，只觉得山路崎岖，有浓雾锁道，且雾色中根本看不到两边的景色。早晨雾色已经褪去，车行驶在进山的路上，达到大阪山上，秋天的黄叶飘满盘山道，更是一座座的雪山在眼前，路两旁的山景和小村落在清晨的断霭中直扑眼帘，一幅幅清美的山居图浮现在脑海里，渐入佳境的感觉愈发强烈。

    往北山里边走，那山更大。大山组成了深深的沟壑，那奔腾的溪水就从沟壑里顺势往下流。那里的山，很峭直，一层一层的石板砌成，就像一层层的跷跷板被胶水粘合一起，从地平面一下就翘到了天上，然后整齐地断裂，就像被巨斧突然劈开了。或者，像一块快的巨石砌成，金字塔由巨石切成，这些山也是巨石切成，让你远远的分辨不出是岩还是墙壁。更多的是，乱石重叠而成，那一块一块的石头，大小不一，不整齐，不规则，怎样放着，看去都是密合无缝。这些乱石砌成的山岩，和墙壁有什么差异？在这里，人不得不佩服于自然的伟大，它才是真正的天才艺术家。

    那些筷子头大小的灌木，那些稀疏的细草，就从这些岩缝出来，看着很悲壮，就像那癞子脑袋上留着的几根头发。它们用秋色把这些峭直的灰白的山崖，涂成了一块一块巨大的画布，就那么从天空挂下来，风里雨里挂着，分分秒秒地挂着。哪些累得爬下，或者肥壮得腰身粗壮，长出一个一个啤酒肚的山，则是厚厚的灌木丛，用秋色把山遮得严严实实的，看不见山的血管。

   

     我很喜欢这种山岩，可湖南的山里没有。在青藏高原上，你会随处都能望见那一座座山，笔直地立着，在阳光下发着刺眼的光。不同的是，大山把空气变得很凉爽，而平原上的那些山，把空气变得干燥炎热。我喜欢造走进大山里，喜欢大山那鬼斧神工的悬崖，秋天的山也挂上那花格子的布。这些布上画着整齐的格子，使每一面山崖，都像挂着学生的小字本格子。他们是在展览小学生写的铅笔字吧？格子发着光，里面的字在不断地晃动。这些格子里写的是什么字，只有在里面的字才知道。

     这些山，有的一座咬着一座的尾巴，重重叠叠，高高矮矮，连在一起，在远处看不到出路，只有走进去才发现。这些山也形成了一条条十几米宽的沟壑，这些沟壑笔直地从这边射向那边，也看不到尽头。仰望天空，这些山，把天空也挤成了一条笔直的缝。

     这北山上的大山和其他的大山不一样。北山里的大山是五彩的，就是那些披在山上的布，有白的，粉红的，有灰色的，有红色的。到了晚上，你看山脚山腰山顶，都是五彩的灯影晃动，让你眼花缭乱。

     车在“那芝沟”口时，周围的山景已经让我们惊诧不已了，当北山真的出现在我们眼前时，我们更加震惊了。我们不知不觉中已经置身于北山的怀抱中，第一天和第三天站在山间的垭口上，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的震撼！峡谷仿佛大地陡然裂开的豁口，给了我们平生少有的俯瞰机会。奇异之处就在于我们并不是已经登上山巅，一览众山。而是在俯仰之中，山上有山，雄浑挺拔，连绵致远；山下有山，鬼斧神工，壁深千仞。阳光照在山间的角角落落上，秋天金黄的暖色和峡谷侧壁的浑黑形成激烈的反差，和着山谷中浓重的苍绿及星星点点的红叶形成秋季特有的五彩。

    在深深的沟底部隐约有潺潺的溪流，那回声伴着群鸟的鸣叫，在山谷里久久低回。在峭崖边，我们欣喜的看到两只山羊和几条牦牛竟平静的卧在那，安详的身姿早已和这山川融为一体。即使我们朝着深谷的方向大喊两声，也不曾惊动他们淡定的神情。当我们把目光从这移开，极目远眺，连绵的远山竟都在同一高度上横系一条白色的腰带，在秋天的嘉阳下熠熠闪光，我们无不惊叹这底蕴深厚的高原竟怀揣如此壮美的山川。

    第二天，穿越扎龙沟时，让我们看到了另一番景色。与秋日的色彩迥然而异，一大片苍翠的墨绿镶嵌在大山的一隅。终于走进了，巍巍苍松阵阵涛声，视觉听觉一下子融入了大山。抬头不见天，地上软绵绵，耳边松涛吼，疑是阳落山。举步前移踩在铺满脚下的松针上发出嚓嚓的响声，一股松香的气息随着脚步升腾而上，钻进鼻腔吸入肺腑。嚓嚓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悦耳，轻微的余音在林间缭绕，随着脚步的抬落，一种脚下无根的感觉让人飘飘欲仙，头晕晕的，腿软软的，心颤颤的，真得是无尚妙趣，天籁得享受。松涛紧一阵慢一阵，高大笔直的树干疏密有致，阳光在地上腾挪着，忽闪着，一块硕大的山石孤耸林间，凭生了几分神秘感。不少松果垂落在地，陈年的松果是黑的，当年的松果是黄的，黑点黄点遍洒，鱼鳞球似的遍布林间煞是好看。

