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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钟长鸣!陕西太白山鳌山地区历年山难救援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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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 11:09 1 只看该作者 |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最美秦岭 于 2012-9-2 11:17 编辑

1992“太白山”难



1992年,咸阳显像管的6名探险者,成功登上太白山极顶之后在山中意外的走失,高寒雪原、林海苍茫,无依无助的6个人,最后终于在荒走了几日之后,以4人死亡的代价震惊了世人,也向人们昭示出太白山那神秘莫测的一面。
死因:滑坠跌成重伤、体力衰竭而亡
教训:(1)盲目探险,一时兴趣;(2)无任何野外生存装备;(3)缺乏野外生存的常识和经验;(4)恐慌情绪漫延,得不到有效控制;(5)山区旅游管理部门在游客人身安全管理制度、措施方面做得不够完善;(6)缺乏一个行之有效的救援机构。




2001太白山难


2001年7月28日,7名南开大学学生假期旅游途中攀登太白山﹐其中张晓新从山顶悬崖坠落不幸身亡。
死因:雨后登山,迷路后独自探路下山,失足从山顶悬崖坠落不幸身亡。
教训:(1)行动计划:在出发之前,应对目的地的地形、里程等有充分的了解,并从体力分配等方面合理安排行程。;(2)气象、地质数据搜集分析:对于探险来说,对目的地的气候、地质环境等必须有所掌握,应尽量避免在恶劣的天气下进行登山探险活动。


2002太白山难


华峥嵘5月4号开始上山,当时雨加雪,有大雾,但他还是继续上山,向三爷海出发,迷失方向,由于背负太重(60斤),包括睡袋帐篷、等装备及四天的干粮,为找回路迹,他卸下背包登高寻找路迹,当时山上天气发生了变化,雪越来越大,能见度很低。行走困难,华峥嵘便将行李暂放在显眼处,用红色雨布遮盖起来,以此作为明显标记,之后只身寻找路径,但他未想到越往山上走能见度越差,越走风雪越大,最后又迷失了方向,这时他想找回背包,想要要拿装备和喝水,当他走到石海处时,他的脚被卡在石缝中,不能动弹,喊救名又无人接应,当时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温,如此情况下,他坚持了三天,饥寒交迫中大约于5月5日晚不幸身死。
死因:脱水导致电解质失衡以及身体失温致死
教训:(1)独自出行探险不留线索;(2)离开随身的装备补给。



——2011年1月29日,29岁的女驴友“踏雪”只身行走鳌山至太白山穿越路线后,再无音讯。当地政府组织的救援小组以及来自西安超过20名专业救援队员曾在鳌山至太白山一线艰难搜索二十余天。
    ——2010年7月23日,辽宁驴友“顺溜”和同伴郝开进行鳌太穿越时遭遇强暴雨,迷困太白梁,太白县政府组织救援突击队,使2名驴友成功获救 。
——2010年1月3日,西安上百名驴友穿越鳌山,由于登山者体力相差较大,队伍拉的很长,驴友“大杨”不幸失踪,太白县政府及西安驴友组织救援未果。
    ——2002年,上海独行侠华峥嵘魂断鳌山四十里跑马梁。



太白山, 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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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这是有纪录以来太白山第一次户外死亡事故,纵观历次太白山山难,特别是2000年以后,随着人们的生活水平逐渐提高,几乎每年太白山都会发生户外事故。认真阅读这些灾难,给如今日益膨胀的户外大军一个最好的反思过程。2005年我和mindy、小吴登太白山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多过这些山难事故,如果当时在跨越神州南北分界碑的时候,因为融雪再结冰的狭窄山道上,任何一个人滑坠,一样都会重复上演这些灾难。



  事件回放:1992年,咸阳彩色显像管总厂的6名探险者,成功登上太白山极顶之后在山中意外的走失,高寒雪原、林海苍茫,无依无助的6个人,最后终于在荒走了几日之后,以4人死亡的代价震惊了世人,也向人们昭示出太白山那神秘莫测的一面。

       事故当事人:

       西北大学:   韩瑞、王忠民

       咸阳彩色显像管总厂职工:訾怀宇 高山 吴军 郁辉 杨红霞(女) 赵燕(女)

       注解:所有的资料都显示当年死亡的是咸阳彩色显像管总厂6人中的4人,但是根据记者采写的报道看,其实死亡的为上面标注成红色的3人。
  死因:滑坠跌成重伤、体力衰竭而亡
  教训:(1)盲目探险,一时兴趣;(2)无任何野外生存装备;(3)缺乏野外生存的常识和经验;(4)恐慌情绪漫延,得不到有效控制;(5)山区旅游管理部门在游客人身安全管理制度、措施方面做得不够完善;(6)缺乏一个行之有效的救援机构。


作者:姚建明、刘春生 时间:2006-4-8 20:10:38  

8位年轻的冒险旅行者,在重峦叠嶂、气候险恶的太白山中迷失了方向。为了求生存,他们与命运展开了艰苦的搏斗……
1992年4月29日,咸阳彩色显像管总厂的四男二女6位表工,结伴到太白山旅游。登山途中,他们与西北大学两位学生不期而遇。于是,一行8人开始了这段不寻常的旅程。
行前,他们对太白山的险恶复杂的地形和变化无常的气候几乎毫无所知,以为轻而易举即可完成这次冒险的旅行,所以准备得十分仓促,没有带导游图和药品,所带食品也甚少。进山以后,他们才逐渐发现事先的估计是多么荒唐。但是,随着大自然迷人风光的依次出现,他们的兴致变得愈来愈高了。
5月1日,雨雾笼罩着太白山。他们冒着绵绵细雨,越过明星寺、芳香寺(应为放羊寺),登上海拔3600多米的大爷海,5月2日,太白山仍是雨雾交织。他们一口气登上太白山的顶峰拔仙台,合影留念之后,疲惫不堪的他们准备下山返回了。由于云雾弥漫,周围环境什么 也看不到,他们已辨不清方向了。此时如果按原路返加,不幸就可避免,但是这些自信、好强的年轻人却作了另辟蹊径找出路的决定。他们过于沉醉太白山的魅力了,却没有想到自己已深深误入了大自然设下的神秘圈套。
5 月2日上午,他们找到了一条小山坡,随即沿坡而下。没走多久,迷宫般的原始森林和险峻怪异的悬崖峭壁幽灵般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整整一天,他们在无边无际、雨雾弥漫的太白山里穿来转去,不知穿越了多少森林高山,涉过了多少河道山路,他们始终没有找到回去的路。天,渐渐黑下来了,晕头转向的他们挤在一个山洞里,熬过了一个寒冷而恐怖的夜晚……
5 月3日一大早,他们决定沿黑河而下寻找生路。訾怀宇走在最前面开路。由于连日降雨,河水猛涨,在过河时,22岁的杨红霞曾两次被湍急的河卷走,幸而被河中一块巨石挡住,才被众人拉上岸。紧随其后的赵燕见状,更加害怕,说什么也不敢涉水了,她同男友訾怀宇决定从原路返回,随即慌忙向同伴道别。如果当时能冷静地思考一下,便会明白在如此险恶的条件下,轻率地离开集体,将会意昧着的什么。
又是整整一天去了。东撞西闯的6个人已是筋疲力尽,他们垂头丧气地围坐在一块岩石下,点起一堆篝火,分吃了最后一点干粮。这时,他们真正后悔了当初的决定,不该在茫茫无际的崇山峻岭中盲目采取闯初新路下山的方法,致使两天来只能在这迷魂阵里兜圈子。6人一商量,决定次日顺河而上,沿原路返回。
5月4日,天更沉,雾更浓,雨更密。6人开始按原路返回,不是翻昨天的山,还是过昨天的河。西北大学的韩瑞、王忠民在前,高山和吴军居中,郁辉和杨红霞殿后。差点在河里送命的杨红霞面对激流,胆怯了。她以为绕着山走或许能找个好一些的过河处,便和郁辉一起脱离了集体。不知她和郁辉是否想到,在这生死交关的时候,离开集体许意味着不幸。转瞬间,雾霭吞没了他俩的身影。
只剩下4个人了。在饥饿、寒冷、疲倦和恐怖中,他们挤在一条石缝里,又熬过了一个漫长的黑夜。5月5日晨,4人依旧执着地向陡削的石壁和幽深的险谷发起着冲击。他们拼命向山顶爬,力图攀上顶峰,居高临下,找到一条生路。由于精力衰竭,山路坎坷,加之高山缺氧,4人的呼吸愈来愈困难,每爬一步都感到力不从心。高山实在爬不动了。他决定孤注一掷,冒险从山腰闯出去。于是,他孤身一人,跌跌撞撞地向山下滑去。下山毕竟轻松些,高山拼出最后一点力气,一口气走到石头河,惊喜地发现了一条羊肠道,顺路而下,来到三清池。当晚,他在死一般寂静的森林里睡了一夜。
5月6日,心中燃起希望之火的高山一鼓作气,经南天门,过凉水水井,终天在下午赶到厚畛子乡。总算见到人烟了。此时,疲惫已极的高山感到自己获救了,又回到了久别的人间了。
5月7日,他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厂里,并立即向厂领导汇报了他们一行的情况。同时,他也意识到,到目前为止,回来的只他一个人。厂领导连夜开会,会同有关方面,布署营救工作。
几乎在他们痛苦绝望的同时,厂领导已经组成了营救 指挥部;万余名职工自动选拔了13支枪救突击队,能够出去的车辆全部开出,保障后勤;50多名职工自发组成后备队,随时待命出发。
5月8日,干警雷樊张、顾建华,童鹰等10余人在彩管厂的大力协助下,组成第一支营救队,奔赴深山。厚畛子乡派出了最出色的向导同行。他们不顾雨雾交加,河水暴涨和山上厚达5厘米的积雪,冒着滑落山谷的危险,忍着高山缺氧带来的不适,于中午前赶到了海拔3000米的清池马不停路啼地展开了搜寻工作。作们兵分三路,对天鸣枪,用扩音器大声呼喊,通过望远镜仔细观察,恨不能一下子发现所有遇险者。
自从5月6日吴军及西北大学两学生与高山走散后,剩下的三人相依为命,终于爬到海拔3500多米的玉皇池。此时,三人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所。原本是想来个居高临下寻归路,可现在,除了耳畔呼啸的寒风,满目连绵的群山和脚下湿滑的陡坡外,什么也没有。天越来越冷了,连续数日粒米未进的他们相互搀扶着,躲进一座破庙里,在饥寒交迫中睡着了。
5月7日,太白山狂风大作,气候奇寒,根本无法出行,三人只好又在庙中忍了一天。
5月8日,他们决心作最后的拼搏。遗憾的是吴军右脚几天前就已摔伤,现在肿胀异常,疼痛难忍,他自知已无力下山了,为了不使别人为难,他只好痛苦地与王忠民和韩瑞洒泪相别,又躲进破庙里。
王、韩二人在踉踉跄跄地走出几十里路后,终因体力不支,先后昏倒在地。苍天有眼!幸与被内蒙林学院的一群上山采标本的大学生发现,他俩才脱离了危险。
5月9日,几科虚脱了的吴军挣扎着打开庙门,发现外面已经白雪皑皑。面对这银妆素裹的美丽世界,他已丝毫没有欣赏的兴致了。他抓了几把雪,塞进嘴里,这是他唯 一可以吃的东西了。然后,他退回庙里,他昏了过去。
5月10日下午,搜索队员邢宏亮、雒学军和李春明吃力地爬上了玉皇池,并发出了呼喊。冥冥之中的吴军听到后,已无力回应,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敲了一下香案腿,外面的人听到庙里的异响,赶快跑进去,终于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吴军。这位年仅23岁的文弱青年,终于挣脱了死亡的魔爪。
还有4人下落不明。
5月5日,杨红霞和郁辉避开河水,绕山寻找同伴。岂料山越绕越险,路越走越远。没多久,他们就稀里糊涂地闯进了以山险岭峻著称的“将军石”。迷了路的他们慌了神,见路就住前走。在攀跃一块巨石时,郁辉脚下滑,顺手抓住的一棵小树也被折断,他重生地摔在了地上。顿时,他苍白的脸上淌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看着面颊肌肉不断抽搐的郁辉,杨红霞不知所措。内脏受损的郁辉此时已动弹不得,他紧咬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行了,你先下山吧……”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杨红霞吃力地扶起郁辉,缓缓地移动着,直到他们都瘫倒在地上。太白山的夜晚,冷得出奇。杨红霞坐在昏死过去的郁辉身边,慢慢睡着了。
5月6日天刚亮,杨红霞迷迷糊糊睁开眼,猛然发现离她几米远的地方,郁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赶忙过去,连推带喊。可是,群山间只荡着她悲恸、绝望的声音,郁辉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就在郁辉告别人世的地方,杨红霞整整守了6天6夜,仅靠河水维持生命。望着苍茫的天空和周围的万丈深渊,她渐渐感到了死神的临近……
5月11日,救援队在“将军石”一带搜索过一遍,结果一无所获。可是雷樊张等人行前曾听高山说,在一块四、五百米高的巨石前与郁辉他们分手,所以雷樊张断定分手地点就是“将军石”。5月12日,他们又来河水声,传到了已呈半昏 迷状的杨红霞的耳朵里。她那已经黯淡下去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拼出全部力气喊道:“我……在这儿!”
当救援队员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杨红霞的面前时,她失声痛哭起来。
黄金有价情无价。太白山救 险行动在当地传为佳话。由于最早离开集体的訾情宇、赵燕二人至今仍未找到,所以救援工作仍在继续……(晓前改写于《陕西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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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 11:09 3 只看该作者
太白山:一个大学生的不归路




