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太穿越之犹在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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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马旗] 博学的ENO曾告诉我——经幡被风吹动一次，便等若念颂了一遍经文。3400扎营时间很早，日间行进较短，一帮精力过剩的二货，拉开架式埋锅造饭。几个汽炉同时开动，锅碗瓢盆热闹非凡。我偷得几分闲瑕，不敢去远，拿着相机四下里晃荡。纳尼！一棵神奇的枯树！几个角度构图，让刚入门的我，好费了一番思量。心满意足间，正打算回营。两个彩色冲锋衣直奔我而来，不，直奔我身后的枯树而来。在抗议完全被击溃后，我刚要祈祷粗壮的树哥自己坚强，咔嚓一声，冲锋衣已拖着树哥去远了。可恨的ENO、天涯！垂头丧气尾随着回营的我，拿着相机去找ENO理论，他理直气壮地道：柴火，就一根柴火！
晚饭丰盛。大孟化雪，太保炒菜，ENO操持了一锅糖醋藕片，勤奋的天涯随叫随到、帮这帮那。我，无功无劳的我，沾着光填了个肚饱。最后分配给我的洗碗任务，也被大孟、天涯代替了。太保早早休息了。篝火依然旺着，四个人围着闲话，打开手机一看，信号满格，信息翻滚而来。我咧个去！工作首要，衣食所在，立即回了一个领导的未接来电。断断续续，总算把要说的意思表达清楚了。大孟也在回信息。人品全无，一点信号也木有的ENO，死乞白赖要用我的手机给家里的娇娘打电话。善良如我，无从拒绝啊。结果怎么也拨不通了，心里难免过意不去，倒好像欠了他一人情。晚睡的我和大孟，用糖醋藕片的残货煮了锅汤，边喝边从星河中把北斗、天蝎、双鱼、猎户、水瓶座找出来做谈资。好基友，情侣一样。尿灭篝火睡觉！
5点半就醒了，赖到6点出帐，月犹西南悬系树林之上。跟一惯早起的大孟，再生篝火，此时昨天还让人痛惜不已的树哥在我眼里也变成了一根功利的大劈柴。架锅煮了大米、小米混合粥，叫还没出帐的ENO吃了一碗。又拉上天大孟、天涯拍了一组日出。拨帐起营已是8：30。风和日丽，马不停蹄。一小时后，在鳌山大梁一马平川的乱石海中，太保停步，开始布设经幡和玛尼堆，并叮嘱积级协助的我们必须口颂“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大概因为“山难纪念”成了今日主轴，虽然大家都在刻意避免，但仍有不少提及。我只有一问，太保用手一指，便是回答，指示处即事故发生的地点。此处离导航架已经不远。风速5米，身上汗未干，觉微冷。这才发现在石海中找寻可以搬运的石块其实颇不容易。耗时非常久。我还以为应该有什么仪式，结果弄好拿包就走，回头看到猎猎风马旗在风中舞动，心想，如果这就是梵唱，是否去往了天国？
导航架合了张影。立即前往药王庙与“知道”会合。
（孟健、ENO、4楼）
（布设风马旗）
（左起：天涯、太保、ENO-幽灵、家在4楼、孟健）

[人和春天] 突然觉察到这群人的可爱。孟健与我私底下话最多，自然也就亲近些。他待我好，却非缘自这一层，而是来自他乐于助人的本真。比如他会不计得失地把队上缺少的公用装备、药品纳入自己的计划。高兴认识他，却因为混帐的亲密不得不分担他慷慨带来的负重。浪迹呢邀请我一起东西太白，又给我推荐美食品，主动提出带我穿越华山。亦性情中人。太保能把俱乐部做到最好，自然也有他的人格魅力无疑，有待更加了解。知道，我暂时不想说神马。另一个是幽灵，也可爱得很。我不同意他提前上山的时候，巴巴滴解释，然后说他的行止由我一言可决，操蛋的腐败啊，他居然还带着雪茄。篇名是岳阳一个新建商城的名字，颇契合我此刻心情，借用。——这是去往西安路上百无聊赖间，写的一个小“印象”，当时没想着回来可供对照，只认为那个它便是对，便是确然无二的了。自我走向户外，颇有点关注于人，乎略于景的习气。本段文字未做异动、修改。


