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叙述只能用文字表达了,天黑下了,没有心情更没有力气拍照,群山环绕,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向前,虽然很累。山里起了风,开始降温了,跟我们一起去过太白的朋友都知道~行云流水~有高反的症状,来之前开玩笑说他高反是我的心理障碍,他说自己没问题,我也相信没问题,能见度越来越低,横切已是不敢,只好顺到公路上来走,拿出头灯带上,耳边呼啸着北风,我们不敢再做哪怕是一分钟的停留,因为只要停住脚步,身上就迅速的失温,没有热量可言,最可怕的事情还是降临了,他高反了(症状是浑身无力,寸步难行)……,坚持不住的时候他就用杖撑着身体停一会儿,我则在旁边没有语言,只有担心和害怕,说话的力气没有,坐下再站起来的力气没有,卸包起包的力气没有,走不到十步就要停下来休息,再说话嘴唇和发出的声音打着颤,告诉我没事,这时候我不相信他了,这样的结局很明白会是什么,我给开耳打电话,阿弥陀佛那一会儿还有信号,少有的信号,而开耳接到我电话第一句不是问候(想必那种时候他明白我的电话含义只有求救),问我起风了吗?当知道山上起风的时候,他沉默了一小会儿,真的很短暂的一小会儿之后坚定的告诉我,必须坚持,必须继续坚持走,不能停留,否则……,我们互相鼓励着,互相安慰着说自己没事,可是我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了,我告诉他必须给霏霏或是寻梅打电话,因为我们走的太匆忙没有买保险(愚昧啊),那一会儿当我们意识到可能面临的会是什么的时候,痛苦已是难以描述,这是我们力所能及为家人和孩子所做的唯一的事情吧,糟糕的还是信号,没有信号,走几步还是没有,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听天由命了,只要他不倒下,只要他坚持在走,我们就有希望,而因为着急和疲劳,我的腿抽筋了,先是左腿,再是右腿,一阵一阵钻心的疼啊……现在想来都会恐惧难抵,盘山公路走了一个弯又一个弯,希望一个接一个的鼓起来又给打破,真是崩溃到极点,我毫不讲理的让他把包扔了,他说那里面都是我们活命的东西啊,可是现在命都不保了要那些干嘛呢,如果不扔就得换包,那么接下来,我的决定就是换包,他背着我的,我背着大包,就这样,两个在山路上踽踽前行的影子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