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天堂,低头地狱——七天六夜乌孙古道穿越之旅
重装徒步,在很多人的眼里都被认为是奇葩的存在,抛弃那些安排妥当的旅行团,抛弃睡着舒服的大床抛弃酒店丰盛的美食,背着沉重的行囊,钻进荒山野岭。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背包梦,每个人都向往去远行,毕竟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越是罕至的景色,越需要你迈出艰辛的脚步才能看得到。人常言,重装长线徒步,是视觉的天堂,身体的地狱。也许脚下的路有捷径,但是过程却只能用双脚一步一步去丈量,用心一点一滴去感悟,抬头就是天堂美景,低头就是焚身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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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大废柴 于 2018-6-13 11:13 编辑 一、 乌孙古道 说到乌孙古道,不得不先提及一下乌孙古国和龟(音同“秋”)兹古国。 乌孙古国是原来生活在河西走廊的乌孙族,由于匈奴族的诱逼西迁,沿着一条鲜为人知的通道进入天山腹地的伊犁河谷,赶走了同样因为匈奴驱逐而迁移到这里的大月氐人,在这块肥沃的河谷草原上繁衍生息,人畜兴旺,成为当时西域三十六国中最大的国家――乌孙国。乌孙古国原来面积很大,现新疆伊宁市及附近的昭苏,巩留,新源,特克斯,尼勒克几个县都是乌孙古国的一部分。 而龟兹者,西域之旧国也,龟兹古国在现在新疆的库车县和拜城县一带,包括今天的新疆阿克苏地区和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部分地区。而乌孙古道北衔准噶尔盆地,南控塔里木绿洲,是伊犁到阿克苏的捷径。 乌孙古道是新疆三大骨灰级徒步线路之一(乌孙、夏特、狼塔C),属于高危线路,也是风景最美的线路。新疆以天山为界,以北称北疆地区,以南为南疆地区,而乌孙古道是从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经过天山到阿克苏地区的穿越,即从北疆穿越到南疆。古道有千年的历史印记,而真正走进大家视线也就是这几年的事。 古道的徒步线路有三条,即所谓的新乌孙(温泉线)、老乌孙包扎墩(溜索线)和老乌孙琼达坂(溜索线)。我们将要完成的是老乌孙线琼达坂线,具体线路行程为:从新疆哈萨克族自治州特克斯县的穹库什台(海拔1900米)出发,首先翻越海拔3800米的琼达坂,然后一路下行至科克苏河后经溜索横渡,再上行经过海拔3000米的天堂湖,翻过海拔3900米的阿克布拉克达坂,最后沿着博孜克日格河谷下行到达阿克苏地区拜城县的黑英山,完成对天山的北南穿越。线路最低高度海拔1895米,最高海拔高度3931米,全程123公里。值得一提的是,特克斯以哈萨克族为主,而拜城则是以维吾尔族为主。 此线路的十星制指数(因天气变化会有增减): 徒步级别:★★★★★★★☆☆☆ 风景指数:★★★★★★★★★☆ 难 度:★★★★★★★☆☆☆ 危 险 度:★★★★★★☆☆☆☆ |