    观山景要么远看，要么登高，远看养眼，登高抒怀。一旦到了山巅，一种俯视天然的畅快就会由心而发。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任秋风掠面，任鬓发飘飞，只是静静地看着，体味瞬时天地人合一的况味。天高云淡苍穹远，蓝天云白飘飘然，秋风飒爽偷入怀，涤荡心旌撩脸面。那沟沟壑壑被秋天描绘的浓淡相宜，那远山近峰被色彩铺陈如梦如幻，残长城在峰巅峡谷间飞腾，烽火台在彩块中若隐若现，山川的浩然正气奔涌而来，天地间的广博迎面扑来。站在山巅，借势扶摇，一种山高人为峰的豪气也会逢时而生。这秋之舞正酣，一种成熟沉稳的大气降落在天地间，这秋之恋迷人，一种留恋的情感漾满心田。

二、那  水

     走进了北山里，那里的水是真正的水。此次穿越北山。让我真正领略了高原地带上的水资源的宝贵，也让我感觉到了大山的魅力，因为大山的魅力是水带给的。

     每一条沟里，都有水，水从峡谷的上头，哗哗地唱着歌，跳跃着往山下跑去，吼叫着冲下来，汇集成小溪、江河……。那些水，把沟底的每一块石头揉摸得很光很滑，随便捡起一块，都是漂亮的装饰品。那水很清澈，在石头中间弯弯曲曲，开着白色清凉的水花，水底的石子清晰可见。

     半山腰上有人家，养一些牛羊，过着与世无争的四外桃源的生活。

     我们一路上，听着哗哗的水歌，说着开心的话语，打着熟悉的招呼。走到溪水边，放下背包，取出里面的水壶或者水瓶，蹲在水流的边缘，把壶口或者瓶口对准岩边一个缝，很快就灌满了一壶水。这么清澈的山泉水，无污染纯绿色的水，我一咕噜喝了大半瓶呢。山上的岩缝里渗透出来的泉水，以及雪水融化汇集的溪水，那水很清澈，很凉，你看那水瓶或者水壶外起着水雾或者水珠，是水温很低形成的。据说，这水很好，烧开水不起水垢。

    在第三天，穿越南沟时，往山下的沟出去，溪水越往下越湍急，河面也越来越宽了。不得不脱鞋赤脚过河。把手脚放进水里，水凉刺骨，如是在4次脱鞋过河的过程中上演了一幕幕的感人情景：刀——女驴背着依旧（身背大包）过河，夏雨一个箭步把依旧顺河漂走的鞋子、几个男驴主动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搬石头、木头搭桥……。

    走在浪士当的景区，你抬起头，看远处，那山峰上，一条银练，翻着白光，从山上跳跃下来，轰隆隆的水声传入耳里，一道白白的水从山上垮下来，眼睛尽量往山上看，你看不到这水的源头在哪里，山顶上的水从何而来。“飞流直下三千尺”，终于领略了这水的气势。它虽然不宽，但气势一样雄厚，足以让城里那瀑布羞愧无比了。走进北山浪士当景区，这种瀑布是经常见到的，它们给了秋色的北山一道道喜人的亮光。

   穿越互助北山，我感慨，只有大山里才有真正的水了。

三、那  树

    此次穿越北山，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树。

    清晨的淡雾给大山罩上了些许的朦胧，凉爽略带一点冷意的风渐渐推开了迷蒙的天空，大山慢条斯理的款款露出了真容。山峦起伏，勾勒出一条飘在苍穹大地间的优美曲线，阳光破雾，洒向大山依稀在丛林间蒙上了一层黄晕。山脚下小路边几株妙曼的柳丝绦低垂，还是那样的羞怯，枝条摇曳婀娜非常，大有春柳沾黄带绿的妖娆。山坡上的白桦林格外的醒目，栅栏般的树干辉映着洁白，树干上的黑斑点像顽皮的眼睛在眨；莹白的枝干上挂着、抖动着满是明黄的树叶，象聚集的蝴蝶在舞，黄的耀目舞的翩翩；几片黄叶飘落演绎叶落归根，几多一叶知秋扰动四季轮回。

    白杨树的叶子大部都黄了。经春历夏的黑色树干和枝条更加明眸，撑起了了树的基调轮廓。树上的叶子有的半绿半黄，有的褐红相间，有的浅边描红，有的墨黑铁红。一丝淡淡的黄色，沁润在不同色彩的叶子中间，向使着秋天色彩的参与。密匝匝的山林匍匐在大山的外表，色彩不断地嬗变，一种对色彩的恍惚致人迷幻。摇过来一片红的火炬，摆过去须臾眼花缭乱，色彩在大山的怀抱里跳跃在枝头绽放，游离的五光十色在秋日里展现。

