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那么差,还不停过河,这都是我们没预计到的,山外面也就飘了点毛毛雨,没想到山里天气那么差。走了两个半小时,才走了这么点路。但心情还不错,毕竟对后面的路更憧憬了。我混强哥的帐篷,他带了自制的火锅料,里面好多肉,哈哈,我们把他背着的豆角花菜煮着吃了,这是进山的第一顿,特意带到山里来腐败的。 22:00,雪越来越大,非常冷,钻睡袋睡觉,把救生毯盖在睡袋上保温,祈祷明天天气转好。
再来一张俺过河的照片 |
D2:9月29日 营地—羊圈营地—毛毡房(以下都是我实际的行程,上面有计划的行程,可用作路线参考。),过河N次 今天要走到2900营地。如果路没被冲毁的话,是不需要过河的。 早上醒来窝在睡袋戳了戳帐篷,听见雪哗哗落下的声音。雪下了一整夜,到早晨仍然阴天,飘着小雪。冷得不行,我穿好衣服上厕所回来,大家都陆续出帐篷了。拍了几张照片,冰天雪地,好美。
吃完早餐,9:40拔营。我感冒越发严重了,原本就没好,天气又冷,还过冰河水,晚上吃了好多药还是不在状态。我们拔营的时候,那几位驴友还没启程,里面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大概四十多岁吧,说想等雪停,反正今天路程不算远。说了再见,我们便启程了。 |
上两张是强哥拍的不同角度的营地 沿着河左边走(文中“左右”是以前进的方向为参考),走着走着突然被河水截断了,路上都是雪,看不见路径。下了一天的雨雪,河水又涨了一些。没办法,只能回头找地方过河。就在昨晚扎营的地方,有一根小木头,已经结冰了,很滑,一开始就要过河,真是醉了。小心翼翼走过去之后,紧接着踩着独木过河两次。 |
一出门就过河,一根小木头。
一夜之间就冰天雪地了 第三次过河时,要滑下一个深坑,其实就是路坍塌形成的,然后才能踩着木头。那木头虽然粗,但有点松,差点掉哗哗的水里。之后回到河的右边,居然可以离开河床了,有一截未冲掉的机耕路,沿路有铁丝和木条围城的栅栏。 |
抬头看,天山的山果然雄伟啊。 沿着栅栏走,前面路又断掉了,但栅栏却在右手边的山坡上绕过去。强哥沿着栅栏往上爬了一阵,回来告诉我们说路走不通,我回撤的时候发现其实是有路的,只不过很窄很陡,被一夜的雪覆盖,完全看不见影子。
雪花飘飘,冷风呼啸。 远远看了前面的路,只得过河了。沿着又滑又陡的山体,硬是切过去了。虽然只有短短几米,但吓死我了,几米高不小心滑下去摔在鹅卵石上,我就该直接回家了。好在长风手长脚长,先过去扶我一把。平时这样的路都是小菜一碟,可下着雪,立马就难走了许多。 |
零下十几度的冰川融水,谁踩谁知道。 两次过河之间距离比较短,所以中途没换鞋。这水感觉更刺骨了,终于又绕回河右边,可以把鞋子换回来了。潜水袜已经冻紧在脚上了,而脚完全没有知觉,早就麻木了,冻得白白的,像根白萝卜。脱了好久没脱下来,看海坐我对面,使劲扯我袜子,好不容易才把潜水袜扒拉下来。现在想想又好气又好笑,但当时真是快被冻哭了,我长那么大没那么冷过,气温零下几度,冰川融水得有多少度啊,想想就冷。看海把他在乌市穿的那件好看的白T给我擦脚,我觉得怪可惜的,他说可惜啥,这T恤满大街是,赶紧穿袜穿鞋!感动死了,哈哈,不是我说,男朋友就得找这样的。 到了牧民房子,一黑一白两条狗老远看见我们就开始狂叫,幸好是拴在树上的。一个破旧的毡房,没看见主人,急着赶路,狗叫得太凶,就没逗留了。往前走又下到河床边,这时身后小土坡上出现一女牧民牵着两个小孩,远远朝我们走过来。我停下和她聊了几句,她长得很漂亮,小孩也漂亮。她说一直沿着右边走,今天应该再也不用过河了,好消息,哈哈!接着询问了牧民的情况,她说现在天太冷,没草了,牧民几乎都搬出去了,大概只有他们一家了。唉,看来羊肉是真没了。夏天走狼塔,中途一般都能遇着牧民买只羊炖了补给一顿大餐的。 |