作者:别卫青 时间:2001-8-7  




太白山位于陕西省眉县、太白、周至三县交界处,海拔3767米,是秦岭山脉的主峰。由于山高云淡,气候寒冷,顶峰冰冻期长,除盛夏外,积雪不消,由关中平原南望,山顶银光闪闪,著名的太白三池上下鼎列,错落有致,池水清澈,一尘不染,在睛日阳光折射下,湖面常放射出五彩霞光,景色十分迷人,有“太白池光”、“高山明珠”之称。山上林海茫茫,起伏叠翠,有青松冷杉,奇花异草,名贵药材,太白山独叶草更为世界罕见;山间活跃着大熊猫、金丝猴、羚牛、云豹、红腹角雉、大鲵等珍稀动物。

南开大学的张小新一行七人在他们筹划这个充满浪漫色彩的暑期之旅的时候,万万也想不到,他们会因为自己的贸然行事而付出一颗年轻的生命。

雨后进山
许明是南开大学一年级的学生,体育爱好广泛,不仅因为身高优势喜欢打篮球,而且在网球、足球、游泳等项目上水平也都相当不错。在学校的活动中,他认识了外系同年级的杨小强以及陈娜、吴昕、王灵、赵月等四位活泼可爱的女生,还有二年级的学长张小新。

他们在一起更多的共同话题就是野外旅游。这其中张小新的野外知识最为丰富。因为他的家就住在嘉峪关附近,从小就是在山边长大的。

今年春天,他们七人曾一同骑着自行车去了一趟秦皇岛,尽管有些累,但感觉非常好。于是,他们筹划着在今年暑假的军训后,一同去爬山。最终他选定了太白山,因为那里是东经105度以东最高的一座山,而且还栖息着可爱的大熊猫和金丝猴。况且,如果把他们七个人的旅游经历加在一起,国内的名山大川也基本都走遍了———登高山,已经成了他们这个暑假共同的向往。

7月25日,军训刚一结束,他们七人就踏上了开往西安的列车。当然,在这之前他们做好了他们认为最充分的准备,包括食品、保暖衣、雨具、手电还有在网上查询的太白山旅游图和相关资料。甚至,他们也做好了在大山里万一赶不到宿营地的准备,那就是每人都带了一块可供个人席地而卧的小塑料布以及一张可供遮挡七个人的大塑料布。不过,在他们旅行前兴奋的脑海里,这张大塑料布更应该是在美丽的大自然里共进午餐时铺开用的。

按计划,七名大学生于27日傍晚从西安乘车辗转来到了周至县境内的太白山脚下,在厚畛子乡招待所住了下来。这时,关中地区已进入了雨季,他们一路上是观看着蒙蒙细雨中的景色来到山口的。

第二天一早,也算天公作美,天空尽管还有些阴霾,但是雨已经停了。11点,饱餐过早饭之后,张小新带领大家背起行装,上行4公里经过铁甲树入山售票处正式步入了太白山旅游区。

独自探路
从周至县境内的太白山南坡,登上顶峰拔仙台(海拔3767.2米)大致有三条线路(如图一)。其中两条是已开发出来的:从铁甲树入口进山,分别经凉水井、三合宫瀑布群上到南天门(海拔3016米)后,沿着几个经过第四纪冰川形成的高山湖泊,最后登上顶峰,途中的大多寺庙,在这个季节都有山里人在里面卖饮食并提供住宿。相对于经过三合宫瀑布群的那条路而言,凉水井这边要好走一些,尤其是在雨后,三合宫小瀑布群上一连串由巨木搭成的独木桥很可能已经被暴涨的溪水没过,没有专用的登山装备是很难走过去的。

至于第三条从松树坪经将军树、雷公庙登顶的路,一般只有采药人和业余登山爱好者才会走,因为那里一路上经过的都是高山无人区。

还是张小新经验比较多,在铁甲树入口,他特意问了一下进山所需要注意的事项,包括哪条路会好走一些。或许是过于自信,他惟独没有问山中的路径该如何辨认。

进山后,他们选择了凉水井这条线路,计划于当晚之前赶到南天门宿营。然后于第二天中午登上拔仙台顶峰,再根据身体情况决定是由原路返回还是从北坡的眉县的索道下山。

一路上说说笑笑,三个男生帮着四名女生沿路上行4公里来到了万泉沟瀑布下面。实际上这是一条专供观赏瀑布景点而开出的一条岔路,之后应由原路退出,顺主路线继续前行。

奇怪的是,事后许明回忆说,他们一路上没有看见一个岔路,一直就认为是走在正路上的。

不管是不是因为他们太过忘情于山水之间而没有注意脚下的路,他们犯的一个最致命的错误,就是他们对自己太过自信而忽视了大山的凶险。

太白山是一座原始状态保持较为完好的自然保护区,被称为“天然地质博物馆”。山中有很多交错延伸的小路,其中有采药人长年行走踩出的,也有羚牛羚羊规律的群体行动踏出来的。至于开发出来给游客走的路,一般都有一米左右宽窄,一旦隔了小河或者乱石堆,就很难寻找了。出于自然保护的目的,当地没有在树上钉或是在地上栽“指路牌”,而是以山里的特有方式或者在岩壁上画指示箭头,或者在路边的树枝上间隔四五米拴一根红线绳作指示标记。

在瀑布下观赏留念之后,他们便未加思索地顺着来的方向继续前行,这需要渡过瀑布下的小河并爬上一座高山———这实际上是一个下山的方向,许明回忆说爬山时最初还依稀看出路,可在山腰的密林里渐渐就没有了,于是他们硬着头皮沿“之”字形路线往上爬,因为大家都认为上到顶就离南天门不远了(实际还有25公里的山路)。

下午的5点50分,他们全部登上了这个名为寨堡峰(海拔1792米)的顶端。可站在峰顶就慌了神,原来这里是四周最高的一个峰,他们要想在天黑前赶到南天门宿营地就必须先下这个峰。于是,在峰顶一块35米×20米左右的平台上,女生围着背包原地休息,三名男生分头去找路。

约半个小时的探勘,三个男生均告无功而返。凭借经验,张小新意识到马上就要下雨了,可他们的保暖衣和雨具在上到半山腰时才发现遗落在了瀑布那边,必须在天黑前下山,否则再遇上打雷就麻烦了。而且基于他们还走在旅游路线上的认识,张小新鼓励大家说前面肯定有下山的路,他决定再去找一遍。可许明和杨小强都累得一点都不想动了,于是,女生们和张小新约定每隔几分钟相互喊几声。

吴昕说,先是隔了5分钟喊他,答应;再隔了7、8分钟喊他,也有应声;可又隔了10分钟的时候喊他,就再也没有回音了……大家推测认为,张小新可能已经找到路,试着走下去了,就这样等着等着,雨下了起来,天也黑了下来,六个拿出仅存的雨具———那张大塑料布顶在头上,紧紧挤坐在一起,想着“张大哥肯定是连夜上山找向导去了”,大家挤靠在一起顶多打打盹,到天亮时,仍未见张小新回来,大家推定他肯定是下山了,因为在印象中南天门比较近,只有往铁甲树才会走一夜。

冒着雨,六个人打起精神背起行囊,开始慢慢地顺着来路往山下走。

搜救行动
等他们在天放晴后缓缓地挨到铁甲树时,已是29号的下午4点多了。一打听,售票处的人说“从昨晚到现在,既没有下山的人也没有上山的人”,他们才感到张小新可能迷路了。

马上与太白山自然保护区管理局联系!由于当时厚畛子乡正在动员全乡的劳动力大搞进山公路的建设,太保局的人只找到了五个附近的山民,由女生赵月带路,临时组成的七人搜救小组于当晚出发赶往寨堡峰;另一名女生王灵则由太保局派车到户县张小新的姐姐家去通报情况,其余四人被安排住进了乡招待所。

第一搜救队于当晚赶到寨堡峰顶露宿,在篝火旁以“喊山”的方式寻找张小新,7月30日清晨,搜救队从山顶一直搜寻到悬崖谷底,未见到任何遗迹。分析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张从240多高的悬崖上跌下时,可能挂在了半山腰的树木上;二是可能张的确从一条采药人走出的捷径上连夜下了山,而后迷失在了莽莽大山之中。

第一搜救队当天中午迅速赶回铁甲树,一方面通过乡政府增派搜救人手,大面积寻找失踪者;一方面打电话联系省体育局社体中心,请求委派陕西省东方登山队进行悬崖搜索方面的专业援助。

由31个长年采药的山民组成的第二搜救队30日下午再次赶往事发现场,之前带路的女生赵月因为太累就留在铁甲树山庄等待消息。第二队于当晚8时登上寨堡峰顶,所有人围着篝火只能是打一打盹,31日一早,搜救人员分两队绕着寨堡峰从上至下进行了第一遍搜寻,没有新的发现。所有山民聚在一起兑情况,一致认为不存在第一队所推论的第二种可能性,因为寨堡峰是一座一面缓坡、三面陡壁的绝岭,三面陡壁中最陡的、也就是张最有可能跌落的一面,岩壁接近90度,其余两面的夹角也在70度左右(如图2)。28日恰是刚刚下过雨,要想从两面夹角较小的岩壁的采药小径上下来,即使是采药的人也非常困难。

继续寻找,重点是观察那面最陡的绝壁。终于,在岩壁距离谷底4米高处伸出的第二个台阶上,山民们看见了张小新的遗体:他面朝下趴在台阶的边沿,边沿下的树枝托住了他看去已经折断了的左臂,据估计,他的左臂是在岩壁伸出的呈斜面的第一台阶上被弹崩时磕断的;他上身衬衣的后背已经被岩壁刮擦成了碎片;距他跌落处上方5米还有一棵被他身体砸断的小树桩;更令人惊奇的是。他的右手中还一直紧紧攥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断树枝!

