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始终灰蒙胧一片,风雪肆虐,让人有点分辨不清方向,离开营地那片石滩,领队给走在前面的几位男队友结绳打保护,他走最前面,大家跟着他的脚印走,防止队员掉入暗冰裂缝。晨光洒在雪山冰川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每个人都做了防护,包裹好围巾、戴上雪镜,小心翼翼地在冰上行走。虽然简单达坂海拔接近4200米,但这对于重装行走了8天的我们来说,风雪中行走也是异常艰难走走停停歇歇。
海拔越来越高,前面队员偶尔停下来拍照,我见马初也许衣服太过单薄,他双腿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快到垭口时,突然了一阵疾风吹来,夹着雪粒,我都快站不稳,似乎要吹下山去,本能地蹲下,阳阳催促我快走翻过这风口。那一刻我只想着逃命…… 果然够虐!翻过了垭口踏着厚厚的积雪连滚带滑地下雪坡。 |
我去河沟里打水做饭,顺便帮领队也稍上水。在水沟边,防止手套湿水,脱去手套用手洗了水袋,小锅接水。不到二分钟,冰冷刺骨的雪水把手指冻得失去知觉,我还是坚持装满水快速拎回去。这时我也经感觉不到右手的存在,摸上去麻木冰冷并透着丝丝寒气,冻得生疼。心里想着要糟糕,手指快坏死了。把它放在衣服内也暖和不过来,我快速跑到大本营客厅,他们正在准备上菜吃饭,感觉就像一个不速之客,尴尬之极。过了几分钟还是没有恢复,我进入厨房,捧着刚出锅的菜的不锈钢盆子,试图温和手掌。忽然又觉得这样不妥,万一因为寒冷没有感觉又被热菜烫伤怎么办?不管如何,最后还是缓过来了。 [size=18.6667px]根据邻居哥的目测,今晚上气温在--20℃以上,不然我手掌也不会快速在几分钟内就冻到失去知觉。
今天晚上是最后一天,大家在领队帐篷内烧着气罐取暖,只是马初似乎一直在冻得发抖,把自己的羽绒服给他披上也不见缓过来。我自己带了黑冰-15℃--25℃的睡袋,和rest air 气垫。见他情况有些严重,我把自己的都让给了他,当我把气垫吹好时,拿到他帐篷里,在我整理睡袋的一分钟内,他已经冻得快不行了。见他的身体并不是平衡躺在气垫上,我想叫他挪动一下,他已经动不了。甚至我把羽绒服的帽子拆下来护住他的头,防止头部失温,再把衣服盖在睡袋外层。另外用脉动的塑料瓶装了开水给他放在睡袋里,渴了还可以当水喝。叮嘱阳阳晚上对他多多留意。
想知道我今天晚上是怎么过来的吗?他的睡袋温标在--10℃,而且他在前几天过河摔倒弄湿了膝盖以下部份,只好当成被子,我穿上二条裤子三件衣服和袜子,还是冻得睡不着,当伸直腿时只觉得寒意从脚底冒出来,只能卷缩着睡觉,特别难受。我不停在看手表,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后来实在不行了把脚伸到落叶姐睡袋边上暖和一点,这才迷糊睡去。这一晚只睡了一个小时!以前在鳌太时我差点经历失温,所以我明白马初当时的情况。伊娃不是超人,只是凭着年轻,目前状态好觉得可以熬过一晚,尽可能的帮助别人吧。谢天谢地,经过一夜休息,他完全恢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