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独龙江 翻越高黎贡山 引子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暮云四合，四周是毛毛细雨，阴冷阴冷的。我裹着冲锋衣，坐在一块石头上瑟瑟发抖，又累，又饿，又冷，陷入绝望。尽管刚才喝了一杯热咖啡，还是冷。搭档老赵在黑暗中搭帐篷。我只有一个想法：赶快搭好吧，钻进睡袋睡觉，忘掉一切。 耳边是独龙江低沉不息的咆哮声，旁边背夫在搭的塑料棚下篝火旁开始晚餐了，细雨打在塑料布和帐篷上发出沙沙声；我为明天的行程而恐惧：刚才过独木桥是咬着牙过的，过了一半颤颤巍巍晃了几晃。今天网上攻略徒步6小时的路我们走了8个小时，还走得这么艰难，最后眼看天要黑了，宿营地还在“云彩猴头”；明天是徒步的第四天了，网上说还要翻越两个垭口，一个海拔4200米，一个3600米，攻略说要走10个小时，我们疲惫的身体不是要走14个小时？……太可怕了，死定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徒步?……冷，我想起慈祥的老母亲……天更黑了，雨更密了。 这是2007年10月2日，我的位置在海拔3800米的高黎贡山第一宿营地，一个四周尽是乱石的滩地上。 徒步？徒步！ 每年的五一、十一黄金周对“驴友”来说，都是一个极好的长线徒步的机会。我的朋友老赵是一位走了6年的徒步背包客，平常利用大礼拜走短线，除了春节在家陪老母亲外，每年的五一、十一一定要长线徒步。今年十一前，我给他打电话，“十一到哪儿去？”“独龙江”。“几个人去？”“自己，本来两个人，后来那位的母亲病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我陪你去？”“你不行，从来没走过，坚持不下来。在路上会碰到其他人”。“怎么不行，不就走步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年龄比我还大，我还走不过你？”我对自己的体质还是有信心的，平常也注意锻炼。“你年轻也走不过我，我走几年了”。嗨，我还不信了，第二天我就定了去昆明的机票。 徒步独龙江计划走5天：第一天从献九当经龙元到迪政当，18公里；第二天从迪政当经雄当，21公里。以后三天翻越高黎贡山无人区，通过两个海拔4200米和3800米的垭口，到西藏的扎恩。 独龙江位于云南西北部青藏高原南延部分横断山脉纵谷地带，三江并流的核心区，以东有怒江、澜沧江、金沙江从西东相间排列，由北往南纵贯但打力卡山、高黎贡山、碧罗雪山以及云岭山脉。是世界上最为丰富、最具有研究和保护价值的生态处女地，一年有半年大雪封山，偏僻封闭。这里聚居着被称为“太古之民”的独龙族，人数不过6000人，保留了许多人类童年的原始生活方式。剽牛祭天、纹面女，成为外界认知独龙的最初表象。 |
| 彪哥的大巴 独龙江在怒江的西面。从昆明到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州府泸水县六库镇距离638公里，我和老赵坐了一晚上的夜车，遇到上海的两男三女也是到独龙江徒步，便一起结伴同行。从六库再溯怒江北上，沿世界第二大峡谷——怒江大峡谷，经福贡县到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的县府所在地茨开镇。