据事后仔细察看过峰顶“跌落现场”的山民分析,最致命的是他脚下穿的那双橡胶足球鞋。

这种鞋底带有橡胶疙瘩的足球鞋,踩在干燥的路面上十分牢靠,可踩上潮湿的、再有些薄泥或者苔藓的地面上则滑爽无比。在寨堡峰顶上,有一块平台,在靠近绝壁时是一段长约10米斜为45度左右的斜坡,估计遇难者当时缓缓移到崖边时,手中抓住了旁边的一根树枝作保护,当他慢慢地探头去往下看的时候,脚下踩的落叶和下面松软的湿泥突然一打滑,失去重心后,他一手紧抓着的树枝随即也从主干上被撕裂开来……

举山致哀
当记者随同省东方登山队的四名精干队员带着所有的岩壁装备,于31日赶到山下的厚畛子乡的时候,遇难者被找到的消息已经传了下来,几乎所有的山里人都在胳膊上缠了红带子,算是为这位殉山者致哀。

在乡招待所里的一间简陋的平房里,记者见到了仍在这里等候消息的许明、杨小强、陈娜和吴昕。四位大学生看上去都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陈娜见来了许多人就独自出到了院子里,显得沉稳干练的许明在问明来意之后,缓缓地向我讲述着事情发生的经过,杨小强和吴昕靠在床头的阑干上静静地听,许明讲完后,难以抑制情绪的激动,起身走出了房间。

这时,坐在我身旁的杨小强用他双镜片后焦虑的眼睛望着我,轻声地问:“我们那个同学有消息了吧”,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迟疑了半晌才低低地说:“他已经不在了”,后边坐着的吴昕一下子涕泪满面地失声痛哭了出来,我赶紧接着说:“你的同学值得我们敬佩。人总有一死的,他为了你们的集体利益独自前去探路,这种精神是值得大家怀念的。”

准备道别赶往出事现场之前,省东方登山队的队长陈铮再次询问他们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有,重新回到屋子里一直默不作声的许明抬起头来,充满渴望地问:“能不能给我一本登山方面的书籍?”(注:除遇难者外,文中的事件当事人均为化名)(别卫青)

摘自:《中国体育报》(2001年8月7日)
发表于 2012-9-2 11:10 4 只看该作者
2002年:太白山大搜救




作者:刘宠伟 时间:2002-1-1  


2002年5月1日,上海游客华峥嵘来到西安,只身前往太白山自然保护区进行登山探险旅游,随后便音讯全无。5月10日,西安市公安局接到上海方面的求助电话后,立即协同有关部门组织了近三百名警民,共同展开了一场历时5天5夜,艰苦卓绝的——

搜救,刻不容缓
2002年5月10日是“五一”黄金周结束后的第一个工作周末,人们正在逐渐进入到正常的作息规律之中。此时,忙碌了整整一个黄金的西安市公安局,又接到了上海市环达计算机科技公司打来的求助电话称,其公司职员华峥嵘于5月1日来西安,去周至县境内的太白山登山旅游,至今未归,音讯全无。请求西安市公安局协助查找下落。面对这一紧急情况,西安市公安局于当晚立即电话告知周至县公安局开展前期查寻工作。同时,紧急向西安市委、市政府汇报了有关上海游客失踪的情况。西安市委副书记焦安发当即指示市公安局全力以赴进行搜救。

5月11日早,西安市公安局在接到从上海赶到西安的华峥嵘父母及友人后,立即召集武警、特警、刑侦、治安等部门负责人开会研究有关情况。经初步汇总的信息了解到,失踪的华峥嵘年仅26岁,身高174厘米,体格健壮,喜爱登山探险,并且是上海市游牧人户外活动俱乐部的会员。此次“五一”黄金周期间,上海游牧人俱乐部组织策划了攀登太白山的登山探险旅游活动,并在其网站上详细刊登了有关太白山情况简介及从西安市周至县厚畛子攀登太白山的计划路线。当时报名的有23人,实际成行的只有15人,而这其中都没有华峥嵘的名字。并且,参加此次活动的俱乐部成员均已成功攀越了太白山,全部安全地回到了上海。而作为会员的华峥嵘却未向俱乐部的组织及参与者说过自己也要前来攀登太白山,俱乐部对此毫无知晓。根据华峥嵘的父母反映,4月30日华峥嵘只告诉他们要来太白山旅游,并乘当晚的火车离开上海。5月1日晚9点半钟,华峥嵘的父亲接到了其从西安市周至县发来的手机短信息称“已到西安周至县,勿念”。5月2日早8时34分,上海市华峥嵘的一位女友接到华峥嵘发来的短信息称他已开始进山,手机要没有信号了,从现在起关机。至此再无任何消息。直至5月7日,原本按计划应返回上海的华峥嵘仍无消息后,其家人才匆忙在上海市的亲友间寻找。在与游牧人俱乐部取得联系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即向当地警署报案。然而到了5月10日却仍无讯息,于是通过华峥嵘的单位向西安市公安局求救。

掌握了基本情况后,西安市公安局决定立即由马中林副局长率领武警、特警、刑警及后勤保障人员等共计一百六十余名警力,于11日中午奔赴周至县厚畛子展开搜救行动。当日下午3时整,搜救民警到达周至县公安局,并立即成立了搜救指挥部,由马中林副局长任总指挥。根据周至县公安局初步查清的有关失踪游客华峥嵘在周至县境内活动的信息,搜救指挥部确认,华峥嵘于5月1日晚住宿在周至县,5月2日晨从周至县汽车站乘车前往太白山南麓的周至县厚畛子镇开始攀登太白山。

周至县厚畛子镇辖区面积822平方公里,全部是山区,境内森林覆盖率达到96%左右。位于其境内的太白山是我国大陆东经105度以东最高的山峰。从厚畛子开始攀登太白山的线路是国家登山队确定的训练线路,也是近年来旅游者、登山爱好者比较喜欢选择的线路。从山底厚畛子镇的铁甲树登山口到太白山主峰拔仙台,正常情况下需2天时间才能到达。一路上森林密布,河涧、绝壁众多。许多地方表面上看去覆盖着厚达十几厘米的落叶枯枝,而下面其实就是深沟险壑,甚至千丈绝壁。稍不注意,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沿途植被分布,从阔叶林到混交林,再至针叶林、高山草甸呈现出明晰的森林垂直带谱。3200米雪线以上已属无人区,没有任何植被覆盖。而山顶附近保存完整的第四纪冰川遗迹石海,极具科研、观赏价值。这一路上的自然风光以雄、奇、险、秀著称于世。上海游客华峥嵘选择的正是这一最具冒险精神和观赏价值的攀登路线。由于今年“五一”期间,太白山区连降雨雪,使其遇险性大大增加。

从时间上看,现在距华峥嵘开始登山的5月2日已有9天时间,情况较为严峻。但经了解,华峥嵘登山时随身携带有极为专业的登山装备和充足的食物,并且他曾在浙江天目山、清凉峰等地进行过数次登山探险活动,具有一定的登山探险经验,所以只要不发生坠落、丢失行囊等意外情况,即使被困山中,仍有可能抵御住恶劣天气,坚持数天,如此说来仍有生存希望。搜救指挥部为争取时间,立即打电话至厚畛子镇政府,请其迅速发动当地村民,配合搜救行动上山救人;随即,搜救指挥部也奔赴厚畛子镇。

经过两个多小时,七十多公里的山路,搜救指挥部于11日晚9时许到达周至县厚畛子镇,立即会同厚畛子镇政府、太白山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厚畛子林场等有关部门负责人召开会议,研究部署搜救方案直至12日凌晨一时。此前,厚畛子镇政府在接到搜救指挥部的电话后,迅速集结了厚畛子村村民、林场职工和太白山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共计四十余人,作为第一批搜救人员,于11日晚7时整,分三路,从铁甲树登山口分别向太白山南麓的跑马梁、药王店、洪水河等三个方向提前上山,连夜进行搜救行动。同时,已通知附近的姜家坪、花儿坪等两个自然村的村民赶来支援。

经过周至县公安局板房子派出所对当地村民的走访了解,上海游客华峥嵘的确于5月2日下午开始从铁甲树一带进山,部分当地村民还与其交谈过。根据当地村民介绍,5月3日至6日左右,太白山区阴雨不断,山风较大。而据5月4日、5日从山顶下来的背工(负责给游客背行李的村民)讲,当时山顶附近雾气特别大,能见度只有两三米,三爷海以上的积雪已深达膝盖,所有山路均被冰雪覆盖,无法行走。另据陪同华峥嵘父母一同来到搜救现场的上海游牧人俱乐部的小华介绍,他们游牧人俱乐部此次“五一”期间攀登太白山原计划用3天时间,但在5月3日越过主峰行至太白山北麓的大爷海附近时,发现天气开始转坏,随即放弃了原有计划,加速下山,最终于晚间下到了太白山北侧的眉县汤峪镇,仅用了两天时间。从调查情况看,华峥嵘登山时间比他们晚了大约9个小时,当时大概还在太白山南麓的玉皇池一带向主峰冲刺,因此可能遇上了山顶的暴风雪后被困在山上。根据几个给游客当向导的背工反映,5月3日下午3点左右,有人在南天门一带见到过此人,下午5点左右,又有背工在药王店见到过他。同时,因为天色渐晚,况且山上天气已经开始出现变化,而药王店以上已经进入了无人区,几名背工还劝阻他不要再上了,上去会有危险。但华峥嵘在给背工留下了几包方便面后,仍执意上了山。搜救指挥部根据这一情况,经核对地图后确认,华峥嵘失踪的位置大致在药王店以上三爷海至顶峰拔仙台一带。他极有可能因暴风雪天气被困在山顶附近。根据路程分析,第一批搜救人员大致可在12日凌晨4时左右到达药王店,并于天明时分向山顶冲刺,展开搜寻。

由于太白山区没有通信设施,山上山下无法直接取得联系,只能靠人员在山中往返通报消息。同时,三个方向的搜救队伍之间也只能依靠随身携带的“大炮仗”在发现情况后,鸣放报信,互相联络,这无疑增大了救援工作所面临的困难。搜救指挥部于12日凌晨4点30分左右,开始组织第二批次的搜救队伍近一百二十多人,于5点30分开始顺序上山,按照最新确定的失踪区域,进行拉网式搜救,策应第一批救援人员的行动。搜救指挥部责令各搜救小组负责人,一旦发现失踪者或遇到什么特殊情况,要立即派人下山通知搜救指挥部,以便及时调整安排。由于搜救队伍人数众多,当地补给条件不足,而搜救行动又不允许携带过多的物资,所以,搜救人员每人只能配备6包方便面、2袋麻花,而每一个搜救小组也只能靠3瓶白酒在山上御寒,搜救行动因此显得异常艰苦。

看着渐渐没入原始森林中的搜救队伍,搜救指挥部的人们同一起前来厚畛子等待消息的华峥嵘的父母一样,心里都在期待……

被困,险象环生
5月12日中午时分,山脚下的厚畛子镇又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小雨。经验告诉人们,山上的天气肯定变坏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搜救指挥部里所有人的心都一点点地揪紧起来。

从铁甲树至海拔3767.2米的太白山主峰拔仙台,有近三十多公里的山路,其间气候变化随海拔的不断升高、差异也越大。往往相距仅二三百米的山梁上就会出现截然不同的天气,一边是艳阳高照,另一边则是雨雪纷飞。而现在整个山区的天空都被厚重的云团遮掩住了,从这一情况分析,山上已经开始下雪了。为了争取时间,已经上山的两批搜救人员无论在食品还是衣物的准备上都是极为薄弱的,许多搜救人员的干粮仅能维持一天。而自12日开始,整个山区天气变坏,致使已经上山展开搜救工作的人员遭遇暴风雪的可能性大为增加,这无疑给搜救指挥部所有成员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重重的阴影。时间在一秒、一秒缓慢地走着,山脚下搜救指挥部的同志们在尽力压制住自己焦虑心情的同时,也尽力安慰着华峥嵘的父母及友人。

