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花圩――露营大水坑顶随记

   

(一)向快乐出发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上杜鹃始盛开。又到上山赏花时节。


周六，七个随心行者――健全、超哥、大开、辉哥、海哥、福梅、南山庐，相约同行。地点：高州大水坑顶。


早上七点十分，出发。两台车，满载行装与期待。G228转G15―G65，再转S280，最后转X629。暮春时节，路道通畅，举目苍翠。车子在疾驰，心，早在云山之上。

九点五十分，到达山下村子。早到的车辆很多，光是中巴就有好几台。还好，在一处民居门前，不多不少，还有两个车位。仿佛为我们预留似的，谢谢了。

收拾好行装，分配好物资，抬头看山，茫茫一片。旁边一个老者搭话：今天山上雾重，来早一天就好了，昨天还是天晴日丽的。


本就是随心而行，随遇而安，来了就怕雨雾。谢过老者，背上行囊，向快乐出发。

(二)趁“花圩”

这其实是一次“趁花圩”。花期只有几天半个月的，错过了便要等来年。


花期逢周末，来自四面八方的人，有高州的，化州的，电白的，也有罗定的、恩平的、阳江的、湛江的……都一个劲的往山顶汇聚。


一拔拔，一队队，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一副兴高彩烈的样子。前面走过好几拔了，后面还不断有队伍超越。基本上都是轻装，少则几人，多则几十人，有的还有队旗，有统一的服装。

擦肩走过，总要打个招呼。见我们背着大包，不少人向我们竖起拇指。道路狭陡的地方，不时有人喊：前面的，都给背大包的让一让。
雨雾茫茫，山路之上，目之所及，都是人。走累了，就在路边休息，或喝点饮料，或吃点干粮，或说些笑话，满山的欢声笑语。

(三)征服“防火墙”

来前就知道，登顶前要经过一段防火带路段，坡度超过七十。攀爬难度太大，来过的驴友甚至把它称为“防火墙”。


出发前夜，驴友姐头发来语音信息：那段防火墙路，上了年纪的海哥怕是吃不消。虽对海哥有信心，姐头的临行提醒，还是对这“防火墙”格外留意。


雨雾中面对这堵“防火墙”时，着实有些吓人：坡度大，距离长，雨雾茫茫看不到尽头，且雨后路滑，每一个黄土路阶都有滑痕。

没有畏惧，攀登。不断提醒大家：抓牢登山杖，把劲放手上，杖撑稳了，再挪步。大开恐高，才走上一小段，便胆怯了。赶紧为他壮胆：不怕，小孩子都上去了，别看远处，盯着脚下一步步走就行。

都成功登顶了。姐头担心的海哥没有一点问题。回首“防火墙”，有些许后怕，但更多的，是征服者的喜悦。

(四)雾里看花

“防火墙”如一道天梯，梯上梯下两个世界：梯下看不到一株杜鹃花，而梯上却是一片杜鹃花的海洋。


尽管大雾依然弥漫，但目之所及都是花：粉红的、深红的的杜鹃花，白色的吊钟花，一片斑斓世界。

雾里看花，很是有趣：近处的花瓣含珠，娇羞欲滴，如刚出浴的少女；远处的若隐若现，“犹抱琵琶半遮脸”，如羞羞答答的村姑。


“哇，这里太美了！”“快来，帮我拍一张。”“这一株更漂亮！”……雾霭茫茫，几十米能见度，看不到几个游人，可满山都是尖叫声，欢呼声。如梦似幻，如临仙境，脚下竟有些飘飘然了。

