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别这群热心群众,往前没走多远找了个避风的处所,停下车示意队友们吃路餐,周边散落着几户牧民的白帐篷,倏地,传来阵阵由远到近的犬吠声,弯腰曲背捡起石块进入警戒状态。狗子走近后摇着尾巴以示友好,刚开始是一条,接着又从河对面跑来一条,最终附近得知喜讯的狗子们都跑来了,其目的就是向我们几位路过的大爷讨些吃的,填一填干瘪的肚子。吃完午饭稍作休息起身接着赶路,没走多远迎来了颠簸的沙土路面,往前几公里来到地图上标注为“龙玛陇”的地方,沿大路往南可通往国道边的上拉秀乡,拐入北面这条车辙印模糊不清的小路。也就骑了三百来米的距离,队友们纷纷认怂下车推车,崎岖坎坷的小道上苦苦挣扎,费尽力气推上垭口,空阔的山顶天高云淡,远处的群山绵亘起伏,流云在碧蓝的苍穹之上徐徐浮动,诡形殊状的云彩在草原上投射出万千暗影,天空中的云彩与地面的倒影皆在游动,目眩神摇之间恍若觉得静止不动是漫天的云朵,而蝼蚁般的我们随同广阔的大地旋绕不息。 |
冲出夹杂着冰粒的骤雨,再次回归“V”字形的最低点,陡峭的碎石路面行车缓慢,加之海拔较高,发动机喘振严重,骑一段路就得停下来小憩片刻。一台青A牌照的SUV从垭口驶下,车窗徐徐降下来,一位戴着墨镜烫染着波浪形秀发的女人,朱唇微微翕动:“你们从那骑过来的呀?” “玉树骑过来的,这里到垭口大概还有多少公里?”倚靠在自行车上的我有气无力地回道。 “哇,好厉害哦,我也想像你们一样骑车出去玩,可惜我又怕坚持不下去,对了,在垭口上就能看见野鸡海……”她怀着倾慕的情愫奴奴不休。 “我在问你从这里到垭口还有多少公里?!”目光炯冷的我,用沉重的语调冷峻地插嘴对她说道。 “多少公里?两公里?可能不止吧,我也不知道呀!”她故作娇嗔地说着。 “蹬哥,是不是有点大?”待到汽车走远,我用调侃的语气对着狂蹬耳语道。 “什么大哦?风吗?是呀,今天的风确实有点大哦!”蹬哥推着车恍若无事地说道。 “别装了蹬哥,你刚才接连喝了好几次水,每喝一次就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她瞧半天,我是说美女玉峰的技术参数!”我开门见山的对他说。 “嘿嘿,原来你是说她呀,确实有点大哦!”蹬哥邪魅一笑。 “蹬哥,喜欢吃包子吗?”我问道 “包子?我平时早上喜欢吃馒头!”蹬哥警觉地回道。 “早餐店卖的包子,是不是馅少的可怜?第一口没见到肉,第二口也没见到,咬第三口结果包子都吃完了!有时候可别被这些女人浮夸的外表迷惑哦!有句古话说得好———“垫大欺客!”语重心长的我如是说道。 “古话?店大欺客?!”云里雾里的蹬哥嘟囔着。 |
陡直的道路上缓缓推行,渐渐地与前方阴云密布的天空拉近距离,狂风怒号冷冷的雨雪纷飞而至,套上雨披顶着风雪蹒跚前行,瞥见前边的道路坡度较为平缓,跨上自行车骑行一段路吧,然则野鸡海方向咆哮而来的疾风让人猝不及防,吹得自行车左右摇摆,就连老夫那双令人心荡神摇的丹凤眼也快要睁不开了。 下午四点半,总算是登上海拔4542米,今日翻过的第五座土路垭口,一段不算太长的下坡后来到风光旖旎的野鸡海,三位队友身临如此美景,根据自我需求拍照、录视频。野鸡海在有些地图上标注为年吉错,它位于离玉树州上拉秀乡境内的日玛村,海拔接近4500米,面积90多平方公里,最深处30米左右。湖水矿化度较高,属咸水湖,湖中盛产高原裸鲤鱼。每逢春夏季节,斑头雁、鱼鸥、赤麻鸭、大天鹅、黑颈鹤等鸟类在此孵卵育幼。传说,每逢藏历十五夜晚,会从湖中传来奇妙的乐器声响,当地百姓把此湖奉为度母菩萨的圣湖,于每年七八月份举行祭祀活动,所以野鸡海又名念经湖。 |