12日下午6时30分,搜救指挥部终于盼来了3名从山上下来报信的搜救人员。他们是11日晚上山的第一批搜救人员中的李海良、唐泰平和廖少军,但他们带回的消息却是沉重的。据他们介绍,第一批搜救人员在12日凌晨3点左右到达了药王店营地进行休整,并于早晨8时整天亮之际开始拉网式搜寻。其中第二搜救小组的李海良于早上10点钟,在距玉皇池东北方向一里的山梁上发现了一个用红色雨披盖住的黑色登山背包。随行的太白山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工作人员,对包裹进行了拍照,并对其内的物品逐一登记。经检查发现,这正是上海游客华峥嵘登山时所背的行囊,里面的帐篷、睡袋、食品、照相机等物品完好无损。之后,三个不同方向的搜救人员迅速集结到一起,沿此路线横向展开,继续向山顶方向进行拉网式搜寻,并进入到毫无植被覆盖的、海拔三千六百多米的第四纪冰川遗迹石海处寻找。面对由数不清的大小石块组成的石海,搜救人员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寻找,终于在12日中午12时05分,由搜救人员唐泰平、李海良在一巨型石块下发现了已不幸遇难的华峥嵘的尸体。其遗体呈俯卧状态,下半身伸在石块下的石缝中,衣物完整,面色铁青。估计是在遭遇暴风雪后,放下背包探路时,迷失方向,最终因弃失行囊,被困山顶,冻饿身亡。由于当时山顶天气突变,已开始起雾落雪,并且风力不断加强,第一批搜救人员的食物也已消耗殆尽,无法在现场坚守。因此,被迫下撤到药王店一带等待命令。而由李海良、唐泰平和廖少军3人下山报信。据分析,现在山顶上已肯定被大雪覆盖,而药王店一带海拔较高,也会出现降雪天气。他们3人在下山途中遇到了第二批搜救人员,估计此时已经到达药王店与第一批搜救人员会合。

在山上,由于药王店营地无法留驻上百人的搜救队伍,且失踪者的遗体也已找到,在补充部分给养后,大部分搜救人员于12日晚9时左右开始向山下撤离,同时仍有四十余名搜救人员坚守在山上准备搬运遇难者的遗体下山。

失踪的上海游客华峥嵘已不幸遇难的消息使整个搜救指挥部的同志心情十分沉重,但同时更为仍在山上坚守的搜救人员的安全而担心。在已发生不幸的同时,再不能发生更大的不幸。搜救指挥部连夜做出安排,派周至县公安局板房子派出所所长刘兴智带领民警与已经下山的部分搜救人员一起,携带给养于13日清晨6时出发上山,具体指挥山上的搜救行动。同时,要争取先行勘察遇难者遗体现场,以保存重要的证据。如果条件允许,即可安排运送遗体下山。

因大雪封山,使本已崎岖难行的山路更加危险。第三批救援人员在雨雪交加、坡陡路滑的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一步一步地摸索前进,历时10个小时,于13日下午5点左右抵达药王店搜救营地。此刻,药王店一带也被冰雪覆盖,又值天色已黑,根本无法行走,而下山的道路也逐渐被雨雪冰封,致使搜救人员完全被困。

此刻,药王店一带夜间的气温已经降至零度左右,估计山顶区域的气温可达零下十多度。就在板房子派出所所长刘兴智带领的第三批救援人员到达药王店营地的同时,营地于13日早派出的两名下山报信的村干部,也浑身泥水地返回到了搜救指挥部。他们二人流着眼泪向搜救指挥部汇报了山上的情况。由于山路难行,每批救援人员所携带的食物仅能维持一天,因此当他们二人下到山下时,第二批救援人员所带上去的食物已近用完。而即使此刻已经到达营地的第三批救援人员所带的给养也只能维持到14日早晨,同时山上的低温也使仅着毛衣、毛裤的搜救人员难以抵御。情况十分危急!搜救指挥部鉴于这一严重情况,立即安排第四批救援人员再次携带干粮即刻连夜上山进行救援。搜救指挥部指示搜救人员,如果天气不见好转,则不要再坚守,先撤下山来,待整个山区天气好转后,再做安排,切不可发生任何意外伤亡事件!在送走第四批救援人员后,人们在焦虑中度过了这令人揪心扯肺的一夜……

14日清晨6点,在山上药王店营地的板房子派出所所长刘兴智带领5名搜救队员开始从营地出发,向遇难者遗体现场攀登。在用了近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后,他们终于艰难地进入到了海拔三千六百多米的第四纪冰川遗迹石海处。

此地已属无人区。裸露着的、毫无植被覆盖的巨大石阵,像一张望不见头的地毯一样,从太白山主峰拔仙台下以近四十度的倾角向山下倾斜铺去。此刻,山顶区域的风力已达七八级,狂风夹带着雨雪扑面而来,搜救人员只能趁风向转变、风力减小的空当,猫着腰沿背风线路缓慢攀行。石块上经过两天的冰雪风刷,已根本无法站立,搜救队员只要稍一挺身,便可能被大风吹倒、跌落。而当用手扶着石块攀行时,即刻就会被冰冷的石块粘掉一层皮。搜救人员身上所披的雨具似乎像一对张开后被冻僵的翅膀一样,永远地支楞在身后,根本无法抵挡暴风雪的侵袭。短短的几十分钟,刘兴智所长及其他搜救队员的双手均被冻伤、裂口。在艰难抵达遗体处后,刘所长冒着暴风雪对遗体进行了现场勘察、拍照,但鉴于恶劣的天气状况,仍无法进行遗体搬运,只好再次下撤,于14日晚7时左右,回到了搜救指挥部汇报了有关情况。

真情,感天动地
山上的情况牵动着山下所有人的心。在搜救行动展开后,西安市的各大主要新闻媒体都进行了及时的跟踪报道,许多普通的西安市民在看到相关报道后,纷纷打来电话对参与搜救行动的警民表示敬意和关切,对他们的忘我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他们与搜救指挥部一道盼望着搜救人员能够安全顺利地返回。

在14日清晨5点钟,第五批救援人员再次上山时,亲眼目睹了整个救援过程的遇难者华峥嵘的父母也执意将搜救队伍送到了4公里外的登山口,他们深深地为淳朴的厚畛子人民、为西安市的公安民警、为整个西安市人民所给予他们的全力救助而感动。他们泪流满面地握住搜救队员的手,千言万语都只化作了两个字:“谢谢!谢谢!”他们对搜救指挥部表示,尽管自己的孩子已遭遇不幸,但千万别让搜救人员再出现安全问题。

在14日晚板房子派出所所长刘兴智返回搜救指挥部时,将在遇难现场拍摄的胶卷及遇难者的遗物一并带下了山。经检查,遇难者华峥嵘生前留有登山日志,并在迷路被困后,随身留下了最后的绝笔。在行程日志中记载了他的第一天经历。华峥嵘是在5月2日下午开始从厚畛子镇的铁甲树登山口只身徒步攀登太白山。第一次受挫是在冲刺南天门时,他写到:“天一下黑下来,往前的路一下子没有了。虽有头灯,但略微只能览其一斑……好像前面的路随着天黑,一下子都成了悬崖峭壁……原来半天的路程只走出了1小时……”在华峥嵘随身携带的一个小黄本上记录下了他在遇难前留下的最后绝笔:“我不知道我会怎样,虽然我坚信我会坚持下去……或许这里就是……我想你……我的兄弟朋友们,游牧人的朋友们,luckking(华峥嵘的网名)在这里祝你们都好运!爸妈你们保重!”“今天起山顶上又大雪重重,浓重的雾水夹杂着小冰薄(雹),前面的路也看不清,我又迷路了,而且在爬那……”笔迹也越来越淡,时间大概在5月5日左右。从中可以判断出,华峥嵘确因在即将攀登太白山主峰时,突遇暴风雪后迷失方向,在弃失了自己背包的情况下,终因冻饿不支而发生不幸。一个健壮并有着坚强毅力的年轻人,就这样令人痛心地消逝在了太白山顶那茫茫的风雪之中……

搜救指挥部将遇难者的遗物一一造册登记,为最后向其家属移交做好准备。根据气象观察,太白山顶恶劣天气于15日凌晨逐渐好转,这给救援工作带来了转机。同时,第四、五批救援人员已于14日下午将给养送达被困人员营地,使得被困山上多日的搜救人员情况已有所改善。搜救指挥部决定于15日清晨派出第六批搜救人员梯次跟进,继续上山援助。从铁甲树至太白山顶的正常登山时间需两天,而这其中的部分搜救人员已是在5天里第三次顶风冒雪,冒死往返太白山顶,其壮举不能不让人为之动容!

而几乎在同一时刻,已在药王店营地坚守了5天的搜救人员,在清晨见太白山顶的云雾渐渐散去,所有人员立即向遇难者遗体现场冲刺攀爬。终于在当天早晨8点45分抵达,随即用早已扎好的简易担架将遇难者的遗体固定好后进行搬运。四十余名搜救队员为了尽快将遇难者的遗体运下山去,使遇难者家属悲伤的心得到抚慰,他们踩着冰雪,踏着冰溜,从海拔三千六百多米的高山之巅,采用手歇,腿不歇的方法,充分利用天气好转的有利时机,在冰冷湿滑的山路上轮换着接力下山。在垂直高差近二千米,长达近三十公里且被雨雪浸润的山路上,四十余名搜救人员以惊人的毅力,经过12个小时艰苦努力于当晚8时整,终于将遇难者的遗体运送至山脚下的登山口——铁甲树。

当搜救指挥部全体人员赶到时,看到的是已筋疲力尽,横七竖八地倒卧在林中的搜救队员们。他们不少人都被冻伤、擦伤,身上的衣物除胸部以外均已湿透,此情此景,不能不令人肃然起敬。在坚守山上的5天里,他们亲眼目睹了身旁的一棵食指般粗细的树枝在几天的暴风雪中是如何变成胳膊般粗壮的冰柱的。他们所需忍受的不仅仅是恶劣的天气,他们还要忍受的是那种身处绝境的、更加令人恐惧的精神压力,这并非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

搜救指挥部为了尽量减轻已做出了重大贡献的厚畛子群众的负担,在留下部分人员处理遗留事宜后,决定于15日晚9时许,从太白山区全部撤离,并于16日凌晨2时将上海游客华峥嵘的遗体运回西安。

5月17日遇难者华峥嵘的家属、亲友在携带其骨灰返回上海的前夕,再次紧紧握住西安市公安局副局长、太白山搜救指挥部总指挥马中林的手,满含热泪地说:“西安人真好!西安警察真好!有机会还要到西安来。”而同样在上海市,始终在关注此次搜救活动的许多普通市民及华峥嵘的生前好友,在向遇难者表示沉痛哀悼的同时,对西安人民为此而做出的艰辛努力和表现出的无私忘我、以人民利益为己任的精神也表示了崇高敬意。遇难者华峥嵘的生前友人准备以其生前所使用的网名“luckking”的名义向厚畛子群众提供希望工程上的帮助,以表达沪陕两地人民的真情厚意!

