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游泳的大鱼 于 2015-1-1 12:05 编辑 下午1点钟,我终于爬进了帐篷,那一瞬,万般皆舒畅。 十分钟之后,旋风也掀开了帐篷的门帘,我的一颗心回到原位。 旋风嘴里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怎么了,听不清他具体要说什么。他两只手臂撑进帐篷内,半个身子跪在帐篷外,就那么个爬行姿势,不进也不出。他一会儿说太累了要进来坐坐,一会儿说要出去小便;一会儿说要到外面挖雪,一会儿又说要进来喝口水再出去;中间还夹杂着解气的南通俚语脏话。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几分钟之后我突然大吼,你要么进来,要么出去,趴在这儿不嫌累吗?搞得外面的寒风全部进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旋风当时的表现是因为太冷了,他在缓解,意识分神了。 他爬了进来,坐定还没有二分钟,突然惊呼一声。 我吓一跳,问怎么了?他说他突然发现手指像从冰箱里拿出的冰肉,硬邦邦的,一点知觉也没有。 只见旋风右手除大拇指外的四个指头,白白的,有一点发青,连带指根部坚硬而不能动,还有点变形。 明显是严重冻伤。 我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也不知道,能够想到唯一露出指头是在4850米等我下山时吸了两根烟和拍照,也就约五分钟,其它时间都躲在手套里。一路上也没感觉到异样,就刚才进帐篷时无意左手碰到右手,还以为右手拿着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带进帐篷了呢! 低温猛于虎,我们俩都没搞懂这手指是如何冻成这等模样的?俩人猜想,可能高寒下露出5分钟指头是重要起因;旋风自己戴着普普通通的棉手套登雪山使手指不能有效保温是进一步恶化的帮凶;只关注下山的困难,忘记了寒冷对人体有麻痹性伤害也是原因。这种结果大概类似于温火冷水煮青蛙吧,事已至此,只能赶紧处理。 旋风以为要截指了,心情特别沉重,处理手指时也心切切。 冻伤不能急于求成。 先加衣服,他不仅仅只是手指冻伤的问题,身体也很冷,人反应也慢半拍。 我把反应堆生起火来,让帐篷内的温度回升,烧开一壶水,冲了两杯咖啡让他暖暖身子。 我又灌了个汤婆子,让旋风放到身体里。冻伤手指的升温不能快,最多只能比体温略高一些慢慢捂暖,最好是用自己的身体。在旋风的身体不太暖时候,他把手放在炉子周围,接收着余温,后来身体渐渐暖和了,便把整只手放到自己的腋下。如果只是一个指头,也可又放到自己的嘴巴里取暖。 捂了一个小时后,旋风说手指好像有一点点知觉了。 又捂了半个小时,他觉得自己的手指保住了,不用截指了。我看得出,他的心情明显好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