(五)扎营花树下

雨雾大，得找扎营地了。


一个山头一个山头找寻，可扎营的地方很多，几经权衡，最终选择了一处山坳。选择这处山坳，一为开阔且藏风，二为草地平整干净，三为花树多且高大鲜艳。


营地扎起来了，本就花花绿绿的六顶帐篷，因地制宜地安在花树之间。轻风微拂，花树摇曳，有花瓣轻轻落于帐篷门前，简直如童话世界一般。

营地太美了。辉哥一个劲叫后悔：哎，早知这么美，就带上燕萍来了。燕萍是辉哥夫人，原本说好要来的，临行因找不到人看管家里生意，退出了。


露营三年多，一直想在花树底下扎一次营。这次，在大水坑顶，终于圆了愿望。

(六)雨中的篝火
扎好帐篷，才意识到全身已湿透。超哥、健全、辉哥都钻帐篷里换衣服小憩了。我、海哥、大开无睡意，于周围转悠。


营地十几米远，有一处新整的“阴堆”(未下葬的坟墓)，边上堆放着许多砍下的枯树枝。海哥灵机一动：烧堆篝火吧，烘烘身子，驱驱寒气。


说干就干。找一处空地，捧来枯枝，枯叶。细雨霏霏，所谓的枯枝枯叶也早已是湿淋淋的了。不过没关系，相信只要有心，篝火总会燃起来。

找出气瓶，套上气灶，打火。把气灶往湿淋淋的柴堆里烧，火焰起来了，一阵高兴。可关了气阀，火烧了一儿，又被细雨浇灭。如此几次，瓶里的气都烧一半了，篝火还是没能燃起来。再下去恐怕没气烧晚饭了，看着只冒烟不着火的柴堆，只好兴叹罢手。


该煮晚饭了。正当大家忙着做饭的时候，奇迹出现了：刚才还冒着烟的湿柴堆，忽然窜出火苗来！海哥、大开赶紧放下手头活，跑去为火堆小心翼翼的添柴火。这一次，终于不再被浇灭，篝火燃起来了！

(七)烤屁股
篝火燃起来，方圆几米的雨雾顿时消散，人一下子暖和起来。搬来张凳子，坐火堆前烤身子。前边的衣服烤干了，又转过身子烤后背。


晚饭做好了，坐火堆旁吃似乎也特别的香。牛腩、鸡块做的太好吃了，辉哥直埋怨自己酒带的太少，喝不过瘾。

饭吃完了，海哥站起来，拍拍屁股，说，哎呀，屁股底下的裤子还湿着呢，快来烤烤屁股。说罢转过身子，弯身凸起屁股，对着火堆烤起来。


大家也赶忙站起来，摸摸屁股，都湿着呢，也学海哥样子，对着火堆烤起屁股来。辉哥一边烤着，还一边扭着屁股，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八)煮茶听鸟语

吃过晚饭，雾气消散了许多。趁天色还早，与大开、健全周边走走，赏赏花。


正在一花丛中拍着小视频，忽然传来了几声清脆鸟语，太好听，太熟悉了，是画眉！


鸟语一阵又一阵，开始是一只鸟，后来是两只，互相唱和。山野静寂，山花烂漫，鸟声悦耳，真是太享受了。小跑回营地，想提醒海哥他们听鸟语，没想到引来一阵哄笑。原来这鸟语是海哥引发的――海哥手机里平日录下自家画眉的叫声，刚才有意放响，没想到就引来这山上画眉鸟的唱和。



开水煮沸了，超哥拿出茶具泡茶，海哥带的小青柑。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一边听着鸟语。这鸟语越来越多，越来越近。海哥说，野生画眉鸟都有各自的“领地”，不容同类侵犯，他手机里的鸟语“惹祸”了。


这“祸”惹的好呀！黄昏时分，山野之上，煮茶听鸟语，恐怕只有我们才有这等享受了。

(九)枕虫声入眠

夜幕渐渐降临，海哥手机没电，“假鸟语”不得不消声了。山上的“真鸟语”自个喧闹了一阵，也渐渐消隐。


“你方唱罢我登场”，山野回归静寂不外几分钟，虫鸣又响起来了。此起彼伏，忽隐忽现，满山都是。看来今晚，我们不会寂寞。


继续在篝火旁喝茶闲聊。高山之上，茶具虽然简陋，但巅峰为台，云雾入怀，虫鸣做伴，说不出的豪迈与惬意。

晚上十点多了，篝火已慢慢燃尽，该休息了。收拾掉火堆残枝，捣散碳火降温，不让火堆半夜复燃。不过，细雨还在下着，即便不捣散碳火，也难在半夜里复燃了。


身下草地柔软，帐篷细雨嘀嗒，枕着这满山虫鸣入眠，今晚睡得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