以“太白飞雪六月天”闻名于世的绵绵太白山,记录下了这一不幸,但同时这场历时5天5夜、艰苦卓绝的太白山大搜救也将作为近年来西安市在太白山自然保护区所进行的规模最大、历时最长、组织最为严密的一次搜救活动及它所体现出大无畏的英雄主义、集体主义精神而载入史册。  (刘宠伟)

摘自:《民主与法制》(2002年第13期)
发表于 2012-9-2 11:10 5 只看该作者
作者:辛文轲、秦岭 时间:2002-5-21  




2002年5月10日下午华峥嵘父母向西安市公安局发出紧急呼救
马中林:5月10日下午,西安市公安局接到一上海群众打来的求助电话,称有一名叫华峥嵘的26岁男青年于5月2日到西安市周至县太白山后至今未归,请求西安警方协助寻找。

警方接到救助电话后给刘平局长作了汇报。刘局长指示市局指挥中心立即通知周至县公安局,要求在周至县寻找华峥嵘下落。5月11日上午,华峥嵘的父母抵达西安。刘局长和我接待了他们。不久,我们又接到省公安厅传达的公安部关于全力协助上海方面寻找华峥嵘下落的指令。5月11日上午,刘局长召集刑侦、武警、特警等有关部门负责人通报了情况,决定由我带领特警、治安警、武警及周至县公安局民警等共200余人组成一支搜救队伍。当日下午4时许,搜救队伍赶往周至县公安局,就寻找华峥嵘一事走访调查。根据华峥嵘父母提供的信息和头一天晚上通过周至县公安局得到的情况,我们认为首先应搞清楚华峥嵘是否到过太白山,再确定他登山的大概位置,即海拔高度。但华峥嵘的父母提供的消息不够准确。其实华峥嵘是在4月30日离开上海的,5月1日到达西安,5月1日晚到达周至县,他还从周至县城给他女友发了一个手机短信息。后来,我们通过西安联通网的网站很快了解到华峥嵘发短信息的时间,这就进一步缩小了范围。在联通公司大力配合下,确定华峥嵘5月2日发最后一个信息时人在西安郊区。太白山巅自然条件险恶、变化无常,海拔高度3767米,一年四季的气温都可以在一天内感受到。因此,我们(搜救指挥部)决定充分发挥当地老百姓的作用。

为尽快找到华峥嵘,我们在掌握了现有线索的条件下进行了部署。先与华峥嵘登山入口所在的厚畛子镇取得联系,要求镇政府发动100名老百姓参与搜救。就在召集人时,有两个当地农民说他们在5月3日曾在海拔3500米左右见过华峥嵘。当时,他们提醒华峥嵘,上面气候恶劣,不要再往上走了,但华峥嵘充满了自信,觉得他带的设备很专业,一定能征服太白山。他们看劝不住华峥嵘,就拿出自己带的水给华峥嵘喝。

5月11日晚第一批搜救队员兵分三路登山,进行拉网式搜寻
马中林:得到这一信息后,指挥部马上决定,所有参与搜救的民警立即赶往厚畛子镇。5月11日晚7时,我们到达厚畛子,会同镇上领导就搜救华峥嵘进行了具体分析。根据太白山旅游景区线路图,确定他可能发生意外的地点——海拔3600米左右,在大爷海附近,此处属第四纪冰川遗迹,到处是石林,无任何植被,人迹罕至。当晚7时10分左右,第一批搜救队员40人兵分三路登山进行扇形拉网式搜寻。指挥部要求发现情况迅速下山报告。这段路看起来很近,不到5公里,但山上几乎没有路,快的话也要走八九个小时,走得慢的则需要两天。搜救人员出发后,指挥部根据他们预计到达的时间,决定于5月12日凌晨5时再召集100名村民与民警联合搜救,当地乡政府给予了大力支持,迅速征集粮食,准备干粮。指挥部强调:第一,人命关天,必须完成搜救任务;第二,所有搜救人员都要注意自身安全;第三,发现情况后迅速给山下报告,以确定下一步搜救方案。

指挥部分析,从5月5日起,山上气温骤降,大雪封山,刮起了七八级狂风,一般人根本无法行走攀登。5月6日和7日,有山民上山但未见过任何登山游客。指挥部确定华峥嵘发生意外的时间有可能在5月5日以后,在有水的情况下,华峥嵘还有可能生还。

5月12日上午先发现华峥嵘的行李包,扩大范围搜寻后,发现了他的遗体
马中林:5月12日晨,第二批队员120人出发。
当天上午9时,搜救队员发现一个用红雨布遮盖的登山者的行李包,搜救人员非常振奋,聚集三路人员以行李为中心向四周进行搜寻。5月12日中午12时许,搜救人员终于发现了华峥嵘的遗体。行李与华峥嵘的遗体相距1.5公里,华峥嵘的行李很专业,完全是登山队员所具备的设备:有登山用的专用照明灯、御寒服、照相器材等。从现场分析,当时山上天气发生了变化,雪越来越大,能见度很低。行走困难,华峥嵘便将行李暂放在显眼处,用红色雨布遮盖起来,以此作为明显标记,之后只身寻找路径,但他未想到越往山上走能见度越差,越走风雪越大,最后迷失了方向。当他走到石海处时,见到一个浅石洞,想进去躲避,可该洞穴太小,只能伸进去他的腿,多半个身子都在外面。他面朝下以避风雪,但雪越下越大,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温,加之行囊遗失,饥寒交迫中大约于5月5日晚不幸死亡。

山上“山上天寒地冻,狂风咆哮,我在第一时间初步勘查了现场……”
刘兴智:发现华峥嵘遗体后,我们派出所许多民警积极报名参加行动。指挥部领导决定让我带所里一名民警上山,我中午没来得及吃饭,抓了两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边走边吃,可能是饿过头了,吃得太猛,不一会儿我就浑身冒汗,直犯恶心。同志们都劝我别上山了,可一想到华峥嵘的遗体还在乱石坡,我就无法让自己呆在山下。我回所里换了登山鞋和御寒的衣服,于次日凌晨5时与3个有登山经验的农民共5人一同上山。临上山前,我心里想: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一定坚持到底!

越往山上走气温越低,空气越稀薄,呼吸就越困难。药王殿以上的气温达零下10多度。我们5人渴了就喝泉水,没多久都觉得胃疼,时不时就感到眼冒金星、耳鸣。当晚,我们5个人挤在简易帐篷里过了一夜。

到达华峥嵘遗体处要经过两处石海,越走风雪越大,几个上去的队员都被风吹得站立不稳,雪打到脸上像针扎一样疼。派出所的一名民警突然脸色青紫,嘴唇煞白,呼吸急促,他说:“所长,我实在坚持不住了!”于是我们临时决定,由两个农民护送他下山,我带领其余两人继续艰难前行。一想到山下有无数双期待的眼睛,我们便互相鼓劲。大约又走了1公里左右,终于到达遗体现场。当时,我觉得如果遗体现场再远一米,我都坚持不下去了。此时此刻,我们3个人的身体负荷都已达到极限……我在现场发现,遗体已经和冰雪覆盖的石穴冻结在了一起,遗体身上结了二三十厘米厚的冰。我用手抓住遗体表面再松开时,手上的一层皮掉下来了。在这样的情况,我们坚持把遗体从石穴中拖出,平放到一块较大、较平滑的石头上。我在第一时间内对遗体进行了现场初步勘查:华峥嵘呈俯卧状,其额头枕在左臂上,身下压着一根木棍,身旁有一个日记本和一个钢笔帽。他上身穿黄色单衫,下着乳白色休闲裤,左上衣口袋中装有两张火车票,一张为4月30日由上海开往西安的,一张是5月6日准备由西安返回上海的,以及现金200元,另有一副眼镜,数张磁卡和IC卡,遗体外表无明显创伤,初步估计为冻饿而亡。

由于无法将遗体运下山,当天下午3时17分,我和两名群众背着华峥嵘的行李包下山。向山下返回时,风雪中互相说话都听不清楚,我们3人手拉手相互搀扶着前行。风特别大的时候,我们只好趴在地上以免被风吹倒。

山下“我们也考虑过请求空军派直升飞机支援,但气候不允许……”
马中林:发现华峥嵘遗体后,指挥部又派第三批人员上去,欲将其遗体运回。当时太白山巅已是雨雪冰雹交加,浓雾弥漫,这给搬运遗体带来相当大的困难。华峥嵘遗体所在地距有植被有路的地方约1公里,但是走一步有时也许要用一小时,因为所有的石头上面都结着冰,冰上又覆盖着雪,而且被积雪覆盖的石海高低不平,一不小心就会陷进雪窖。为确保搜救人员安全,指挥部配置了部分安全设备。第三批人上去后一天一夜无消息,作为指挥部领导,我昼夜难眠。后又派第四批人上去获取信息。他们带上干粮,主要任务是将现场的情况给山下传达,同时,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将遗体尽快运下来。

在太白山,搜救队员携带的一切通讯设备都无法使用,只能用原始的人人相传、口耳相传的方法传递信息。第四批人出发是5月13日早晨。当天下午6时许,几名搜救队员从山上下来报告情况:从5月11日开始,山上浓雾弥漫,仅能看到一两米处的东西。指挥部多方寻找可行方案,包括请求空军派直升飞机支援等,但因自然条件恶劣,根本无法实施。最后确定等天气好转后用人力搬运。不久,山上又下来几个搜救队员,说实在无法把遗体搬下来,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5月15日晚华峥嵘的遗体终于被运到山下
马中林:也许是华峥嵘在天有灵,也许是西安300余警民冒死救助上海游客的精神感动了上苍,5月14日下午,接连下了几天的雨雪冰雹终于停了,太白山上出现了蓝天白云。搜救指挥部下令:抓住时机,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将遗体搬运下山!

5月15日清早天刚放亮,在山上待命的3支救援队伍向遗体所在位置运动,与此同时,山下又有一支接应队伍出发,两批队员在药王殿附近汇合。经40多小时的艰苦奋战,5月15日晚7时多,华峥嵘的遗体终被安全运到山下。

警方按程序对华峥嵘的遗体进行了尸检,其死因与现场初步勘验后的分析完全吻合。华峥嵘母亲含泪亲吻着爱子的脸庞,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5月16日凌晨3时,华峥嵘遗体被送往西安殡仪馆存放……

此次搜救大行动虽历尽艰辛,但我们还是很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市委市政府和有关部门领导对此很满意。华峥嵘父母在了解了我们救援的全过程后非常感动。

太白山景区景色迷人,举国闻名。我们提醒广大登山爱好者和旅游者一定要结伴而行,随时了解当地情况和气候变化,确定登山线路图,不要盲目独自活动,避免类似悲剧再次发生。

注:读此文后感慨万千。无知者无畏,无知则无命。真为他感到痛心!他不该就这么死了。真得不该!假如他结伴而行、假如他听从山民的劝告、假如他……。太多的假如,于事无补。 农人、华峥嵘,大家记住他们吧!愿警钟长鸣!!!(通讯员辛文轲 记者秦岭)(2002-05-21)

摘自:《华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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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 南开大学生 坠亡太白山

作者:国庆、宏伟等 时间:2006-4-8 20:14:29  


“一名南开大学生在太白山坠崖身亡!”7月31日下午5时30分,记者接到这一惊人消息。出于新闻职业敏感和对7位年轻学子生命的强烈关注,记者立即出发,赶往秦岭深处。

晚10时40分,记者赶到位于周城公路74公里处的周至县公安局板房子派出所,经值班人员介绍了确切情况:7名大学生1人遭遇不幸,另外6人已生还,现仍在周至县厚畛子乡。

顺着崎岖狭窄的山间土路,记者连夜向40多公里以外的厚畛子乡进发。月光下,大山朦胧的影子幽暗而恐怖,路边河水在月色映照下反射出惨白的光。

晚12时许,记者赶到至厚畛子乡约5公里处,先后碰上周至县公安局及板房子派出所的警车,民警告诉我们,遇难大学生的尸体已找到,现正往下运,其亲属和同学也正乘车从厚畛子乡下来。再前行2公里,迎面3辆车驶下来,遇难的南开大学电子系大二学生张小新“躺”在领头一辆小货运车车厢内,其亲属和同学们分乘两辆小型面包车跟在后面。透过车窗,记者看到几张年轻的面孔,他们显然非常疲倦,但没人睡觉,都神情木然地望着前方,此次遭遇给他们造成的打击是明显的。

