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河马-鱼儿 于 2011-10-12 23:30 编辑 今世之牵,为你而来 ————2011国庆扎尕那北南穿越纪实 那一日的匆匆 眼神裹挟了天空 迭山飞雪 光盖凝眸 扎尕那的神树啊 落叶缤纷 召唤秋天 让激情成为 一种虔诚 让虔诚成为 一种纯真…… ———题记
(一)欢喜之叶,秋实可撷
对于扎尕那的喜爱之情,由来已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这和美籍奥地利人约瑟夫.洛克的赞美无关。对于山水之美,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切身感受。说起来,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记得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还泛着些蜡黄的光,那黑压压的文字一下让我走进了黑魆魆的山峰,涧深流急,花团锦簇,白雪皑皑,鱼翔鸟鸣,这寂静的纯美如闺中的少女,只一个眼神,使人倾倒万分。从那时起就记住了这个神奇的地方,虽然没有机会一睹芳容,但内心却一直惦念着,一天,一天,随着时间的推移,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依稀中只记得是甘南的一片净土。后来成“驴”之后,发现十大“非著名山峰”中的扎尕那赫然在目,又重燃起了那多年前的梦想。扎尕那,扎尕那,我一遍遍地念着这个名字,走过鳌太之后,我不厌其烦地搜集着各种关于扎尕那的帖子和行程,只为有一日,能奔到那令我迷醉的地方,一圆少时的梦。 说是说,要落在行动上并不太容易。今年的国庆长假要到了,连日的秋雨似乎冲淡了出行的打算,直到29号下午,有朋友说可能要去扎尕那,就一下兴奋起来,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又买东西,又查资料,急急恶补了一番功课,觉得终于可以出行了。30号忙完手头的事,细细整理着一年都未用的大包,竟激动得有些微微的颤抖,遥远的扎尕那,魂牵梦绕的扎尕那,马上就要伸手可及了,你神秘的面纱,我真的可以碰触得到么? |
本帖最后由 河马-鱼儿 于 2011-10-13 22:14 编辑 (二)达日清吟,卡车无眠 带上甘肃地图,带上一个较为详细的帖子,我的扎尕那之行就这样开始了。和别人的甘南游不同,我要到扎尕那最核心的地方去,与她做最亲密的接触。线路走最传统的卡车沟,即从卓尼县喀尔钦乡上卡车村由北向南穿越到迭部县益哇乡扎尕那村,全程近50公里,我们的队伍共有六人:鱼刺、阿永、凡心、炽天使、小天和我,徒步穿越的是鱼刺、阿永我们三个,他们三个去别的地方,然后在扎尕那村接应我们。 10月1日,我们六人在宝鸡集合后出发,一路向西,经过两天的颠簸,逆洮河而上,于10月2日晚7点抵达我们此行的出发点,也就是进山的最后一个村子——上卡车村。需要说明的是,原来所说的卡车乡现已更名为喀尔钦乡,离山最近的最后一个村子也不是下卡车村,而是上卡车村。上卡车村里有班车,一天一趟,早六点半从村里出发去临潭县,下午三点多赶回到村子里。自助去扎尕那穿越的,可以坐火车到兰州后,再到临潭县,坐这班车到上卡车村,如果不累,下车后可以马上徒步进沟,这一段到小天门有20公里,道路平缓,速度快的话,天黑前可以到小天门扎营,要是走得慢也不要紧,沿途牧场很多,开阔地不少,可以随时在河边扎营,为第二天的穿越养精蓄锐。 我们到村口时,天光正亮,村口的喇嘛庙卧在夕阳的余晖中默然不语,一排的转经筒泛着清幽的光,诉说着另一个民族的浩瀚历史,四方白塔上经幡飞扬,猎猎风中似有经声诵唱。可惜庙里的喇嘛不在,我们无法在庙里住宿。原来好客的村长也搬到县里去了,现在的村长根本不管这些杂事,一时间住宿成了问题。其实,我们是带了帐篷的,扎营没有问题,但我们的队员中有人出现了轻微的高反症状,想住得稍微暖和些。一家家的去问,一次次的被拒绝,我宁愿相信,这也许是淳朴的藏民不愿我们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而并不是信仰和观念的问题,但不管怎么说,终究给到这里来的人带来了不便。天色渐暗,焦急笼罩了一切,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终于有一位骑摩托车的小伙子答应了我们,这就是我们此行遇到的最善良的人——虎弄布次力,我们叫他小虎。 小虎今年30岁,他家里也并不算宽敞,藏式的二层小楼显得有些陈旧,但依然让我们欣喜异常。小虎家老人去县上了,两个孩子还没放假,都在草革小学住宿,一个8岁,一个4岁,家里就她们夫妻俩,所以有空闲的地方。藏楼人一般都住在二层,我们被安排到了最大的房间里,小虎又忙着烧水,又忙着做饭,并给我们炖了一大锅的腊猪肉。一会,小虎的妻子背着一大桶奶回来,开始了分离工作,稠的做酥油,稀的烘干了做曲那,就像奶粉一样,吃的时候再用水溶化即可食用。 边喝鲜奶,边和小虎聊起来,他又给我们煮了一大锅汤面,热情地叫我们吃,确实让我们有些不好意思。小虎说他们是杨家将的后代,世代居住在这里,现在所有的习俗跟汉族差不多,也不过藏历年,家里共养了83头牦牛,10多头奶牛,好几头猪。一头牦牛也就卖2000多块钱,猪都是散养的,一般要长1~2年,最重也就50斤左右,一斤卖50多块钱。他们也吃猪肉,没什么忌讳,至于鱼,虽然老人们不吃,但他们年轻人都偷着吃,门前河里盛产一种石花鱼,味极鲜美,一斤可卖60多块钱。 小虎的汉语说得还算可以,沟通起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他的妻子根本听不懂,只一个劲的低头干活。晚上,他们五人睡大木炕,我在小虎找的牦牛垫子上,这东西不错,很厚很温暖。 困困的就进入了梦乡,也不知什么时候,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我,这下,打呼噜的人终于成了四个。细听之下,原来是老鼠的声音,爬上爬下,不停地翻看着小虎家的碗碟,还相互打斗着,毫不相让,像人类一样甚至扯破了脸皮去撕咬一番,让这夜终不得安宁。 门前的河听小虎说藏语叫“达日”,也不知汉语叫什么,是洮河的上游,洮河的发源地就在这山里。该睡的在睡,该醒的在醒。河水轻唱着小夜曲,不紧不慢,不缓不急,一路北去。夜也平静了,山也酣眠了,只有我怔怔地盯着屋顶,想象着扎尕那的神秘和空洞,久久不能入眠。2800米的上卡车村手机信号很好,上网看看新闻,也就迷迷糊糊地沉入了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