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不能没有谁 于 2021-1-18 18:59 编辑 【康藏漫游记】 9月25—27日 峨眉430—(动车)—成都500—(火车)—那曲市4500—(汽车)—比如县3920 9月25日16:16,我、老七及五地主登上峨眉开往成都的动车,近六点到达人流如织的成都南站,提着行李湮没在地铁站如潮般的人群中,时值下班晚高峰,站内摩肩接踵熙来攘往,来到饭馆酒肆甚多离南站仅一站之隔的桐梓林,在街对面寻了一家火锅店,就要离开四川了,吃一顿麻辣鲜香的火锅解解馋吧!刚坐下不久另外一位队友狂蹬,混迹在成都东站出站口如织的人流中,掏出手机与我们取得了联系,但毕竟东南两点之间相隔甚远,只好让他自行解决晚饭,稍后去北站再汇合。 |
五地主曾与我一同骑行过2015川滇藏线、2016果洛川西线、2017川西滇西线、2019山南亚东线;老七除一起骑行过2015川滇藏线以外,还在2018年和我骑行过阿里中线,两位队员既是经久沙场的战士,也是多年的老友。而另一位队友狂蹬也曾骑过国内知名的川藏南、川藏北、川藏中、新藏线,是一位经验老道博文多识爱好摄影的峨眉本地骑友。酒足饭饱再次乘坐便捷的地铁,华灯初上灯火阑珊,方才站内熙攘的人群都已云散风流,回到了属于各自的栖身之所。来到既熟悉又陌生的火车北站,在二楼嘈杂的候车室与队员狂蹬汇合,21:37伴着一声冗长的汽笛声,成都至拉萨的Z322次列车乘着夜色,像一条蠕动着的青蛇缓缓驶离站台。 |
熄灯后车厢里倏地安静下来,一阵阵空调风袭来不禁打了寒颤,躺在上铺的我,裹了裹那床弥散着消毒水味的被子,听着隔墙传来如雷般的鼾声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思绪纷纷扰扰在脑海中东碰西撞,往事零零落落却早已草木皆非,见着车厢里形形色色的人们,让我不由想到了二十年前参与铁路春运的那段难忘的岁月,尤其每次在车厢连接处吞云吐雾之时,不经意间就会瞥见,写有“危险勿动”的警语,涂着鲜红色油漆的紧急停车阀。千禧年前后那几年,高速路网尚不发达,国人长途迁徙主要靠铁路运输,节后发往广州的列车上汇集了大量的民工潮学生潮,严重超员的车厢里,塞满了满脸倦怠蓬头垢面的人们,汗味、脚臭味、瓜皮果屑、劣质香烟、方便面的呛人味……林林总总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在水泄不通无处下脚的车厢里弥散开来。破晓时分,绿皮火车徐徐驶入雾霭笼罩下的湖南永州站,由于列车晚点,停车时间很短,一位清丽俊逸的青年,身着铁路制服头戴一顶大檐帽,脚下是已被成千上万无情的脚踩踏过黑皮鞋,手里握着一把锃亮的三角钥匙,在车门的位置好不容易寻到一处下脚的地方,勉强站立在那块布满水雾的门玻璃前。“吱……”随着一声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站立的人们身体左右晃荡两下,列车在站台边稳稳地停下来,车厢连接处塞满了旅客和行李,好不容易将车门弄开仅能通过一人的缝,踏板是没办法放下来了,跳下近一米高的车厢,坠落产生的风把头顶上的大檐帽掀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难堪的捡起帽子将一头如瀑般的长发盖住,扭过头来让几位在此下车的旅客赶紧钻出来,站台上黑压压的人群早已安奈不住,朝着车门处蜂拥而至,身手矫健的那几位提着行李一头挤进了车厢。发车的铃声急促的响起来,严重超员的车厢无论如何,也装不下站台上如蚁群般的人潮,我挤到车门前用手去拽那几位经验不足挤不进车厢的旅客,奈何归家心切的人好不容易才登上一列火车,怎么可能就此屈服放弃呢,毕竟错过这趟火车,不知何时才能挤上另一趟也是同样超员严重的列车。