调转车头继续行驶。8月1日凌晨4时,记者随张小新的亲属和同学们到了户县五竹乡。张小新的尸体被送往附近的户县殡仪馆,他的同学们被安排到他的一个亲戚家中。

6名身心倍受磨难的大学生们神情黯然而憔悴,不太愿意与人交谈,但在记者的询问下,还是讲述了他们太白山探险的前后经历,同时倾诉着心中的痛楚。

向往自然 学友结伴勇攀太白

张小新的父母都是户县五竹乡人,其父从军队退伍转业时被安置到甘肃省嘉峪关市。张小新幼年时便随父到了甘肃,在那里学习、成长。1999年8月,高中毕业的他被全国知名高校天津南开大学录取,这让全家人欢欣不已。在南开大学的两年里,张小新各方面的成绩都比较出色,更让父母感到欣慰。而出于传统观念,作为儿子的他在父母心中有着比3个姐姐更特殊的地位,他的出众带给父母的欢欣是难以替换的。然而,悲剧偏偏降临到这样一个原本非常幸福的家庭。

今年7月21日晚,张小新和6名比他低一级的校友结伴离开学校,开始他们策划已久的假期旅游,他们先到河南省洛阳市等旅游城市游览,又于7月26日赶到陕西户县五竹乡。在张小新的一位亲戚家休息一晚后,一行7人于7月27日开始了太白山探险的历程。

他们之所以要选择登太白山,是因为从网上了解到太白山有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有神奇瑰丽的天池,而这较之于名声更大的华山比他们更有吸引力。确定登太白山后,他们对上山路线也进行了选择,根据网上资料,登太白山可以从北坡也可从南坡上山。北坡目前主要从汤峪口上山,这里是太白山国家森林公园管理处所在地,沿汤峪河向上修有旅游路线,汽车可达2800米的下板寺。汤峪口修有许多疗养、住宿、旅游的服务设施。开发较早,游人也比较多。从南坡上山要走周至的黑河峪到厚畛子乡,那里有登山营地可以住宿。汽车只到铁甲树,其余要步行上山。沿此路上山的游人相对很少。以“探险”为出发点和乐趣的7名年轻人不假思索地选择了从南坡上山,因为这里受人为影响少,更接近自然。

7月27日下午,张小新等赶到厚畛子乡时,天上下起了大暴雨,他们被迫在在山下休息了一晚。28日上午,天气放晴,一行人于11时许开始踏着山民踩出的小路攀登太白山。山雨过后,森林中白雾弥漫,路边上影影绰绰、星星点点的开放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鸟鸣声在身旁环绕,近处有苍翠的劲松,远处有雄奇的山峰。太白美景让他们完全忘记了登山的艰险与疲劳,在一路欢歌笑语中前进。故乡的美景让张小新颇为自豪,主动担当起“导游”的工作。

下午6时许,他们终于爬上了一个高峰,但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里没有游人,也没有令他们神往的天池。他们很快明白自己走错了路,而经过观察发现,太白主峰就在远处与他们所处山峰相对矗立。大学生们茫然了。

山里天色变化很快,太阳落山不久,暮色就从山谷中升起来,四处山峰被灰蒙蒙的雾气笼罩,山风吹到身上让人感到阵阵寒气。

被困山腰 勇往探路一去无踪
见这形式,没有带帐篷等野营器具的他们知道不能在山上过夜,便开始下山。眼看着天色一丝丝暗了下来,他们的心情也沉重起来。至傍晚7时,夜色已经笼罩了山峰,而他们下山的路还很长。

食物已经吃完了,水也喝光了。为了能让大家尽早下山,避免在山上挨饿受冻,张小新自告奋勇去给大家探路,让另外2名男同学照顾4名女同学。他和大家约好,每隔5分钟就都高喊一声,好了解对方的位置。约好后,张小新挥挥手走了。大家都没想到,这竟成了他们的绝别。

5分钟,10分钟,张小新的呐喊声都透过大山的夜色传回来。随后就再也没有了他的声音。同学们齐声高喊他的名字,然而除了回音没有别的声音传回来。

这时,善良而天真的同学们并没有想到张小新会遭遇不测,而是认为他可能走得太远了,彼此已经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他们还想着也许过不了多久,张小新就会带着向导来领他们下山。

沉沉夜色中,6名同学不敢再往下走。他们聚集在一棵大树下,互相依偎着取暖和壮胆。阴冷的山风一阵阵袭来,衣着单薄的他们只能咬着牙硬忍着。

夜里,山上下起了大雨,6名同学举着惟一一张塑料布遮挡着,但根本无济于事,很快都被淋得透湿。而身处黑暗和恐怖之中的他们都忘记了寒冷,在野色之中等待黎明到来。

特殊的一夜在饥寒交迫中度过了。29日上午,雨还在下着,6名同学在久等张小新不至的情况下,于上午10时开始下山。

下山的路陡而滑,他们互相扶持着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着,实在饥渴难耐时,就喝些树叶上的不知是雨水还是露水。走了1个多小时,他们到了一条小溪旁,便顺着小溪往下走。下午4时,他们终于下到了上山的出发地。欢笑又回到他们的脸上,被困山上的一夜和下山的艰难在他们看来已经成为值得回味的经历和一笔困难的财富。

但这种欢乐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张小新并没有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在山下等着他们。他们询问了自然保护区工作人员,得知张小新还没下来后顿时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便向保护区及当地政府汇报了此事。

紧急搜索 百尺高崖惊现尸首
厚畛子乡党委政府领导得知此事后,党委副书记陈叔春立即带领干部组织厚畛子村群众连夜上山搜寻。直至7月30日上午11时许,仍无张小新的消息。一名大学生上山失踪的消息迅速在当地山村传了开来,许多善良朴实的山民自发参加找寻失踪大学生的行动。几名大学生急忙向公安机关报警,同时派人到户县五竹乡通知张小新的亲属。

得到报案后,周至县公安局板房子派出所所长刘兴智带领民警迅速从40多公里以外赶到厚畛子乡,紧急上山搜寻。大学生失踪的消息也牵动周至县委县政府领导的心,当地公安、卫生、旅游、环保以及周至自然保护区管理局负责人陆续赶到厚畛子积极搜寻。当天下午,不少登山运动员从西安赶到秦岭山深处加入到搜寻失踪大学生的行动中。上百人彻夜未眠上山下山呼唤、搜寻着……

然而,人们不愿看到的残酷现实还是出现了。

7月31日上午11时许,人们在厚畛子乡政府20多公里处的一个山谷中发现了张小新的尸体,他被架在据谷底100多米的一棵大树上。人们费尽全力将他从树上台下来时,看到他已被摔得惨不忍睹。显然,张小新是失足从山顶悬崖坠落不幸身亡的,悲痛笼罩了每一个人……

后记

事故让年仅20岁的张小新失去了生命,在带给其家人、亲属巨大悲痛的同时,也给他的6名同学造成了极大的打击和伤害,也许将在他们心中留下永久的阴影。

得知张小新的尸体被发现后,同学们都不敢相信和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当谈起张小新时,他们的话语中没有“死”字,而是说“走失了”。对张小新的离去,4名女同学悲痛之余说不出任何话来,2名男同学表露出来的全是后悔、自责与伤痛,一名男生说:“我们准备太不充分,太看轻了这座山,更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去探路。”另一名男生说:“我们平常都是很好的朋友,这件事肯定一辈子都忘不了。”

一个年轻美好的生命就这样离开了。我们在对其不幸遭遇表示惋惜同情之时,希望张小新的父母、家人、亲属及同学们能早日从悲痛中走出来,同时希望年轻人在从事自然探险及相关活动时能从中汲取些什么。(国庆 宏伟 刘安 程彬)

摘自:千龙新闻网


张晓新遇难后,他的父母于2001年12月16日将太白山国家自然保护区管理局(以下简称太保局)告上法庭,要求赔偿精神和经济损失费共计三十六万余元。

六名学生的证言证明:事发当日,太白山铁甲树售票处值班人员并未让他们看导游示意图,也没有告知游客须知,只说早上已有一拨人进山,他们可以顺着前边人的脚印走,只要路上不耽搁,天黑之前可以赶到山顶的南天门。学生们路上没有见到明显的旅游路线指示牌,在他们走错路的岔路口也没有警告或禁行标志,整个游览过程中他们只能凭直觉辨别和选择道路。

原告方据此认为,旅游路线沿途道路纵横交错,被告太保局的安全设施极不完备,安全规章制度极不健全,未履行保障游客人身安全的法定义务,在铁甲树界碑处没有设置旅游路线指示牌,在许多岔路口和张晓新遇难处未设置明显的道路指示和警告,致使七名学生迷路,张晓新寻找下山道路时滑下悬崖死亡。
太保局开展旅游业务虽经陕西省林业厅和国家林业部批准,陕西省物价局于1998年发文确定了门票价格,但没有经过陕西省旅游主管行政部门的审批。原告强调:一个具有合法资格的旅游经营者,必须包括项目批准、营业执照、收费许可证等审批手续,太保局没有旅游主管行政部门颁发的营业执照,没有取得旅游经营权,属于违法开展旅游业务。
被告太保局辩称:其旅游设施完善,铁甲树入口处有各种游客须知、简介等告示牌,明确告知了注意事项,在七名学生上山的必经之路设有大幅太白山旅游图,若按规定路线上山不可能迷路。张晓新是大学生,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对自己的行为应承担民事责任。他和其他六名同学买票上山时,铁甲树工作人员告诉他们太白山旅游系森林旅游,必须请向导,可张晓新等人拒绝向导,拒绝劝告,这些是他们走向危险的开始,其死亡更是自己的一系列过错所致。2002年底法庭做出判决:太保局作为旅游经营者,应该对游客的安全有所保障,张晓新购买了旅游门票后,亦应受到安全保护。被告开发的生态旅游区虽报请省林业厅和国家林业部审核批准,省物价局对此作了门票价格的批文,但旅游区的经营权,须报旅游行政主管部门另行批复。太保局未得到正式批准,从事旅游经营活动属于违法经营。太保局所开辟的铁甲树旅游线路是自然形成的人行栈道,路上标志不明显,对一些危险区域未设置禁行或警示牌,也没有防护栏等,故应对张晓新在旅游区所发生的伤亡事故负全部民事责任。被告太保局赔偿两位原告精神抚慰金每人各两万元;赔偿原告为搜寻其子的各种费用6823元,赔偿张晓新母亲赡养费11520元;赔偿张晓新死亡赔偿金17400元,总计赔偿原告人民币72743元。

发表于 2012-9-2 11:11 7 只看该作者
2008太白山失踪驴友搜救记



作者:小喜子 时间:2008-7-13 10:17:37  



  

从老家骑自行车回到西安,磨破了,很疼痛。在网上得知螯山穿越太白的一队驴友共计3人,其中一人未归,很着急,跟贴发表意见。


后来在网上了解到失踪驴友找到了,又很是欣慰,谁知道是假消息,跟网上提供的设在都督门的搜救电话,联系不上。后来得知是都督门的电压不稳定造成的。8日(周2)早上和都督门联络点终于取得了联系。

随即想去救援,在欢乐谷发贴邀请驴友前往,田田回帖说流浪的飞等已经到达太白搜救,于是约了大海,于8日(周2)晚上赶到位于鹦鸽的六家,和步兵、巴戈、流浪的飞3人会合,研究第二天的行动方案。

得知8日已经有2只搜救队分别从六家出发,线路是六家—两河口—西峡—东塬,另一条线路是六家—两河口---南海沟—南天门---东塬。(我们驴友称太白梁东边的谷地叫东塬,而当地人叫西塬)

我曾经8次螯山穿越太白,其中6次成功,一次因大雪彻底失败;另一次穿越到西塬顺着欠开营河下撤到太白河,经过古字梁、胥水河谷抵达黄柏塬。

05年7月经历了太白小雨长时间的寝透,和大雾的困扰,经过7天长途跋涉,由太白山的23公里处抵达西塬。当时大雾弥漫,我们找不到通跑马梁的道路,我和顺子误入东峡的支流雁岭后沟(此沟当地人叫雁岭后沟,地图标注是东峡;而在它东边的一条更大的河,当地人称东峡,地图则注明叫雁岭后沟)。