本帖最后由 大废柴 于 2018-6-13 10:41 编辑 二、抵达乌市 我于9月30日上午从武汉直飞乌鲁木齐(以下简称“乌市”),用时四个小时在下午一点半抵达乌市国际机场。飞机从吐鲁番地区飞越天山山脉东段时,从机窗向下俯瞰,天山犹如一座雄伟无边的城堡横陈在大地之上。乌市历史悠久,自西汉时期以来便成为亚欧商贸文化交流的门户城市,这里东、西方文化交融荟萃,这座“亚心之都”的省会城市,是最中国西北版图上璀璨的一颗明珠。乘坐机场大巴走进乌市,满目的汉、维双语的提示牌,鲜明的异域氛围显得亲切而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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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大废柴 于 2018-6-13 11:04 编辑 三、琼库什台 2016年10月1日,晴。
从乌鲁木齐乘坐火车到伊宁要七个小时,10月2号上午七点,列车准时抵达伊宁站。在站前集合队伍,坐上领队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车辆,人、包分走,经过五个小时的山路行进,我们于中午抵达了特克斯县。特克斯县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下辖县,地处伊犁河上游的特克斯河谷地东段,以哈萨克族为主,是中国唯一建筑完整而又正规的八卦城,也是中国唯一的一个没有红绿灯的城市。其街道布局是按照易经八卦的形制建造,据说是由龙门派教主丘处机前往西域时勘定,700多年后的1939年由时任伊犁屯垦使的邱宗浚主持修建。城市以中心花园为太极“阴阳”两仪,八条街道按照八卦方位层层向外辐射,并由中心向外依次设四条环路来连接八条街。在特克斯县城简单吃过午饭,稍作停留,顺便还品尝了哈萨克族正宗的肉串和烤包子。 今天的天气一直阴沉,中午时分便下起了小雨,这是个不好的消息。但凡碰见这样的鬼天气,不免让人对接下来的徒步行程充满担忧。去琼库什台的一路是典型的伊犁草原风光,100多米深的沟壑像是大海里的波谷,向远方层叠延伸而去。蜿蜒曲折的山路,颠簸四个小时后才到达穹库什台村。“穹库什台”的意思是大平台子,实际就是山前台地,海拔不到2000米,山前台地绿草如茵,平空中在台地上纵切出无数的沟壑,将平静的草原弄的象大海里掀起的波浪,有一种动感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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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大废柴 于 2018-6-13 17:32 编辑 四、风雪乌孙 在村子内拿取自己的背包,每人领取两个气罐后,便各自钻进牧民家里穿戴、更换装备。今天的路程十余公里,一百多人的队伍不得不顶着雨雪前进。有诗云,近关多雨雪,出塞有风尘。但凡进山,天气难测多变,出发不久雨水便夹着大片的雪花便刮了下来。道路泥泞难行,山林里瑟瑟的风声,伴着哗哗的流水声,奏起出行的序曲。雪越来越大,天地间渐渐地开始白了起来,慢慢地掩住了山草地的绿茵,空气中干燥而寒冷,驴友们各自埋着头前行。
我们走的都是马道,道旁零星分布着小木屋,以及简单围起来的牧场。这季节牧民应该是已经转场了,牧场大多已经空置。驮包的马队一直走在前面,此时觉得骑马的哈萨克牧民真的是高大威猛,这里才是他们的天下啊。我们一直沿着山谷上行,坡度不大,哗哗的流水声在山谷里奔腾!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暗了下来。