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妈养了十几只鸡。以前只养土鸡，后来还养过像火鸡那样身材高大的鸡，也试过城里人吃的那种白色羽毛的肉鸡。火鸡的肉粗拉拉，柴柴的，肉鸡就算是家养肉也是软耷耷的寡淡无味。总是没有从前家养土鸡的味道。后来我妈就又只养芦花鸡啦三黄鸡啦这种从前的小笨鸡了。那种长着白色羽毛的肉鸡，我妈说它们都活不过夏天，身体有缺陷。腿是软软不好用的。春天里家里的土鸡们都成群地奔向石岗去找蚂蚱虫子吃，白色的鸡就跟不上队伍。虽然如此，它还是奋力一拐一拐地跟在群鸡的后面试图不要掉队，累了就趴下歇歇脚。 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这样的场景，莫名的心酸。家养的我会舍不得吃。其实没少吃，不过都是放假回家之前收拾好的，我不会看到宰杀的场面。 今年在爱林的时候，在我婆婆家。小江两口子特地从村里抓了一只大笨公鸡来款待我们，过夜的大公鸡被装在袋子里早晨起来还打鸣呢，傍晚的时候就被宰杀成了餐桌上大家推杯换盏的美味佳肴…… 每年家里都会孵很多小鸡小鸭。我上初中之前它们都归我管，喂食喂水，放它们出门，领它们回家。毛茸茸的小鸡小鸭们真可爱，黑黑的小豆眼看着天真又无辜。小鸡小鸭们有时会因为各种意外死去，我会悄悄在中午大家午睡的时候把它们埋在菜地里的苹果树下，堆一小堆土，上面放上能找到的小花。有时还会掉几滴猫泪。 如今，我家短命的两只可爱的猫咪也被以同样的方式葬在了屋前坡面绿化带的树下了，希望我的猫猫们也能永生。 比起小鸡，我更喜欢小鸭子。因为我喜欢看它们一扭一扭笨笨走路的样子。小鸭子也是鸡妈妈孵出来的，因为想孵蛋的鸭妈妈太少了。小鸭子出窝几天后就会学会快乐自在的凫水，空留下鸡妈妈在岸边急得跳脚，因为它不能时时守在孩子们的身边。 有一次，小鸭子们玩得乐不思蜀傍晚都还没有回家。我去喊它们，大概水里太舒服了，依然没有用，小鸭子们还是不肯回来。我生气了！我是最疼爱你们的人，怎么不听我的话呢？被黄鼠狼逮去了怎么办？！我要威慑吓唬它们一下，好让它们做个乖宝宝。于是我拣了个土垃坷，咚的一下扔进鸭群边的水里。意外发生了。一只小鸭子被击中了……我的准头一向很差的啊。水花过后，水面上浮起一只小鸭子，动也不动。该不是死了……我亲手杀死了它…… 我的心里充满了罪恶感。我想不起来那时都想了什么，总之我冲进水里，捞起了那只小鸭子。 它凉凉的，硬硬的，如果我那时懂得人工呼吸和心脏按摩的话，我相信我会做的。但那时我只是个啥也不懂的的小屁孩，我把小鸭子小心地塞进衣服下我暖乎乎的肚子上，希望这样有用。结果真的好用，小鸭子醒了。很快它就生龙活虎地下地和我回家了。呜呜，下次我再也不扔你们了。 不是每一只蛋都可以成功孵化，有的没有强大的力量自己啄破蛋壳，有的会被没有经验的新任鸡妈妈不小心压死。有一只小鸭子已经破売了，但蛋黄却迟迟不能变化为肚子吸收掉。我妈说它不能活了。看着它小小的身子不时地挣扎，软软的呷呷呷地叫着，我很难过。它能活的，我想它活下去。那时我的舅妈正在喂我的小表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人的奶水会救活小鸭子，从不喜欢张嘴叫人求人的我，硬是鼓起勇气跑到我舅妈那里要了一碗奶。我把小鸭子连壳带离鸡妈妈身边，免得被不小心压死。我把它放在炕头的小被子里，用勺子每天喂它奶吃，精心照顾它。小鸭子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它活了下来，而且长成了一只非常健壮非常神气的大公鸭。脖子上墨绿的毛油光闪亮。它还成为了头领。每天带领保护着它的妃子们做了很久的鸭皇帝。 唯一让我痛恨喊打的是老鼠。它偷我家的粮食，抢我的小鸭子。我曾经和一只老鼠激烈地争夺，把就要被拖进洞里的小鸭子抢了回来。老鼠的力气可真大，它把小鸭子腿上的皮都咬吐露了。但最后它还没有得逞，我很高兴。自己养的就会有感情，有感情就没办法眼睁睁看它走向宿命。我妈可以自己拿着刀杀鸡，我弟看杀鸡也完全不怕。只有我爸和我，我妈杀鸡或是我家杀猪时我俩要么躲进屋子里不出来，要么躲得远远的跑到石岗上。 我妈点评：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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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旁的这个村子叫上官村。我高中没分文理班时的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家在这里。这个村子出过我们当地的一个名人，当时号称“姜百万”。就是承包到户的时候承包了村里唯一的一台手扶拖拉机，靠此发家。他的儿子是我们的高中同学，子承父业，并将家里的产业发扬光大，成为本地知名的企业家。 关注他，是因为他继承了父业后招揽和提携了许多我们高中的同学。曾经贫困的同学后来也都有房有车有了地，什么也不缺。这是俺家老先生最羡慕的。一直以来他就想做能给予的那个人。结果奋斗了这些年，只能保证我们自己和俩老人。 很遗憾被我和俺家老先生羡慕和敬重的这两位同学去年一同遭遇不幸离开了我们……让他们的老婆孩子和父母承受之后这若干年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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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几乎都是水稻田，水稻田大部分需要人工灌溉而非自流水，水渠上水的时间是有规定的。水渠除了灌溉稻田还可以干好多事情，洗衣服，洗澡，洗塑料布，抓鱼，玩耍……我家离石岗近，都是在山边天然的石坑洗衣服洗澡。水是流动的，很清。夏天的时候很凉，冬天不冷，还会冒热气。夏天时候洗好的衣服就晾在石头上，等洗完了也就都干差不多了。 生我养我的小山村的周边以及石岗上，曾经都是碗口粗的树林，根本望不出去。俺家老先生说他家那个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满山的树，不像现在看上去全是土地的看不到森林。改革开放农田承包到户以后，没几年时间，村民跟疯了一样，上山伐木。大片的开垦山林地，结果曾经的山村变成了这个模样。貌似平原地带。曾经满目璀璨的河套，已然变成人工渠，不下雨就干涸下雨就成灾的模样。 大炕依然在，只是比以往面积更大，甚至满屋子都是炕。学习朝族人的习俗，这样冬季的时候，屋子更暖和，只要脚底有热乎气，全身都暖和。现在更先进了，不仅仅大炕，不仅仅更换了封闭更严实的门窗，还在房前屋后扣上像塑料大棚样的东西，让乡下以前冬天瑟瑟发抖的房屋变成了每日春天的感觉。日子越来越好，家家有了更先进的自走式自动化农用工具、出门的小车，生活条件也在日新月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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