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 坐在山脚下农家院门外的矮墙上休息,我再次把保温水壶拿出来喝水(一路上这是第三次喝水,2L壶,只喝了一点点,背了一路。这一壶水最后一直背到家也没喝完)。解开鞋带,把走了近六个小时山路的脚解放出来。这时的脚已经有了明显酸胀的感觉,户外运动,对脚的保护真是重中之重,买双好鞋的确重要啊。 驴友们一个一个地下山了,还差三四个人,大兵负责收队,应该和他们在一起。抬头向山上望去,远远的长城上没有一个人影,他们离我们竟然这么远。老班长不免担心,拿起对讲机呼叫大兵,大兵回应着,说已经到最高的烽火台了。我们抬头望,隐隐地看到一个红色的人影(大兵穿红色冲锋衣),马上放心了。他们离我们至少还有四十分钟的路程,加上我们休息了十几分钟,这就差出去一个小时了,怎么会这么慢(事后知道,沙鸥和忧郁她们在照相,耽误了很多时间)。老班长说,不等了,我们回驻地。我们起身,沿窄窄的柏油公路朝驻地村庄走去。 |
驻地是一个农家院,我们今晚就应该住在农家的火炕上。两辆大客车停放在院外窄窄的路上,几乎占据了整个路宽。庭院不大,停放着几台小汽车,两排平房。前排平房是餐厅和卧室,后排是厨房。 走进院里,首先看到的是远行和魏逍。这次齐齐哈尔就来了这叔侄俩,两人一人抱着一门“大炮”(单反相机),坐在院里悠闲地晒着太阳。我乐呵呵地冲他们喊,“我们回来了,你们回来得可真早啊,哈哈。”我知道他们没走下来,故意调侃他们。魏逍细细地述说他们当逃兵的事,我说:“你们真给齐齐哈尔人丢脸。”这句话被魏逍第二天早晨就还给了我,这小子,还记仇,哈哈。 我卸下背包,来到后面堂屋洗脸。洗漱用品在大客车里没拿下来,一身的尘土无法处理,现在也只能先洗洗脸。墙边有一个塑料水管,但没有水龙头,找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能出水。只看到墙上有一个电源开关,试着按了一下,水管里马上发出了空洞的抽水的声音,稍候大股清洌的水流从塑料管中冲出,冲进脸盆,又溅到地上,弄得我手足无措。赶紧关上开关,水盆里却只剩小半盆水,这也够用了。把手伸进水中,一股奇寒袭来,全身不免打了一个寒战,这水一定是地下水,是农家自己打的机井,初春时节,地下水冰冷彻骨,不过这水一定很好喝。快速地冼洗脸(还有驴友等着呢),没有毛巾,任由冷水从脸庞滴落。些许的疲惫被冷水激过缓和不少。找来一个空矿泉水瓶,灌满这冰凉的井水,不敢冒然大口喝,先小口品偿一下,一股清凉微甜的感觉沿着食道灌入体内,此时此刻,在疲惫的身躯中流过如此清洌甘甜的清泉,就如盛夏时节的午后,往嘴里放一口冰淇淋,但它比冰淇淋更清爽;或如炎热的傍晚,坐在大排档喝上一口带冰茬的啤酒,但它比啤酒更甘醇。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它就象儿时家乡的井水,那么清、那么凉、那么甜,没有一丝污染,没有一点消毒剂。所有的疲惫在这清洌的水流过后荡然无存。自此,我的饮用水就改成了这天然的井水,让我重温儿时的饮水习惯。 |
院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地多了起来,鹤岗和长春的驴友们都背着大包,今晚他们准备上长城露营(好生羡慕)。这次来的人多,这个院子住不下,哈尔滨、齐齐哈尔滨和佳木斯的驴友被安排到临近的另一个家庭旅馆。这个院子要宽阔一些,建筑显然要新许多,院子里全是碎石,应该是还没来得及铺水泥地面。据老板说,家里资金紧张,许多设备还没置齐,只能一边营业一边建设。我们住的条件比那边要好一些,尽管房间冷一些,但有室内卫生间,还能淋浴(有太阳能热水器)。走了一天,能冲一个热水澡,那可是很奢侈的享受啊。 晚餐比较丰盛,都是地道的农家菜。这里临近内蒙古,每家都养羊,烤全羊是拿手的特色菜。一年下来,一个村子就要杀几千只羊(真是残忍啊)。魏逍他们是先回来的,目睹了宰羊的全过程,听着烤全羊三个字,耳畔就能响起羊的哀鸣声,因此,无论我们如何夸张地告诉他,这烤全羊有多香,他就是一口不动(这残忍的场面不能看啊,看了就会有心理阴影,连美食都耽误了)。 大家都饿了,狼吞虎咽地吃着野菜、吞着羊肉,喝着远行带的二两一个的北京二锅头。那场面是一个热烈。皮哥游走在各桌之间,这桌夹一筷子,那桌吃两口,时不时对讲机里还传出呼叫声。我们也都饿了,在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尽管酒量不行,也得装出豪爽样来。席间,远行和魏逍走了,他们去长城上拍落日,这是此行他们比我们多的一个收获(当逃兵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杨姓朋友,看他们都端着大炮,指点他们拍日出日落的地点)。老Hui长是一独行侠,经常自己一个人户外行,也是色(摄)友一个,此行也带了一个长焦大炮,听说远行、魏逍明早还要去拍日出,也要求参加,我羡慕不已,当即表示也一同前往,惹得忧郁姐也要同行。我随即把手机的闹铃对好,明天准备早起拍日出。 刚上桌的饕餮大宴,转瞬间就变成了残羹冷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