第一梯队到达松林营地(D1营地,海拔高度2100米)时是下午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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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大废柴 于 2018-6-13 17:38 编辑 五、翻琼达坂 雪应是下了一夜,早晨被大家的说话声吵醒。看了看表早上八点钟,再次掸了掸帐篷,内帐上布满了冰屑,外帐变得特别沉重,应是覆上了厚厚的雪。拉开帐帘,天空灰蒙蒙的还未见亮,外面已经一片白色的世界,雪总算是停了,郁郁的心情也总算好了起来。挣扎着让自己从睡袋里出来,寒冷侵蚀,赶紧穿上抓绒冲锋衣,起时并没有食欲,喝点水,抽根烟,用锅铲了雪,开始烧水。盖着鞋子的雪套,表层已经是硬梆梆的一层冰,外面的登山杖已经完全变成了冰棍。 领队们已经在营地里通知大家赶紧起床准备,九点钟准时要拔营出发。周围陆陆续续传来队员们的交谈声,我静静地听着,同这帐篷内的的小片天地一起——不愿动弹……
一体锅烧水还是很具备效率的,把水装装进保温壶,吃了一块巧克力。万般不情愿地爬出我温暖的睡袋,穿好衣服,收拾东西装包,帐篷已经全湿了,也管不得许多,赶紧包好装进背包。 胡狼已经带着一队的部分队员开始出发了,我们三队拔营效率也不慢,纷纷上包启程。我赶紧跟上,想着尽量走在前队。一队大部分是轻装的,他们的行进速度相较于重装的队员快一些。来新疆之前我便是久闻“胡狼”大名,他不仅是新疆走8户外探险俱乐部的创始人,也是新疆山友救援队的特勤队长。我们都叫他“狼队”,其实跟队伍走路,要么走在前队,要么走在队尾相对较好。保持速度走在队前,有短暂的时间休息调整。脱在队尾慢也就慢一些,而在队中的,后面在追,前面在赶,相对来说更累。积雪已经覆盖了路痕,“狼队”一马当先在前面开路。雪后的山路比平常更加耗费体能,积雪深浅不一,加之下面的路况不能确定,所以开路的人一是要对此线路的地形情况特别熟悉,二是要对雪地行走具有丰富的经验。重装徒步必须依靠双杖,善用双杖徒步,不仅节省体能,在特殊路况时,更能加强平衡支点。商业队的前队队员实力都是超强的,出发时前队大部分是轻装队员,四五个小时之后的跋涉之后,前队大都变成重装队员了。我一直闷着气埋头走在前队,跟前队也是特别辛苦,体能消耗特别快,近四十斤的背包像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好在为了保持队伍整体节奏,前队的领队会根据大队伍的距离要求前队队员停下来休息一阵,这时我才有喘息之机。
三队领队“猴子”和“狼队”在前面交替开路,跟我走在前队的还有一名我们三队队员叫“阿修罗”,个子挺高,人不显壮实,但走路的速度一点不慢。背着一个单反相机,紧追领队的节奏,时不时地拍点风景照。路上我发挥我厚脸皮的巨大优势,没少蹭他的单反让他帮我拍照,他也是来者不拒,特别实在。我说要给他多拍几张照片时(我也有带相机),他却兴致不高,他说他喜欢多拍一点风景照,看来这是一个傻走拍风景照型的山友。
前路艰难,充满坎坷,但我心坚毅,当勇无所惧。琼达坂还远不可见,时间推移,太阳偶尔从云层中冒出来,阳光温暖地散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彩光芒,如线般挥洒,在冰雪世界里,洋溢着圣洁的气息。置身其中,此刻的天山充满了温柔,美如璞玉。对于我这种习惯于南方山清水秀的景致的“南驴”,已经贪婪地忘记了疲累。原来生命可以如此单纯,世界就在我的眼眸里。 ……
经过一个多小时,下午六点多终于登上了海拔3800米的琼达坂,站在视野开阔的垭口之上,寒风吹来,积雪的峰峦叠嶂起伏,一座座雪峰高立,全无雕饰,竟是让人忘却了寒冷与艰辛。
