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G-往事如风 于 2014-9-24 14:28 编辑
我52岁成功站在四姑娘山三峰之巅 序 四姑娘山位于阿坝州小金县境内,山有四峰。一、二峰属初级入门峰,攀登难度不高;四峰属于专业峰,目前登顶者仅10多人;三峰属于技术峰,离主峰140多米的悬崖需要使用绳索技术,是业余登山爱好者喜欢挑战的山峰。今年8月,我们相约攀登三峰,9月5日抵达日隆镇,6日到达大本营,7日凌晨冲顶,在克服缺氧、饥饿、寒冷、疲劳等困难的情况下,凭着坚韧不拔的毅力,在7:35分全队登上了5355米的三峰顶,实现了自己的人生宿愿—52岁时成功站在三峰之巅。 第一节 好事多磨曲折成行 出发前一个月,相约登三峰的山友就兴致勃勃的建立了网上讨论组,决定按正规程序申报《登山证》;参加了乐山山水户外俱乐部组织的绳索上升和下降技术培训;我也查阅了大量三峰游记、图片、登三峰发生的“山难”等,从心理上、体力上、技术上有了较充分的准备。 出发前一周,我们成立了“乐山山水体育运动有限公司登山队”,申报办理了“阿坝州体育局登山行政许可书”(即《登山证》、由四川省登山户外运动协会审核);联系好了四姑娘山管理局批准的当地高山协作邓子荣(即邓三哥)带队的协作队,万事齐备。 但好事多磨,出发前五天,一山友忽然传话:“父母、老婆担心安全问题,考虑家庭和谐不去了”;又有山友在网上讨论时一言不合又说不去了,后来又在其他人劝说下,又确定要去。还没成行就曲曲折折的,我心里没底。 9月5日,8:30分我们10人组成的登山队(市中区4人、夹江4人、峨眉山市2人),在领队卡卡(网名)的带领下,怀揣《登山许可证》,兴至勃勃分乘两辆车经雅安、芦山、宝兴、夹金山,一路顺畅在下午4:30分到达日隆镇(全程345公里),入住藏民老沈家。问四姑娘山天气,老沈说:“你们运气真好,前几天都是雨,你们一来就晴了”,“老天保佑我们呵!”大家喜笑颜开。 当晚,我们联系的四姑娘山协作领队邓三哥迟迟没来,卡卡多次催促到晚上9:00过才回电话:“中秋节前生意太好,原来答应的‘高山协作’10人,现在只能来3个”。这下我们可慌了神:“原来说好按1:1配备的协作只有3人,这山咋登?”。为避免动摇军心,我们仔细商量后,确定单独给邓三哥个人增加劳务费,请他务必再找协作。直至晚上10:30分,邓三哥又才回话,总共有6个协作。最后我们商量,如果人手不够,就把卡卡也算上(他去年登上过三峰),协作有7人基本能保证登山安全了。安排妥当,一夜无语沉沉睡去。 第二节 风光旖旎直奔大本营
这段路要从海拔3200米的长坪沟口上升到4190米的大本营。有人骑马、有人走路,边走边欣赏有“东方阿尔卑斯”美称的四姑娘山风光,一路美景似连环画般展现在我们眼前,心情特别愉快。
在简易木桥上看四姑娘山幺妹峰,更显妩媚。 |
本帖最后由 G-往事如风 于 2014-9-24 14:30 编辑 为保存体力,这段路我选择了骑马。进入一片树林,翻上一段较平缓的小坡,又是陡峭的山路。牵马的小汤说:这段路不能骑马了。我很不情愿下得马来,跟着大队伍向上爬去。
这是登山队伍中的两员女将“红翡翠”、“无所谓”。 翻山越岭,挥汗如雨,走到了半山腰,回望来时的路,喇嘛寺就在长坪沟的起点上。 |
本帖最后由 G-往事如风 于 2014-9-24 14:41 编辑 扎好帐逢,又到了一队人马,也是登三峰的。 登三峰的人都在练习绳索技术,暗中较劲谁先登上三峰。 休息了一会儿,邓三哥的人马已在斜坡上打好了路绳,大家分头开始练习绳索升降技术;旁边的队伍也同样开练。 第三节 煎熬的大本营之夜 练习约一个多小时,协作们已弄好了晚餐。一盆有腊肉、土豆、白菜、野生菌的大锅汤,散发着浓郁的肉香和菌香引得大家直流口水,赶紧围坐在一起吃了起来。小汤的三条狗“大黄、二黄、小黑”也坐在我们身后,静静的不时过来讨点吃的。有人喂它们腊肉,它们不慌不忙地闻了闻,然后慢吞吞地吃了,看来这些狗都不缺吃的。小汤说:“它们明天跟我们一起去登三峰”,大家不由得暗暗称奇。 |