沿途的路都被厚厚的雪掩盖 告别牧民,果然好长时间都不用踩水了,也有很多需要过河的地方,但踩着石头就行,不用换鞋了。走了好久,还没到达阿诺羊圈。天气太冷,登山杖也变脆了,也许质量也不是很好,在一次过河的时候,憨豆登山杖卡在石头里,瞬间双双折断。强哥和长风已经到很前面了,我用对讲喊住他们,登山杖坏了,第一天的路算整段旅程中很简单的了,接下去该怎么走。 这时候已经到中午,雪慢慢停了,但是风变得特别大。我脑子更沉了,鼻炎跟着犯了,头疼。风把雪啊雾啊吹得乱七八糟,能见度很低,我早晨的时候想戴隐形眼镜方便带雪镜,但隐形眼镜拿出来后轻轻一碰就碎掉了,一点都不开玩笑,真的是一拿出来就裂开了,实在是太冷了。后来想想幸好没戴,否则冻在我眼睛里就麻烦了。戴着框架,没法戴雪镜了,鼻炎犯了呼吸困难,没法在脸上围魔术头巾,只能任这刀一般的狂风肆虐我已经冻得麻木的脸。手从手套一拿出来瞬间冻僵,拍照更是不可能,手机贴身放都被冻得开不了机,也没这心情拍了。拍了也看不见啥,最差的时候,能见度就两三米。 |
这是憨豆在第一天营地 破天气真是让人气馁,一开始的激情早被大风吹得所剩无几。14:10,我和长风走在队伍前面,遇到一男一女回撤,他们是走到2600营地后,顶不住这恶劣天气选择撤退的。告别他们之后从河床回到机耕路,由于生病,我今天走得很吃力,我想我脸色一定惨不忍睹,长风说很担心我,让我跟紧他,他拉扯着我能走快一点。在翻一个土坡的时候看海从后面把我们叫住,说憨豆决定和那下撤的一男一女回撤了。没有登山杖,这样的路是万万走不了的。 其实一路就在劝憨豆下撤了,但憨豆盼着这条线好久,一直在犹豫。他原本向那两位驴友买登山杖的,但没有登山杖,下撤的路也很难走,那位驴友说,等他们一起撤到牧民房子,后面的路没有登山杖也应该能走了,到时候把登山杖送给他。看海告诉我们,憨豆说到了牧民房子会雇马追上来。我们在心里想,肯定是不会回来了,这样恶劣的天气,说实话,我们心里都在打鼓了,如果一直这样,我们也会撤的,实在太危险了。15:00,我们又遇到两个男生回撤。 |
沿途发现一个木桥,但我们没走,我后来回撤的时候从这里过了。 我不太记得离开机耕路,到达阿诺羊圈的时间了,但那天下午的大风真是记忆犹新。离开机耕路后,一直在河的右手边沿着山体横切。天阴沉沉的,雪已经停了,但风好大好大,从四面八方吹来,吹得地上的积雪起了一层层的涟漪,就像沙漠里风吹沙起的褶皱一样,把雪卷起撒得到处都是。 长风真是长腿长脚,体能是真好,一直都走在前面为我们开路。我头疼得厉害,脑子里空空的,木然地踩着他的脚印坑子往前走,有时候会一不小心踩到草窝子里,有时候感觉风能够把我吹下山崖。眼前永远只能看见三五米,永远是白茫茫的一片,没带墨镜,走着走着就雪盲了,看什么都不清楚。我们很少停留,就这么走啊走啊,一路有一些石头砌的小屋子,但都没有屋顶,有的里面能看见丢弃的气罐和食物。实在累了,我们就靠着这些石头墙壁歇一会,但不敢停留太久,必须动起来才不至于冻僵。那一天真的走得绝望。 |