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鲁朗2007 于 2020-2-7 19:50 编辑 周四晚19时,武昌火车站,T246.至成都东。当晚遇到应城地震。我在候车大厅是有感觉的,以为是路过火车引起的震动。上车后在汉阳一临时停靠点一直等到半夜11点,原因就是地震可能导致某些路段有险情需要检修。 此后火车一直在晚点运行。我并没有想到是否应取消登山,而是担心会不会耽误约好的下午六点的集合。 还好,最终晚点三个小时,在下午两点半到了成都东。然后地铁二号线到迎宾大道B口,这是此行约定的集合点。 按一直的习惯,提前一刻钟到了集合点,发现四周没有疑似登山的,再次翻看手机短信,发现集合点改为天河站。早到的习惯就有这个好处,赶到天河的时间也就超过五分钟。 出口附近有两位背包且穿户外服装的,一问果然是大峰登顶的,其中一位是向导小泽。 大约六点一刻,人员集齐,一共五名,三男两女,分别来自广州、合肥、武汉和成都。送我们去日隆镇的是一辆东风商务车,还挺宽敞。 |
本帖最后由 鲁朗2007 于 2020-2-7 11:35 编辑 到达营地前的一段陡坡,拉开了大家的距离。我和来自长沙的一位中年人走在最前面,大约在下午四点半左右到了石房子。一行二十人最后到达的是在下午六点多。我们小队的表现不一,有冻伤手指的,有膝盖不适的,还有高反后体力不支的,我是最好的。 晚上的营地餐一荤一素一汤,尤其是鸡汤味道不错。吃完饭时间还早,向导们说尽量不要早睡,容易加重高反,但天寒地冻,大家只能尽早钻进睡袋,一进睡袋,疲劳肯定涌过来,怎么可能抗拒瞌睡?所以一番热闹后,在晚上八点多,大峰石房子已经四周寂然,只听到雪地里那些马儿嚼食草料的声音。 我开始还好,但不久就发现不对劲。睡意足但睡不着。仔细比较,有点气喘,有点头疼,,睡袋里有时冷有时热,反正翻来覆去总是不舒服。听听房子里,偶尔有鼾声,但大多是比较急促的呼吸,应该都没有睡着,或者睡好。 睡不着就听听外面的风声,有时大有时小,想起向导们吃饭时说的,如果风大就可能放弃登山,就盼着风小一些。以往的夜晚,很快就发现过了零时,恋恋不舍地睡觉,这个夜晚,时间似乎凝固了、放缓了,几次看手机,时间显示九点、十点,反正离要求的起床时间、凌晨三点总是遥不可及。 大家在两点五十左右都起床了,看起来都是忍无可忍的样子。我睡觉时选在最外边,名义上是照顾大家,实际上是不喜欢夹在中间。当时以为挺好,早上发现因为巨大的温差,墙壁上结集的水珠把睡袋打湿了。 |
本帖最后由 鲁朗2007 于 2020-2-7 11:38 编辑 屋子外面,夜空不见繁星,也听不到风声,气温刺骨。大家挤在一起,喝了一碗粥,然后整装向顶峰出发。此时应该在四点左右。 我们是第一批队伍,跟着向导去第一个目标,垭口。夜色中,只有头灯范围内可见白雪,可见依稀的路径。接近垭口时是坡度更陡的乱石板区,难度稍大。 上了垭口,就是向右侧的横切路。路上有积雪,这个不怕,怕的是风。从这里一直到山顶,最大的困难就是风。我上身穿了两层户外内衣、一件抓绒、一件薄羽绒、外加一件软壳,下身是一件速干内衣、冲锋裤。我几乎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了,但风一吹就觉得透骨的凉意。随后的攀爬中,自己担心的不是体力,而是体温。因为前面几位速度很慢,在原地等待时,都有要失温的担心。后来问协作,说当时气温应该在零下15度,加上风大,体感温度更低。反正那时我记忆中冷得最厉害的一次,这个记忆中甚至都有了恐慌。 连续折回上升后,在一块较平缓的坡地停了下来。此时好像六点半左右,夜空依然黑沉。向导们说最后一段冲刺就是顶峰了,快得话20分钟就可以登顶。我们问那登顶后天亮了没有,向导说可能还是黑天,看不到日出。我就有些不高兴,受这个罪还看不到日出和雪山,不是太冤枉吗?就说他们应该安排好时间与速度。有个向导反倒不高兴,说这怪不得他们,每次都是这个时间安排,是你们速度太快了。这个回答让我无语。我很多时间是紧跟第一个向导的,在垭口前还记得向导说我体力好,我都没在意。过哑口后,风如刀割,更是不敢停留,但觉得自己速度不快啊。 |
事已至此,争论没有意义,并且风依然在吹,不能久留,于是在十分钟后继续登顶。最后的这段路坡度最大,也无法超车,我就一直跟在一个协作和一个女孩后面。那个女孩的体力有困难,但毅力不错。站一会挪一步,每次挪动之前都是把头埋在双臂之间,似乎要积聚全部的气力。后来才知道,在垭口之前就有不少队友下撤了。我们房间来自西安的两哥们直接就没起床。看看后面的路况,提前下撤或者主动放弃是正确的,否则在这样陡峭狭窄的雪地上,即使有协作遇到问题也很麻烦。 大约在七点左右,这个时间后来无法对证,反正我们登顶了。 此时东方云层可以隐约看到红晕,但四周依然沉浸在黑暗中,西北方的二、三、四姑娘山只见隐约的灰色轮廓,唯有跟我们差不多行程的二峰登顶队伍的灯光犹如一串星星在移动。 峰顶的平台不大,我挪到东边的一块小平地,缩着身子,搓着刺骨疼的双手,想坚持到天亮,看看四周雪山连绵的景象,毕竟这是第一次站在5000米以上的高峰。估计呆了不到十分钟,就听到有人喊下去吧,就回到海拔石碑那,恰好碰到小队三名队友。向导在风中喊着问我手机能否照相,说给我们合影纪念。我说算了,估计打不开,不照了。这时另一队友喊,我的可以打开了!于是赶紧拍照。生平第一次雪山登顶,只留下了这一张模模糊糊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