往下走两岸是陡峭的崖壁中间水流过的地方是万丈深渊,瀑布飞泻,直下河谷。我们往下走不通了,经历过顺子落水失温和悬崖遇险,于两天后被迫原路返回东塬。这次经历终身难忘。

在来眉县六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老边会不会在这条峡谷里出事。

这条峡谷目前没有搜救队伍,我们决定第2天一早沿着这条峡谷逆水向上搜索。早上不到5点大家都起床了,留守人员为我们准备了早点。

通往两河口的水流湍急,我们十多次地反复过河,最深处到达腰部。

大约下午5点快要到达雁岭后沟大瀑布的地方和顺水而下的另一队人马相遇。流浪的飞和一名向导随同他们返身向下搜索,流浪的飞想要去文公庙架设中继,以便保证通信畅通。我和大海、一名向导继续按计划向上搜索。

晚上在大瀑布的下方扎营。第二天一早翻过一条山岭,绕到大瀑布的上端,向大瀑布方向搜索。沟里有扎营的痕迹,留有煤气罐等生活垃圾。

下午来到东塬的下方不远处,走在前边的大海在等我中,发现道路上方杜鹃林里有一蓝色的物品,怀疑是衣服,结果是蓝色ACME背包罩.m号。背包罩比较新,旁边有树枝折断的痕迹,马上联系大本营,核实情况。我们做了记号,由于天色已晚,我们不敢逗留,继续向东塬挺进。

这天晚上在东塬窝棚边扎营,半夜里山雾氤氲,并且下了一阵小雨,不免有些担心起来。早上起来大雾消散了一些,但却没有关于背包罩的确切消息。

来到昨天找到背包罩的地方,我的鞋子鞋底脱胶,在路边留守,由向导和大海沿着背包罩的方向,向山下搜索数小时,未果。

在继续下撤的途中,巴戈向我们传达了我们发现的背包罩不是老边的消息。

山上有雾,路况不明显,几次迷路。经过10个多小时的艰苦跋涉,向导、大海、我于11日晚9点多钟下撤至六家大本营和巴戈、流浪的飞会合。至此,山上的搜救队员全部下撤,传亲属已经放弃了希望,并在其失踪的东塬处做了祭奠。

蛇皮驴和金枪鱼专程从咸阳赶到六家,接我们回到西安,12日凌晨2点多到家。我们做了一些努力,但老边兄弟依然没有现身,我们感到非常遗憾!总盼望奇迹的发生,但可能是凶多吉少。

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山还在那里,秦岭还在那里,我们还要去登山,去登秦岭。这次事件又给了我们一次深刻的教训,为什么简单的道理,在上山总是被忽视呢!?是高原反应吗? 我看不是。是我们埋藏在心底的轻视,别小看了任何一座山峰,特别是秦岭。

圣经文传道书第四章第九节关于单人独处的论述:“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因为两个人劳碌同得美好的果效。若是跌倒,这人可以扶起他的同伴;若是孤身跌倒,没有别人扶起他来,这人就有祸了!再者,二人同睡,就都暖和;一人独睡,怎能暖和呢?有人攻胜孤身一人,若有二人便能抵挡他;三股合成的绳子不容易折断。”

圣经说的很明了,失踪的原因可能很多,但3人分开是最大的原因。

亲戚或余悲,
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
托体同山阿。

希望边兄能回到我们身边!

感谢荷塘晓聚的红鸟户外为我们提供的保险支持!
感谢步兵、巴戈、流浪的飞赶到眉县接我们到六家!
感谢蛇皮驴和金枪鱼对我们的帮助!
感谢我的战友大海和我一起上山搜救!
感谢众多驴友的关心和支持!

2008年7月12日 星期六 西安  小喜子
发表于 2012-9-2 11:11 8 只看该作者
女驴友太白县一山中走失3天 百余人搜寻无消息

女驴友太白县一山中走失3天 百余人搜寻无消息



作者:黄亚平等 时间:2010-1-16 19:24:21  




(2010年)元旦期间,西安一名女驴友在穿越鳌山时与队友走散,虽经各方全力搜寻,但截至昨晚(1月5日)8时30分,仍然没有这名驴友的消息。

1月1日上午,这名女驴友与其他驴友一起来到位于太白县的鳌山。2日下午2时左右,这名女驴友在鳌山主峰附近与队友走散。同行的驴友出山后,发现这名女驴友没有下山,便立即通知西安的驴友们,同时报警。3日,西安户外运动协会的人员闻讯后,立即联系驴友家属和单位。4日凌晨,多名驴友与走失驴友的家属和单位同志一道火速赶赴鳌山救援。太白县公安局的民警也上山进行搜救。与此同时,宝鸡市和太白县户外协会也派岀驴友加入了搜救队伍,并对各出山口分发了协助搜救传单。

昨日(1月5日)下午,西安户外运动协会的一行10人赶往太白县进行搜救。

据了解,走失的女驴友网名叫“大杨”,今年48岁,有多年的户外经验。

记者昨晚(1月5日)与正在鳌山参加营救的西安户外运动协会秘书长谢伟电话连线,据谢伟介绍,5日早晨,又有10余名搜救人员分为3个小组,从不同方向登上鳌山搜救。同时太白县政府也已经通知附近的村民对浅山进行搜寻。目前,在鳌山参与搜寻的人员已达百余人。到昨日(1月5日)晚上8时30分,还没有走失驴友的消息。 (黄亚平、张治琼) (2010年1月6日)

摘自:《西安晚报》
发表于 2012-9-2 11:12 9 只看该作者
时 间:2011年2月14日~19日

地 点:陕西鳌山_太白山

活动项目:鳌太穿越

组织者和领队名称:踏雪

队员人数:1人
事故结果:安全下山

伤者姓名:
性 别:女
年 龄:29岁

职  业:
户外经历: 2年
其 他:

事故过程简述:

得天厚西安救援队于2.14凌晨1点左右得到驴友失踪信息(大脚丫子在驴友中国上发布),经过紧急和家属联系,协助家属先落实路线信息并提醒在当地报案,同时,发布救援警报,全体队员进入待命状态。

作为国内顶级穿越路线,鳌太线路西侧为海拔3456米的鳌山,东侧为海拔3767.2米的太白山,是秦岭山梁东西最高程的穿越。之间直线距离约40公里,徒步距离约120公里,大多数穿越路线为海拔3000米以上。
  后来了解到,做过周密计算的踏雪,原计划农历十五前完成全段路程。“山里情况复杂得超出想象,一些路段几乎过不去。”“确实在山里被困住了,当时真是有些慌。”踏雪在感谢搜救队员的同时,也介绍了自己当时的情形。
  “一日有四季,十里不同天”,正是形容秦岭高山处的天气瞬间多变。冬季之所以极少有人进山,原因就是太白、鳌山这两座最高峰的天气恶劣令人无法应付。2月14日,踏雪家人、朋友发出求救信息后,西安户外救援队之所以迅速调集全部主力上山,就是因为20天左右正是搜救黄金时间。
  踏雪通过导航架、药王洞、荞麦梁、飞机梁和金字塔,于2月7日到达西塬。此处的强暴风雪令她寸步难行。“我在这里拔营五次,都没有走成。”踏雪介绍说,附近八级以上的大风和狂雪,让她一直原地等待,其间有天气转好却都只是片刻时间,在拔营准备前进时,风雪又至,只能再次安营扎寨。
  三番五次中,踏雪不但没有赶路,防潮垫也被大风刮走,帐篷则是因为风大在和岩石剧烈摩擦中出现两个直径约40厘米的大洞。
  “啥都想到了,当时觉着坏了。”踏雪提起在西塬遇险仍心有余悸。
  穿越中,这样的惊险几乎每天都有。“15日在四十里跑马梁上,往常那段路我也就40分钟走过去了。那天我过的时候突然来风了,我趴在梁上爬了4个小时才脱险。”踏雪说得轻描淡写,可当时只要一个抓不稳,七八级大风可以将她带到十几公里外的山崖下。
  在山中完全信息封闭的踏雪,原本不知自己在艰难求生之际,西安户外救援队的20多名队友已经踏上秦岭茫茫雪域。15日,010天堂搜救小组在下板寺等路线旁的树上,留下踏雪的照片以标示搜索经过。
  17日,走至下板寺的踏雪看见路径上有搜寻痕迹,并在附近树上看见自己的照片。随后在红桦坪遇到两位守门人,知道户外搜救队正在找自己。这时候踏雪有些慌了,因为山中天气险恶,这会给更多人带来更多的风险。
  想尽快把自己安全的消息带下山的踏雪,因18日、19日两天大雪没有走出太远。同样受影响的还有搜救队员,突降的大雪令搜救队员一时无法挺进。“没有时间了,明天怎么都得上。”救援队的002A98在18日夜里的搜救会议上一直在坚持。18日夜里,从山西晋城赶来的10位户外搜救队员已到达此次搜救的前方指挥部,太原的搜救队员也已在赶来的路上。1月时,西安户外救援队曾在太白山救过两位山西游客。“就是背东西上去,我也去。”一位山西队员说道。太白县委、县政府组织的协助人员和背工也准备妥当,以供救援队调遣。
  19日清晨太阳还没有出山时,正准备出发的救援队队长001鲨鱼接到踏雪家属传来的消息——踏雪在西汤峪附近山中一处农家乐,暂时安全。
  平常登山从不提前往家里打电话的踏雪,通过亲属传递了自己的消息。救援队急忙兵分多路奔至经此农家乐可能行走的路线,因为这里下山还有很远的路,且还要核实身份。
  当踏雪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时,救援队员奔了过去。寒暄中,踏雪有些腼腆。在她的行囊中,还剩下半把挂面、一袋油茶以及一罐多高山气,这些最多支撑她在山中多待一天。踏雪生命体征正常,除了一些疲惫和晒黑的皮肤,只是双手和脸部有几处轻微刮伤。

      此时,救援队仍有两名队员044山里人和102四夕春在海拔3000米左右的太白山,确认踏雪平安出山消息后,接指挥部命令,044山里人和102四夕春11:30开始从大文公下撤,经过小文公,拜仙台,上板寺,下板寺, 在开天关和救援队迎接人员胜利会合后,与22:50安全抵达总部。214搜救行动圆满结束。

信息来源:西安户外救援队

事故原因简析:

1、对冬季极端天气下穿越线路的难度估计不足。

2、没有合理使用通讯装备。

3、没有给家人和朋友留下穿越线路的准确计划和安排。
发表于 2012-9-2 11:13 10 只看该作者
救援记录鳌山救援驴友大白鲨记录和感想(全部)(2009-01-08 18:37:55)转载▼标签: 杂谈 分类: 秦岭救援  
2009年元月4日中午10点。

   电话。
   老尾巴的:。。。靠,怎么现在才开电话,有事情找你,你现在在哪里?(声音急促)
   我:出租车上,准备去体育场。
   老尾巴:。。。我给你说个事情,这次鳌山穿越我的队伍有个人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个不见法?是掉队吗?谁收队的?还是迷路了?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
   “是他自己一个人跑了。”
   “不会吧,那么你准备怎么办?”(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情,我不相信)
    “通知家属,通知救援队。。。”
    “时间和地点?”
    “12点,朱雀路任我行。。。”
    “恩。”

     我指挥出租车直奔任我行。
     拨通了三哥和酱铺的电话。

     坐在任我行。
     不停的电话通知:
     云烟的。。。
     小怪的。。。
     田田的。。。
     老杨的。。。
     逆行的。。。
     。。。。。。

     秦岭救援队。
     是小兄弟小怪发起由爱好户外的朋友组成的,其中包括了很多在欢乐谷玩户外的兄弟姐妹。
     
     人员在集中。
     家属也来了。

     开会。

     会议结果:
     1  家属报警备案 ,家属授权,资金保障;
     2  驴友救援支援者完全义务。
     3  确定救援志愿者名单:小怪 大脚 小喜子 上邪 老尾巴 大哥大(后因大哥大体力和装备问题放弃)大漠长河 牦牛 寒流
     4  确定集合出发时间和地点:元月4日下午17点30分体育场集合。

    处理身后事。。。
    准备自己事。。。


    老大来送行了。
    三哥送来烟和酒。。。
    大老郭也来了。。。
    小薇送夫上前线。。。

    老尾巴和牦牛已经陪同家属前去太白县与警方合作。

    18点。
    出发。

    车上我们讨论热烈。
    关于大白鲨。
    我们所了解的大家现在基本已经都了解。
    比如2003年的铁甲树--羊台--南天门线路的营救;鳌山---太白山独行穿越被其他队收留(也可以说他尾随);今年鳌山的欺骗领队和收队,擅自脱离队伍。。。
   每个人看待问题都会有自己的看法和观点。
   结合一个人的成长历史而对于这个人得出的阶段性评价往往得到大家的大部分认可。

   大白鲨。
   不是一般人。
   不是一般的户外人。
   他是我们亿万人群百人百性里奇特的一个,犹如百花争艳的鲜花丛中最具奇特姿态的一朵,如同苍茫宇宙里最不遵守规律的一个星体,让你琢磨不透而显得高深莫测。

  不是一般人。
  就不走一般的路。
  我们追寻不一般的足迹那么注定我们此行的搜救也会不一般。
  不走寻常路。
  有时候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甚至生命!!