因为在网上联系的进山车辆毁约被别人包了，当晚我们就在镇里寻找向西翻越高黎贡山到孔当的车辆。几经周折联系到了一个叫“彪哥”的人，他有辆“解放金卡”车往孔当跑运输。后来才知道，他在孔当有个食品杂货店，由哥哥经营，商品需要由茨开镇供货；在茨开镇他让老婆开了个旅店。所以他每两天都要由茨开镇到孔当跑个来回。彪哥年龄其实也不大，今年不到40岁，瘦瘦的黑黑的，讲话慢条思理的。原先当兵，听亲戚说到这儿跑运输赚钱就来了，这一来就是五六年。 沿普拉河向西翻越高黎贡山到孔当，景色太美了。一边是碧绿的普拉河水，一边是峭壁。满山的葱绿，在颠簸的车上——彪哥装了一车货：鸡蛋、方便面、啤酒、饮料，我和老赵就匍匐在这一车货上，上面蒙着苫布，老赵称之为“五星级超豪华大巴”——随着山路的升高，植被也由阔叶向针叶变化，云杉冷杉映山红尽收眼底。山间云雾缭绕，变化莫测，山峰相连直到天际，颜色变换浓淡相宜如一幅幅水墨丹青。刚出离了钢筋水泥森林的我，对着这美丽的画面，呼吸着清新潮湿的空气，精神顿时高昂迸发，对着美景一阵狂拍，老赵则手持摄象机对着群山“念念有词、自言自语”。 96公里盘山路跑了10个小时，沙石路况的粗糙可想而知。 在海拔3800米穿过了被彪哥称为“狗洞”的黑普隧道，——彪哥在不封山的时间，每天都要在这条路上奔波，对破败的砂石路面极为不满，路不好不仅损坏了轮胎和车辆，增加了车辆的维修成本，还威胁到司机的生命安全。在每年七八月间，经常发生水毁塌方路基，一次他和老婆被堵在山里xx公里处，弃车步行了10个多小时才走到有人烟的地方，脚都走肿了。彪哥说修这条路县里领导贪污腐败，现在还呆在监狱里没出来呢。 为了赶路，当夜在孔当彪哥的食品杂货店吃了口饭后，立即请彪哥拉我们到献九当，宿在小学校舍，喂了一晚上蝎子、跳搔；以后数天继续为虫子们提供新鲜血液，全身痒得难受要命，从脖子到脚布满了叮咬的红斑，象一片片猩红的弹孔。 从献九当开始车不通了，砂石路水毁严重，泥石流和路基塌陷随处可见；我们雇了马帮开始步行，向龙元、迪政当、雄当、木当进发，向高黎贡山的腹地无人区走去。 独龙江和高黎贡山 独龙江景色太美了！面对这样的美景，语言突然变得软弱无力，落入失语状态。 独龙江的西边是担当力卡山，东边是高黎贡山，她流出国界到缅甸称恩梅开江，汇入伊洛瓦底江，最后注如入印度洋。高黎贡山被称为地球上的“诺亚方舟”，冰河时期古老濒危物种“生命的避难所”；被科学家评价为“世界物种基因库”，2000年11月，被批准为世界生物圈保护区，同时成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与生物圈”保护区网络成员。她长六百多公里，最北端是青藏高原，最南端是中印半岛，跨越五个纬度。地势南北走向，北高南低，南段及延伸区较平缓宽阔，除少数余脉外，多为散布的丘陵山地和星罗棋布的低热河谷坝区；中段和北段，山体高耸狭长，最窄处少于20公里。我们两次都是从北段翻越。 山谷里的独龙江水是碧绿的，轻缓地向身后退去。阳光下的河水是变化的，或湍急，或平缓，象一条玉带缠绕着雄伟的高黎贡山；河流的冲积扇上是黄色的苞米地，有的已经收割，有的还在静静地伫立着，环卫着山民的家园；高黎贡山丰富的森林资源为她的子民提供了生存的原料，木版搭建的民居冒着淡蓝的炊烟，为静态的图画增加了动感。山路不时被溪流冲垮、坍塌，而从山涧流下的溪水清澈、甘甜，看去就唤起我喝的欲望，心中自然产生想去亲近她，投入她的怀抱的愿望。掬一捧喝下去，大汗淋漓的我心火顿消；洗洗脸吧，洗去我们的汗水；把磨得起泡的脚放到水里“冰镇”一下吧，给它一点好的待遇，它要负担我们全部的旅程。冷冽的溪水，洗去了我的疲惫，滋润了干渴的心田。 |