本帖最后由 G-往事如风 于 2014-9-24 14:43 编辑 四姑娘山幺妹峰,在群山的背衬下显得分外妖娆。 日落西山,天边的云彩渐渐退去,气温也慢慢下降,时间已是近7:00了。邓三哥传来消息:“三峰顶上有雪,登顶难度大!”我们的心又悬起来了。卡卡提醒道:“大家抓紧休息,登山还需要点运气。明早2:30出发”。想想也没别的办法,各自钻进帐篷休息。我睁着双眼望着帐逢顶,天空还泛着一片白,想着明天攻顶的路线:大本营、平台、垭口、碎石坡、攻顶(路绳段),如果体力不够怎么办?如果积雪太深怎么办?越想心里越没底,紧张、害怕、担心......,浮想连翩,难已入眠。 渐渐的协作们的播放器藏族音乐声越来越小,帐逢外不时传来睡袋拉链的开、关声,唉声叹气声,就是没听见熟悉的呼噜声。眯着眼正要进入梦乡“唉!”不知谁的帐逢传来叹气声,又把大家惊醒了。我一看手表才12:05分。“还早嘛”,自叹一声又睁着双眼等待、等待,就象蹲伏在战壕里等待冲锋号的战士一样难熬......。 又眯了一会儿,帐逢外传来一声:“睡不着了”又把大家吵醒了。一看表1:15分,没人吭声,整个营地又归于寂静......。不知过了多久,旁边帐缝的老古说:“起来了,睡不着了”,一看表1:45分,这下大家终于象找到睡不着的理由一样,整个营地的帐逢里灯都亮了,我翻身坐起来,头隐隐作痛:“糟了,高原反应!”心里暗暗叫苦,赶忙找旁边帐逢的卡卡要了两片“携氧”、加上两片“止痛片”一齐吃了下去。刚穿戴好,邓三哥的手下已把昨晚做好的稀饭全部加热了,山友们各自拿出饭盒装满就吃。我头还隐隐作痛,没一点胃口,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一小碗稀饭、一点煎饼。回到帐逢背上冲顶包,拿起单反相机觉得重又放下,又拿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放回帐逢,跟着人群冲向山路。 |
本帖最后由 G-往事如风 于 2014-9-24 14:45 编辑
这段路是在小树丛中的缝隙穿行,边走边看表2:20分。四周一遍漆黑,只有星星般的头灯、电筒光在向上移动,我加快了步子。走出不到800米已喘不过气来,双手贴前胸弯腰在登山杖上大口喘气,走在前面的一个“协作”停下来问我:“你是那个队伍的?”,我答:“邓三哥的”。他说:“我们是一起的,我陪你走吧,我是邓三哥的弟弟”。我连喘几口气,打趣地说:“那我叫你邓老四好了”。他笑了笑说:“把背包给我吧”。我赶紧取下背包递给他,跟在他身后喘着粗气、紧追慢赶走起来。一会儿听到卡卡的声音:“高哥,你在后面吗?”我答:“在”,卡卡也走到我身后,作为收队人员同行。
走了一段时间,登上了一个平台,路面稍微平缓点了,路边不时出现一些大石块,有人工堆砌的玛呢堆在指引方向,我紧跟在邓老四的后面,拼全力跟上他的脚步,但跟他的步子太难,走得急了累得喘不过气来,问他:“还有多远呀?”他答:“一般不问路,跟着走就行了,不然走不拢”。每次休息邓老四都耐心停下来等我,卡卡则在后面拿起相机对着黑夜拍起了星星。我不好再问了,干脆盯着双脚埋头数数转移注意力:“一、二、三、四......100步!”走完100步,伏在登山杖上喘气休息,歇完又走,走完又歇,连续数了几个100步,只感到越来越累,停下来休息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又累得再一次休息,我看看表3:43分,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趴在登山杖上,看上面,只见星星般的头灯在头顶上蜿蜒盘旋越来越远;看身后,高不见顶的大山轮廓黑乎乎的矗立在两边;回看自己,气喘如牛、全身湿透、一身发麻、浑身没劲,一下失去了走下去的信心。对邓老四和卡卡说:“爬不动了,回去算了”。卡卡说:“高哥,你想好呵,来一趟不容易”。想想也是,为了登这个三峰千辛万苦准备了一个月,爬到这儿就回去不闹大笑话吗?无奈又咬咬牙关说:“走吧,再试试”。又在乱石路上跌跌绊绊的迈出了双脚。太累了,又盯着步子数起数来:“一、二、三......50步!”这次只能数到50步就走不动了,再回头看看后面,后面已没有人的踪影,我走在了最后,心里一子悲凉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