  大白鲨。
  陕西户外独一无二的人物。

  我很赞同三哥说的话。
  山路分为生路和死路
  其实人生选择的很多路都分为生死路。
  走通了就是生路。
  走不通就是死路。
  
  阴阳路上无老少。
  生死路上有时间。

  茫茫太白。。。
  这四个字是华增容死前写下的四个字。

  领队和队员考虑问题的视角不一样。
  队员考虑的是**都能行,都上去了,我怎么能不行?
  领队考虑的是这个路上曾经出过什么事,如果换成自己,自己应该怎么去做。

  晚上22点到达太白宾馆。
  前期到达的老尾巴他们已经和家属在当地警方的帮助下分散张贴若干寻人启事。
  匆匆吃饭。

  回房开会。
  研究救援方案:
  寒流负责电台中继的架设和维护,承上启下,互通有无,及时反馈救援信息。
  方案一:一队路线从娘娘台--鳌山搜索救援;二队路线从塘口上--脚印追踪,山顶会和。
  方案二:路线从塘口--鳌山杨泗将军庙--沿脚印尾随追踪寻找。
  经过民主讨论:
  通过第二方案。

元月5日

早饭。
拔营。
与后方联系畅通。

沿着熟悉的路前行。

看到杨四庙。

秦岭的西南坡草甸在昨日一场飘雪下异常迷茫。

追寻那若隐若现的足迹。
确立最后的分手点。(站立点)

  没有足迹。
  只有苍茫的迷雾和飘雪。
  狰狞的石海异常的冷酷。
  (刚开始时候我对于老尾巴没有及时组织人追随很生气,我把他堵在房间里面质问了一次,为什么不去追?你的收队是做什么的?大哥大太不负责任的结论。
   现在在现场我明白了老尾巴当时的感受。
   现在在现场我明白了大哥大的感受。
   石海上压根没有足迹。
   他们要是吧队伍交给不认识路的三哥和认识路的酱铺,这帮子老弱病残成功下来塘口没有多大问题。
   但是老尾巴和大哥大很有可能和大白鲨一样成为我们的救援对象。
   他们当时的决断是正确的。
   1 确保其余12人的安全下山;
   2 次日在通知家属 在报案备案后启动秦岭救援队机制,组织救援队救援。
   完全是科学合理的。

   我理解了老尾巴和大哥大。)
  
  还有信号。
  与后方联系。
  组织第二救援梯队。
  搜索范围在大灌子 小苏沟 东沟。
  
  我们分三队呈扇形向下搜索。
  像猎狗一样。

  大鲨鱼脱离队伍的那天天气很好。
  但是最近的两天连续下雪。
  为平时不容易走的石海增添了难度。
  大家都在小心翼翼。

  大漠摔破了眼镜,碰肿了额头。。。
  小喜子丢了对讲机。。。
  老尾巴伤了右膝盖。。。
  。。。。。。

  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啊。


   足迹隐隐约约。
   石海凶险。
   我们在详细观察认真判断。

   每次的判断都需要大家的确认。
   艰难的路。
   艰难的判断。
   因为走错了也许就和他分道扬镳,他一旦有事从此就背负良心和道义上的谴责。

   我们已经和后方失去了联系。
   我们已经是个没有外援而需要独立自主行动的救援小组。
   我们不能错。
   千万不能错!

   地图和谷歌地图(GPS)坐标系不一样。
   所以我们只能确定大概。
   现在我们的行军路线不是娘娘台--鳌山路线。
   在梁子的西南方后来确定的将军潭。

   大漠崴脚了。
   
   雪雾弥漫的将军潭。
   我们艰难的走在冰河道上。

   又看到了脚印。
   欣喜若狂。
   疲惫之师又有了新的动力。
   像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和希望。

   第一关。
   河道冰雪已经消融形成一个水潭。
   过不去!
   两边悬崖陡峭。
   可以攀爬绕过。
   
   一个一个过。
   不要出现头顶前人脚跟的现象。
   一旦滑坠。
   就会掉进水潭。

   终于过去了。
   抱怨声一片。
   骂声连连。

   简直不是人走的路!
   兄弟们好样的。

   天色已晚。
   找营地。
   扎营。
   篝火。

   拿出地图。
   GPS。
   群策群议。
   集思广益。
   确认就是将军潭。
   老尾巴的噩梦经历。
   这个他发誓都不再走的路线。
   
   老尾巴的噩梦。
   大白鲨的噩梦。
   大家的噩梦。
   凶险的未知路。
   
   判断:1 大白鲨依旧在沟里,就是没有受伤也是惨不忍睹。
         2  大家要做好积极的思想准备,共同面对未知的凶险,一定要在一起。不抛弃,不放弃任何一个队员。
         3  一定要找到信号,快速通知第二救援梯队,缩小他们的救援范围。
          搜索范围:主要将军潭,其次小苏沟,再次干沟河。

    晚上天气阴冷。
    身处两边为绝壁的狭窄河道。
    卫星电话没有信号。

    将军潭的路线压根不是路线。
    请的向导塘口村老王以前在林场伐木,很知道这个河道。

    向导老李打起了退堂鼓。
    要求把费用给他们他们按照来时路线原路返回。
    上邪严词拒绝。
    不可能。
    一定要在一起。

    老王和老李的帐篷对话。(睡觉前)
    老李:。。。我不能出现意外(类似我不能死),我家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办啊,这个鬼都不来的地方,这小子要害死我啊。。。
    老王:。。。无论如何,我们三个人一定在一起。。。
    。。。。。。

    向导都害怕。
    此路的凶险程度非同一般。

    元月7日。

    早餐。
    大漠终于找到了信号,火速通知后方。
    我们的位置。
    大白鲨的行军脚步痕迹方向。
   
    拔营。
    顺冰河而下。

    第二关。
    河流走势在险峻的悬崖之间扭成S形状。
    两边是冰。
    中间已经消融形成可怕的可以吞噬一切不规则的口。
  
    这小子是如何过去的?

    分辨脚印。
    脚印凌乱。
    痕迹模糊。
    谁知道他怎么过去的。
    关键是我们的救援队伍如何安全过去。

    绕梁。
    拔高。
    今天首次大白鲨给我们馈赠的礼物。

    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攀爬的缓坡。
    先上去再说是否能不能绕过去。

    酱铺的方法:
    先站在最高处,然后再看地势走向。

    艰难的拔高。
    赛过首阳山的练驴坡。
    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NN的。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下。。。

    再次进入冰河河道。
    将军潭。
  
    再次发现大白鲨脚印。
    这小子竟然过来了。
    因为我们要是没有发现脚印我们就要顺流而上。
    基本可以锁定他的受伤位置前去营救。

    大难不死。
    肯定他狼狈不堪。
    生命的顽强!
   

    GPS显示我们距离公路很近。
    但是还有高程落差。
    前方必定还有更大的凶险和挑战。
    不可掉以轻心。
   

    第三关。
    没有见过秦岭里面如此狭窄的石门。
    三米多宽。
    两边悬崖陡峭。
    真正的一线天。
    两边石壁已经被千百年的洪水携带的木石冲撞成鱼鳞状,脉络清晰。
    踏冰。。。
    踏石。。。
    踏木。。。
    通过。

    大漠湿身了。
    石头上的冰很滑。
    要当心啊,哥们!

    两个大的S组成了我们近在咫尺却无法到达的将军潭。

    大白鲨的脚印痕迹是反复的。
    他过不去了。
    按照原路回去了。

    现在的时间是7日下午15点。
    再有两个小时天就黑了。
    我们怎么办?
    继续追踪他的足迹按照他的路走还是我们出去再进小苏
沟?

    先上去再说。
    先绕过这两个大的S型冰河瀑布再说。

    上!
    冰瀑布形成的台阶很滑。
    我们艰难的上了一个又一个台阶。
    无暇顾及身旁的冰帘美丽。
    无意留恋脚下70°左右的悬崖。
    已经没有了害怕。
    只有对死的无惧。
    只有对生的渴望。

    踏好每个脚步。
    拉住每个稳定的石缝和树木。
    把自己的生命交给自己的脚和手。

    只有走过了你才能有的刻骨铭心。

    顶上休息。
    上邪百无聊赖的摆弄对讲机叫着寒流。
    竟然有回话。
    是老大的。
    老大给我们最大的惊喜不是问候。
    是告知我们:大白鲨已经从小苏沟出去了,现在太白县。

    我们终于可以选择 了。
    终于可以不按照他的脚印在绕过梁子去小苏沟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
    全部队员的安全下山。
   
    我们已经和山下和河道里的接应二梯队对话了。
    我们在悬崖上。
    他们在悬崖下。

    下。

    在70度悬崖的梯田形状上依靠树木小草的牵挂。
    最危险的悬崖横切。
    只有15--20米。
    无可以依靠的树木。
    无可以攀爬的石缝。
    只有根部明显的小草。

    救命的稻草。

    我走了回头路。
    因为害怕。
    脚下是不知深浅的腐朽落叶。
    手上没有可以依靠的牢固树木。

    把握不好重心就会坠入几百米高的悬崖。
    还是稳点好。
    毕竟我还想多走几年。

    艰难的下啊。
    刻骨铭心!
    永远的记忆!

    过了这个关。

    还有山体滑坡形成的沟。

    老尾巴是将大漠的冰镐压在裤裆之间滑下去的。

    其他人是走之字型路线。

    小怪侧滑坠。
    大漠失声:。。。快。太尉!。。。

    两个箭步跨过去。
    一个弓步。
    迎接我的兄弟。

    终于下到河道。
   
    惊魂之旅!
    追随一个我们尊敬的生命走了一段非常路。


    首先看到了老大乐途。
    看到了三哥,酱铺,姜老师 ,咸阳老霍等朋友。

    看到了流浪飞 老T。。。。。。

    会合了。
    大白鲨平安了。
    我们也平安了。


    太白宾馆餐厅。
    大白鲨的家人在致谢。
    大白鲨在致歉。

    后来情况了解:大白鲨沿将军潭路线下到将军潭。选择右上穿到小苏沟出山。
    四天无火源,有两个帐篷,却没有使用。手脚冻伤,脸部摔伤若干部位。

    救援队追寻路线正确。判断正确!

    感谢秦岭救援队!
    感谢所有参与救援的 朋友和哥们!

    感谢:寒流  小怪  大脚丫  大漠  上邪  小喜子  老尾巴  牦牛

    感谢:老大  老三  酱铺  老霍  姜老师  流浪飞  老T等朋友!

    感谢其他参与这次救援,关注这次救援的哥们和朋友!本报营救行动组特别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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