山村小学 迪政当是我们徒步第一天晚上宿营的小山村，和献九当一样，也有一所小学。小学校的老师都是三年期，期满后才可以向外流动。迪政当小学有三位老师，学生49人，有三个年级；我们只见到一位丰姓老师，今年23岁，家在贡山，在六库读的师范，去年毕业后到的这里。我们是在村里唯一的食杂店窗口认识的，我们正在买当地的38度4元一瓶的“包谷酒”，还买了一些糖和饼干散给围在旁边的一群孩子。我看到丰老师衣着与村民不同，干净利落，便搭话想用学校的火塘做饭，一起拜见村领导，托他联系买只鸡补充体力，丰老师都爽快地答应了。晚上我们一起围坐在火塘边，聊着当地的风俗民情；炭火映红了我们被包谷酒烧热的脸，吃着老赵做的三个菜，频频和丰老师碰着杯，好一个其乐融融的景象。 次日是“十一”国庆节，学校没有接到上级指示不休息，仍然上课，不过来的学生不多。丰老师“当当”敲响了上课的钟声，之前还举行了升国旗的仪式。我透过相机的镜头看到一双双稚气的眼睛，看到丰老师善良淳朴的笑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们象一把种子，不经意被风吹到这里，却在这里顽强倔强地生存成长；仍然感谢生命，面带笑容，没有一丝的抱怨。我被深深地感动了。来之前从网上知道有山村小学，我们和上海“驴友”都分别买了一些铅笔、彩笔、笔记本，表示我们的爱心，由于考虑负重的关系，没有带多，此时我立刻有了深深的悔意。最后离别的时候，老赵给丰老师留了电话和通讯地址，让他留意好的孩子我们给与赞助；丰老师说还有两个星期村里就要通电话了，从献九当到这里的砂石路也在修，预计还要等两个月——我们等待着丰老师的电话。 |
纹面独龙女和大山子民 不知从何时起，不知缘于何种意义，独龙族妇女用古老的方式纹面。据不完全统计，现存的纹面女只有十多人了，她们可以称为民族风俗的活化石了。 在仅有14户居民的木当村，没有电，没有电话，不通邮。由于没有适龄的学生上学而废弃的小学校舍对面，住着村民木国才的妈妈和奶奶。老木今年40岁，以前当过队长，现在不干了——他是我们雇的8个背夫的头，我给他任命为“总指挥”，他憨厚地笑笑上任了——他奶奶是纹面女；他说，他奶奶叫布瓦代，今年106岁；妈妈叫克丽娜松，今年80岁；他的妻子叫李桂秀，今年37岁。老木有三个孩子，生育了两个，还收养了一个孤儿。他还有两个弟弟和妈妈住在一起。布瓦代不会说汉语，但能听懂一些汉话。我一早带了衣服当作礼物见她，她知道是要给她照相；在屋里光线暗，她知道示意我随她到屋外拍照，还整整帽子，理理衣角。真是一个可爱的老奶奶！我不知道她是否一直住在这大山里，到没到过山外的世界，她有怎样的经历，她有什么样的精神生活，她是否有过爱情……这一切都像谜一样封存在老奶奶深邃的眼睛里。 这里还有一个文化的独特现象：宗教的多样性；本民族的原始宗教、天主教、基督教并存包容，共同发展。在献九当基督教堂白色的墙壁上，张贴着一张“奉献榜”，上面罗列着各个村教会的捐献数目：“县妇女事工会 300元；献九当妇女联 254元；迪政当教会 100元；……总数 1750元。资料介绍，天主教和基督教从19世纪就开始在云南传教，可见，基督教在当地有一定的影响，并且一直在影响。在这张”奉献榜“旁边，有一张显然是村委会张贴的宣传画，内容是：推进”云岭先锋“工程，建设边疆党建长廊，下方有12个大字：强组织 建阵地 聚人心 固边疆。