在达坂上拍完几张照,速速下行,今天的营地在3600米山脊的一处小坪地上(我把它叫做“琼达坂营地”),地上有雪但并不厚,轻装队早已占据位置下包起帐。后面队员也零星地陆陆续续从达坂上下来,到达营地后的队员也显得特别高兴。看了下GPS记录,今天行进约十五公里,海拔高度爬升1700米(D1营地海拔高度2100米,琼达坂海拔高度3800米)。 下帐完毕,整理好自己的小窝,换好营地鞋和衣服,戴起头灯点起烟,开始在营地瞎串门。“狼队”的帐篷就在我前面附近不远,正在给轻装队准备晚餐。看锅里的土豆牛肉抓饭成色便知道狼队是个非常棒的“户外厨子”,一队轻装队的晚餐需要“狼队”一手包办,马匹驮运的大锅大灶、荤素食材,加上“狼队”精湛的户外厨艺,故而轻装队的伙食可是相当腐败的,不消片刻一锅香喷喷的土豆牛肉抓饭便盖锅了,看得人垂涎欲滴。
吃饱喝足钻进睡袋坐在帐篷里,一天的徒步的辛苦,总能在此时得到最好的放松。仰望天空,银河玉绸高挂,满天的星星闪闪发亮,天上地下,“星光”交织。人在这般情景里,不自觉便安静了下来,愿与这世界融为一体,真真切切地活在这自然世界。这揉进眼睛里,沉进心灵,只能用灵魂感受的这一切,确能永恒地刻画在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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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大废柴 于 2018-6-13 17:46 编辑 六、科克苏河 每天早晨队员喧闹的话语声就是最自然的闹钟,拉开帐,天公作美,天气大好。依依不舍地从睡袋里出来,穿好衣服打水烧水,简单对付一下早饭,便开始收拾打包。按计划行程,今天全部是下行路线,约行进18公里到达科克苏河,过溜索后便在河边的树林中扎营。因为大队伍溜索过河会很费时间,故而“狼队”敦促我们尽早赶到溜索地点,并告诉我们今天扎营后,会从为我们所有人准备一顿羊肉大餐。
跟着“狼队”和“猴队”冲在前队,速度相当快,由于出发得早,不到三个小时又跟后队拉开很大的距离。“狼队”不得不让我们停下来等待,顺便可以晒一下包里湿漉漉的装备。坐在草地上,晒着明媚的阳光,可以听见身后山上冰雪融化的声音。这几天大家都是忙着埋头赶路,少有如此轻松、悠闲的境遇。大家聚坐一团,交流起各自的驴行经历,分享驴行故事来。我在一旁听得甚为着迷,既羡慕他们有过这么多丰富多彩的经典线路和经历,又对这么多经典的徒步线路充满向往……
休整约三十分钟后再次出发,计划要赶到科克苏河段路餐。随着海拔的降低,开始进入科克苏河支流段。这时节水量很小,基本靠着徒步鞋的防水能力,通过双杖依靠自身的平衡性便基本能平稳渡过。走单木,淌浅水,踩石头,大家各展身手,沿着支流河谷一直下行。科克苏河还未见真容,只依稀听着远处河水的咆哮声,从支流干涸的河谷上爬上一个山腰,其真容才展现在我们面前。
密密的原生松林点缀了着几片秋黄,而科克苏如一挽绿带,穿梭在群山之间,美的雄浑而恰到好处。科克苏河,河水自东向西,因依山势中间有无数条冰雪融水性等支流注入,在河水充沛时,部分河段宽度能达到五十米,深度四五米,加之水流湍急,水文情况复杂。而其水质富含石灰岩,河水在阳光下呈浅绿色,不能直接饮用。
顺着科克苏河向西(顺流)行进,河对岸偶尔能见一些空置的牧屋和围栏,山腰上散落着羊群,如一片片的白色花丛点缀在黄绿色的草甸上。全速奔袭历时三个小时行进8公里达到溜索点。溜索是哈萨克牧民架设的比较简陋的滑轮装置,一根钢绞线连接河岸两端,滑轮组挂着一个正方体的铁篮子,铁篮子只能容纳四至五人。需要通过的话,每人花费200银子。就今天我们这近百人的队伍牧民就能大赚一笔,难怪古时候绿林好汉都争着拦路:此山我开,此树我栽,要从此过,两百拿来!好在走8俱乐部已经提前买了几头羊,今天杀来犒劳我们,一来是在这艰难的行程中改善一下伙食,二是对我们交“买路费”过河的一些安慰吧!
