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点,我们回到了5300米的营地。午饭后,下午1点40分,我们开始撤营,准备继续下山。这时,我看到几个外国登山者搀扶着一个女山友,也在准备下山。女山友不停地咳嗽,步履艰难,原来她就是我昨晚听到不停地咳了一夜的那个人。我的向导立刻拿出了我们的氧气瓶,让那个女山友使用,显示了登山者所应具备的互相关爱的团队精神。 到了山脚下,我的一个向导留在这里,等候拿回我们的氧气瓶,另一个向导和我继续走向罗布切小村。我们这次走了一条近一点的路。但这条路不好走,老是上上下下地翻山坡,而且还是土路。我们从山坡上横切着走,而假肢不能左右调整角度,因此走起来总是有一条腿在坡的下方,就形成了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很不舒服。由于身体是在斜着走的,再加上向导在前面带路,走得很快,我在后面紧跟慢赶的,所以假肢磨得腿很疼。其实我本不用追赶,向导是会按照我的速度来走的,反倒是我跟得越紧,他走得越快。从罗布切小村到罗布切山的5300米的营地,我们上山用了两个半小时,下山只用了1个半小时。 |
4月23日,我们在罗布切休息了一天。除了吃饭和上厕所,我都躺在床上。回想昨天的拉练,感受颇多。昨天不仅是穿假肢行走时间最长的一天,而且罗布切山是我使用假肢后攀登的最具有技术性的山峰,我第一次使用了上升器和下降器等技术性装备。我的两个向导确实很棒,他们都登顶珠峰好多次,非常有经验,体能和适应性也相当好。特别是巴桑,已10次登顶珠峰了。在这样两个高水平向导的保护下,我化解了一个又一个的危险,得到了很好的锻炼,使我的适应性拉练取得了预期的效果。 巴桑对我说,罗布切山除了高度比珠峰低以外,攀登的难度一点都不比珠峰差。他说,以我这两天的攀登情况看,只要天气好,我登顶是没有问题的。听他这么说,我很高兴,增强了登顶的信心和决心。但我心里也很清楚,登一座山不仅要看它的难度,而更重要的还是它的高度。高度越高,难度越大,因为缺氧而引起的高山反应会导致肺水肿和脑水肿,这两种高山病都是致命的。此外,还有体能的下降,暴风雪的突袭,低温导致的冻伤等等,都会加大攀登的难度。人们所以要到罗布切山拉练,是由于此山离珠峰很近,无论大环境、小环境还是气候和难度等方面都跟珠峰很相近,是很好的训练地点。通过对罗布切山的攀登,我熟练地掌握了使用技术装备攀登难点的方法,这也为攀登珠峰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
4月24日。早上7点半起床,经过了一天的休息和放松,左腿的各部位的疼痛都有所减轻。如果能再休息两、三天就好了,这样就连磨破的伤口也会愈合了。但是,在小驿站来往的人太多,很吵闹。在大本营我有我自己的帐篷,还可以遇见中国朋友,所以我也想尽早回到大本营,到了大本营再好好的休息养伤。 9点,我们开始向珠峰大本营进发。刚开始时,左腿还不怎么疼,随着徒步时间的加长,疼痛的感觉也慢慢地加重。岩石路面的不平,致使身体失衡而不停的摇晃,更加重了疼痛的程度。磨破的伤口也不断地流出血来,把伤口周围的裤子和袜套都染红了。当我们走到5160米的Goeak shep休息时,队长也到了。他在3000米的地方休息了一天,嗓子好了,今天也准备赶到大本营去,没想到和我们在途中相遇了。我们继续向大本营走去。 我强忍着越来越疼的腿,坚持着一步一步的走了5个半小时,终于在下午2点25分到达了大本营。我看到了用英文书写的"EVEREST BASE CAMP"(珠峰大本营)的标牌,这个标牌在我上次来时还没有。我和队长在标牌前留了影。 珠峰大本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