看去让人深思。 象木当、迪政当、献九当这样的小村庄，经济主要靠上山挖虫草和种苞米；现在政府鼓励封山育林，奖励养猪养鸡发展畜牧业。在献九当村，我遇到一个叫新永强的小伙子，他姊妹三人，妹妹16岁就嫁到靠近贡山的孔当村了，弟弟和他一起在村里“打墙”（维修道路、围墙）。村里实行封山育林，不种地了，每年每人分给大米374斤。村委会的房墙上贴了张红纸，写着奖励某某50元，最后落款是县畜牧站。我不解，问新永强，他解释说是谁家养一头母猪就奖励50元。村民的生活还是艰苦的，新永强他们正在做饭，我望了一眼火塘上的锅，锅里正清汤寡水煮着绿色的不知名的菜，连点油星都没有。 木当村的老木也是一样，一开始老木听说我们从来路的雄当村找了背夫（我们不敢保证能在木当找到背夫，就先在雄当找了背夫），极为不高兴，发了脾气，嘴里吐着苞谷酒气摇摇晃晃地走了。第二天早上，我们决定用他们村的背夫后，他高兴了，开心地笑着。我后来悟到是经济在起作用。大山里的人有的是力气，缺的是金钱，当背夫毕竟有一笔收入啊，这笔钱为什么要让别人挣去。今年加上我们这一帮，老木当了三次背夫，“十一“过后，大雪就要封山了，这条经济来源就断了。 老木领了7个人，三个家庭：妻子、去年刚结婚的一对小两口、木战荣和他的妈妈、爸爸还有二爸。我听到“二爸”楞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是兄弟共娶一个女人的“团结式婚姻家庭”。 大山里的人十分淳朴憨厚，我们和老木商量事，老木总是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是嘛”“行的嘛”。在艰难的穿越无人区的第一天，在险峻的山路上，我等体力不支摇摇欲坠，老木不时用竹竿做成的拐杖保护，背负行囊跳入溪水救助，在易于迷路的地点等待，在难行的坡上拉你一把；一路上不时嘱咐“慢一点、慢一点啊”；到宿营地后再派背夫顺来路帮助落后的人……作为背夫他做的够多了，完全是山里人善良本性的自然流露；老木总是憨憨地笑着，毫无保留地展示内心的所有的一切。 |
| 主人，你哪里去了？ 我以前对狗没有太多的认识，这次一条叫"聪聪"的小狗让我感动，让我难忘。第一天徒步从献九当经龙元到迪政当，半路突然发现一条黄毛小狗在跟着我们同行，黑黑的眼睛，脖子上挂着一个小铃铛，哎，这是谁家的狗啊?怎么跑这儿来了？我们在路上遇见赶路的独龙族人，遇见赶羊的牧人，遇见运输的马帮，看见独自走路的小狗还是很惊奇。小狗很乖，加入我们的队伍后一直跑在队伍的前头，不时转回来对我们摇摇尾巴，围在我们左右跑来跑去。上海的"驴友"给它起名叫"聪聪"。晚上到迪政当村的时候，这个谜才让丰老师揭开了。这条狗献九当、迪政当、雄当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了。这条狗是献九当的一位老教师的，老教师家在雄当，在献九当教书，为了排解生活的寂寞，就把家里的这条小狗给带到学校里来了。不幸的是，老教师去年得心脏病突然去世了。小狗看不到老教师，就开始了从献九当学校到雄当家里的寻找。献九当到迪政当之间距离18公里，迪政当到雄当也有15公里。小黄狗这一年间为了寻找主人就奔波在几十公里的路上！可以想象，小狗看到走路的人，就会用可怜的目光询问：你看到我的主人了吗？你知道我的主人在哪里吗？我找不到主人了…… 义犬寻主以前在书上读过，今天见识到真正的忠义之犬。在雄当的小学操场上，我们和小黄狗依依惜别，我看着小狗忧郁的眼睛，不由地想：聪聪，你还要在路上跑多少年啊！谁能告诉你你的主人已经去了，你不要再奔波了，你歇歇吧…… |