    进山的路远看有走近无。树，依山势成林，荆，别满了崎岖，棘，拦阻了小径，草，倒伏了一层；树、荆、棘、草联袂上演了秋日里大山的华彩。树的躯干从葱茏中剥离出来展现遒劲阳刚之美，荆棘历来与生为伍上演着相依为命的缠绵，草芥叶儿枯黄芯儿中还带着淡绿，一条上山的说不上路的路，就隐匿在其中。带刺的，带钩的，黑黑的腐殖土，淡淡的山野花，嶙峋的山岩石，圆鼓的野山臻，一直打扮随行着小路。

    下山上山，在车上都能看到北山里的树。这些树不高大，好像北山与我记忆里的不一样，有原始森林，里面有百年老树。但我看到的这些大山，里面好像没有非常高大的树木，更多的是灌木，可能是高原气候的原因吧。这些树，就像藤蔓一样把那些山头裹得紧紧的，就像一个母亲，把孩子的头抱在怀里。是的，就是这些树，让北山在深秋里变得很温暖，这是大山给我们的启迪。

    你再仔细看，那一个高高的山峰，不就像一个美女的头么？那随着山势流泻而下的绿色，不就是在理发店里特意拉梳过的披肩的柔发吗？是的，太像了。你又看到了吗？远远的，修长的山柱耸立在大山顶上，腰身的线条，被那些绿色修饰得光滑而丰润，她们穿着连衣裙呢。她们是怎么跑到那么高的山上的？难道她们是仙女？是的，这是大山的美女，她们站在高高的山巅仰望，盼着山外打工的情郎归来。如果没有树，这大山会这么诱人吗？我的眼睛一直盯着树上，就这么惊喜地看着那些远远近近的山。

    北山里有笔直的白桦树，有高大的榆树，有翠绿的松柏树……每到一个地方，你远远地看见了远处，那里的树叶已形成了一幅幅天然的油画，弯弯曲曲地绕进山里，绕进另一个山沟里。我们这些全身武装的就走到树边，把大包放在一边，抬眼看大山上的树，看那在沟谷弯道里忽隐忽现的树，这一番情趣那是一种美啊！

    走进北山里，你不能忘怀的就是那悬崖峭壁上也长满了树，这些树就像一群女模特立在那里，细细的，高高的，笔直的。站在山壁下，眼睛看得很开阔，很清楚。这些树，有列队似的，就像士兵整齐地站在山坡上，是在准备检阅？有跳锅庄舞的，他们站成了一层层的圆圈，就像彩虹完整成的圆铺在山头，你看那圆旋转得多快啊！更妙的就是那些蓝天白云下成弓形的山巅，你在弓的这一面跑着，弓的那一面就藏着秘密诱惑着，反正你没有机会翻过去看看，最终就带着胡思乱想随队友离去。

    新的风景出现了，你很快抛掉了刚才的好奇，你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喜新厌旧的家伙。整个山里，无数的树，画着无数的图案，诱惑着你跟不上速度的思维，在你眼前闪过，给你无尽的惊喜和遗憾，甚至很多很多的震撼。

　　

    在城里进进出出，我似乎习惯了这些城里的树。但城里的空气还是燥热，天空还是雾蒙蒙，城里的树涂满灰尘，城里的树没法成森林，它们被这些高楼分割着。城里的树再多也养不了鸟，养不出清澈的水，养不出湖一样的天空。你看山里的树林，一个山头连着一个山头，成群的鸟儿这片树林飞向那片树林。乡村和大山的树林，养的鸟种类很多，城市的树里没有鸟，有或许就是麻雀。此次穿越北山，我明白了，我们应该也像山村人一样喜欢树。乡村的树是自然界的，属于山，属于水，属于清新的空气，属于蔚蓝的天空，属于鸟和各种动物……

                    四、那一场场“风花雪夜”

    在3天的驴程中，连续2个晚上我们都遇上雨雪天气。雨雪天，天空是沁人的凉意，北山以它最沌净的泪水婆娑了我的双眼。低沉的天空像一个庞大的牢笼将我圈定，圆形的大幕，只有哪条略显泥泞的沙石路通往远方。远方的远方依旧是野草、峡谷漫长。

    我站在了一种离世的空旷里，扑天的野草宁静而又汹涌的从天涯向我涌来，缦裹了我的躯体，我的灵魂。我是谁，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奇妙，露珠，雨水，草叶，一并留在我的思想。这一刻，我不能喘息，怕这俗世的热浪会将它刺破，这是我的祈求，祈求上苍的神灵不要将我离弃。我爱这大地，依如爱我自己。

    第一天接近黄昏时，此时海拔上升1200米，各驴友大部分是首次重装出驴，身体慢慢吃不消了。而此刻，天空似乎亮了起来，云霞和我竟然靠的那般亲近，身影拉长，锈蚀的记忆开始泛出清晰的华光。草香袅袅，我或许就是这夕阳下牧羊的孩子，夜幕了，我要带着这听话的羊群回到我温暖的家，蜿蜒的草路，酥油的灯盏，沁香的奶茶，还有额可妈妈轻柔的抚爱。这片刻的窒息，我要静止，要随了这静寂无边的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