一个多小时队伍才再次聚齐,领队们才开始指挥队员过河,大家按先后的到达的次序五人一组依序进行溜索。我在第三组,早早过河,去 “小树林营地”选一个好位置进行扎营。“小树林营地”在科克苏河与其无数支流之一的交汇处海拔1900米的一个坪地上,此支流也是融雪性水汇聚而成,水量特别大。坪地上稀稀落落地散着几颗胡杨,地上长满了天然牧草,绿意盎然,是扎营的理想场所。哗哗的流水声在山谷里回响,欢快地迎接着我们这群外来的客人。今天是进山以来最轻松的一天,从3600米的“琼达坂营地” 奔袭了18公里到达这里,累积下降高度约1700米,但是一点也不觉得辛苦。拿出相机到处拍个不停,天色渐暗,队伍全部过河竟然花费了2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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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大废柴 于 2018-6-13 17:54 编辑 七、天堂之湖 第二天刚醒就听见了领队“笑傲江湖”的声音,出发后马上要开始过河,要求大家穿上溯溪鞋、防水袜。收拾、拔营,三个小队开始结队,领队反复给我们讲过河的注意事项。今天的路程可不算轻松,我们所处的D3营地海拔高度不足2000米,而今天的目的地是位于海拔高度将近3000米的天堂湖,需要行进21公里,爬升高度1000米。而对新疆三大线最危险出事最多的就是过河,为什么必须要过河?因为很多山体两侧陡峭,且土木结构不稳定,经常发生水土流失等因素,想完全从山体上横切穿越是不可行的,故而要穿越出去必须沿着山谷低洼处的支流进行上溯,这样就会需要经常左右横渡,频繁过河。
刚出营地不到三十米,奔涌的溪水就横弋在我们面前。昨日欢快地迎接并给我们提供可口饮水的支流,今日便成了我们需要跨越的难关。冰寒刺骨的溪水,在体感温度只有摄氏几度的情况下,这种从脚到心窝的寒冷,哪怕有着防水羊毛袜的保护,依然只是聊胜于无罢了。寒冷可以忍耐,而涉水时,如何在湍急的水流中保持稳定,不被水冲倒却是攸关生死的大事。河床里有许多合抱之木,枯枝断石,此刻也成了队员们涉水的工具。经常玩溯溪的人知道,过水也非常讲究技巧。在涉水时脚底要踩稳,重心放低,双杖支稳。而在水流中进行横向移动时,脚尽量不要提出水面,用膝盖骨正面顶着流水,才能最大程度在水流中保持平衡不被冲倒。身为一个“南驴”,得益于匡庐山水资源的丰富,经常参与溯溪的我,在涉水方面还是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故而又跟着几位“强驴”冲在前队。入水时水冷,出水时脚冷,每过完一次水,为了保持身体的热量,大家片刻不想停下来等待后续的队员,而近百号人的大部队,此刻领队们已经是处处捉襟见肘。其实冲在前面的队员都是经验丰富的涉水好手,其中不少是各地的户外领队和精英,过水丝毫不显慌乱与莽撞,还总是及时帮助后面的队员平稳过河。只有在遇到特别难以涉过的,为慎重起见,才停下来等待后面的大部队。实力稍弱的女队员更容易被水冲倒,万幸的是经验丰富的领队能及时跳入水中把她们拉起来。十余次的过河总算是有惊无险,当知道今天接下来的路程不需要再涉水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短暂的休整,再次走在蜿蜒的马道上,这一切变得纯净,静下来听着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路上处处风景如画,美不胜收。总想放轻脚步,抑或是停下来,好好地融入这童话般的仙境里。天堂湖还有十几公里,加之又全是上坡路,要在天黑前赶到D4营地,时间显得并不充裕。爬上坡路并不是我的强项,长时间地爬坡让我感觉到吃力,靠着水和巧克力的助益,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节奏不让疲累与全身的酸痛把我击垮。五六个小时的跋涉煎熬,当太阳快落下了山阴,前面又出现一个“小达坂”。从下向上望去,容易使人绝望,走走停停的我,已经从前队掉到了中队,二队的“江湖”领队已经追了上来,咬着牙继续跟上。一个小时后,天色已经是暗了下来,看了看表快到晚上七点,二十多公里的徒步,终于抵达了我们此行最大的目的地——天堂湖。
乍见她一域面容,并没有让人感到震撼,她就平静地躺在那,躺在几座高耸的雪山下,可能是光线的缘故,湖水呈一片灰色。灰蒙蒙一片,像是一个蒙着面纱的、神秘的姑娘。此刻的我已经是疲累不堪,相比于这所谓的天堂湖,晚餐更能让我感到亲切,赶紧在湖边的营地扎下帐,晚餐与香烟,让我酸痛的身体得到最大的缓解。时间推移,营地里又开始热闹起来,一盏盏的帐灯在黑夜里显得特别明亮。康德说过:世界上有两件东西能够深深地震撼人们的心灵,一件是为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准则,另一件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天堂湖的上空,银河如玉带横跨天空,满天的星星眨着调皮的眼神。而她安静地躺在雪山之间,显得高冷、圣洁。 我愿在这星空下长眠,尘世间的纷纷扰扰都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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