处事不惊不喜的我在道路边耐心等待,一台工程黄涂装的皮卡在我身旁停了下来,一位帅气小伙打开车门径直走到跟前,摸出打眼的大红色烟盒,递给我一根“华子”,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在对我说:“来吧,老铁!抽根华子,脑壳不搭铁!”简短交流后他指着湖对面山岗上那一排排不断向上的电线杆言之凿凿地对我道:“那个位置就是垭口,之后便是一路下坡,天黑前你们肯定能到下拉秀乡!” 沿湖的土路虽说较为平坦,但路面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炮弹坑,躲过了一个却不能避开另一个,颠簸的道路让本就精疲力尽的我们心力交瘁,饥肠辘辘总算移动到位于寺庙下边,紧邻湖畔的小村落——日玛村。寺庙刚做完法事活动,各式的汽车从村寨里鱼贯而出,询问了几位藏民,对于住宿情况说法不一,事必躬亲的老夫只好步行到村里一探究竟,从村民口中得知再往前,路边的小卖部有食宿条件。走了没多远撞见一辆缓缓行驶的面包车,凑过去向司机打听小卖部的消息,破旧不堪的面包车熄火后径直走下一位身材高挑匀称五官精致的妇女,她领着我们来到不远处的小屋,门楣上有块简易藏文招牌,里边人头攒动见有生人进来,纷纷扭头好奇地打望着格格不入的外乡人。然则小卖部并没有食宿条件,方才那位女子又向身边的乡亲问询一阵,指着寺庙下边的那栋红白相间的建筑,告诉我哪里是寺庙的招待所,五十块一个床位,但没有茶馆和餐馆,沿着主路前行几百米,路边还有一个小卖部,哪里或许能提供餐饮服务。人困马乏的队伍决议不再赶路,来到湖畔的小卖部,老板是位不足三十(27)岁,已是四个孩子父亲的藏族小伙,他允诺食宿都没问题,但晚饭需要我们自己动手制作,毕竟汉藏的饮食习惯有着霄壤之别。体力透支的队友们斜躺在沙发上,无比惬意地享受着一天中难得的休憩时光,晚饭由两位女队友主厨,我则洗洗菜打个下手,蹬哥趁着野鸡海夕阳西下,邀约藏族老板去湖边放飞无人机。利用厨房里有限的食材,两位女队友强强联手辛勤劳作,晚餐总算是端上桌了——牦牛肉炒土豆丝、菠菜煎蛋粉丝汤。 |
日玛村隶属于上拉秀乡,意味着我们已经离开玉树市,进入囊谦县的地界,这地方白酒、啤酒均不准售卖,当时也没在意,心想着或许山上寺庙有所规定吧,下一站就能买到了,反正昨天在隆宝购得的一瓶廉价的“牛栏山”还有大半瓶。 藏族妇女通常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放牛牧马以及繁杂的家务劳动无所不能,事无巨细的女主人一直在屋里忙前顾后,端茶倒水、照顾四个孩子、预备晚上的牛肉包子、不时还得为我们找一些调料钵碗。虽说已生育了四个孩子,但女主依然高挑曼妙凹凸有致,身段修长步伐轻盈,脸庞线条分明,眉毛细长而有力,鼻梁精致而挺拔,特别是那深邃而清澈的双眸,如晨曦中的露珠,晶莹剔透又充满活力。红润娇艳的两唇微微上扬,充溢着妖媚迷离的气息,举手投足间散逸出藏族女子特有的温润婀娜的魅力,让人感受到生命的美好与灵动。 蹬哥坐在两张桌子之间的一张小塑料凳子上,女主不时得从他身旁擦身而过,紧致挺翘的臀部接连展现他眼前,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浮想联翩的蹬哥。他端着碗不时斜睨着眼睛,朝着进进出出的女主细细端量,一张一翕的嘴角溢出少许液体,分不清究竟是粉丝汤还是那垂涎欲滴的唾液,这模样活像是饥肠辘辘的人,瞧见了一道美味佳肴,迷离恍惚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恳切的期盼,心中似乎唱起了那首童年的歌谣:“今晚小蝌蚪要找妈妈,你能不能帮帮它…………” “蹬哥,怎么啦,你是还想加道硬菜吗?”我见女主出了客厅,细声对他说道。见被人察觉,瞬时,蹬哥嗫嚅其词,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咚咚咚”突如其来的一场冰雹为蹬哥解了围,硕大的冰雹砸在铁皮屋顶上,发出阵阵急促而清脆的声响,大伙不约而同起身来到大门口,探头朝院外张望,方才还是寂夜无声的湖畔,霎时间铺满了皑皑白雪,漆黑的夜空中大雪纷飞,夹带着冰雹倾泻而下,天际边不时响起一阵雷鸣,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