（牛头树）

（家在四楼）

（“知道”）

[武昌] 提前了几天，还是只买到了站票，身上伤病纠缠，16小时车程下来，体能实堪忧虑。车到武昌，拣得一座。担心着失去，手机查了一下时刻表，得知下一站的随州要两个小时，略欣慰，忙着小憩。心悬着，却哪里睡得着。不想竟尔一路无事直抵西安，真是幸运。邻座一小孩很可爱，解了不少闲瑕，却也扰了几番清梦。
[无双] 武汉是“无双”的城市。无双曾说，我是她的倒影。是的。如果我久立岸上，一定只在凝望水中她的形容。她懂得我良久里的迷恋和转身时的决绝。倘若这个世界真是平行的，定然有一个我是跟她走了的。她未曾给过我深刻的震憾，却在我的心头开了一个孔，直达我无法探究的所在。“倒影”是量子力学上“螺旋体”一样的存在么？仿佛，有着无形线，在勾牵。有一个痴迷，想牵她的手。很容易实现。可是，我不会走过去，她亦没有走过来。有时我想可以从简单的数理逻辑的巧合中，窥得些宇宙的本原。特别处即简单处。一如突兀的岩石带着地壳的秘密拔地而起。毕达哥拉斯学派曾做过很大努力，可惜记录下来的，除了几句公式一般的谚语，已然无它。但是它在学术上的地位，却无法动摇，因为它是一个地标，标注了哲学的一个方向。


（柴火，一根柴火！）

（柴火——剪影）

（拉走柴火的ENO、天涯）

[言尽意] 走累了的ENO曾在途中问我，这是为什么呀？一念闪过，原来爬山也是需要理由的。没有探究习惯，得过且过的我，似模棱两可地答了他的，却已然不记得当时说了什么。甚至我想，我没吃透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言不尽意论”在我眼中，是一把插在西方语言分析哲学心脏上的钢刀。Frege到Wittgenstein，天才传承了天才，但人力有时而尽，逻辑所代表的理智至今无法憾动郭象的“言不尽意”分毫。Jon Krakauer在《into thin air》序中说“不去攀登珠峰有很多理由，但是攀登珠峰本来就是非理性的行为——是欲望战胜理智。任何会认真考虑这样做的人几乎都超越了理性的范畴。”我走向户外很单纯，几乎没有过复杂的思虑，缘起只是排斥了景点的人头和虚伪。但必要说明的一点是，理智并非人必须坚守的什么科律，与之比较，“随兴所至”的感性，必须作为一种至少可与之等同的选择存在。Parmenides在真理之路形而上的论证中，所展示的智慧光辉，远没有“意见之路”这一概念对我的震憾来得深切。欧阳建“言尽意”论一出，言意之辩顿成魏晋南北朝中国哲学的大问题。韩非子早就从实用功利角度以“故籍之虚辞，则能胜一国；考实按形，不能谩于一人”来指责、打击了儿说“白马非马”不必要性；但名实之争却流传中争论，争论中流传了几千年。Wittgenstein“对于不可言说之物必须保持沉默”的告诫，是我告别哲学、文字的叹息之墙。记得当年数人相与为友，无双其一，杀丑其一，尤数“林中道”浸染西哲最深，颇切语言分析的精髓，不过他短于中外比较。蝇营狗苟中，近十年过去，我成了今日之我，他们或也只顾着长膘揽金了吧。

[西安] 西安是鹂的城市。城远没有她在我心中的份量。出发时，探哥、飞雪、小睡相送。怕我一人无聊，大家伙在车站对面的安普顿点了茶水，陪着打发空闲，自来不习惯被瞩目的我，被他们的接连发问，弄得有点应付不瑕。此间又决定提前晚饭后再走，叫上同日去马来西亚的瓜瓜聚餐。探哥、飞雪怕误点，催了几次上菜。有点早，小睡女孩子家家心直口快，举着筷子说吃不下去。掐着时间的我也没吃下去多少，跟瓜瓜在包箱里与他们仨相别。以为春运早已过去，到站一看，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在候车厅晃悠了半天，也没找到座位。登车才觉雷击！人无立锥之地。十年来第一次坐长途，不用说，一站一站都是煎熬。12点车抵西安，前往客运西站，据后来基友们讲的士费17—21元不等，我咧个去，摩托花我35块。不过，师傅人还不错，见我包重，过来帮我上肩，结果车没停稳，侧档板摔坏了一块。南无阿弥陀佛！

