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地震,三娃说当时他正在带一老外从长坪沟往理县毕棚沟那边穿越,两边山上大小石头往沟里滚,三娃与翻译左躲右闪,老外则兴奋的忙乎拍照,后来,老外肋骨砸断三根,头上也给落石砸凹了一个坑;
又及,三娃上周刚有带客人上三峰,前一周山上下了场大雪,积雪过膝,BC以上无法上山,更别说C1了,听了心中沉甸甸的;
晚餐很丰富,高山土鸡,耗牛肉,老腊肉,酥油茶,另然还有珍贵的松茸; 和平不敢多喝,只礼节性干了一杯啤酒;
晚上都是睡在抗震棚里; 平说稍有点头晕,应该是路上辛苦,也可能是夹金山4000米哑口高反延迟所致; 不过当三娃抱着两床大被子走进来时,还是吓了一大跳,毕竟还只是9月初呀; |
第三日 早上9点多,两匹马,四个人;我们就出发了; 本来我们是准备一匹马的,杨大叔说要帮我们看营地,于是就一起出发了; 长坪沟景色不错,值得推荐,不过,这次我们的兴趣不在那里;
上不了四妹,合个影也好
10点一刻,在离喇嘛寺还有7~800米的地方,一个叫二道桥的地方; 我们未选择过桥,而是向右顺着山脚走, 那里纯粹是条马道,地上泥泞不堪,混杂看马蛋和牛粪,糟糕透顶,怎么会是这种路,心里暗暗嘀咕; 马走得非常快,上下坡轻松自如,还背着30KG多的装备,看来,强马比强驴还要强得多;
高原上爬坡,还是挺吃力的,快速连续几个上坡后,平有点喘了,于是控制了下速度; 在大约12点时候,我们到了名气很大的牛棚子,可惜在这次地震中给震塌了;
有一大群耗牛在盯着我们,我们相互打量了好一会,稍事休息。
树林已在脚下了,回头俯视一下长坪沟; |
吃了点干粮,再往上走; 山里气候太怪了,太阳一出来热得要死,一钻进云层,马上又冷; 搞得冲锋衣穿了脱,脱了又穿; 一会儿大风,一会儿大雨,更夸张的居然还有好大的冰雹,其间还有数次雷电; 拿着登山杖的我们,站在平缓的山谷坡道上,不就是典型的引雷针吗? 很是心惊肉跳! 平看样子,是有些高反。 他说头有点晕,还有点痛; 我担心他同时也有些担心自己了,一直嘱咐走在前面的三娃控制下行走的节奏; 就这样,我们缓慢往上走,平咬着牙在默默坚持着; 到海拔4300米了,这个高度,空气中氧气含量好象只有平地时的50%,我们极少看到树木和小權木,这种环境,它们是无法生存的,只有眼前不成规模的草甸在展示着它们顽强的生命力; 平休息的频率更快了,通常是走5分种要休息3分种,一停下来马上座在地上,低着头一声不吭,连话都不愿意多讲; 我问三娃他所碰到的客人高反情况,三娃说一般80%初次来高原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高反 ,但大部分只是睡一觉,休息一、二天就没事了,平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属于正常的,晚上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可能要会好起来的; [ 本帖最后由 板栗09 于 2008-9-20 12:22 编辑 ] |
再后来平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一步也动不了; 那里离营地大概不到200米高度的样子; 我与三娃商量决定我俩先上去,把马先牵到营地,大叔暂留下来陪平; 到营地卸下装备后,三娃再牵一匹马下来接平,我在上面先搭帐篷、烧开水; 在下午二点半时候,我俩先到过了BC,三娃卸下驮包等装备,马上折返去接平了,我稍事休息,开始整理下营地,拾建帐篷。 没想到在4600米的营地上搭帐篷是这么一件痛苦和费力气的经历。 我第一次有那种心跳急速,浑身乏力的难受感觉; 大约3点半的时候,平也给马驮上来了,脸色很是发白; 大叔给平服了几支葡萄糖口服液,平感觉好些了,赶紧钻进帐篷休息; 杨大叔在整理他们的行装; 三娃说他再上200米到我们营地这个坡的顶端,可以看到三峰雪线情况,观察下明天的路线,于是陪他再上。 昨晚三娃曾建议从海子沟路线上,那样到三峰大本营会多花二小时,但路好走点; 从长坪沟上难走,强度也大些; 也曾建议用三天行程,这样进程会缓和,时间和体力分配均会相对宽松; 因为攻略上二天行程较多,平和我平时体能还可以,所以还是作了长坪沟进山,二天目标,但留有三天余地的决定; 心里却一直认为:应该是可以用二天来完成的; 天气不是很好,雾气很大,爬到营地顶端,群峰就在眼前; 依稀可见皑皑白雪覆盖着几座高峰; 最左边,最高的一座挺拔秀丽,傲立于群峰之中,庒严圣洁,应该是四妹妹了; 三妹次高,美丽巍峨,紧紧守护着四妹妹; 三妹哑口处上下尽是白色,三娃说那都是厚厚的积雪,明天够呛; 好在乱石坡这边雪化了,过去C1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这才注意到近旁的乱石坡; 三娃说明天早上要从乱石坡中间横切过去; 那上面时有落石;非常可怕;通过至少要半个多小时; 有一次他带客人走,忽然听到顶上有巨大的声响; 一抬头,一个巨大的石块呼啸而来,迅速的跳开,那巨石块就砸在他刚才落脚的地方,太可怕了。 不禁悚然; 山里雾气好大,一会儿就迅速把整个山谷弥漫住,什么也看不到了,又忧心忡忡起来; |
西部本来就比东部时差慢2H左右,三娃说明早最好5点左右出发冲顶; 下来简单烧了点晚餐,平没有味口,匆匆扒了二口方便面,又躺进帐篷里去了; 6点多就钻进了帐篷.一夜无语,好大的雨,怎么睡也睡不着,羊都数到几千了; 摸摸平,一动不动,还有点低烧; 平早些说次日还是想上三峰的,毕竟那么远跑来; 后来再问他,哼哼哈哈,不知在念叨什么; 再后来从成都回来路上他讲,那晚他整个神智已完全昏迷,对什么印象也没有; 晚10点左右,还是睡不着,帐篷里平的呼吸声很奇怪,象喘一样; 我很紧张,自己也非常胸闷,心脏跳得“怦怦”响,耳朵能清楚听得到; 我是不是高反也来了,明天能上吗 自己测了下脉搏,大概90次/分钟,也不知是高是低,反正很难受,头也晕; 可能由于外面下大雨,外帐拉链给我们拉得较下,帐篷里氧气不够了; 我把两边外帐拉链拉上一半,冷空气进来,感觉好受了些; 大概凌晨2点半的时候,杨大叔担心平,喊了几声,平无意识的应了句; 迷迷糊糊,自己想喝点开水,才发现睡前开水根本没去烧; 就这样翻来覆去,昏昏沉沉,高山上一个不眠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