飞的感觉 无人区第二天开始了。 昨晚怀着恐惧和绝望睡去，今天，太阳照样升起，地球照样在转动，生活照样在继续，今天的路还要靠你一步步的走！任何人都帮不了你，你只有靠你的双脚一步一步向前走！ 老赵在做饭。徒步有老赵真好。走路老赵给你背水背锅背气罐，宿营老赵给你做饭搭帐篷；老赵就是你的偶像，你的信念，你的支柱。看着老赵沉静地忙着忙那，你的担心和忧虑一扫而光。什么都不要想了，吃饭，走路。 今天仍然是爬山，要翻越两个垭口，一个是海拔4200米，一个是海拔3800米。 向前走，两天，走向成功；往后走，三天，半途而废。那还是向前走吧。 今天好像悟到了点走路的经验：走路一步一个脚窝走，不要看天，只要看地；不要着急，走自己的路；别人能，你也能；你艰难，别人也艰难。走不动就停下，喘几下，休息片刻。也许精神能带来力量，爬山变得有劲了，心里暗暗鼓励自己，坚持坚持再坚持，一步一步再一步。……终于，我登上了海拔4200米的山顶！一个土堆，不知为何前面插着一面白旗。这也是云南和西藏的地理分界线。我走到了，我做到了，我成功了！ 下山就轻松了，我体验到了飞的感觉。大踏步飞奔。一种逃离的感觉。什么灌木丛，烂泥坑，飞踏而过。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畅快，没有过的痛快，没有过的快乐。 飞，飞，飞。 此时又一次体验到徒步的乐趣，开始欣赏周围的景色。看，绿树，黄叶，红杜鹃，把山野点缀得多么美丽；溪流淙淙，古树参天。一个黑乎乎的物体从前面晃过，定睛一看，哦，是一头黑色藏牦牛。在我前面站住，瞪着眼睛看着我呢。赶紧，给它照张像，这可不常见呐。 这种欢乐的心情一直延续到最后。我忽然想到：徒步的乐趣也许就在战胜绝望之后，象吸毒，越来越上瘾。在绝望的时候，下定决心，下一次再也不走了。这不，还没结束旅程，又开始想下一次徒步了。 徒步，丰富了你的视野，磨炼了你的意志。有了这种经历，遇到困难，你会沉着，冷静，勇猛，顽强，会战胜面前的一切困难，这就是徒步的意义吧。 |
| 9月27日：大连7：50至12：50到达昆明，晚上6：00发车； 9月28日：早上抵达六库，6：20坐班车到贡山（下午到）； 9月29日：贡山租车早上8：00发车晚上7：00至孔当。晚饭后坐车10:30至 献九当； 9月30日：献九当徒步至迪政当；共用时间7小时 10月1日：迪政当徒步至木当；共用时间8小时; 10月2日：木当徒步至一号营地徒步10小时小时； 10月3日：翻过第2，3个山垭口徒步至牛棚营地8小时； 10月4日：下到扎恩抵达西藏境内徒步约8小时.晚租车至丙中洛，独龙江徒步结束。 10月5日：包车至秋那桶往返，晚上住迪麻洛； 10月6日：碧罗雪山穿越：迪麻洛村—白汉洛村—崩咕草场—巴拉贡垭口—巴拉贡牧场—初卡牧场（宿营）；用时约9小时; 10月7日：初卡牧场—色洼隆马草场—色拉格丁牧场---蛇拉腊垭口—洛龙加龙河—拉扎牧场—杜瓦扎楚牧场—贡多拉垭口—茨中村(用时9小时)晚包车去德钦穿越结束。 10月8至10日夜兼程赶往昆明 返回大连。 |
精彩的人生。精彩的路。偶明年也想走一次，LZ方便时给偶发份功略吧。先谢了。
国外号码请输入国家代码，收不到验证码，联系管理员微信:zhb71716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