（春运还没有过去的西安 出站口）

[城市音乐酒店] 各路人马均以先我抵达。找到集合酒店，结果房间号弄错。手机又木电悲催。楼道充电期间，背后一声“四楼”，擦，真真天籁之音。已经不记得谁叫的，应该是大孟吧。回头见仨人背了包刚出房门，立即叫他们回去，问得楼道有吹风机，吹起前天洗了未干的袜子（路上借口说岳阳大雨淋湿了装备，让他们延时退房，我负责多出的房费），通畅完憋曲了16小时的肠胃。才正式与他们仨见面，大孟、知道、天涯，名字与脸谱终于在心里对上了号。大孟递了张轨迹的彩图给我，觉无甚大用，却也揣在兜里了，没带GPS上山，心里全然无底。没有杀狼器，拿根稻草垫底的比比皆是，岂独我哉！

[太白县] 大孟接到幽灵电话，说是太保已到站，车两点准时发。时不我待，好在袜子也吹了个十之八九。只是洗个澡的小算盘泡了汤。没有直达太白县的车，杀往眉县。路上看图，聊各种话题。四楼惯例，二货入场。相互打击中，渐自熟悉。车到站，我和ENO去逛了下附近的户外店，入手一个outdoor打劫帽。这边太保已经联络好了的士。三人一辆。沿途经过大石头河湿地保护区，据女司机介绍春夏水量惊人。此时却是涓涓细流，两岸都有农人平整出的土地。同车都有谁，竟然忘了。大孟是在的，另一个应该是太保吧。
太保负责联系饭食，可惜特色的土鸡木有，换了个姜辣排骨作为主菜。我要求加菜，其他人都反对。反对有效，不过就不要难奴家心狠了。连下七碗米饭，数碗汤。吃到最后，ENO、大孟专门负责为我在餐羹中找菜。有房自然不能扎帐，理所当然地住了30元一晚的客栈。在西安没来得及完成的洗澡心愿，又萌生了。带着天涯，陪着老孟、ENO打完汽油，提议桑拿。又不知被谁反对了作罢。几只精力旺盛的二货只好夜风中在灯火通明的小县城扫街。期间ENO还异想天开地钻进一个裁缝店，想把羽绒鸟装的袖口开两个洞（半手套样滴，放大母指），店主拒绝说不会弄。大孟一路找寻火柴，皇天不负苦心人呐，几近绝望，又持之以恒的他，终于如愿得偿。一块五10盒。
跟ENO、大孟，共居一室。一再叮嘱大孟的止痛药，他居然没带。还是ENO给力！分了每人一板。有伤病在身的我，如同得了回生良药，了无畏惧鸟！吃饭的时候，买了两盒扑克，不能浪费，斗地主整起。结果被两个二货炸得要死。

（大石河 及河边平整的农田）

（太白县的夜 左：4楼、大孟、天涯）

家在4楼 发表于 2013-3-15 08:08 [犹在天国] 从鳌太回来已经5天了，少有的闲适，原本没打算去记录。前天晚上在岳给瓜瓜和飞舟接风，回来已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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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公里] 第二天，一人一笼包子。包车三兄弟自然同乘。出发不久，我们后面的那辆车折返了一次，揣测了原因，后面却忘了去印证。停车等待期间，路下正好一排民居，几个小狗自娱自乐。我们自然也不得要借题相互取笑一番的。行至半途，遇上一个漂亮的冰瀑。两车倒也默契，各自停下来，拍了几张照才走。虽然停留的时候不长，大孟的冰面技术，还是给我存了个印象。好基友！所言非虚哦，果然是摸爬滚打了N次的老鸟范。某处哑口也停车一次，原因不得而知，没有追问，下车随意拍了几张照。再往下，不远处，就是终点了。合影，入山。一路虽都是爬升。耗时也不很长。初来乍到，自各都还是谨慎的。我边爬坡，边自视伤势，到得坡顶，一切正常，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