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离骚 于 2012-2-21 16:57 编辑 《这次不算》 第二天早上刚从帐篷里爬出来的时候,就给了这趟行程一个丰满的想象。虽然没有期待中的大冰瀑,犹如冰河世纪里穿行一般的新年重装第一走,也让我们惊喜不已。 冬未全身而退,清晨却不再冷。 勤奋的太阳冒冒失失地把他的身影猫进这个偏僻的山坳里,山峰、树木、冰川、帐篷,还有我们,泽被光辉。大家贪婪的接二连三地吸着鼻子,仿佛瘾君子迷醉地吸着面儿,又仿佛一条条缺了氧的鱼。我把两条鸡腿放在木炭上烤得“嗞嗞”作响,她们则在清理昨夜火锅里的残余,一片嘈杂声里我在回忆昨日片断,为这趟完美出行作写贴前的心理准备。“这次不算!”突然,梅子在这幽静的山谷里荡气回肠地一喊,我从恍惚中又看到了正在冒着青烟的鸡腿。 这次不算!我只是不愿承认这个实事罢了。哈萨克牧民冬牧异常辛苦~ |
本帖最后由 离骚 于 2012-2-23 12:40 编辑 我对这里不陌生。我对这里很陌生。 花红树绿到草枯河奔的季节里我来过,冰天雪地来这里行走我还是头一遭。 她,却始终有她的美。这是我不曾想到的! 如果我想到,就会在出发前好好检查一下照相机的电池。 时至今日,我仍然为我的错失后悔不已。 2012年2月18日,一缕缕温暖的阳光把我们四人从黎明送到正午的巴音沟河出山口。 车放在艾塞提家,同时放下的还有3公斤重的相机与镜头,或许那一刻我的心情是庆幸的,没有重装加单反的负累,几人能体会? 接下来行进不过半小时,后悔与自责如同冬日里巴音沟河的凌汛,摧枯拉朽,或者是对一个摄影爱好者的侮辱,我虚情假意地对着眼前壮美的景观长吁短叹。 柳树很谦虚地把她的佳能卡片给了我,强大的外表顿时有了一种枯木逢春的感觉。 河流一改往日的狂躁狰狞,温顺宽宏地接纳了我们。 两岸青山相对出,白云一片日边来。 走在冰床上,前后左右尽是冰河涌动掀起的大大小小的浮冰,想象中黄河凌汛也如此一般,水流从山间搬运来的一块块石头,在冰下轰鸣的河水中浅吟低唱。冰面如钹、如鼓、如镲、如钟,手杖伴随着脚步的律动不时敲打着冰面,发出时而铿锵,时而沉闷,时而清脆,时而悦耳的非常有节律的声响。四个人九只杖,简直就是一个小小乐队,奏响冰上圆舞曲,宛若天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巴音沟”(“八音河”)的来历? |
本帖最后由 离骚 于 2012-2-21 16:47 编辑 沿河道行走,海拔的起伏并不明显,基本是节节攀升。 哈萨克族是一个勤劳勇敢善良的民族,途中我们遇见了三三两两的寻玉人。有的在丰水期寻得无法运出,打好标记在冰河封冻的时候再拖运出来,刚到牧场就听人讲前两天才拉回来一块重达六百多公斤的天山碧玉。这两年玉石价格看涨,于是大大小小的河沟几乎都有了寻玉人的身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当成发家致富的捷径。 这看似轻松唾手可得没有成本的生财之道却并不是人人皆能为的。一要有缘份机遇,二要有体能胆量,三要能吃苦耐劳,四要会野外生存,五要能互助协作,六要有智慧信心,七要难得一片平常心!山里的哈萨克兄弟就是这样的人,这些年的户外运动,得到了他们许许多多无私的帮助与支持,是我在天山深处最好的朋友与向导。朴实憨厚的毛台、聪明活泼的叶赫拉提小朋友,都对我们表示出了友好与关心,最热心健谈的热合拉提兄弟极力要把我们的背包驮上,推托再三才谢绝,回来的路上我们又碰面了,他骑的马在冰上滑坠,整个脸都摔肿了,说话也明显地变了声,这让从医的梅子回来的路上惴惴了一程…… (祝愿我们的哈萨克兄弟早日康复!) |
本帖最后由 离骚 于 2012-2-21 16:49 编辑 一路上,地白,天蓝,山耸,水淙,人少,马稀,风清,物静。这是诗人的所在,这是哲人的独处,这是高僧的悟静,这是俗人的天堂。 物语,勿语。 我们就这么静静地走,欣赏由天及地的风景,呼吸纤尘不染的空气,聆听空山幽谷的说唱,沐浴清风送爽的触及,享受人我两忘的境界。 一切,多余。 一会儿,路边塌陷的冰窟,钻进里面可以看到冰壁倒悬的冰挂,如柱,如锤,层层匝匝,或立,或垂,蓝且透; 一会儿,发现断裂的冰缝,伏下身去可以看到上下冰层相互对峙,如锥,如笋,密密麻麻,或耸,或挺,白而坚; 一会儿,看到崖壁下冰洞,走近前来可以看到四周冰块凹陷合围,如槽,如盆,紧紧实实,或拢,或抱,大而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