左右各抓着一根车门扶手,使劲用脚去踹还未从门缝塞进去的旅客,心想着只要能给我腾出个站立的地方,就能对着车厢里用声嘶力竭的声音,吼叫着疏通出来稍许空间,人塞进去门关上就完事了。车站值班员挥动着绿色信号旗,向司机给出了发车指令,列车一声长鸣后车轮转动起来,这傻屌值班员眼瞎吗?没看见老夫还挂在扶手上吹着冷风,正练着我那强壮的肱二头肌吗?眼看着车尾即将通过出站道岔,风扯动着头上那顶大檐帽,列车开始提速了,距离下一个车站——祁阳火车站,还有近一小时的车程。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慌得一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所幸隔壁车厢的列车员发现了吊在门外那个孤立无援欲哭无泪的我,果断拉下了紧急停车阀。 “服务员,你刚才拉着扶手,在车门外……” “我不是服务员,而是列车员。”未等她说完,惊魂未定的我打断了她,轻轻地朝下拉了拉黑亮的帽檐,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稍许扭头指着胸前的工作牌,用威严正经的口吻纠正道。 “不好意思,列车员帅哥,你刚才在车门外吹着风的样子好酷呀!” “要是在腰上在别一把手枪,还真有铁道游击队的范儿呢!” “我的枪可不是插在腰间的。” “你还真有枪呀,那你的枪在哪里呢?能给我看看吗?”姑娘显露出茫然而惊讶的神情。 |
待到九点多街上渐渐有了行人,起身去不远处的浙江商城购买户外气罐,挨个寻遍了整个市场也没个结果,接着又在外边的户外店叩门造访,未果,迫于无奈买了一套家用的便携式气炉外加两罐气瓶。在商铺顺便打听了一下包皮卡车去比如县的情况,一听3000块令人乍舌的价格立即让家境贫寒的我们退避三舍,赶紧打车去车站联系班车,司机允诺能装下自行车及装备,我和老七连忙又坐车去城郊安能物流取货,五个大箱子用小货车拉了过来,原想直接去车站后门装车,如此一来刚买的气罐也能逃过安检机,可对工作认真负责的车站工作人员,执意要把这几个大箱子塞进去扫描一番。队员狂蹬示意我把气罐拿出来,一会儿想办法在站外上车,我用机警的眼神瞟了一眼坐在安检机显示屏前,那位涉世未深的藏族小妹,果断将箱子逐一推进了安检机,这刚上高原就干体力活,真心要把老夫给累死,刚把箱子放在车顶捆绑好,司机就按着喇叭催促着发车了。 |
经川藏北线上的孔玛乡、夏曲镇,之后拐入省道翻过垭口进入怒江流域,下午五点抵达比如县汽车站,将自行车逐一开箱,咦~~~我的车前轮居然扎了胎,真是日了狗了,组装调试完成后进城去找住宿。县城正在进行市政管网改造,每条街都被挖的千疮百孔,寻遍了几条主街一共才找着三家旅店,其中两家属于不能洗澡的家庭旅馆,之后的一周左右我们都在大山里边转悠,无法进入繁华的县城,那今晚就在粮食招待所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再说吧,这200块的房间比方才见到的家庭旅店条件是要好许多。将车扛上位于二楼的房间,透过窗户瞥见天色已暗,来到街上面对着泥泞不堪的街道,浇灭了搜寻美食的雅兴,在十字街口踏入一家名为遂宁饭店的川菜馆,上午取货装车行程紧大伙都没顾得上吃午饭,饥肠辘辘的我们刚坐下,同行的老七便用“川普”对着收银台里边那位四川老乡大声嚷道:“老板娘,先提一壶水来,充充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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