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泸定我们就已经走上了318,之后继续沿着大渡河前行。 崇山峻岭之上,秋天呈现出她特有的斑斓色彩。我无力无形容这秋天山野的美,请允许引用我最喜欢的林语堂先生的一段话吧: “我喜欢春天,可它过于稚嫩;我喜欢夏天,可它过于骄矜。因而我最喜欢秋天,喜欢它金黄的树叶、圆润的格调和斑斓的色彩。它带着感伤,也带着死亡的预兆。秋天的金碧辉煌所展示的不是春天的单纯,也不是夏天的伟力,而是接近高迈之年的老成和良知——明白人生有限因而知足。这种“生也有涯”的感知与精深博大的经验变幻出多种色彩的调和:绿色代表生命和力量,橘黄代表金玉的内容,紫色代表屈从与死亡。月光铺洒其上,秋天便浮现出沉思而苍白的神情;而当夕阳用绚丽的余晖抚摸她面容的时候,她仍然能够呈现出爽悦的欢笑。初秋时分,凉风瑟瑟,摇落枝叉间片片颤动着的树叶,树叶欢快地舞动着飘向大地。你真不知道这种落叶的歌吟是欣喜的欢唱还是离别的泪歌,因为它是新秋精神的歌吟:镇定、智慧、成熟。这种歌吟用微笑面对感伤的景象,赞许那种亢奋、敏锐而冷静的神情。” 注:暮色中318旁的山峦。 |
夜色来临之时,我们走到康定。这是被一首情歌唱红了地方: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地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在这个被车流堵在康定的晚上,我看不到溜溜的山,见不着溜溜的云,只能耐心地等待着车辆的放行。 夜凉如水,司机不愿意开门让大家下车去透下气。从安全的角度说,他这种做法是正确的,从客户体验的角度说,在车里闷热的我们恨不能打破窗户跳出去。后来的数天里,我们一直受到这种闷热的困扰,一直到最后从丹巴藏族回成都的那一天。 从康定到新都桥,要翻过海拔4298米的折多山。可惜我们到达时已是晚上,不可能在垭口停车去观赏那壮丽的景色。这里是康巴第一关,翻过这里,算是进入了真正意义的藏区。从此,景物便大不相同,宛如不同的国度。 |
01遗憾是旅行的一部分。我们总想毫无遗漏地看尽最美的风景,却总会因这因那而错过一些,从而心生遗憾。这跟人生是一个道理,永远不存在最顺畅的道路,也不可能体验到所有的美好。无论是经历的,还是遗漏的,或是错误的,都是旅行的一部分。也因为存在缺憾,旅行才会变得完整。 村上春树曾经发明一个词“小确幸”,即微小而确实的幸福,持续时间从3秒到一天不等。其实,只要我们曾经看到一副美丽的风景,哪怕带给我们的惊叹和美好感觉只有那么几秒钟,也是确实存在的幸福,而让我们倍加珍惜。更何况这一路,我们的眼睛和心根本就停不下来,上天赐予我们太多的美好,竟让我感到很是奢侈。 那么,夜色之中我们没有看清康定的真容,经过壮丽的折多山也是一片黑暗,当我们到达摄影天堂新都桥的时候,只隐约见到道路两旁阑珊的灯火,那些美丽的景色,全部笼罩在沉沉夜幕之中,又有何关系?也正因为有这些缺憾,才使得“小确幸”“大确幸”更加珍贵。02第二天一早,当我们准备出发继续一天的车程前往稻城的时候,前方山峦的晨雾正渐渐散去,明亮的阳光开始爬了上来。近处的几颗青杨树也开始呈现出金黄的颜色。站在海拔3300的此处,空气很稀薄,但也很清新。深深地呼吸,一丝清凉逐渐进入喉咙,沉入心底,令人顿感神清气爽。我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机,拍下这到达高原后的第一张如油画般的照片。也就从此刻开始,我也将头两天一直留存脑中挥之不去的那些世俗的烦恼和郁闷,完全丢在九霄云外。公司与工厂的那些困扰我良久、一直不让人安生的繁杂事务,终于在心底离我远去。 |
从这里开始,团友中逐渐有人开始出现程度不同的高原反应。我曾经多次上过3500米以上,也去过西藏,知道自己的底细,一直没把高反放在心上。除非突然蹲下站起或快步走时有轻微的气喘,基本上没有什么不适。与我同坐的是Sunflower,就是每天借给我iPhone数据线充电的深圳姑娘。她是一位漂亮、阳光的小女孩,是一名护士,从事着天底下最神圣的职业,散发着年轻人特有的青春之魅,却总担心自己会出现高反。 我们的座位又在车子中部,车窗封闭,即便车顶前后两个气窗全部打开,到中部刚好是一个盲区,清新的空气总也到不了我们的座位,这让Sunflower和我都感到不舒服。我试图让她内心保持平静,尽量不要去想高反的事。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你无视,它就不会来,你越是在乎,它可就真的来了。作为唯心主义者的我,总是相信人的意念会决定事物的发展。后来Sunflower慢慢地也适应了这种状况,之后几天的也渐渐地好了许多。我们之间的谈话,也就有了其他的主题。 从性格上说,我偏于严肃,算不上活跃之人,而且十分慢热。记得读EMBA的时候,课程已经过半,班上竟然有超过一半的同学不认识我,而真正与同学们开始交往,大家都快毕业了。这种性格缺陷,总是会冷落了周边的人,也让别人感到非常无趣。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便开始主动地跟Sunflower聊天。从自私的角度说,这也是为了自我解放。03这一天的路程比较艰难,我们需要翻过三座超过4000米的垭口。第一座是海拔4412米的高尔寺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